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第396章無
南佳思痛得眼淚都快飈出來,幫她按頸也不說一聲。
真的好痛!
“忍着,我跟你說好多次了,叫你上課的時候坐正了,老不聽,以後脖子前傾了想改都難了。”
躲在5班門口想偷聽,竟然聽到了他小肥豬的聲音,以為哥哥又欺負他的小肥豬。
跑了出去。
南佳思:“哎哎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管的。”挺多的。
“小肥豬我來救你了。”燕埕靖以百米往這邊衝來,南佳思還沒反應過來,燕埕靖整個人向燕寢撲過來。
燕寢根本就沒有反應過,就被燕埕靖撲過來,站也不不穩,整個人被燕埕靖撲倒地上。
“燕埕靖你他媽的給我起來。”屁股傳來的痛感眉頭不由皺起。
南佳思立馬去拉燕埕靖,真的怕他把燕寢壓傷了:“燕埕靖!你給我起來。你回把你哥哥壓‘死’的。”
“不不不!他欺負你,我看到他欺負你了。”燕埕靖俯視被他|壓|在|身|下|的燕埕靖,好想打他。
他應該不會送他走吧!畢竟他是他親弟弟。
班裏面的何一川卡看到燕埕靖將他的老大撲倒,立馬跑出來,看到燕寢躺在地上,立馬將燕埕靖從燕寢的身上拉起來。還狠狠推向一邊,又迅速拉起燕寢。
何一川還吐槽說:“老大,你一弟弟也太不像話了。我哥哥以前把我打得半死我沒有還手,而他……”
燕寢忍着痛感,低沉說:“還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把他丟了吧!”
了吧!
這兩個字說得有些猶豫,埕靖小天使聽了,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燕埕靖:“哼!我哥哥才不會丟了,我哥哥是說話超級算數的好哥哥。你說是吧!佳思思哦!”
南佳思:“我……”
燕寢給了何一川眼色,何一川立即拉着燕埕靖的手進去教室。
走廊外就只剩下燕寢跟南佳思兩人。
燕寢繼續剛才的話題:“昨天你怎麼跟我說的,我管你不應該嗎?”
“昨天……”南佳思一想到昨天腦子昏了說出那樣的話,現在想想真的好想扇了自己兩巴掌。
每次有幾個小時沒有看到燕寢都會說出讓她第二天後悔的話。
南佳思將少年按在她后脖頸的手拿下,後退兩步:“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不同的。”
“有何不同。”燕寢問。
“有……我南佳思說有不同就有不同,你燕寢不許多嘴。”
燕寢一臉的異樣,看着眼前正氣頭上的女孩,一時間覺得她這般模樣還有些可愛。
燕寢搖了搖頭,回道:“好!都聽你的。別拉着臉。你這樣讓我想起我了王媽。”
“……”南佳思立即繃著臉,咬着牙,“燕埕澤你是說我到了更年期是嗎?”
“我沒有,我的意思是你剛才那樣讓我有種家的感覺。”
南佳思:呵呵!真想把你的腦瓜刮開看看~!到底都有些什麼?
