第397章

第397章

第397章無意義

南佳思沒有收。

“唉唉!你這人怎麼樣啊!給你就收。”於有樂將辣條放進南佳思的帽子裏,“對了!元旦我們兩人去吃火鍋。不叫那兩人去了。”

“學神他忙嗎??”南佳思問。

本來呢!南佳思是想約學神去,就當感謝他的對她補課的報酬。

一聽南佳思這麼問,想到鄭其東在超市裏跟文雪迎買支油性筆都有說有笑,於有樂就很生氣:“當然忙,忙死了!跟他們班的女同學搞在一起!不久孩子都有了!”

南佳思:啥?

杭英俊:這……過分了吧!

於有樂說完,感覺4班裏的同學都向她看來!

沉深后,丟下一句,“有空微信聯繫!我要好好學習了!”

往5班邁步!

南佳思:沒搞錯吧!你要學習?

杭英俊:“我去追她。”

杭英俊上前跟去。

……

現在想想,恐怕只是有趣的地方不想和我一同經歷,念念不忘的故里不想同我分享罷了。

也難為沈縕,願意盡心儘力陪我演這三年。

他在南城的時候,有個青梅竹馬的妹妹,小他四歲。他上大學對方還在初三奮鬥。大二我和沈縕相遇,一見如故。那時我年輕,以為這個人說好像和我在哪見過,就是真的傾心於我。

未曾想他心裏都是別人的輪廓,只借我手刻意塗抹。

遲墨說,我眉眼間和那女孩極為相似。

我終是明白,沈縕盯着我許久不好意思的笑我自欺欺人的本領,倒頗得沈縕真傳。

電話突然響了,叮鈴聲聽的我從床上跳起,第一反應是沈縕看見了我,手忙腳亂接起電話屏住呼吸只聽見機械女聲,酒店前台打給我問我續不續住。

我握着電話結結巴巴不知道該留還是該走,更不知道剛才的慌亂心裏是想祈求什麼。

終於我掛斷電話。一個人坐在漆黑的深夜裏沉沉閉上眼。

南城菜系和我家鄉大有不同。沈縕愛吃辣,這幾年我為了遷就他,竟也變成無辣不歡的口味。

可見愛情讓人盲目,連真實自己都能丟棄。

侍者輕聲為我引路。我看着角落裏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

是沈縕,繼前天落魄的相遇后我又遇見他了。

此刻沈縕穿着休閑,和同我在一起的沉穩相比,陽光許多。大抵新女友使他年輕。他滿目溫柔頭側偏看着身邊的人。沈縕沒有看見我,就像是從前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樣,他眼裏只有面前的人。

但那個人現在不是我。

我們還算有點默契,挑了同一家餐廳。雖然沈縕沒看見我,但我總不能再次逃跑。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越過他們走到後面一張桌子坐下,手心被指甲掐的快要冒血。我走到沈縕旁邊的時候聽見他親切的嘁旁邊的人寶貝,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些作嘔,我想到他從前就是一邊這樣嘁我,一邊想着面前這個人。

我想如果更狗血一點,我想讓他更刻骨銘心一點,我只有衝上去朝他們吐口水了。

我捏着桌角,眼神不斷向前方掃視,接過菜單時不小心帶倒桌上水杯,水流一地我慌慌張張收拾,臉色煞白。

我不知道沈縕在不在看我,思及此我更加慌亂,彷彿被扔進了動物園,周圍人都對我指指點點。

侍者拿過紙巾輕輕擦拭詢問我需不要幫助。他聲音落下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出軌的人是沈縕我應該心安理得才對。

我搖頭重新落座。目視前方,挺起僵硬的背。

沈縕突然回頭看向我的瞬間眼裏都是不可置信。

他大概沒想到,我一個棄婦還會追到這。但他掩飾的極好,又快速回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注視着他,不肯離開。

