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第四百六十九章

水晶燈上懸挂着的小水滴再也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從水晶燈上滴落到火鍋湯里濺起紅色的小水花,如同沙漏里的沙粒慢慢侵蝕着我們的年華。

桌面上一片狼藉,餐盤隨意的疊放在一起,顧梓欣眯着眼靠在姒小洋的肩膀上,顧誠源無聊的用筷子敲打着面前的餐盤。

“先生,請問你們還需要加菜嗎?”年輕的服務員又來到了豈恆的旁邊詢問。

“還加?我們已經加了兩份牛肉、兩份蝦、一份羊肉和一份魚片了哎,還想要我們加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你這裏的東西是有多貴?難道你們這裏吃完菜就必須立刻走人的么?我們在這裏坐着等人不行啊!”

年輕的小夥子尷尬地笑着,然後連忙點頭道歉,再一次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什麼態度嘛,真是!”

“你和服務員也能吵起來,真是服了你了。”姒小洋將睡着的顧梓欣叫醒,告訴她這麼睡覺會感冒。

豈恆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問:“都快一個小時了,這白瞳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學校這時候應該上晚自習了吧?”

顧誠源答到:“說不定她真的去開飛機轟炸商店了呢。”

姒小洋:“也許她拋下我們去學校了也說不定。”

我插嘴道:“不,她肯定是看到自己喜歡的衣服,然後就把我們拋在鬧後去買衣服了。”

在我們互相嘆氣的時候,我終於又聽到了那熟悉又可愛的高跟鞋擊打地板的聲音了,我用手抹掉眼角激動的淚水,然後端坐在椅子上。

“啊,累死我了呢。”白瞳婀娜多姿的出現在我面前,她高興的從可以裝下一個嬰兒的旅行包里拿出五個禮盒放在我面前,然後優雅坐在椅子上。“終於買好了呢!”

我驚喜地捧起可以裝下一隻實心球的包裝盒問:“這麼大盒子裏面不會裝的是地雷吧?這蘋果多少錢一斤啊。”

白瞳將頭髮順到肩膀前面,然後抓起末梢看了看說:“不貴,幾千塊一斤而已。”

豈恆有些按捺不住了,連忙拿起盒子準備要打開:“幾千?你買的是化石蘋果吧,還是說是注射了水銀的古代蘋果?”

白瞳並沒有理會豈恆,繼續盤弄這自己烏黑亮麗的頭髮。

手中的包裝盒是那麼的輕,於是我就懷疑白瞳買的是古代蘋果種子!我連忙打開包裝盒,將塞子裏面的泡沫拿走。

果然,我的猜想是錯的。

裏面真的躺着一隻我見過的體積最小的蘋果,不過它不知被哪個貪吃的傢伙咬了一口。我小心翼翼地將它拿起,將它對着燈光看了看,那上面立刻就出現了我美麗的臉蛋:“白瞳,這蘋果,你買的好!”

“白瞳,快告訴我,這是特殊糖果做的!”豈恆不相信的按了下按鈕企圖證明他的想法,一道白光在他手指接觸后便投向他驚訝的小臉。

“有什麼問題么?”白瞳放下手機,一臉天真地問:“這蘋果大家不喜歡嗎?這可是我見過的最好蘋果了。它既大氣又能顯現出我獨特的氣質,只有送它才能顯現出我的高貴嘛!”

“這只是一個平安夜而已,你這弄的太隆重了吧,那下一次你是不是要送我們一部蘋果手機!?”我高興的將手錶戴在手上,然後撫摸着屏幕。

“你們都不喜歡是吧?那還給我吧!”

五人異口同聲:“喜歡。”

我連忙取下手錶讓進盒子然後扔進包包里,生怕白瞳改變主意。

腳印被新雪所覆蓋,燈光下的它們格外耀眼。原本還算熱鬧的商店門口也格外冷清,大多數商店關上門做着生意。

打發走白瞳后拉着顧誠源走進超市,挑了八個蛇果后又進了精品店買了七隻包裝盒。

一切準備就緒后就和顧誠源回到了學校,然後將三隻給了他讓他帶給姒小洋和豈恆。

和顧誠源揮手告別後就奔向自習室,躲在窗戶邊窺探教室里的情況,在確定那個變態的輔導員不在教室后就悄悄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然後擠到蘭詩琪和墨白羽的中間。