燕寢看到於有樂跟杭英俊回來了,從南佳思的的羽絨帽子了拿出太妃糖,塞進南佳思的手裏:“拿好了,放學后我們在北門口那等你。”
“好吧!我回教室了。天怪冷的。”
南佳思往4班走去,到了班門口正巧撞上了買一大袋零食回來的於有樂跟你杭英俊。
“哎!佳思這麼巧呢!喏!正好給你點零食。”說著,於有樂從零食袋裏拿出兩包辣條,還有一包薯片給南佳思。
“不用了。”
……
我未到南城以前,便聽人說山中陰晴不定,時常下雨。因此我上山這一路東西減了再減,唯獨不忘拿把雨傘。可現在日光滿山城,蟬蟲聲聒噪,周圍的人對我再三側目,我也只得裝作不在乎的握緊了那把傘,心裏發笑,沈縕何止騙過我一次,偏我次次都信他。
山腳下偶有樹木,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灑在人臉上,明晃晃像是要刺中誰的心思。我站在台階上,握緊的手鬆了又握,終於將雨傘扔進路旁垃圾桶,乾淨利落。
我長舒一口氣,輕鬆許多。轉頭望向山路,驚嘆自己竟能一天內來回。
我一向是不喜歡爬山的,沒認識沈縕之前,太多我不喜歡做的事了。婚姻學家常說戀人要互補,我得意忘形覺得自己就是沈縕命里缺少的那一半,沈縕也只是笑笑不說話。幾分鐘后才慢悠悠和我說他原以為的女友是幾分長發,何等模樣,沒想到遇見我,愛情果真妙不可言。我更加得意,拚命補上沈縕缺失的那一半,他理想中長發幾分,我就剪成幾分。
那時候我還不明白,有的人說了半生的情話,張嘴就來。有的人惜字如金,不肯虧欠。最怕聽的人鄭重其事如我,一句話當成一輩子。
我誠心信這世上一切神靈,只求再也不要和沈縕相遇。
夜晚山間涼風颯颯,透過開了一半的窗隱約可見點點星光,越往南山上的方向星星越多。我隨手拆了一袋鳥結糖,搬個椅子坐在窗邊向屋外望。彎月鑲嵌在墨一樣濃稠的黑暗裏,繁星四下散落。
未見過的風景總最吸引人。南城如此,南城的沈縕也如此。
難得清凈,大概是我把網絡關了的緣故。許多人想詢問我和沈縕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其中幾人關切幾人看熱鬧,我已無暇再問。
人還未說羨慕,我們自己眼裏反倒熠熠生輝。不過那時我身在局中,遲墨和楚苓互望甜蜜,我望着沈縕滿心歡喜,從未想過沈縕望向我,是看着誰。
現在想想,細水長流總好過轟轟烈烈。
我想沈縕的事,遲墨從頭到尾都是知情的。不過他大概愛屋及烏,以為我和楚苓一樣,能引得對方死心塌地,全然忘記過去。因此遲墨未提及過去,沈縕刻意迴避過去,這場愛情里只有我茫然不知。
婚禮前夕沈縕一聲不響離開。我還沒找遲墨問個清楚,楚苓已將他們愛巢砸個粉碎,以分手相威脅質問遲墨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在旁邊看着他們,羨慕楚苓能肆無忌憚和對方問個明白,羨慕他們根本不怕失去對方才敢以分手相威脅。
遲墨想說話被我阻止了,楚苓抱着我痛哭,我竟一滴眼淚都沒有,好似從頭到尾身處雲端看別人的遊戲。
我還未敢相信,眼下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遲墨斷斷續續辯解,一字一句小心翼翼,生怕楚苓真的因我和他分手。我望着被楚苓砸的面目全非的家,過不了幾日這裏就恢復如常說不定比之前還要溫馨。我被楚苓擁在懷,麻木的心一點點被撕裂,我羨慕他們,沈縕在我心上割的這道傷口終於開始滴血。我掙扎着笑說楚苓你可不能和遲墨分手,我上哪再賠他一個媳婦。
我知道遲墨為難,他大概以為我們和他們一樣,恩愛都是真的,吵架也是真的,愛如蘆葦恨如浮萍。他們有愛情在身,以為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再怎麼樣也不會改變了。
和我一樣天真。
南城多山。和我從小居住的水鄉大有不同。
沈縕剛見到我時說我性格爽朗,倒像是他們那裏的人。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忽而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越看越像。”
我甚是歡喜。我雖住在水鄉,大抵是從小和哥哥姐姐在一起打鬧慣了的緣故,個性多些洒脫,常被人說沒有女孩子的溫柔,只有沈縕說我眉眼間的英氣很好看。
