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欲擒故縱 重新做人
只聽得馬上這人自稱裴元紹,陳逸這邊倒是都緊張的要死。陳逸聽得當先這人自稱裴元紹,不由得大吃一驚。自己現在所在的可是真正的三國時代啊,正史之中可是完完全全沒有裴元紹這個人啊。但是自己可是在正兒八經的東漢末年啊。這個裴元紹是從哪兒蹦出來的?陳逸心裏想着但是沒有說話,也沒有搭理裴元紹喊自己,他是要留在這兒看看裴元紹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這一群土匪很不一樣,行為舉止倒是不像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雖然那些拿着木棒衣衫襤褸的有些像土匪,但是那幾個穿着鎧甲和手拿制式兵刃的人,確實更加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罷了。
裴元紹見沒人搭理,卻絲毫沒有怒意,還是在馬上手持銅錘,一邊催馬一邊四處大喊:“陳蕃之子何在?!”陳逸見他是真的想找自己,而且剛才那兩個前去通風報信的山賊不可能不告訴他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而他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的找自己,要不是找麻煩,要嗎,呵呵,就是想要讓自己看見他這副焦急的摸樣,好再做文章,不管是哪個,自己都有應對之策。
“他既然來找我,那麼我就是以逸待勞,主動權在我,我在晾他一會兒,然後在站出來,要讓他處在被動,我也好藉機再觀察一會兒,看看到底這傢伙是想害我還是想要拉攏我。”陳逸打定主意后,垂手站立,就在陳驤和典韋的護衛下穩穩的站着。
裴元紹也是喊得嗓子都疼了,滿頭大汗。這一腦袋汗一方面是從遠處焦急趕來的汗,另一方面卻是因為現在極其尷尬。陳逸是猜中了裴元紹的想法,裴元紹早就看見了在陳驤和典韋身後的那個小孩兒,剛才那兩個人也早就把陳逸的情況告訴了裴元紹,裴元紹也是一邊大喊着找陳逸,一邊眼睛盯着陳逸,想要看陳逸的反應。他本以為區區一個小毛孩子遇見自己和這一大隊人馬肯定被嚇得不輕,即使不嚇得體弱篩糠尿褲子,起碼也要畏畏縮縮不在說話。但是你看看這陳逸,站在那裏泰然自若,絲毫沒有恐懼的樣子,反而饒有興味的打量着自己的這一隊人馬,這哪裏是正常的小孩子!
裴元紹在哪兒越是驚慌,陳逸就越是高興,看裴元紹都快要喊不動了,陳逸終於是站了出來。“裴壯士,小子陳逸在此。”裴元紹一聽如蒙大赦,連忙下馬,把大鎚往地上一插,然後到了陳逸的面前,單膝跪倒在地。陳驤見狀只是提防,並沒有阻攔的意思。陳逸也是裝作慌忙到:“哎呀呀,裴壯士何故如此,我乃是一小兒,壯士何故如此啊!”說完用手相攙,把裴元紹扶了起來,裴元紹大喜過望,總算是得到了解脫,擦了兩把腦門上的汗,陳逸見狀用袖子也給裴元紹擦了兩把。裴元紹深受感動:“久聞陳太傅為人厚道,罪人一直無幸得見,但看今日公子,即是如今見到太傅一般,罪人感激不盡。”說完再拜,陳逸則是更加的謙遜,扶起裴元紹來好言勸慰。
陳逸如此這般一方面是看看裴元紹此人性格秉性,順便也是有些招攬之意,即使不能招致麾下,也不能就此結仇,這樣自己也好快點跑路,早點到并州也好早點安心。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給典韋和陳驤看的。這樣做是為了體現自己的謙遜恭敬的品德,也好讓陳逸和典韋堅定跟隨自己的決心。果然收到了一些效用,陳驤是自小就看着陳逸長大的,對於陳逸是非常的滿意,覺着自己冒死保他出來的確是明智之舉。而典韋就不一樣了,在這註定要大亂的亂世之中,選擇陳逸這個小毛孩子可以說是十分的冒險,因為現在並不能看出陳逸到底能夠到達何種地步,所以說現在典韋可以說冒着很大的危險。典韋雖然性子直而且沒多少心眼,但是這可並不代表他傻,典韋看見陳逸能對一個山賊禮遇有加,就憑這一點,將來對自己也不會差。
而且典韋其實早就留了個心眼兒,他只是說要保護陳逸的人身安全,但是並沒有說過要追隨陳逸,但是看見陳逸如此自然的一串動作,不由得起了誓死追隨的心思。陳逸可不是神仙,他並不能全然知道典韋的心思,但是陳逸自從和另一個陳逸徹底融合以後,陳逸漸漸懂得了一個道理。
道理就是自己在對人對事上要徹底改變,那就是要忘記自己是現代人的身份,自己要想真正的稱雄於古代,那就要以東漢人的思考方式來思考,也許這樣一個舉動在後世可能不足為道,但是在東漢這個尊卑有別,等級森嚴的時代,這樣一種舉動無疑是極大的尊重與重視。很多人質疑和嘲笑演義之中很多僅僅一下台階就能讓名士將領歸心的舉動是龍傲天似的痴人說夢,但是他們全都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裏是東漢,是三國!!!
這裏可不是後世的工業時代和資訊時代,這裏連農業時代都還是未到成熟,所以不能用後世的眼光來分析封建時代的人的心裏和所想。比如封建時代常常用和親的方式來求得和平,其實說穿了就是送女子,是白送人家的,而和親的大多是皇家的公主,皇家之女尚且不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皇家也只拿女兒來當作籌碼和商品,但是在現代社會,這種事情至少不會光明正大的放在明面上說,而放在古代,這個事情是可以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拿來使用而且不會有一絲心理負擔的,這就是兩個時代不同心理的寫照。
而且不管是用計謀還是靠正面大戰戰勝並且俘虜了對方,那都可以說是靠實力,別人憑本事戰勝你,光明磊落的大丈夫自然會服,這個時候不過是要你一個誇讚一個台階下罷了,至於那些打死都不投降的人,殺之,成全他的忠義就行了。想到這兒,陳逸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眼前的三個人,然後心裏苦笑道,自己要學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