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鹽業

第10章 鹽業

王斌正想的頭痛,外面敲門聲傳來,接着一個聲音響起:“天助,在家嗎?我是全哥,我和董平張直在外邊。”

王斌一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小子不就是現成的財神嗎!

王斌趕緊出了房門,到了大門前,拉開門栓,向外一看,劉興全,董平,張直三個衙內正站在問外!

掌燈時分,整個富順縣街市,此時已經是一片漆黑,只有飯館,酒樓以及妓院這些娛樂消費場所還亮着燈火,幾個零零星星的行人藉著臨街房屋裏射出的昏黃的燈光匆匆趕路,一以便早些趕回住所。

這年代晚上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大多數人只能呆在家裏。至於出去到妓院這些消費場所,也是非富即貴的官商才可以消費得起,一般的人還是想了以後,洗洗睡吧。

北街的“蜀香源”酒樓,二樓雅間,劉興全,董平,張直,王斌幾個紈袴膏粱圍桌而坐。桌子上擺着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當地特產“水煮牛肉”,幾樣小菜作為點綴。酒卻是一壇敘州(宜賓)老酒“雜糧酒”,也就是後世的五糧液。由其名便可知這五糧液就是用5種糧食小麥、大米、玉米、高粱和糯米發酵釀製而成。

不過此時還沒有“五糧液”這個稱呼,“五糧液”這個稱謂實在後世近代才出現的。宋代宜賓姚氏家族私坊釀製,採用大豆、大米、高粱、糯米、蕎子五種糧食釀造的“姚子雪曲“是五糧液最成熟的雛形。公元1368年,宜賓人陳氏繼承了姚氏產業,總結出陳氏秘方,時稱“雜糧酒“,後由晚清舉人楊惠泉改名為“五糧液“,這也是五糧液這個酒名得由來。

董平給每人桌前的碗裏倒上酒,劉興全開口道:“天助,全哥我和你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就感覺極為親近。今天正午在酒樓聽了你一番話,才感覺哥哥我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滿人叫我奴才,我卻不能把漢人也當奴才。哥哥今日敬你一杯,從今後咱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

董平道:“我和天助也是一見如故,天助不但武藝高強,而且俠肝義膽,胸襟坦蕩,我以有天助這樣的朋友自豪。”

張直也道:“今日回家,家父難得的誇了我,說我有天助這樣的朋友,我確是沾了天助的光了!”

大家一下都笑了。王斌心裏一時有些感慨,後世經濟社會,人與人之間感情淡薄,爾虞我詐,即使是親兄弟,經常也會因為小事情翻臉成仇,就說自己,自從染上毒癮,街上的各類齷齪黑暗見多了,現在猛然回歸人情社會,雖然說爾虞我詐也有,但人世間的真情還是真有的!不禁心裏也是溫暖起來,還是古人知心實誠。

這個時代,沒有後世的高科技,高獨立,高自我,一切還很原始,就像你面對一群敵人,仍然需要彼此的同心協力,才能對付外界的兇險。這個時代,只有組成一個團體,才能更有效的對付來自於外界的風險。

因為是團體性,群體活動,那麼人和人的關係中,就自然而然的印上了情義,兄弟,忠誠這樣的烙印。

而在王斌生活的後世,由於社會分工越來越精細,人和人的關係越來越淡薄,兄弟情籠罩在同志的詞彙里,義氣被當成白痴。就如你讓他們看發哥的【英雄本色】,他們也只會說:“傻帽,該死!現在誰還講義氣啊!”

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情義讓人的胸膛溫暖,而沒有了這些,即使回到自己的家中,你感受的也只是孤寂和冷清。

大家觥籌交錯,好不熱鬧,吃了幾口,王斌道:“全哥剛說關於流民安置有些想法,說說聽聽?”眾人聞言也紛紛放下了筷子,房間裏一時安靜了下來。

劉興全得意的揚了一下眉頭,高聲道:“我和董平,張直商量了一下,每人出100兩銀子,明天準備在縣北街架幾口大鍋,買米煮粥,那裏難民最多。”

董平道:“天助,全哥為你準備了100兩,算是你捐的銀兩。你不用客氣,誰叫他爹是大鹽商!我們裏面,就數他身嬌肉貴,他不出錢誰出錢!”

王斌剛要致謝,劉興全一擺手,大聲道:“自家兄弟,謝什麼謝!免了!”

王斌沉思了一下道:“兄弟們,這富順附近的流民少說也有幾萬,如果我們只是施粥,捐贈的銀錢總有用完的時候。那時候怎麼辦?我們不能一直這樣,流民也要自食其力。”

幾人一時愕然,隨即紛紛說道:“天助,你有什麼辦法,快快說來。”

王斌看了看劉興全道:“全哥,最近四川的井鹽採購如何?叔父是不是在為缺鹽的問題發愁?”