女人真是好哄。有一個人贊同你的觀點,便覺得他似是站在身邊和全世界對立。其實他只是無心一句,他從未站在你身邊,更何況與世界為敵。
那時我忘了問沈縕:“你曾經遇過這樣的人嗎?我像你哪位故人。
我沒問過,他便一直自欺欺人。
屋內漆黑一片,有雨水打落窗檯聲。我摸黑下床拉開窗帘。天色陰暗,灰色的雲蜷縮在天邊一角,越來越密的雨水順着窗戶流下。
我丟棄雨傘的第一天,南城便下雨了。
我站在窗邊瞬間慌了神,像是沈縕就在旁邊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只要我一哭出來,他就帶着新女友跳出問我過的如何。
窗外雨潺潺,我深吸一口氣,也不知是要做給誰看還是為了騙自己,若無其事將窗戶打開一點縫隙,任由冷風侵入,清醒了些頭腦。
雨下的大,今天是回不去了。
南城是沈縕的家鄉,他離開一個月後我終於來到這裏。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是要質問他,還是想看看他新女友究竟是何模樣。
遲墨昨天打給我,是想讓我今天回去不要再與他們碰面。如果我明天還未到家,楚苓大概會帶着遲墨直接殺過來。想到這,我突然覺得好笑,我和楚苓不止一次討論過如果自己男朋友出軌,對方看見了是說還是不說。沒想到一語成讖,當時叫囂着“不僅要說,還要甩幾個巴掌給渣男”的楚苓終於可以如願。
而我願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去甩巴掌給遲墨。
雨聲越來越大。
是老天攔着我,不讓我走。
我穿上拖鞋。下樓去辦續住。
忽然下雨天氣驟降,酒店多了不少臨時住宿的客人。自動門不斷打開又關上,冷風將大廳內的濁氣替換的一千二凈。我雙手摩擦冰冷的肩膀,腳踩着酒店拖鞋。想這段時間過的太落魄,如果沒有這場意外,我現在應在溫暖的地方度蜜月而非瑟瑟發抖排隊等續住。
我向手心哈口熱氣,朝前張望。長長的的隊伍里大家都是百無聊賴的玩手機,有女生親昵靠在男朋友肩膀撒嬌。
看到她男朋友側臉的一瞬間,我想我運氣果然太差,忘記許願和沈縕老死不相往來。
沈縕胖了。
眉眼儘是溫柔。
新女友靠在他身側,沈縕左手輕搭對方肩膀將她擁入懷。我站在他們身後,一動不動注視沈縕動作。腦海里有聲音和自己說:“快點離開。”可人卻像是被施了咒,定在他們的愛情圈套外動彈不得。
時間像是瞬間卡殼,空氣緩慢的像是老電影裏的長焦鏡頭。我愣在那裏,一張臉青黃不接。
我怎麼忘了,婚禮前夕沈縕臨陣脫逃,連他父母都打不通他電話,他母親不停向我道歉,和我媽聚在一起抹眼淚。我看着她們哭泣咒罵,像是事不關己,只滿心想着,沈縕走之前,穿的是婚禮定製的西裝還是別的。
遠隔一月我終於見到沈縕。他穿的果然是和婚禮無關的衣服。
他們應當察覺到我的注視,如此赤裸裸的嫉妒甚至羨慕。但沈縕低着頭只靜靜看着懷裏那個人,戀愛中的人眼裏濃情蜜意都是對方,哪裏還願意為不相干的人分心。
我應該做點什麼。衝上去甩沈縕一巴掌,或是趾高氣昂的走到他小女友面前不屑挑挑眉:“就為這麼一個人啊。”
我應該做點什麼。而不是站在這裏,眼看着他們上演一出又一出龍風配。
終於沈縕回頭的那一刻,我倉皇而逃。
飛速奔跑到走廊拐角,拚命按下電梯按鈕。門剛打開裏面人還沒出來我便費力擠進去。周圍人不高興的耳語,我捂着臉始終背對大廳,生怕鏡子裏照出自己的模樣,眼淚順着手指縫隙向手心聚集,電梯門關上那一刻,我終於轉過身無力靠着冰冷的廣告牌放聲哭泣。
我無法面對沈縕。我沒有做錯任何事,但我不能面對他。
沈縕離開后我惶惶不可終日,連天氣如何,該穿什麼都不知道。而他身形見胖笑的滿足。
此刻我趿拉着拖鞋,穿着走時從柜子裏隨便翻出的壓箱底的衣服,和沈縕在一起這三年,我精心打扮,臨近婚禮每一件衣服都端莊大方。而沈縕走了,留給我滿屋荒唐。我隨手翻出來的衣服帶着積壓許久的發霉味道,像我們的愛情一樣。
我們的第一場相遇,以我的完全失敗告終了。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我們相遇了。
南城並沒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
很久以前,我問沈縕家鄉如何,有何風景,我們去哪裏最好。沈縕也只是淡淡說:“並沒有值得去的地方。”然後極為輕巧的將話題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