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六】弱小即是罪
黑髮的中年男子晦澀的語調：“你的眼睛很漂亮，不過不適合你……”
“你這樣子讓我覺得很無趣啊……”赤色頭髮的少年嘴角抹過輕蔑而殘忍的笑意。
“誰都無法退出，你也不例外……”最後的聲音一字一頓地響起。
做了一遍又一遍的噩夢，還是讓夏洛從無意識中驚醒了。
一從淺眠中醒來，馬上注意到手腳的感覺，既不能動，又痛。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的情況糟糕到不行。
簡單來說，什麼都幹不了。雙手被反綁在椅子後面，被類似手銬的東西扣着，腳也一樣，無法從椅子上站起來，再加上手腳的拷鎖施有封印查克拉的術，即使想全力凝聚起查克拉，也彷彿在虛空中無所依靠一樣，沒有任何的起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還活着，夏洛還以為自己的人生早就到此為止了，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似乎還有迴旋的餘地――四周並沒有人，而手銬上的術只要耗費一些功夫就行，她會解開。
估計那些人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早就能醒來吧。夏洛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回憶起解開術的步驟，如果一步做錯就得重來。
時間一點點地淌過，術解開了大半，夏洛稍稍能夠凝聚少量查克拉，使得解開術進度也快起來。
但在來到這個世界后，她就永遠都沒有好運過，寂靜的房間內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拖動椅子的聲音過後，亮起的明亮燈光打在夏洛的臉上，照得臉龐一片雪白，即使她在那一瞬間就迅速地閉上眼睛，眼睛也酸澀無比，幾乎掉下淚來。
等她適應了這道強光，她便調笑似地開口：“啊，專程把我帶來，是有什麼要問我的么？”
反正已經沒路可走了，她心裏奇異地輕鬆起來，於是煞有介事地盯着來人，嘴角竟含着些微的笑意。
來人支起手肘，十指交握在眼睛的下方，臉上平靜無波，“宇智波止水死了。”
“宇智波止水？”夏洛歪一歪頭，“那個宇智波家族有名的天才？”
“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屍體了。有着‘瞬身止水’之稱的男人居然這樣簡單地被人不為人知地殺死了，還真是令人驚訝。”來人斂起眼瞼，“不過，你一點也不驚訝啊。”
“我為什麼要驚訝？”夏洛身體微微后靠，擋住背在身後的雙手的動作，“對於忍者來說，生死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不是理由吧。”來人站起身來，拿出一個被深灰色布料包裹着的東西，一鬆手，那物件就啪地落在了桌上，柔軟的布料攤開來，露出有着黑色劍柄的太刀，“你應該認得，這把刀。”
太刀被遞到夏洛面前，近得她只需要下移視線就可以仔細察看這把刀的細節，刀柄上刻着細小的紅色數字――十三，每個暗部的刀上都刻着代號，她的也不例外。
這個指認證物的場景在無數影視作品裏面再熟悉不過了，用意也如此明顯，在來人灼灼的目光中，夏洛知道自己也無法迴避這個問題，她嘲諷地昂起頭，“這的確是我的刀，所以，你想說我是兇手么？”
來人並沒有接下話頭，他直起身，踱開一步，“其他的姑且不說，問題是，宇智波止水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他的雙眼都被挖走了。宇智波家族的血繼限界可是一直都被窺視着，居然在村子裏面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宇智波家族可是很憤怒啊。”
“哈。”夏洛乾笑一聲，“我可沒有你們要的東西。如果我真的有實力暗殺他，怎麼還會被你們抓回來呀。”
“你和他共事過一段時間，只要有心，怎麼不會了解他的實力？”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原來你是說四十七是宇智波止水啊。”夏洛試探地反問道，“那麼動機的話，恐怕你們也已經幫我想好了？”
