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這件事情，是發生在風小葉被第一個師父趕出來以後，還沒有遇到第二個師父之前的事兒了，……那一年，是風小葉上小學六年級，風小花上七年級的時候，

風小葉的學校么，每學期結束后，班級都是要按照學習成績排名從新分班的，好學生都分在前面的班級，差生則分到後面，以便於統一管理，……且不管這種分班制度合不合理了，它就是這樣兒的，別看風小葉這人這樣，但是他的學習還是排在前面的，六年級的時候，他在二班，……他還有一個死對頭么，一年級的時候和他是同一個班裏的，現在被分到九班了，

這個死對頭，叫方岩石，……學習不上心，但是壞主意卻不少，鬼精靈的經常使壞害人，……當然了，小學生的時候么，也說不上是誰「好」誰「壞」，但是有句話，三歲看老，人的品行如何，從小就可見一斑了，

方岩石這個人么，經常在風小葉上廁所的時候去襲擊他，在他尿尿到一半的時候從後面打他，……風小葉雖然練武，但是老道師父從來也不讓他和別人動手，所以只能挨着，當然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畢竟撒尿撒到一半的時候，真的沒辦法還手，總之就是非常損的招兒了，

風小葉在這之前，除了和老道師父過過招兒，再不就是打打想像中的作為假想敵的怪物什麼的，可從來沒就和別人動過手，……總之他就是不能和人動手罷了，漸漸的，方岩石的膽子也變大了，從開始從後面打他一下就跑，到後來的打個沒完，漸漸得寸進尺，……但是風小葉始終只是躲着他，並不打回去，

時間一長，別人也都知道了，風小葉這人挨打都不還手，再加上他那時候個子也長的瘦小，個子小，……他的個頭兒是上中學以後才拔起來的，所以那個時候，他就成了被人欺負的首選目標，很好欺負了，……有時候別人介紹他的時候，就說，他可好打了，不信，你打他他都不帶還手的……

當然了，方岩石再怎麼撩閑，風小葉其實也是不怕他的，只是堤防着就行了，但是這種情況，到了五年級以後，就變了，

五年級的時候，附近來了一個「傻子哥」，……這個「傻子哥」么，不是學校里的學生，而是校外的人員，是「混社會」的那種人物，是個黑大個兒，體格非常的強壯，濃眉大眼，嘴唇外翻，長相也很嚇人，……至於為什麼他要叫「傻子哥」么，好像他真的是個傻子，腦子有點兒傻，

至於「傻子哥」的大名兒叫什麼，風小葉當時還真就記的，但是現在有些想不起來了，好像是姓葉的……但這不是重點了，重點是，自從這個「傻子哥」來了以後，情況就變了，

這個「傻子哥」特別喜歡打人，而且打人非常疼，還專門打小學生，……那時候，學校里的學生們都怕他，走路都遠遠躲着，……有次一個女孩被他打的，鞋都跑丟了……

但是這個「傻子哥」也有個特點，就是，關係和他非常「鐵」的人，他是不打的，而且還會幫着他的「鐵子」去打別人，要他打誰他就打誰，（東北話，「鐵子」就是關係非常好的「哥們兒」，）……很不幸的，風小葉的死對頭方岩石，就和他非常的「鐵」，於是方岩石就經常帶着他來打風小葉，

方岩石本來風小葉是不怕他的，但是再加上這個「傻子哥」，那就另說了，……當時風小葉也就十一二歲左右吧，這個「傻子哥」，年紀只比他大兩三歲，但是力氣非常的大，體壯如牛，而且身高也達到了令人恐怖的一米八，……當時連學校里的體育老師都沒有他個子高，而且他又是「社會上」的人物，沒人敢惹他，……方岩石對「傻子哥」非常的崇拜，每次都帶着他威風凜凜的把風小葉追的滿操場跑，

因為經常被堵在廁所裏面打，所以搞的風小葉經常一連憋着好幾節課都不敢去上廁所……叫說學校裏面的廁所也不是一個，但是風小葉的班裏面有個學生，胳膊肘向外拐的，和方岩石非常要好，經常把風小葉的「行蹤」報告給方岩石，每次都是尿一半兒的時候方岩石就帶着「傻子哥」出現……

學校裏面，好像是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除了廁所以外，其它的地方，是不準隨地大小便的，這是任何人都不敢觸犯的「禁忌」，……上小學的七年時間裏，風小葉有印象的，只有一次，一個學生因為生了病，在教室裏面就拉褲兜子了，除此之外，就再沒有過特例，所以他也不敢在別的地方尿尿，平時都很少喝水，經常為上廁所發愁，