有報必有還。你打亂了我的計劃,就必須要陪我演一場。

至少,我不能再這麼狼狽。我不能允許我一個人坐在這裏,眼睜睜看着沈縕同他女朋友濃情蜜意,更不能丟棄盔甲倉皇逃離。

我忽然回憶起了過去那三年。我的記憶從沒消失過,我只不過將它們封存。我不敢動,也不敢想。任由那個回憶的盒子在我心裏佔領一席之地然後落滿灰塵。

我以為那樣,遲早有一天它會自行腐朽,變爛,直至消失。而此刻我走到我的內心深處,發現那個盒子一點灰塵也沒有,它是那麼安靜的放在那裏,彷彿一直等着我去打開它。

我看到了我的過去。

“清文,女孩子還是要多運動,我們明天去爬山。”

“清文,你穿白色衣服特別漂亮。衣櫥里深色系的都扔了吧。”

“清文,婚禮就定在草坪。’

好。

沈縕想如何,我便如何。

三年裏我照着他的喜好一點點修改,誰知原來是為她人作嫁紗。

回憶是壞了的水龍頭,一直源源不斷湧向我記憶深處。

直到我回過神,桌上的菜早已涼了。

沈縕和他女朋友站起來,我眼神慌亂的跟過去。幾步后沈縕低頭對小女友說了句話。然後走向我。

我直愣愣的坐在那,沈縕越發靠近,終於他走到我桌旁,極力偽裝尷尬清咳一聲居高臨下看着我:“清文。”

我捏着酒杯,骨節發白,冷着聲音:“加個姓吧,咱倆不熟。”

他愣愣:“方清文,你怎麼來了。”

說的倒像是我破壞了他們婚禮。

我背靠在椅子上偏頭掃他一眼:“別弄得像他鄉遇故知一樣。”

沈縕尷尬的看着我,一時沒弄明白我怎麼不像從前那麼溫柔了:“我不是和你吵架的。我只是想和你打個招呼。”

“立場呢。”我忽然笑了。我這三年是如何對沈縕,才能讓他覺得那麼大的事,我們互相打個招呼就過去了。

我站起身盯着沈縕不耐煩道:“是看我現在過得怎麼樣。如果我是一個人,就帶着你的小女友一起來看我。”我冷笑兩聲:“沈縕,打招呼這種事和我就沒有必要了。”

沈縕皺皺眉還是強壓低聲音:“別說的這麼難聽。我半年前就想同你分手,你自己不願意。”

那時我以為我們只是情侶間爭吵,剛訂婚沈縕還未適應。

我想笑。原來沈縕早就做好了鋪墊,偏我傻渾然不覺。他安撫的回頭望兩眼女友,等着我回話。

我望着沈縕,忽然笑了。他驚訝的看着我,我瞬間冷了臉帶着過去從不曾在他面前表現的嘲諷:“滾吧,別打擾我吃飯了。”

我坐在椅子上,像是瞬間被抽光了所有力氣。沈縕臨走時丟給了我一個憤怒的眼神,而我勇敢的接了上去。我目送着他離開,冷笑的將自己的不耐煩表現的淋漓盡致。而現在我累了。

踏出熱鬧的餐廳那一刻,我終於忍不住哭了。

我幻想了許久的重逢情景,我撒潑、我嘲諷、我居高臨下、我神色平淡,每一種都要告訴沈縕我過的很好,他走了之後我的日子更加好。我像是賭了一口氣,全憑那口氣撐到現在。而現在我終於看見沈縕,我們狹路相逢他卻連比試的資格都沒有給我。

此刻我終於明白,我一點也不好,我強撐的這段時間無一不在剛才甩了我一個巴掌,現實又再次告訴我,只有我還記着過去。只有我拚命想搬回一成。

這世間所有的相遇從來都不是久別重逢。有的人出現只是為了提醒你不堪回事的往事和自以為是的一腔熱血。

而我也終於明白,相見不如懷念。

6

雨停了。

我拎着行李辦理退房。轉身離開看見沈縕坐在大廳等我,他站起身,離我幾米遠。

我們相對的三年間從未面對面有過這麼遠的距離,我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抱着他,從前甜蜜的歲月在我眼前似幻燈片一幕幕重演。過去和現實重疊,沈縕冷峻的面容在我眼前放大清晰。

我們早就爭吵,但我信任沈縕,從未想過這是他要同我分手的前奏。

沈縕眼神沉沉,我們之間距離遙遠的就像初次見面。不過那時他低着頭,極為不好意思的:“我好像見過你。”

