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背影
嘉怡公主最終還是回了皇宮。
程雪宜一想到皇后把和親的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便忍不住的同自家公子惡補了東夷的種種知識。
東夷地處荒蠻之地，物資匱乏，民生彪悍，這些早在程雪宜的意料之中，甚至東夷人有父亡娶母，兄亡娶嫂嫂的習俗她也早就猜到一二。
最令她難以接受的是：商景昀親口告訴她東夷的大王子已經前後娶了五任妻子，且五任俱是暴亡。
以現在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有人個小病小災的便把的命丟了也不算稀罕事，但大王子這樣接連五個妻子都暴亡的怎麼想怎麼不正常。
“大王子今年多大年紀了？”程雪宜問。
“應該跟我的年歲差不多吧。”商景昀答。
程雪宜是知道道自家公子的年紀的：比自己大了七歲。
也就是說，那位連死了五任妻子的東夷大王子也不過剛剛二十幾歲的年紀。
二十幾歲的年紀，縱使他十幾歲就結婚，那五任妻子也不可能與他一起生活多長的時間。
‘他那些妻子都是怎麼死的？’
商景昀看她一眼‘你是想聽明面上的回管，還是想聽私下裏流傳的答案？’
程雪宜一聽自家公子的話便知道那位東夷大王子的五任妻子的暴亡大有內幕。
“景一隻想知道真實的答案。”
商景昀看她一眼“你是在為雲鸞擔心？”
程雪宜不想承認“景一隻是好奇，可不是誰的運氣都能爛到連死五位妻子的！”
商景昀看她一眼，眸色幽深含着清淺的光“雲鸞若是知道你這麼擔心她，心裏肯定很高興！”
程雪宜對自家公子的話半點也不贊同，輕笑一聲，自嘲道‘只怕嘉怡公主會覺得景一是為了騙取公子的好感而在惺惺作態。”
這確實是雲鸞會說出來的話。
商景昀也不好反駁自家小廝，只能道“雲鸞並沒惡意。她這樣也只是環境使然。”
程雪宜理角商景昀口中的環境使然是怎麼回事。
她設身處的想了想，若是自己在面上和樂親厚，內里陰謀譎詐的皇宮裏長大，只怕沒瘋也早就變態了。
心裏突然就對嘉怡公主生出了濃濃的憐惜之情。
“那位東夷大王子的五任妻子倒底是怎麼死的？”她追問。
商景昀“東夷王室的說法是第一，第二任皆因偶染風寒不治而亡，餘下的三位則原因各異。第三任因水土不服，染病而亡，第四位則是在陪同大王子獰獵時跌落馬下，折斷脖頸而死，至於第五位則比較慘了，據說她是里通周邊部落被大王子給大意滅親了。”
說完他頓了，似要給自家小廝一個消化的時間。
程雪宜果真敏銳的從中品出了不同尋常的的地方‘這位東夷大王子的妻子不都是東夷本國人？’
商景昀“除了第一位，餘下皆為東夷周邊小國的皇室女。”
程雪宜“那些小國的便不想來自家女兒的死找出真相？”
商景昀冷笑一聲，說不盡的譏嘲“那位東夷大王子早就十二歲的時候便親手將服侍自己的侍女給折磨死了，這是連三歲小孩都聽過的傳聞，你說那些小國的皇室能不知道！”
程雪宜的後背了陣發寒。
她早就從史書上知道，和親女子的命運有多麼的凄慘。
但那些都只是從文字裏讀出來的，與現今這種身處其中的感覺完全是兩個層次的感覺。
“嘉怡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
她強調着，為什麼強調，倒底是想得到否定的答案還是些別的什麼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你家公子我還是皇上的最寵愛的親弟弟呢！”
商景昀笑，笑的一臉的譏嘲。
程雪宜的心裏便揪的發疼。
其實商景昀說完剛剛那翻話之後便有些後悔了，他希望自家小廝能看清現實的殘酷，可卻又矛盾的不希望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你放心了，有我在，雲鸞不會有事的！”
程雪宜抬眼望着他，他的眼神篤定而堅毅。程雪宜相信他能說到做到，可是心裏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皇后不會就此甘心吧？”