在蘭詩琪詢問我之前,我連忙將給他倆準備的蛇果放在他們面前,蘭詩琪看着包裝盒上的人物笑了笑,然後高興的將桌兜里為我準備的蘋果放在了我的面前。

墨白羽看到我這麼開心就不高興了,咬着嘴唇將她精心定製的禮盒放在我面前,我看着包裝盒上的圖片笑了笑,然後轉頭看着一臉期待的墨白瞳說:“你是這麼的自戀的么?話說這是哪個做的哦。”

“淘寶是萬能的!”墨白羽將我和顧誠源送的蛇果放在椅子邊的提包中,然後問我:“明天就是聖誕節你要什麼聖誕願望嗎?我可以做你專屬的聖誕老人哦!”

“噗,國外的節日,你咋那麼上心啊。”我挑着墨白羽帶着絨絨的小鬍子的下巴問。

“不不不,所有的節日我都上心。”

“哈,我到禮物,我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

墨白羽笑了笑,然後抓着我的手說:“那,那我就把我送給你吧。”

“……”

八點一十,教室開始騷動起來,墨白羽叫醒睡在他懷裏的我說:“走了,走了。”

我好奇地看着他,然後想起了昨天顧梓欣說現在提前下自習的事。

我保留一份驚喜感不去詢問墨白羽,和他告別後就去找白瞳。

看到白瞳的時候,她懷裏抱着一大紙箱蘋果。她不慌不忙的打開後備箱,然後將它們剛進去說:“好熱啊!”

我連忙鑽進車子裏裹緊衣服,然後看到白瞳進車子后脫下外套打開了空調。

白瞳轉過頭看着我問:“真的,有這麼冷的么?”

我沒有理會白瞳,和顧梓欣緊緊的貼在一起。

兩條光滑的曲線和路上的腳印糾纏在一起,然後彼此感受彼此的溫暖融化。

光禿禿的枝幹上盛開了幾朵潔白的棉花,經受不住冷空氣襲擊的棉花縮在一團如同插在枝幹上的小籠包。曾經與樹榦約定不離不棄的枯樹葉被層層冰雪所覆蓋,它們吮吸着冰雪的血液膨脹、破碎,最後被掩埋在時光里。

沒有誰會記得它們,就像數百年以後,沒人記得會我們一樣。

三分鐘飛快的過去,我們三個人如同冰雕般的保持着凍僵的姿勢不變。

冷風嗖嗖的刮著,十分寒冷。

我撿起三分鐘前從我手裏滑落的手提袋,然後指着門問:“白瞳,你什麼時候買了一個蘋果攤回來?”

白瞳嘆了口氣,邁着沉重的步伐打開了公寓的門,然後回頭盯着我和顧梓欣三秒鐘后問:“你們這難道是冰棍兒嗎!?”

“搬啊。”

僵硬的手指慢慢好轉,我擼起袖子,然後躡手躡腳的將一箱蘋果搬回公寓。

大約五分鐘后,那四十二箱蘋果就被我們當成積木堆成了小山。

我四腳朝天的躺在沙發上,顧梓欣則直接累趴在了地上,而白瞳依舊精神,就好像那些蘋果沒有重量一樣。

“白瞳,你說這些蘋果怎麼辦啊?少說也有七八百個吧。”我氣喘吁吁地問。

白瞳以一副“天塌下來還有我扛着”的表情看着我,她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慌不忙的走到牆角,抱起一箱蘋果后又不慌不忙拿到我們面前,說:“還能怎麼辦啊?吃唄,你們不是哭着嚷着要吃蘋果嗎?現在有這麼多,你們就使勁兒吃吧,夠你們吃兩個月的吧!”

“那一天至少也得吃一箱啊。你是知道的,我不怎麼愛吃蘋果的。”

“不不不,我完全不知道。”白瞳打開眼前充滿愛的包裝箱,然後拿起一隻蘋果放在茶几上:“我所知道的是剛剛在火鍋店裏要着蘋果的人正是你蘇曉桐。”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包里的蛇果全拿來出來,拿出那隻給大灰買的蛇果,用水果刀削去了火紅的皮后拖着沉重的身體走向大灰。

大灰的窩完全變了樣,裏面整齊地塞滿了某種乾草,我知道那是白瞳的傑作。

大灰從草里伸出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蛇果,然後晃晃悠悠的從溫暖的小窩裏鑽出來用前腳掏弄着門。