我心裏酸楚,鼻頭髮紅。不過看沈縕半分懷念也沒有,我指甲嵌進肉里,拚命和自己說千萬不能哭。

沈縕走近我,極為刻意的和我隔了半個沙發的距離,他站在沙發后像是隨時準備說完話,氣定神閑的坐下等着他的新女友下樓。

我看着他,滿懷戒備。

沈縕望向我終於開口:“怎麼沒拿傘。我說過這裏常下雨。”

這一句話恍惚的讓我以為我們還在一起,只不過鬧了脾氣,他來找我和好。

可惜我們昨天鬧到那種程度。我不再信任他,這三年他唯一的真話也被我當成了假話。

“丟了。”費盡全部力氣,我也只是吐出這兩個字。我手腳僵硬,冷汗接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會惡狠狠的看着沈縕,和他不露痕迹的尷尬相比,外人看來恐怕以為是我對不起他。

昨晚我們彼此難堪,我想不通他為何還在這裏等我。

我站在沈縕對面,時間彷彿靜止。從前眼神交匯的愛慕現如今全變成了刀光劍影。

沈縕像是怕我開口與他過多糾纏,趕緊說:“清文,房子我已請律師全部過到你名下了。”

原來等我,只是為了撇清最後一點關係。

沈縕嘆口氣:“清文,我們半年前就沒有感情了。婚禮不過是彼此覺得到了該結婚的時候。”

想來我們之間連最後一絲情誼也不剩,沈縕一再重複的還是昨晚說過的話。我來到這為了聽的抱歉挽留全部沒有。只有痛快的分手。

我冷笑:“這話你不妨也寫在卡上,連同我們取消婚禮的消息一同寄給親朋。”

沈縕瞬間變了臉色。

“我們不必鬧成這樣。”沈縕還想挽回,恐怕也只是擔心他父母失望,新女友不好進門罷了。

我還未開口,便見沈縕突然慌張。眼神往電梯方向飄忽。我全身僵硬,不想再回頭看我曾經扮演了三年的那個人。

“房子給你們。”我終於開口。

沈縕愣愣的。

我看着他,想用盡最惡毒的話在他小女友到來時全盤清算。但我看着他瞬間的慌張,突然累了。我何曾惡毒過,只是沈縕願意這樣看我。我想就算我什麼也不說,恐怕他也會以為我欺負他小女友。

一個人倘若不愛你,說什麼都是錯。

“房子我不要。沈縕,你永遠虧欠我。”

我不要沈縕半分同情。更不想他站在這同我細數我們過去種種過錯。

我戴上墨鏡,沈縕張張嘴無話可說,我瀟洒轉身,三步后聽見沈縕輕聲道:“清文,對不起。”

三年,三步。我與沈縕這三年,如今終於斷的一千二凈。我偏頭想看看他,終於硬生生調轉方向徑直離開。

從此一別,咫尺天涯。

還好戴了墨鏡,不至於讓沈縕看出來我在哭。

三天前我和家人說去散心,還是拎着行李來到南城,我不知道我是要等沈縕,還是只想看看這地方,這地方的人有什麼好,讓他如此念念不忘。

我爬高山,大殿前許願。只求平安順心,未提及沈縕半個字。我說是敬香匆忙少許一個願,可只有我知道,我還是想再看一眼沈縕。

我要他給我一個答案。

應許之地。人們願以雙手使其豐饒,流淌奶與蜜。

生活在教育區的七人是飛船上僅有的小孩,成人卻更少,多在工作區活動,除了兩個老師,他們很少看到其他人。

船上的人口是嚴格計劃過的。預計航程還有數百年,飛船無法提供太多生活資源,更多人被冷凍在深度休眠區。

賀嘉年偷偷跟安沙透露過自己的秘密:難過時,他會朝休眠區的方向,想像自己正在沉睡的父母會在深不可及的夢中無聲安慰他。這樣的想法太過幼稚,太過軟弱,如果被老師或其他孩子知道了,一定會在檔案上留下污點。

安沙貼上他的額頭,認真望進他的眼睛,“以後難過時,你就來跟我說。”

生活再規律,模擬再真實,狹窄的生存空間中並沒有什麼餘地留給溫情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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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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