商景昀“不甘心又能怎麼著？清音，鳴琴他們不過得在我這賢王府的後院裏當和尚！”
他嘴裏所說出來的話都是光明正大的坦蕩之語，但程雪宜總覺得他說的有些別有用心。
她沒接話，商景昀自覺自己的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便也暫時的閉了嘴。
屋外繁花似錦，鳥鳴陣陣，屋內一室靜寂。
程雪宜還是不習慣自自家公子在安靜的環境裏獨處。
她覺得空氣里沾染了自家公子的氣息之後在漸漸升溫，熱的她心裏發燥，發悶。
她知道自己沒出息，可是改不了。就只能想辦法打破沉寂。
“公子準備怎麼攪黃嘉怡公主與東夷大王子的事？”
她是真的好奇，也存了若是有需要自己的幫忙，便插把手的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商景昀完全就是在故弄玄虛，程雪宜卻不好追問的太緊。
***
不知是不是為了應對東夷大王子與公主的到訪，算計嘉怡公主，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不足以為外人道的原因，皇后與皇上再沒有召賢王商景昀入宮。
商景昀也落得個自在，整天裏同着自己的小廝不是泡在三樓的書房裏看一天的書，就是讓僕從沏上壺好茶，提上幾樣點心放到後園湖邊的亭子裏，然後他拿着一根釣竿釣湖裏的魚。
湖裏的魚又肥又大，送到灶上便成了一桌令人垂涎的全魚宴。
程雪宜吃着魚的時候忍不住想起了遠在涼城的黃老爹。
為了再見面時不令黃老爹擔心，她忍不住多吃了兩口魚，以至於晚上躺下時肚子還圓滾滾的，撐的她難受。
她實在睡不着，只能爬起來，桌上有涼茶水她想也沒想的便喝了兩杯，肚子反而更漲了，隨着她的動作還發出“咣鐺，咣鐺”的聲響，就跟個快要漲破的皮水袋似的，那感覺實在是不舒服。
她忍不住用手去揉，肚子裏的那些湯湯水水直衝嗓子眼，嚇的她只能收手。
運動可以助消化，肚子難受的程雪宜看了眼窗外，窗外夜色正好，月色清朗，婆娑的樹影輕搖慢舞。
她下意識的往屋門的方向看了看。
光線昏暗，她看不清長年他們是否立在那裏。
她往外又探了點身體，猛的聽到樓上有推窗的聲音。嚇的她一縮脖子，忙將身體縮回屋內。
屋子看樣子是出去不去了，她只能選擇在屋裏消食。
她所住的只是一間供人臨時休息的偏房，面積不大，除去床，桌子，空地所剩無幾，她想伸伸胳膊，抬抬腿，卻不防着腳尖直接挑倒的桌國的凳子。
實木的凳子砸到青磚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啪”在清寂的夜裏格外的響亮，嚇的她一激靈，抬頭便往屋頂上瞧。
她自然是瞧不見樓上的商景昀對於樓下的動靜有何反就，但心裏已經是不敢再亂動了。
她只能又躺回到床上。
輾轉反側，盯着屋頂睡不着，腦子便難免開始胡思亂想。
晚飯的時候自家公子吃的好像不比自己少，也不知他現在是不是跟自己一樣漲的肚子睡不着覺。
心念剛到，她自己便把自己的想法給否了。
自家公子那麼清風朗月的人怎麼可能跟自己這個俗人一樣沒出息，吃個晚飯都把自己給吃撐着了。
可不是撐着了，自家公子怎麼也沒睡着，起來推窗子？
程雪宜的心裏忍不住的開始猜測起樓上商景昀睡不着的原因來。
他可是因為嘉怡公主的事情而煩心？
可是遇到了自己不曾知道的難題？
可是在想不為自己所知的人？
他難道真的就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嗎？
…………
程雪宜一通胡思亂想，終於在四更天的梆子響過之後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上的並不安穩，眼前一會兒是身着鳳袍面目不清的人的陰毒尖笑，一會兒是商景昀愁眉不眉的臉，一會兒又是花前月下，兩情相依的模糊背影。
其中個頭稍高的明顯就是商景昀的背影，而另一個看不出男女。
商景昀冷笑一聲，說不盡的譏嘲“那位東夷大王子早就十二歲的時候便親手將服侍自己的侍女給折磨死了，這是連三歲小孩都聽過的傳聞，你說那些小國的皇室能不知道！”
程雪宜的後背了陣發寒。
她早就從史書上知道，和親女子的命運有多麼的凄慘。
