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失貞
許三娘聽着女兒的傻話,既歡喜又憂愁,歡喜的是女兒念着家裏,憂愁的是女子嫁了人,哪能由得自己,來日回娘家沒有好由頭,豈能在娘家長住,她最擔心的是女婿對女兒不好,女兒這般天真爛漫,許三娘現在有些後悔從小慣着。
夜裏於英改回來,他沒有聽到劉家半句不好,倒是聽到的全是好話,鋪子裏生意特別好,還常常准許窮得下不了鍋的莊戶賒賬,遠近聞名的好人。
於江全和許三娘聽到這個消息,立即放下心來,眼下就等着定下日子。
於是許三娘開始準備女兒的嫁妝,家裏早已經準備了木頭,都是父子兩人平素上山砍的好木料,就等着這一日拿出來給女兒做嫁妝。
這時代成婚自是不簡單,就算再快,該有的禮節必須有,雖然於寶蓮一直催着來,但是於家還是希望留半年的,於是一來二去的,轉眼過去了三個月。
倒春寒過了,馬上進入初夏。
於書燕的衣裳穿薄了些,此時坐在梳妝枱前放下一頭烏髮,梳得整齊后才上床入睡。
半夜裏,她感覺到胸口很悶,像是有什麼壓着自己,她伸手一推,發現掌心是一片柔軟暖意,她猛的睜開眼睛,只見一隻大掌將她的嘴巴給捂住了。
她瞪大眼睛,又驚又怒的盯着眼前的蒙面人,屋裏透進來的月光,看不清對方的真容與身形,但她卻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像是她看到過這位蒙面人多次,甚至生不出懼意,可是她的記憶里並沒有見過。
蒙面人似乎很生氣,上前二話不說將她的手舉過頭頂綁了起來,又堵住了她的嘴,做完這一切,他停頓了一會,似乎有所緩和,可是很快他又站了起來。
接着黑暗中傳來悉悉窣窣的脫衣聲,被褥被掀開,男性那濃得化不開的熱氣將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於書燕嘴巴被堵,眼睛也看不真切,既不能出聲,又不能看到原凶,只能任由他將自己抱緊入懷。緊接着他的手毫不猶豫的伸進她的褻衣里,原本就薄薄的褻衣經不住他那粗魯的撕拉,很快衣裳被解。
於書燕只感覺全身一涼,他滾燙的身軀緊緊地貼了過來,一雙長腿壓住她反抗的玉腿,直到那久遠的讓她感覺到熟悉的痛楚傳來時,她簡直不可思議,她這一世的清白就這麼莫名的沒有了。
夜深了,整個於家院裏沒有半點聲晌,西屋內室的木床上,男子披衣起身,他坐在床沿看着帶着稚氣未脫的少女,有些依依不捨。
習慣了擁她入懷,有她做伴,忽然有一日床頭只剩下自己,秦楚才發現自己竟如此愛着她。
前一世他受了七十二刀剮刑至死,秦家九族皆滅,重生歸來,卻在她十二歲的時候。
這三年來,他夜裏常來相伴,萬分慶幸她小不知事,與他青梅竹馬生了情愫,誰知他不過是三個月不曾前來,她便變了。
她似乎將他這三年多來的相伴全部忘了,之前的玉篦明明是她要求的,說待她及笄便嫁給他的定情信物,他當初故意沒有答應,可是這一次他上街買了玉篦回來,半路無意中救下她父親,為此他刻意的露出真容,他以為她會很驚喜,沒想成了驚嚇。
出乎他的意料,她似乎不認識這三年夜裏相伴的黑衣人了?這三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撞了頭還是因為什麼原因失憶了?居然還要嫁給別人,他不過是去參加院試,轉眼回來,她已經要換庚帖,眼看着婚事就要成了。
秦楚一想到自己溫養了三年才長大的小媳婦,豈能拱手送予他人的道理,所以當他聽到小媳婦要換庚帖嫁人了,心中焦急,今夜一衝動,便強行佔有了她,上一世也是他的妻子,這一世自然也只能是他的妻子。
秦楚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接着他掀開被子,看向床單,可是他以為的落紅卻仍然沒有,他想起上一世與她的初夜,她也沒有落紅。
這一世他親自溫養她三年,時時相伴,她絕不可能接觸別的男人,可是她還是沒有落紅?這是為什麼?
秦楚想起書上說的,他恍然大悟,莫非她是那少數女子之一?初夜不會有落紅,如此他上一世錯怪了她一世?
秦楚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少女,想不到他秦楚一世英名,沒想卻在這事上糾結了一世,是他錯了。
秦楚吻了吻她的唇,依依不捨的離開。
於書燕第二日天大亮了她才睜開眼睛,這會兒方發覺全身酸痛,尤其是腿根處,她伸手下去探了探,那兒又紅又腫的,她簡直是氣壞了。
她一把將被子裹緊,一動不動,心裏鬱悶極了,但她很快想到的是此人還會不會再來,如果他再來,她得用什麼法子將他弄死報了這仇,接着她又想到嫁人的新婚之夜她該怎麼圓過去?
要圓了這事她倒也不難,只是憑白無故被人奪了身子,該死的還沒有看到對方的長相,真不甘心,也恨得要死。
到了晌午於書燕才頭重腳輕的出門,父兄皆已出門打獵,只有母親許三娘在廊下做針線活,看到女兒又恢復了懶惰的性子,嘆了口氣,“燕兒,在家裏你想怎麼睡娘都不說你,以後你嫁了人,就不能睡得這麼晚了,可明白?”
於書燕一臉慚愧的點頭應下,來到廚房裏抱着粟米粥就喝了起來,做了一夜的體力活,大清早的又想了半日,頭痛身體痛,心更痛。
她喝着粟米粥,吃着炒兔肉,滿嘴鼓鼓的,這世上也只有她這麼惜命的女子能做到她這樣心大,要是換了旁人,非得尋死覓活不可。
她這人最是惜命,有仇便報,絕不會自殘,她已經想了法子整冶那賊人,只要他再敢來,她必定叫他有來無回。
吃飽了有了力氣,於書燕從屋裏出來,正要幫着母親做針線活,院門就被人踢開了,只見於老太帶着大伯娘蔡氏站在了門口。
不過才三個月,上次強拿去的粟米,這一次又跑來打秋風了。
於書燕首先想到的是剛才喝下的粟米粥,她立即回廚房將米缸藏到了柴禾堆里,上面用柴禾攔住。
再出得門來,於老太便開罵了,罵二房一家不孝順,罵許氏指使丈夫跟家裏人分家,反正盡挑難聽的說。
於書燕見母親還在隱忍,她就順手抓起牆角的木棒朝着大伯娘走過去。
蔡氏正往屋後頭走,於家居然還餵了這麼多的雞,雞雖不大,那也得拿走一半,兩老的一直住在大房家裏,二房可別想着這麼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