我心想:這傢伙越來越聰明了,肯定是受到了我的影響。籠子的門還沒完全打開,它就從裏面鑽了出來。藉助顧梓欣癱瘓的身體跳到沙發上。

“嘿,你個小兔崽子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顧梓欣從地面跳起來,指着我說:“蘇曉桐,你也不管管,你看它都這什麼樣。”

我將籠子裏的小碗拿出來,然後倒進去一些飼料后又放了回去。

“顧梓欣,你也知道的它不好管啊,它除了吃就是睡,你要我怎麼管。”

顧梓欣不慌不忙的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摸大灰,結果大灰嫌棄的躲開跑到了白瞳旁邊。

“是啊,都還沒我乖!”

我對顧梓欣這種自己罵自己的這種行為習以為常了,我將蛇果遞到大灰面前說:“大灰,平安夜平安。”

十一點四十一分,我發現平安夜根本就不喜歡我。

被白瞳強迫吃了四個蘋果的肚子在睡夢中隱隱作痛。夢醒,我捂着肚子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后躡手躡腳走出房間,然後以最大速度沖向衛生間。

我用力去擰衛生間的門把手,然而門卻一幅欠扁的樣子佇立在我面前,我憤怒的抬起腳向它踢去,結果卻聽到了顧梓欣嬌滴滴的聲音:“哎呀,是蘇曉桐吧,人家在裏面方便呢,你不要偷看了啦。”

我緊緊握住拳頭,壓制住內心的怒火,然後匆匆趕到來樓下的衛生間。

從衛生間裏出來時發現白瞳依舊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對面是顧誠源。

我本想去打個招呼,然後聽到了白瞳哽咽細小的聲音:“你確定了嗎,沒搞錯吧?這種事可不要隨便說出來嚇唬人!一點徵兆都沒有,不是么!”

顧誠源低着頭沒有回答,由於距離太遠,我幾乎看不清他的臉。

反光的那是眼淚么?

白瞳後背微微顫抖:“那些事,你還打算瞞着她么?她根本就不知情,你們從一開始就互相錯過了。”

“既然錯過了,就讓它錯過吧,又何必要再去尋求呢?時光又不會倒流,錯過的東西,現在我是找不回來了。”

“這根本就不公平!憑什麼,憑什麼明明屬於你的卻被另一個局外人給搶走了,而你所做的一切為別人的成功做了鋪墊,你的努力和辛苦她都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就讓它永遠沉默好了,何必挖出往事的殘害來破壞現有的美好的氛圍?只要她能幸福不就行了,檬檬(白瞳小名),無論你承不承認,能陪我們走到最後的只有我們自己。”顧誠源終於抬起了頭,看着前方低着頭的白瞳。

“繼續向前走吧,不要難過、不要回頭,朝着自己想得到的方向前行。就算有一天彼此會形同陌路、就算有一天陰陽兩隔、就算有一天被愛的人遺忘在歲月里,而正是因為未來我們誰都無法預測,所以才會大膽的嘗試、努力、拼搏、歡笑、成長、期待,才會好好的把握當下不是么!?”

“只要她活得快樂,我也會跟着快樂的,還是默默的守護着她比較好。那樣沒有期待,沒有爭吵,沒有痛苦和絕望。彼此過着彼此的生活。”

“我就只想能守護她就好了。”

秒針飛速旋轉三圈,白瞳和顧誠源像睡著了般誰也不看誰,誰也不理會誰,就這麼靜靜地低着頭。

無聲的寂靜,那麼的憂傷,為什麼我會感到憂傷!明明什麼都沒聽懂,卻像個當事人一樣了解了全部似的感嘆着。

可悲!白瞳么?顧誠源?是我!我似乎懂得了什麼,卻又不懂,想懂又不想懂。

待在原地一動不動,和她倆一樣。

僵硬的身體被我慢慢抬起,我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爬上樓,然後鑽進被子裏矇著頭。

房間裏回蕩着顧梓欣的鼾聲。

這一刻,我並沒有感到厭煩,相反的而是莫名的溫暖和安心。

整個城市都被冰雪冰凍了,只有幾片被風從樹上帶下來的雪花證明這座城市還活着。在這個被西方看作是最偉大的節日裏,上帝結束了對這座城市的懲罰,結束了下了差不多十五個小時的大雪。