這一天又憋了好幾節課了，實在受不了了，……於是風小葉悄悄的跑到學校操場另一側的一個比較偏僻的廁所去，還沒等進去呢，先左右偵查一下，……

這時候旁邊一個和他關係比較好的同學過來拉了他一下，對他使了個眼色，風小葉立刻明白了，方岩石和「傻子哥」已經在廁所裏面「埋伏」着了，……然而這時候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方岩石他們沖了出來，直接把風小葉扯了進去，

一進到廁所裏面去，「傻子哥」立刻又笑着對着風小葉開始拳打腳踢，方岩石也在旁邊兒幫着打……因為知道風小葉現在憋着尿呢，還專門往他肚子上打，……以前每次看到風小葉被打尿了褲子的時候，「傻子哥」都會表現的異常的興奮，……這個時候，他又笑着裂開兩片外翻的厚嘴唇，露出一片白牙，

這個時候給風小葉的感覺，就是，恐怖，……還有憤怒，

居然有這樣的人，看着別人難受會發會那種的笑聲來……風小葉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這個「傻子哥」的表情，怎麼會有這種人？……給自己的感覺，好像真的是在往死了打自己，那個時候，風小葉在一瞬間，想起了老道，想喊師父救命……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想的，就那麼一拳打了過去，正中「傻子哥」的腦袋，……這是好多年來，風小葉第一次使出他的功夫來打人，也是第一次挨打還的手，當時他也沒有意識到，……

立刻，「傻子哥」一聲不吭的，整個人栽倒在了小便池子裏，……風小葉這時候已經收不住手了，又是一拳把旁邊的方岩石也打倒在了地上，……然後轉身就跑了出去，

好不容易跑到了另一個廁所旁邊，但是還是不太敢進去，怕「傻子哥」他們又追來，……但是這時候實在是忍不了了，一咬牙，就鑽進了旁邊的女廁所里，

……

當時在學校裏面，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男生是絕對不可以進女廁所的，女生也不可以進男廁所，這是絕對的禁忌，……雖然那個時候的小學生們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是也從來都沒有人敢犯的，……男生和女生打架的時候，如果一方「戰敗」了，逃到了廁所裏面，對方就要停止「追擊」，……對他們來說，廁所，就是終極的「避難場所」，

如果是男生打輸了，躲到了男廁所裏面，那麼女生堵在男廁所外面，不論怎麼叫罵吆喝，都是不敢進男廁所裏面去抓人的，……同理，如果是女生被打敗了，跑進了女廁所裏面藏起來，那麼男生也不敢追到女廁所裏面去打，……這是絕對的禁忌，多少年來，從來沒有學生敢越雷池一步，

……

這個時候，已經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如果進了男廁所，還怕他們追來，……所以只能硬着頭皮進了女廁所了，至於後果會怎麼樣，他也沒有時間去想了，因為已經憋不住了，……那時候只是心想，方岩石就是再壞，也不敢追到女廁所這種「禁地」里來……

一進到女廁所裏面，正好有個女生在裏面正要出來，和風小葉撞了個正着，……不過她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大喊大叫，因為這個女生，是他的姐姐小花了，

風小花一見風小葉這個德行的跑進了女廁所來，也非常的奇怪，就說，

「怎麼了你，男女都不分了？」

……

叫說風小葉從小學功夫，最初的起因，就是因為經常被姐姐欺負，所以想有朝一日去報復她……雖然也有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但是平時只要是躲着就沒有事兒了，……可是風小花跟他整天吃住都在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想躲都躲不了……所以風小葉最初想要學功夫的原因，原本是為了防備她的，……不過這時候，風小葉卻逃到她這裏來尋求庇護了……

風小葉到便池前面，把褲子解開，……因為憋的太久了，已經有些麻木了，再加上剛才太過緊張……嘩……

風小葉在那裏尿尿，風小花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不過這也沒什麼了，因為風小葉身上的那些零件兒，風小花早都已經看習慣了，……

當然了，風小花也早都被他給看光了……因為這姐弟倆本來就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一起吃住，睡覺都在一起，甚至於洗澡的時候都在一起，……雖然現在漸漸長大，有了男女之別，但是畢竟還是骨肉之親，

「小葉，怎麼了？」

「有人追我……」（葉）

風小花走到廁所門外面，左右看看，……咦，沒有人啊？

……

因為這回把「傻子哥」給打了，風小葉非常擔心他們報復，所以一連兩天，都沒敢上學，裝病躲在家裏，

後來實在不能再裝了，只好又回到學校去上課……然而他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因為從那以後，「傻子哥」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風小葉不知道的，其實打那天以後，「傻子哥」回去就生了一場大病，不幾天就死了，……沒錯，死了，

以風小葉當時的功夫，也不知道那一拳是不是居然真的能打死人……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傻子哥」本來身上就有病，因為受了驚嚇，於是舊病複發了，