但那些都只是從文字裏讀出來的，與現今這種身處其中的感覺完全是兩個層次的感覺。
“嘉怡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
她強調着，為什麼強調，倒底是想得到否定的答案還是些別的什麼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你家公子我還是皇上的最寵愛的親弟弟呢！”
商景昀笑，笑的一臉的譏嘲。
程雪宜的心裏便揪的發疼。
其實商景昀說完剛剛那翻話之後便有些後悔了，他希望自家小廝能看清現實的殘酷，可卻又矛盾的不希望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你放心了，有我在，雲鸞不會有事的！”
程雪宜抬眼望着他，他的眼神篤定而堅毅。程雪宜相信他能說到做到，可是心裏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皇后不會就此甘心吧？”
商景昀“不甘心又能怎麼著？清音，鳴琴他們不過得在我這賢王府的後院裏當和尚！”
他嘴裏所說出來的話都是光明正大的坦蕩之語，但程雪宜總覺得他說的有些別有用心。
她沒接話，商景昀自覺自己的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便也暫時的閉了嘴。
屋外繁花似錦，鳥鳴陣陣，屋內一室靜寂。
程雪宜還是不習慣自自家公子在安靜的環境裏獨處。
她覺得空氣里沾染了自家公子的氣息之後在漸漸升溫，熱的她心裏發燥，發悶。
她知道自己沒出息，可是改不了。就只能想辦法打破沉寂。
“公子準備怎麼攪黃嘉怡公主與東夷大王子的事？”
她是真的好奇，也存了若是有需要自己的幫忙，便插把手的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商景昀完全就是在故弄玄虛，程雪宜卻不好追問的太緊。
***
不知是不是為了應對東夷大王子與公主的到訪，算計嘉怡公主，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不足以為外人道的原因，皇后與皇上再沒有召賢王商景昀入宮。
商景昀也落得個自在，整天裏同着自己的小廝不是泡在三樓的書房裏看一天的書，就是讓僕從沏上壺好茶，提上幾樣點心放到後園湖邊的亭子裏，然後他拿着一根釣竿釣湖裏的魚。
湖裏的魚又肥又大，送到灶上便成了一桌令人垂涎的全魚宴。
程雪宜吃着魚的時候忍不住想起了遠在涼城的黃老爹。
為了再見面時不令黃老爹擔心，她忍不住多吃了兩口魚，以至於晚上躺下時肚子還圓滾滾的，撐的她難受。
她實在睡不着，只能爬起來，桌上有涼茶水她想也沒想的便喝了兩杯，肚子反而更漲了，隨着她的動作還發出“咣鐺，咣鐺”的聲響，就跟個快要漲破的皮水袋似的，那感覺實在是不舒服。
她忍不住用手去揉，肚子裏的那些湯湯水水直衝嗓子眼，嚇的她只能收手。
運動可以助消化，肚子難受的程雪宜看了眼窗外，窗外夜色正好，月色清朗，婆娑的樹影輕搖慢舞。
她下意識的往屋門的方向看了看。
光線昏暗，她看不清長年他們是否立在那裏。
她往外又探了點身體，猛的聽到樓上有推窗的聲音。嚇的她一縮脖子，忙將身體縮回屋內。
屋子看樣子是出去不去了，她只能選擇在屋裏消食。
她所住的只是一間供人臨時休息的偏房，面積不大，除去床，桌子，空地所剩無幾，她想伸伸胳膊，抬抬腿，卻不防着腳尖直接挑倒的桌國的凳子。
實木的凳子砸到青磚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啪”在清寂的夜裏格外的響亮，嚇的她一激靈，抬頭便往屋頂上瞧。
她自然是瞧不見樓上的商景昀對於樓下的動靜有何反就，但心裏已經是不敢再亂動了。
她只能又躺回到床上。
輾轉反側，盯着屋頂睡不着，腦子便難免開始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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