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手術台之戰
手術台上,明亮的燈光照醒了泉月燁。過分謠言的手術燈讓他眯起眼睛,幾個穿着手術服的黑影對準他。細小的針管刺入皮膚,點滴在一點一滴地流淌到他死去的血管中。
泉月燁一直記得自己是個死人,之前那些反應都是他模擬活人創造出來的。就論控制身體這一塊,泉月燁自問可以入圍全球前三。
死後的身體就是一塊柔軟的橡皮,隨着泉月燁不斷調整、融合自己所擁有的個性創造出活人一般的呼吸和進食。
他體內黑死的血必須要在被抽取的那一刻被激活,才能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樣。泉月燁側過自己的頭,身體感受着麻醉藥劑的輸入,一把槍從他的袖口緩慢地探出。
醫生已經開始戴手套了。
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刀光劍影。麻醉師忽然用手拽着泉月燁的胳膊,另外一隻手勾住輸液線猛地向內收縮。泉月燁感覺到心口抑鬱,鯉魚打挺從手術台上起來。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醫生輕描淡寫的從暗處走出來,“伊諾斯。”他灰白色的頭髮在光線上更淡一點,白大褂下可以看到那身標誌性的戰鬥服。
以及那些斷手。
“死柄木弔。”泉月燁念出對手的名字,“你過界了。”他袖口的槍支滑落,藍白色的槍身和細小的不同都證明了:這是一把個性武器。
如果雄英高校的老師們在這裏,一定可以認識到:這把武器正是他們丟失的那件個性武器。
“伊諾斯,我沒有越界。倒是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參合到事情中。”死柄木弔攤開手朝着手術台緩慢前行,“按照條約,你達成你的目的,我達成我的目的。”
泉月燁繃緊了神經,在他的各處都遍佈了敵人。左邊的麻醉師虎視眈眈,已經露出了自己碩大的胸肌。右邊三個器械護士早就拿着自己的個性武器,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在這件房間的天花板上,三個。
地板下,兩個。
床底一個。
對付他們需要多少時間?
泉月燁抬起手,沒有使用任何的個性,他朝着天花板開了三槍。趁着死柄木弔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時,子彈已經穿過了天花板,直接捏碎了天花板上三人的心臟。
泉月燁沉默地坐在床上,他將手槍對準了地板。
個性武器在他真正的主人手中可以發揮最大的用處。
這是職業英雄行業里的普遍認知。
兩邊的護士小姐姐和胸肌大漢正準備衝上去制裁泉月燁,怎麼料到被死柄木弔的一個響指釘在地上。四人訕訕地退下去,收斂起自己的凶勢。
泉月燁手拿着槍支,居高臨下站在手術台上,對上了地勢稍低的死柄木弔。現在的死柄木弔可不是七年前的死柄木弔,泉月燁調查過,敵聯盟只是自己單方面劃分出來的,在死柄木弔收入了異能軍后,旗下多了不少有能之士。
七年前,敵聯盟和異能軍曾經合併,自稱為“超常解放戰線。”然而就在一年半前,“超常解放戰線”神秘消失在職業英雄的世界。
至今為止,兩方保持良好關係,並繼續以敵聯盟和異能軍兩方名義發揮自己的戰鬥力。
此刻,死柄木弔帶來的幾個人都不算是“超常解放戰線”的幹部級。雖單純論實力,現場死柄木弔帶來的也有幾個是真有本事。
但還是太嫩了。
其中一個器械護士忍不住上前對準泉月燁的臉刺下去。泉月燁一個扭頭,隨後從下打上,使其拿着刀的手肘發出清脆的一聲。
個性【痛覺回憶】發動。
泉月燁感覺到自己的手肘正在被人用刀背拍打,隨後還有燙傷的滋味。他來不及嘲諷自己的手和豬肘子一樣被人燉,下一招來了。
