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抵達山寨 心思各異
陳逸又想到一個問題,他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在馬車旁邊的裴元紹。“裴壯士,你們現在寨子裏有多少邊軍的人,有多少郡國兵的人,還有多少是想要落草的兄弟?”裴元紹接過這個問題以後想了想說道:“邊軍的話一共現在是160人,好多混不下去的兄弟後來都到了這兒,郡國兵差不多有280人,普通弟兄有560人。“裴元紹很實在的說道。”那現在的武器裝備那?“陳逸又問道,裴元紹數了數手指頭回答道:”我們邊軍的兄弟全是清一色的騎兵,身上是皮甲加上一層竹甲,還有手臂上的簡易騎兵盾,有些是竹子的有些是木頭的,大致上還能算得上是完整。郡國兵的話是四個部分,少量的騎兵,也就40個人,弓箭手60個左右,長槍兵80個,刀盾兵100個,武器裝備比較殘,弓箭手連箭現在都沒有幾隻,不過都是受過訓練的,還能稱得上是戰鬥力,剩下的都是純粹山寨的弟兄,身上只有自己的單衣,武器更是沒有,大多數只有木棒和農具,根本沒有正經的武器,要是算起來的話戰鬥力還不如我們這一隊邊軍,因此平常不怎麼讓他們出來,我們也是平時只是劫掠那些貪官污吏和富商大賈,對於普通百姓是不會下手的。“
陳逸一聽這句話就一陣尷尬,”那今天為啥要劫我那?“裴元紹也是非常的不好意思。”少爺您可千萬不要怪罪,事情是這樣的,過幾天就是花燈節了,我們哥三兒也想要久違的去洛陽城逛逛,但是不能就這樣騎着軍馬進去,就想要尋一輛馬車,但是我上午剛跟他們幾個說了,到了中午人就不見了,我生怕他們幾個衝動壞了大事,就帶着些人跟了出來,到了半路上就遇見了兩個兄弟回來報信,我就連忙趕過來了。“陳逸在這番話中除了聽出了賠罪之外還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的隱瞞,陳逸在裴元紹的話語中發現了一個問題。
如果只是單純追白讓和廖飛回去的話,根本不需要出動這麼多的人,而且要是十分着急的話根本不需要帶着這麼多的步卒,要麼是臨時起意,要麼就是有意為之,前者還好,但是後者......呵呵呵,不可不防啊。陳逸想到這兒就徹底沉默了,閉上了眼睛休息,沒有再說一句話。
這一大隊人最前面的是三當家的廖飛,中間的是大當家的裴元紹,最後的則是二當家的白讓,白讓身邊還有幾個懂一點醫藥知識的人伺候着,給他處理傷口,當然,現在的白讓可以說是心情壞到了極點。不過是忍住沒有爆發出來而已,白讓被放在一輛拖車上,渾身被纏成了一個木乃伊,只有臉還露在外面,兩隻眼睛裏只剩下隨時都可能會噴出來的火,就像是毒蛇吐出來的蛇信子一樣。
廖飛騎着馬走在最前面,身旁跟着的都是郡國兵(看樣子裝束和打扮),一路上只是默默趕路,並沒有說一句話,手裏的這一桿紅纓槍就橫放在馬上,在外人看來廖飛只是看着紅纓槍上的穗子發獃而已,但是他們看不見的是廖飛時不時的摸着一封信,然後一臉遲疑的樣子。不過廖飛這個人的異樣陳逸也是盡收眼底,準確來說,陳逸能夠看出他們這三個領頭的人是各自有想法,還有的人是心懷鬼胎,不過嘛,對於現在缺兵少將的自己來說,是可以大有文章可做的。想到這兒,陳逸睜開眼睛在一堆行李之中找了一個裝東西的小包,找了一塊兒牛肉乾然後扔進嘴裏慢慢嚼着,掰着手指頭想着法子。
福隆寨離這裏並不算遠,一群人夜晚行進,差不多走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所有人終於抵達了山寨。裴元紹早就派了兩個人回去命令人準備宴席,等到陳逸他們終於到達的時候宴席早就準備好了,所有的人也是十分疲倦,但是有宴席的話眾人又是十分興奮地打起了精神,整個山寨里有一種過節一般的歡快氣氛,陳逸也是第一次逃荒以來唯一高興起來的一次,現在也是終於展現出了小孩子的一面,到處問這問那兒的,也是惹得一眾人發笑,畢竟,陳逸作為一個小孩子表現的真的不像是一個孩子,太嚴肅了一些,讓所有人都模糊了年齡背景。