在這個銀裝素裹的空間裏,陽光顯得比月光還要寒冷它直直的刺激我們心裏,讓我們心平氣和的感受冬天的魅力。

時間也逃脫不了被封凍的命運,原本就昏暗的光線在層層窗帘的阻擋下顯得更加昏暗,整個房間裏都死氣沉沉的,像是被歷史遺忘的角落一般的存在着。

不知多長時間過去了,裹在被子裏的那個女人才又翻了一個身,凌亂的頭髮如同將要枯死的樹叉一樣橫在枕頭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詐屍了。

不過那個人的確還活着,她眯着眼睛,伸出帶着傷疤的左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靠近眼睛,看了看時間后自言自語道:“還這麼早啊,才九點而已。”聲音是那麼的清脆,將冷凍的空氣劃開了一道口子。

秒針圍繞着中心旋轉了十圈,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終於尖叫着推開了被子,不顧冷空氣的襲擊從床上爬起來,然後翻箱倒櫃的尋找着被遺忘在某個空間裏的衣服:“死白瞳,臭顧梓欣,起床也不喊我一聲,這個時間,學校應該還沒有上課吧!”

成功地將自己打扮成一隻逃難的北極熊后,我就拖着沉重的身體走下樓梯,結果最後一節台階毫不留情的將我推倒在地上,抬起頭才醒悟:原來是面前被綵帶包裹、彩燈圍繞的聖誕樹讓我拜倒的。

大灰晃晃悠悠跑到我的腳下,抬起前腳抓着我的腳示意讓我看看它脖子上的小圍巾。我蹲下身子,抱起大灰看了看它脖子上銹着大灰字樣的圍巾,然後徑直走向墨白羽。

“起來啦,真夠懶的你。”墨白羽將吹好氣的氣球紮緊,然後用手刮著大灰的鼻子。

嗯...它應該是在和大灰說話吧。

“今天,放假嗎?”我從來就沒在聖誕節里放過假。

“開什麼玩笑,今天是聖誕節。又不是過年放什麼假?今天只是簡單的周末而已。”墨白羽想了想,然後補充道:“如果今天不是周末,你覺得你會睡到現在?”

顧誠源從巨大的聖誕樹後面向我們走過來,然後坐在我旁邊:“你起的還真夠早的呢,午飯還沒開始做,你就起來了。”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大灰看到顧誠源后就要從我的懷抱里掙脫,我連忙蹲着將它放在地上,前腳剛碰到地面,它就急匆匆的跑到顧誠源旁邊(大灰最喜歡顧誠源,最不喜歡顧梓欣)。

顧誠源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青菜的掛件,然後去逗大灰,大灰抬起前腳如同一位年邁的老人在沙發上艱難的行走,伸長脖子去夠顧誠源手中的掛件,它挺直小身板,然後筆直地向後倒去。

我莫名脫口而出:“我地兒啊。”

時間一下子靜止了,冷空氣從我的身邊快速的流走,顧誠源將掛件放在大灰面前,大灰抬起頭看了一眼顧誠源,然後銜着掛件跑到我腳邊。

接着,一陣嬉笑……

“看來大家,挺開心的嘛。”

“白瞳。”我喊着。

白瞳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有些吃驚地指着我說:“雖說今天是聖誕節,但我也沒有邀請一隻北極熊過來呀。”

“對,我是北極熊,我白着呢。”

“嗯,你不僅白,你還很...強壯。”白瞳接着又說:“話說,從北極飛過來,郵費應該挺貴的吧!?”

我立即反駁白瞳:“我哪裏強壯了,我很苗條的好吧!”

“是是是,相比這高樓大廈的,你苗條多了。”

“……”

“對了,顧梓欣怎麼還沒回來?只是叫她買只火雞而已,怎麼就這麼慢呢?”白瞳盯着顧誠源問。

顧誠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

“火雞?火雞么,你買火雞啊!”我激動地喊着。

“你能不能小聲點,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嗓門兒是多大分貝的嘛,說不定有個比你還能睡的,就這樣被你吵醒了呢!”白瞳捂着耳朵憤憤地說。

“那怕沒有吧,比她還能睡的應該只有老人和小孩,這一帶應該沒什麼老人,小孩的話今天也應該起得很早。”豈恆不慌不忙地數落我,和白瞳果然是一對兒,這一唱一和的,多和諧。

“切。”我從沙發上站起來不去理會他倆,走到聖誕樹前將大灰的掛件掛在上面,然後摸了摸上來的綵帶才發覺這東西本來是不存在的。

“哎?這聖誕樹...哪兒弄來的?”