……

這天又是去廁所，路過方岩石的九班的門口，冷不防的一堆人突然衝出來，把風小葉又給扯進了九班的教室裏面，

原來，是方岩石因為「傻子哥」死了，要給他的「義兄」報仇，就帶着班上的一群「鐵哥們兒」，九班的一群壞小子們，把風小葉給截住了，堵在的九班教室的後面，……這時候老師也不在，

「你要幹嘛？」（葉）

「你自個兒知道！」

……

風小葉這個時候，其實心裏面已經不再怕他了……因為漸漸的回想起來那天的經過，已經開始信服自己的本領了，知道自己可以打的過他，

「呵呵，你也想和‘傻子哥，一樣兒的下場么？」（葉）

風小葉並不知道「傻子哥」已經死了，還以為他只是害怕了自己，所以不再敢露面了呢，……哪知道這一句話，徹底把方岩石激怒了，他以為風小葉說，要把自己也打死呢，於是對手下的「鐵子」們說道，

「擺平他！」

立刻，九班的壞小子們中間，至少有五六個人掏出了鉛筆刀來……其中的一個小胖子，反手握着小刀就對風小葉刺了下來，

當然了，削鉛筆用的小刀，長度不過兩寸，也根本就沒有什麼殺傷力，然而對於那時候的小學生來說，鉛筆刀也是刀子，……刀子，是可以殺人的可怕的東西，

風小葉用手抓住小胖子的手腕，大叫道，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葉）

當然了，風小葉倒不是真的怕極了，但是他故意的大聲喊叫，是希望外面能有人聽到，老師什麼的會過來，所以連着大叫了四聲「救命」，

風小葉的叫聲，因為他是練武的人，有個說法，叫「氣沉丹田」，所以叫的聲音非常的大，很遠都能聽見，……當然了，至於「丹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估計看官們也沒有幾個知道的，至多是在什麼修仙小說中間聽到過，不過這裏我也不多講了，

立刻，方岩石的哥們兒們把教室的門窗都關上了，怕外面的人聽到，……方岩石大叫一聲，

「上！」

九班的壞小子們，四五個人舉着鉛筆刀就過來了，……叫說九班是差生多的班級，平時上課的時候，能有一半人聽講就不錯了，連老師都懶的去管他們，所以一向無法無天，

風小葉看看是躲不了了，一把搶過了小胖子手裏的小刀，然後反手就在他的脖子根上狠狠的扎了一下，……鉛筆刀是不快的，前端還是圓的，沒有刃，但是那一下子，扎進去了能有一厘米深，小胖子立刻疼的大叫，

後來，風小葉回想起來，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有殺人之心了……，之所以扎的是脖根，就是因為那裏有頸動脈，扎到了就能要人命，……那個時候，給他的感覺，真的是好多人拿刀來殺自己來了，已經危及生命的，本能的反應，只有先殺掉對方才能保命，他是真的想要殺人了，……因為在小學生來看，鉛筆刀也是刀，也能殺人的，為了自保，他已經不計後果了，

不過那時候，風小葉畢竟年紀還小，也不知道頸動脈在哪裏，再加上小胖子也實在太胖，所以只是給他扎了個口子，卻沒有傷到要害，只是疼，連血都沒有怎麼出，……然而這時候小胖子也以為自己要死了，拚命的要奪刀，然後風小葉又在他手背上扎了一下，這下他再不敢上前了，坐地開哭……

風小葉想要「突圍」出去，可是壞小子們圍的太緊了，風小葉想要左面課桌椅的過道中跑出去，立刻有三個人過來堵他，其中為首的一個也揮舞着鉛筆刀過來要扎風小葉，然後風小葉也給他扎了一下，……那個壞小子吃疼，卻比小胖子強的多了，硬是不讓路，……風小葉又向右邊的過道去跑，這時候是九班的全班學生在堵風小葉一個了，方岩石動員全班，把課桌椅都挪了過來，堆成「防禦工事」，把風小葉圍在其中，

在風小葉又扎傷了一個學生之後，防線崩潰，圍終於撤開了，壞小子們一鬨而散，只留下了幾個比較老實的，不曾參加「圍剿」風小的學生還在教室裏面沒有跑，……風小葉一腳踢散了課桌椅的圍牆，沖了出去，

「我們班的桌椅都是好不容易劃線擺好的……」

不知道哪個學生來了這麼一句，

後來么，九班的學生不知怎麼的居然統一了口風，對外絕口不提那天「戰敗」的事情，被扎傷的幾個學生也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居然沒有對風小葉追責，老師和家長也都不知道……

當然了，打那以後，學校里再沒人敢欺負他了……這也是風小葉無法無天的那段時間的開始，……那些以前打過他的人，一個星期之間，全都讓他給打了，經常一下課，就看到他一個人在操場上追着一群人打，學生們都說，風小葉打人，比傻子哥還厲害……

……

（20160906最近一次修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