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三道題目
趙睿崖跟李文傑幾人打了個招呼,又叫來龜公吩咐他照顧好幾人,正準備跟着丫鬟上樓的時候,卻有人喊道:“我說這不是你們清韻閣給自己人開的方便之門吧?這曲子大家都不知道,為何你們少東家就知道。你們不會提前商量好了吧,我……”他還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大廳里所有人都看着他,就像看白痴一樣看着他。他同桌的人趕緊把他拉住,站起來說:“不好意思各位,我這位朋友第一次來豐陽城,第一次來。”那人還有些不服氣,對拉住他的朋友問道:“怎麼?我說的不對?”他朋友瞪着他道:“在別的地方有這種可能,在清韻閣,絕對不可能,你別給我丟人了。”“為什麼?”那人不又問道。他的朋友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沒有為什麼,因為這裏是清韻閣。”
這個小插曲讓趙睿崖有點好奇,因為他也想知道為什麼。不過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上樓梯的時候閣子裏的姑娘們也陸續的出來了,原來因為林靈兒,先前姑娘們都在屋子裏不見客,只等趙睿崖可以跟林姑娘單獨一敘,其他人沒有機會的時候,這才讓她們出來招待。趙睿崖笑了笑,真是夠捧這個林姑娘的。
丫鬟對站在門口的趙睿崖說:“少東家,姑娘請您進去。”趙睿崖看了她一眼,離得近了才發現原來這個丫鬟也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像個瓷娃娃。他抬起手想敲敲門,突然又想到什麼,然後直接推門而入。門口的丫鬟自然的幫他把門關好。
屋裏的擺設極其講究,像是大戶人家小姐的閨房,而不是青樓里的客房。首先入目的必然是那張稍顯誇張的架子床,說它誇張是因為實在太粉了,床幔是粉色的,被子是粉紅色的,連枕頭都是粉紅色。好在架子床是檀香木本色,不然趙睿崖肯定以為這不是床,是HELLOKITTY。離架子床沒幾步距離的是一張華麗異常的鏡台,左右對稱花紋趙睿崖有些意外的發現竟類似玫瑰,雕刻精緻的栩栩如生。除了看出工匠的本事之外還讓人體會到鏡台主人對美的講究。兩朵蓓蕾初綻的玫瑰花的中間是一面橢圓形的銅鏡,趙睿崖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只是表面乾淨的很。精子下方兩邊同樣是鮮紅漆雕的玫瑰花圖案的首飾盒並沒有打開。鏡台桌面上只有一把琉璃五彩梳,除了做工精美外趙睿崖看不出什麼門道。其實如果有懂的人看到,一定會驚嘆這把梳子的顏色靚麗之外,樣式卻是戰國時期梳籬。
再往回看應該是一扇屏風,只不過房間的主人不知為何已經收起。屏風下是一張已經擺好的七弦琴,琴后那張椅子什麼樣趙睿崖看不見,因為椅子上坐着一人。這個人也讓趙睿崖已經沒法再去看房間裏其他的佈置了。
這應該是趙睿崖第一次真正見到林靈兒,只見眼前之人細緻烏黑的長發挽成雙蝴蝶式的髮髻,披於雙肩,臻首娥眉下的雙眼如盈盈秋水,深邃迷人,嫵媚的勾動所看之人的魂魄。小巧秀麗的鼻子下丹唇皓齒,如罌粟般誘惑着心神。把這一切放在那美麗的瓜子臉上,饒是兩世為人看過眾多美女的趙睿崖也不禁呆了一呆。
不過好在趙睿崖並沒有像沒見過世面一樣失態,強自定了定神,對林靈兒作了一揖。沒想到林靈兒卻是彷彿剛回過神來一般,面帶羞容,也回了趙睿崖一個萬福。趙睿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在打量林靈兒的同時,林靈兒也在看自己,而且還看入神了。然後暗自臭屁得意的想道:“原來哥這麼帥。”說實話,只是趙睿崖對男人的長相實在不放在心上而已,但若放在前世,以他的樣貌就算當不上明顯也必然是爆紅網絡的小帥哥。
就在林靈兒起身之時,趙睿崖卻從水綠色薄紗下發現她的肩頭隱隱的有類似玫瑰的紋身。這不禁又讓趙睿崖意外非常,要知道古代中原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除非有特別的意義存在,比如岳飛的盡忠報國。而且就算真的要紋也不會在肩頭這麼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當然了,這個時候應該叫做刺青。