“哪兒弄來的?”白瞳鄙視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將地面盒子裏的鈴鐺掛在上面說:“你該不會是以為菜市場抽獎抽來的吧。怎麼這麼愛問廢話!”

“我知道是哪弄來的。”豈恆插嘴道。

“我們也知道。”顧誠源和墨白羽也活躍了起來。

“你們通通給我閉嘴,敢說出一個字,就等着瞧吧。”白瞳以絕對權威震懾了三個叛逆分子。

“白瞳今天去商店買東西,然後就以她的美色和知名度將商店門口的聖誕樹騙來了。”豈恆看了眼瞪着他的白瞳,毫不畏懼地說:“而且一分錢也沒有花呢。”

“什麼叫做騙!”

“啊,白瞳,你真能幹。”我豎著耳朵認真地聽着白瞳這傳奇的故事。

“收起你這假惺惺的笑吧,老娘不吃你這套!”白瞳坐在顧誠源旁邊,然後繼續說:“給你們的聖誕禮物我都準備好了,到晚上我會給你們的。”

“切,你以為誰會很在意你的禮物嗎?”我坐在白瞳旁邊,然後蹭着她好奇地問:“什麼,什麼禮物啊。”

“充滿愛的禮物。”

說了跟沒說一樣。

不過說到愛,我又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於是我禁不住內心的誘惑,問白瞳:“白瞳,顧誠源喜歡誰呀?”

白瞳微笑着的臉一下子僵住,她轉過頭不解地問我:“你說什麼?”

“我說,顧誠源他喜歡誰。”

“他喜歡誰,我怎麼知道,他又沒有告訴我。”

“可是我昨天晚上明明有聽到你和他的對話呀,你們說什麼錯過了誰的。”

白瞳愣了愣,然後將手放在我的額頭上皺着眉看着我問:“你沒發燒吧?我記得我房間裏還有幾袋感冒靈顆粒,如果還沒過期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去喝喝看。”

我起身看着顧誠源問:“昨天晚上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你難道沒有來找白瞳嗎?”

顧誠源笑了笑說:“你做夢了吧?誰會在大晚上的不睡覺從學校里跑出來呀,而且還是冬天。”

“是我做夢嗎?昨天晚上明明要起來上廁所。難道我開始幻覺了?”我摸着大灰額頭上的愛心(大灰額頭上有一塊比旁邊短的毛髮,而這些毛髮恰巧形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自言自語。

可能是夢吧,我一向是分不清現實和夢的。

也許就只是一個很真實的夢。

“嗨,我們回來了。”進門的正是顧梓欣和姒小洋。

“換鞋。”白瞳大聲喊到。

原本進門好幾步的顧梓欣聽到白天的叫聲后重新回到了門邊,然後迅速的穿上了毛茸茸的棉拖鞋。

白瞳檢查了一下顧梓欣買的東西,然後皺着眉頭問:“你買的火雞呢?”

“在我口袋裏呢。”顧梓欣笑着看着白瞳,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給白瞳:“給你。”

白瞳接過打火機愣着看着它足足一分鐘。

“我什麼時候叫你買這個打火機了。”白瞳大聲喊着,氣紅了臉。

“難道是買錯了牌子嗎?”

“是公雞、母雞、烏雞,雞腿的雞。”白瞳憤怒地轉過頭,盯着姒小洋。

姒小洋看到白瞳的樣子后嚇得剛剝好的橘子都掉了。

“怎麼了!?”他問。

“你也是不知道是么?”

姒小洋愣了一會,然後恍然大悟:“我不知道你要買什麼啊,這些都是顧梓欣說的,她說你要買...打火機...的啊。”

白瞳笑了笑,然後面無表情的走進廚房,請我們吃了一頓終身難忘的...午餐——她親自下廚的蛋炒飯。

“顧誠源,你真的不打算找個女朋友嗎?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們都有了就你還單身?還不快去用你的美色騙個女票回來。”吃過白瞳美味的午餐后我就跑來和顧誠源談心。

對於昨天的那件事,我依舊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白瞳和顧誠源瞞着我在。

顧誠源先是愣了愣,然後笑着說:“急什麼呀!我還年輕呢,女朋友什麼的以後再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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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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