劉興全呆了一下道:“井鹽出鹽太少,上面催得又緊,家父確實是焦頭爛額。富順縣是井鹽的盛地,尚且如此,其它地方就可想而知了!”

王斌道:“富順縣流民的根本問題,就在富順的鹽上,富順出鹽了,流民的問題就解決了。”

董平道:“天助,你想恢複本地的鹽業?可問題是富順的鹽井恢復起來時間太久,流民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

王斌搖頭道:“不用等太久,快則半月,慢則一月,鹽井,鹽灶就能慢慢恢復起來!”

劉興全馬上道:“天助,快說說你的想法,看是不是有用?”

王斌道:“我想讓富順所有的舊井都先恢復開工!我查過了,至少一半的井灶都能修復。如果能把縣上的鹽場整合成功,我相信在2到3個月內,就可以使富順的鹽業走上正軌,到時候劉叔父每個月至少可以得到3萬石井鹽,到時就再也不用為少鹽而發愁了。”

劉興全又急急忙忙問道:“怎麼個整合法?”

王斌道:“全哥不用着急,我要和縣令大人,和董叔父去商量一下。不過我相信問題不大。全哥,你看什麼時候安排一下,我想儘快和劉叔父見一面。”

劉興全拍着胸脯道:“這沒有問題,我明天一早就給家父去封書信,跟他說說咱們的想法。”

王斌道:“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前,這件事情還要保密,外面已經有人要搶咱們的鹽場!另外,流民的事情也不能耽擱,未雨綢繆,咱們明天就在北街開始施粥,同時招工。”

“還有就是,”王斌看着劉興全道:“全哥,你一會給我拿幾百兩銀子,我明天要用。另外,明天你把手下幾個家丁也帶去,維持一下秩序,流民里也有姦猾頑劣之徒,只有靠全哥你的手下了,不然到時手忙腳亂,出了岔子可不好!這第一炮,咱們一定要打響!”

董平怪叫道:“姦猾之徒!誰還敵得過你“西南馬鷂子”,再說了,我們幾個出錢出力,忙前忙后,你到成了甩手掌柜。不行不行,作為回報,回頭你得教大家功夫,而且要是你那些特別有用的絕招。”

王斌苦笑道:“沒問題,就怕你們到時侯受不了那個苦!”

第二天一早,天氣不錯,溫度實在是逼人,王斌一出門背上就全濕了。臨行得時候,他把那一袋金銀和借劉興全的100兩銀子全都裝進小箱子,又拿出一幅古畫,就去了富順縣衙。

富順縣衙破破爛爛,黃土夯成的牆,上面還有些枯草,朱漆的大門,就似後世的農家大院無二,倒是門前一對不知從哪弄來的石獅子頗為威武。守門的衙役聽說是王斌,甚是驚訝,不由多看了他幾眼,直接就把他引入了縣衙二堂。

王斌剛坐下,正打量房內物件間,屁股還沒有坐熱,縣令大人就樂呵呵的走了進來,王斌忙站起行禮。

縣令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斌道:“原來你就是王天助,真是年少英雄!一個人就打翻了“坐山虎”這一群悍匪!“坐山虎”一除,我再也不用看家兄的眉目了,現在,他可在我面前整天念叨你,天助,你可是幫我大忙了!”

王斌趕緊回禮道:“縣令大人過獎了,這都是天助應該做的。”

王斌把裝金銀的箱子遞上去,縣令的下人接過箱子,看了看,在縣令耳邊低估了幾聲,縣令微微點點頭,皺了皺眉,揮揮手,下人把箱子端了出去。

王斌一看不妙,狗官嫌銀子少了,趕緊把古畫遞了上去,低聲道:“大人,這是天助無意中得到的一幅字畫,天助是個粗人,只懂得舞槍弄棒,這幅畫到了天助的手中,實在是明珠暗投。想來也只有大人懂得欣賞,請大人不要推辭。”說完把畫遞了上去。

縣令漫不經心地接了過來,緩緩打開,看了一眼,不禁目瞪口呆,隨後站了起來,輕輕的把畫放在桌上,仔細端詳。

良久,縣令才戀戀不捨地把視線從畫上收回,推辭道:“賢侄,這怎麼好意思!叔父我怎麼能受你如此的大禮?你說,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叔父我一定義不容辭!這也是叔父我作為本縣父母官的職責所在!”

縣令口裏說著話,眼睛卻緊緊盯着古畫不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改口稱王斌為賢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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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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