見林靈兒起身,趙睿崖趕緊收回目光兩人坐下后他道:“不知林姑娘第三道題目是什麼。”林靈兒一愣,沒想到這位少東家直接開門見山的來問自己,連一些客氣話和讚美之詞都省了,難道自己根本不入其眼?其實不怪林靈兒這麼想,首先人與人第一次見面,尤其像趙睿崖這樣的文人,自然會先禮貌一番,而且林靈兒身為花魁,在京城肯定聽了很多讚美,雖然她並不在意,但時間久了多少也會以為這是男人接近自己固定的套路。不過她也是見過不少大人物的人,就算剛才見到趙睿崖有點失態,也並不影響她的思維,當下就說道:“再次之前,奴家可否請問少東家如何得知此曲的?”“此曲?”趙睿崖笑了笑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林靈兒輕輕重複了一遍,面露意外之色,“此句甚妙,不過少東家既然不方便告知,那奴家也不再多問。”趙睿崖不禁皺了皺眉,其實他說這句詩是對林靈兒的試探,如果她真的是穿越來的人,那麼贈花卿里的這兩句很熟悉才對,可能這首詩前兩句知道的人不多,但後面這兩句相信知道的人絕對不會少。但聽林靈兒這麼一說,就知道她應該並不是自己所想的穿越者。想了想,趙睿崖問道:“我可以告訴林姑娘,但先請你也告訴我,你又是如何知道這首笑傲江湖的。”
林靈兒點點頭道:“這首曲子是奴家還在京城之時,一位姓李的公子教我的。他說這本是琴簫合奏的曲子,可惜他只會這琴音,並不會簫音。”趙睿崖噌的一聲就跳了起來,也不管林靈兒驚異的目光,問道:“他叫什麼名字?還教了你些什麼?”林靈兒不知趙睿崖為何會反應這麼大,難道他認識李公子?就道:“除了這首曲子之外,李公子並沒有再教我其他,至於這是不是李公子自己所創,奴家就不知道了。少東家,您……”趙睿崖其實也已經知道自己失態失大了,在林靈兒說話的同時就又重新坐好道:“是在下失態了,林姑娘不要怪罪。那,那位李公子可曾做過什麼詩詞?或者可曾說過讓姑娘記憶深刻的句子,就類似我剛才說的那句。”其實這話說的很不要臉,但趙睿崖並沒有什麼自誇的意思,林靈兒也不在意,只是搖搖頭道:“沒有,我與李公子見面次數並不多,也從未聽過李公子做過詩詞或者說過什麼絕句。少東家,您與李公子……”其實林靈兒心裏知道,這位李公子確實做過一首空前絕後的詞,但卻是已另一個身份,所以現在並不方便多說。趙睿崖搖搖頭,說道:“不認識,沒見過。他叫什麼你都沒說,我怎麼認識。”林靈兒這才意識道還真是這樣,就趕緊道:“他叫李九天。”“李九天?”趙睿崖又搖頭道,“這次是真不認識了,沒聽過。李九天,好囂張的名字,離開九天之外,遨遊九天之上。”然後又問林靈兒道:“那在下可否在冒昧的問一句,那個李公子為何要教姑娘這曲子?”
林靈兒點點頭道:“這個其實也與第三道題目有關,一年前奴家奪得花魁之後,李公子說以後找我的文人雅客必然很多,希望我幫他一個忙。就是學會這首曲子,然後找到會吹此曲的人。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李公子那時還說了句奇怪的話。”趙睿崖立刻問道:“什麼話?”林靈兒說:“他說他還是比較喜歡滄海一聲笑。如果不是……”“不是什麼?”趙睿崖迫不及待的問道。誰知林靈兒卻搖頭道:“我也問過他,但他並沒有說。奴家也不方便過問。”趙睿崖只要再次失望,不過如今得到的這些消息已經太過重要了,當然,他現在還不敢確定那位李公子也是什麼穿越者,萬一他也是從別人那裏學來的兩首曲子呢。但如果這位李九天公子真的也是穿越者,那趙睿崖就想到一個人,一個前世自己最重要的人。
見趙睿崖不說話,林靈兒只好開口道:“少東家,我與李公子實在是沒有太多的交集,其他的就真的不知道了。”其實這句話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她跟那李公子接觸不多,沒啥關係。可趙睿崖卻根本沒有聽出來,只是笑道:“沒什麼,這麼說林姑娘的第三道題目應該就是問我可會吹奏這首笑傲江湖嗎?”林靈兒見她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也不敢多表達,只能點頭稱是。趙睿崖卻又問道:“不知姑娘此處可有蕭?”林靈兒點頭拿出一支蕭道:“這支洞簫是奴家曾經用過的,若少東家不嫌棄……”趙睿崖卻是直接接過來放在嘴邊試音。見趙睿崖直接就放在嘴邊,也不擦拭,林靈兒覺得這少東家有些唐突,但更多的卻是羞澀。只聽趙睿崖說道:“音色很好,看來林姑娘也是愛惜樂器之人,平時一定很注意保養……呃,保管。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與姑娘合奏一曲笑傲江湖?”林靈兒並不意外,從種種表現來看,趙睿崖就是那個會吹湊笑傲江湖的人,說道:“榮幸之至。”
看着坐在琴旁的林靈兒,趙睿崖笑了笑道:“林姑娘請。”林靈兒回以微笑,實在是不得不說了,林靈兒笑起來的時候直讓趙睿崖想到神魂顛倒這個詞,他只能再次用力的定了定心神,準備合奏。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丫鬟卻用力的拍了拍門道:“少東家不好了,您的朋友在樓下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