“你的左眼就是在他的任務中失去的，想必很怨恨吧。”來人的手掌拂過桌面，側過臉來看着她，“故意順着我的話來回答，是有什麼要說的？”
“這樣大費周章地把我帶回來讓我頂罪，看來木葉暫時還不想和宇智波家族徹底翻臉。就憑一把刀和你們主觀的臆測，栽贓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啊。”
“那你有什麼能夠證明你的說辭？”
“就是因為沒有，才能嫁禍於人嘛。”夏洛瞥一眼來人，面容漸漸模糊，語氣變得狠厲起來，“我會離開這裏，你去死吧！”
“幻術！”來人忙不迭地想舉起手結印，卻在抬到一半的時候僵硬了動作，一行血線自嘴角溢出，落在瞬間欺身到面前的夏洛的刀柄上，“怎麼可能……明明已經被封印了查克拉……”
“那種封印，早就解開了。”夏洛抬起頭，“而你陷入幻術也是很早的事情了。”
抽出太刀，粘滯在上面的血液被揮到暗色的地板上，還有些許濺在倒下的人的臉上，他的眼睛還是驚訝地大張着，顯得無比詭異。
夏洛無心看周圍的景物了，揮去血跡的刀鋒上映出她的臉，從脖頸處蔓延出來像咒印一樣的黑色細小文字，擴撒到了鼻翼附近。不過這並不是咒印，她隱約地覺得這就是加在她身上的封印正在抑制着她的力量。
【那個鬼之國的巫女所說的封印大概就是這個吧？】她暗暗地想，思路卻好像兩股交纏在一起的線一樣，分不清那一條才是自己的。
她單手撐地，一個后翻躲過一排苦無，太刀向後，刺破攻擊過來的敵人的手臂，嘴裏卻喃喃自語道：“洛，你真的是另外一個我嗎？”
牆壁被破壞，磚瓦坍塌帶起無數煙塵，她自己又開口回答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那你告訴我……”夏洛從廢墟中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淤青，“為什麼在你出現以後，不僅僅是封印，我的思維都在受着你的影響。”
抓起地上散落的苦無，扔出去擋開了直衝要害的手裏劍，夏洛苦笑道：“木葉不相信你，現在你連自己也不相信了么？只有我才始終站在你這邊啊！”
“說什麼也遲了。”夏洛越過七倒八歪地躺在走廊的數個屍體，抬起手腕，封印已經爬滿了手臂，“這個封印在極力抑制着我的力量，我現在已經很累了。”
擋在夏洛跟前的人被刺破心臟而緩緩倒下的時候，展現在她面前的是許久不見的團藏，在旁的護衛胸口微微的起伏看得出他們是方才才慌忙趕來的，團藏的表情卻平靜得很，絲毫沒有一點喘氣的態勢。
“不愧是你啊。”他掃一眼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生氣的昔日的部下，語氣平穩，帶了勝券在握的心情，“……能夠殺了宇智波止水的人。”
“你所希望的條件聚齊了？”夏洛提起太刀，刀尖劃過地板發出細碎的聲響，她輕嘆一口氣，“我最大的罪，就是實力還不夠殺了你……”
“果然不出我所料。”團藏撥開護在他身前的部下，“她可不敢這樣公然地和我作對，你到底是誰？被封印着的……”
夏洛拄着太刀的手無力地滑下去，跪倒在地上的她聽不到接下來的話，只是當團藏走近一步，俯下身的時候，她才聽到一句，“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是解不開這個封印的。”
她面朝下躺倒在地上，封印的咒文已經覆蓋了整個手背，指甲摳進地板間隙的泥土裏，胸膛中鳴響着被壓抑的憤恨。
這份近乎悲鳴的情感，究竟是她的，還是洛的呢？
【真可悲啊……】夏洛微微闔上眼瞼，【無論是我，還是你……】
“她已經失去意識不能反抗了。”猿飛越過團藏，扶了扶斗笠，“先把她關押起來吧。”
【歲月讓你沒有和以前一樣雷厲風行了，猿飛】團藏心中感嘆道，給部下使了個眼色。他們便斂去了劍拔弩張的態勢，讓開一條道路來。
“難道沒有更好的方法了？”猿飛沒有回頭，彷彿在提問，彷彿又在問着自己。
“恐怕沒有。”團藏的語氣也不輕鬆，“交涉並不成功吧？”
“宇智波家族要求介入這個事件的調查。但是比起家族成員的死亡，他們更看重這次事件的契機吧。”
“……”
“要儘快調查出這個事件才行。”
團藏眼角的餘光移向另一邊，臉上表情喜怒難辨，“那就得加快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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