陳逸是一個孩子當然不能喝酒,於是裴元紹給他拿了一些葉子煮了一些水(茶葉源於中國,茶葉最早是被作為祭品使用的。但從春秋後期就被人們作為菜食,在西漢中期發展為藥用,西漢後期才發展為宮廷高級飲料,普及民間作為普通飲料那是西晉以後的事。)所以此時只是找了一些有一些好喝的味道,但喝了以後又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藥材煮了一些水。陳逸又問了問,主要是甘草薄荷這些東西,還有一些幾乎不能稱作茶葉的茶葉,不過不得不說,這樣子煮出來的水倒是有一種後世涼茶的感覺,喝起來甚是思鄉啊。
陳驤和典韋是坐在了前面,座位是這麼排的,坐在坐上面的是裴元紹,裴元紹旁邊特別設了一個座位是給陳逸的,裴元紹右手邊是自己的一眾人等,第一個位子空着,因為那個本身是白讓的位子,但是現如今白讓只能因為內傷嚴重在自己的屋子裏養傷,不過就算是這樣,裴元紹還是把位子給他留着,東西也都送到了白讓哪裏。接下來的自然就是廖飛,而左手邊自然就是陳驤和典韋,因為陳逸這邊只有兩個人,裴元紹也是只讓廖飛作陪,並沒有找其他的山寨弟兄在此作陪。陳驤真的看出來是大家族裏面出身,喝酒有節制,而且談吐有方,相反典韋卻是和那餓狼一樣,拿着那酒壺就往嘴裏倒,吃東西差點就要拿手抓了,倒是一個真正漢子的摸樣。
廖飛的舉止更接近於陳驤,而典韋的豪邁用餐法倒是更能討裴元紹的欣賞。一群人馬上就熟絡了起來,要不說交朋友要靠喝酒那,這個東西真的是太容易讓男人之間增進感情了。陳逸又喝了一口自己的熱涼茶,然後問了裴元紹一個問題:”裴壯士,不知道這處山寨可否遭遇過官軍那?“裴元紹也是喝的酒酣耳熱,迷迷糊糊的說道。”我這寨子兵精糧足,就算是有一萬多人,也休想打上我這寨子來。“但是陳逸的眼睛並不是看着裴元紹而是緊緊的盯着廖飛,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提到官軍的時候這位三當家的端着酒樽的手抖了好多下,而且臉上的面部肌肉也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眼神很自覺的不在和別人對視。
陳逸又是吹捧了幾句,裴元紹是聽的腰板挺得特別直,臉上也是笑得像朵花一樣。廖飛則是強顏歡笑,剛才的高興現在只是在嘴角上罷了。陳逸不動聲色的喝着自己的涼茶,吃着準備好的菜,嗯,不得不說,東漢的飯菜對於自己一個吃貨來說真的是最煎熬的一個問題。這個時代沒有鐵鍋,菜只能水煮,蒸着吃和烤這三種方法,但是鹽還沒能夠提純,現在的鹽基本上就是真正的苦鹵,醋和醬油就更別提了,這麼想想也只有中間這個果盤兒還能吃,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陳逸想着心事,也沒有多說太多話,心裏想着要好好的盤算一番。
酒宴結束以後,陳逸帶着陳驤和醉的不省人事的典韋來到了裴元紹早早準備好的住所,床鋪已經都準備好了,把典韋這個大個兒扔到床上以後,陳驤開始伺候陳逸的洗漱,其實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畢竟是在逃亡的過程中。差不多了以後,三個人都上床歇息了,尤其是典韋鼾聲就像打雷一樣。三個人睡着沒多久,兩個黑影就從屋外閃過,往山寨的中心地而去了。兩個人一走,陳逸睜開了黑夜之中雪亮的眼眸,呵呵呵,計劃開始,好戲要上演了。
計劃到底是什麼?且等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