死柄木弔打了一個響指,泉月燁所坐的手術台化為粉末。
藏在床底的人幾乎是無縫銜接挑出來,他一躍而出來到了泉月燁的後背上,一把匕首死死地對準點泉月燁的后勃頸,挑着最脆弱的脊椎下手。
但這個時候,忽然他察覺到極為細微的變化。
肌肉紋理變了。
好像是在一個乾癟癟的氣球,兩三下炸了。
一隻手抓着他的腦袋,膝蓋撞上五官,直接將人送到不曉得哪裏的哇抓國去了。泉月燁將昏迷的人和胸肌大漢丟到一處,舉起槍將這兩人串成一串。
他對敵聯盟也好,對所謂的異能軍也好,都沒有任何的好感。
一擊拳頭朝着泉月燁的腦袋襲來。泉月燁的眼角掠過一兩絲詫異,他跳下由手術台粉末的小沙墩,手撫摸上自己破碎一半的臉頰。
死柄木弔,個性【崩壞】。
只要被他的五個手指頭碰觸到,被解除到的人、事、物會逐漸崩壞,這種崩壞沒有限制,所有被觸碰到的物體會由內至外粉碎。這是一個異常強大的個性,在經過了死柄木弔專業訓練后更上一層樓。
據鴻鵠志氣的資料顯示,死柄木弔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讓沒有被直接觸碰到的東西化為粉末。更有數據顯示他曾經將一座城市夷為平地,當場觸碰到的人直接死亡,化為灰燼。
死柄木弔毋庸置疑是泉月燁在日本遇到的勁敵之一。
死柄木弔腳后發力,一個衝刺就來到了泉月燁面前,他的握手成拳向著泉月燁的腹部狠狠地打了一拳。
泉月燁飛快的閃躲開,他的腹部已經破開一個大洞。裏面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五臟六肺,而是一片漆黑的渾濁體。那些渾濁體像是得到什麼命令一樣,快速將泉月燁的腹部修復在一起。
槍恰到此時。
死柄木弔還想着來一拳,他屈曲手掌,可怕的力量彷彿從他的手掌衍生出一條繩子,將他和敵人緊緊地聯繫在一起。泉月燁的槍彷彿是一把尖刀,直接了斷切斷了這股力量的前進。
他握着一把步槍,慢慢踱步走着。
“嘿呀。”被護士的器械護士忽然發出怪叫。
要泉月燁是個普通人,這會兒應該死了。
他的肘部不斷打擊大胸護士的腹部,在三四下后,他果斷朝着自己被包裹的腦瓜子來一槍。大胸護士發出慘叫,接着倒在地上。死柄木弔的下一拳撲面而來。
泉月燁側過身,舉起自己的左手抵擋了這一拳。
“你的技術似乎一點都沒進步。”死柄木弔說道:“北海那次也是你們吧。”他掌心發力,五指發燙起來。
泉月燁的左手逐漸生長出密密麻麻的小貝殼,那些貝殼常年泡在海水中異常堅固。隨着泉月燁的控制,死柄木弔的手上也出現了這些極為噁心的小生物。
他能感覺到到這些貝殼深深地紮根到自己的肌膚和血肉中。
個性借用,【藤壺】。
靠着強大的繁殖力佔據絕大多數海港海域的藤壺,它們是堅硬的、從沒有分離的。但卻可以一點一點腐蝕掉碼頭和橋樑。
死柄木弔微微一笑。
他忽然鬆手,整個人往後倒。
在泉月燁還沒來得及阻攔之時,除了地上的屍體外,所有人都被快速收納到一個小小的彈子球中。
“嘿。”從正方形中鑽出來的面具魔術師對泉月燁揮揮手,“再見啦。”
再見。
泉月燁還沒清楚為什麼這些人離開。
嘩啦——一桶水從天而降將泉月燁澆了個遍。濕漉漉的頭髮到肌膚,所有被水所觸碰的地方都開始腐蝕融化。泉月燁看見自己的手已經腐爛出好幾個大窟窿,就在他憋住慘叫的這一會兒,臉上的肌肉組織已經被這種液體腐蝕掉大半。
是那個葯。
是他們泉月家才知道的藥物……
泉月燁努力讓自己爬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那些從亡靈里得到的力量正在讓他虛弱。
冷。
好冷。視線不斷模糊。
燈光明晃晃,戰場一片狼狽。
泉月燁努力保持清醒,使用出自己最後能想到的個性。
借用個性【一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