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原本十來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眾人走了一個多時辰。
一座院子前,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在經過數次的翹首以盼之後,總算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姐,到了。”窗外,柳殅低低沉沉的嗓音傳來,蘇憐月透過窗縫掃了一眼,“去稟告夫人吧!從今日起,一切由夫人做主。”
“是!”
不多時,吳氏下了馬車,與等在門口的老者客氣一番,帶着眾人近了院子,院子不大,但甚在整潔乾淨,老者領着吳氏進了上房。
“老兒姓邱,夫人可叫我邱老頭,這裏魚龍混雜,夫人出門時一定要帶着護衛,院子裏那些子,你隨便使喚,有哪個不從的,你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原本在正常不過的話,從老頭的嘴裏冒出來卻透着一股子痞味。
“咳!”蘇憐月假裝被水嗆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瞪了老頭一眼,老頭子得意的揚揚眉,沖蘇憐月眨了眨眼睛。
兩人明目張胆的互動沒有引起任何饒懷疑,除了吳澂熙,吳澂熙一門心思在蘇憐月身上,所以,自然注意到了蘇憐月與老頭的互動。
“有勞老先生,我們想在這裏停留幾日,看看方界裏的風土人情,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規矩?”吳氏又看了蘇憐月一眼,奈何蘇憐月側着頭跟楚瑤咬耳朵,對她們這裏不聞不問,雖然,她現在已經逐漸接手家中事物,但向這樣的場合還是第一次由她主事,她不免有些退縮,這會兒,把想問的問出來了,她突然覺得一陣輕鬆,也沒有什麼難得嘛!就跟家裏見到的那些人一樣,接下來的對話,兩人相談甚歡,對答如流,吳氏將自己想知道的打問了個清楚,老頭也將他奉命跟着他們一起走的話了出來,遭到吳氏的強烈拒絕,不為其他,只因老頭太老了,萬一在路上有個萬一,她的良心可是要受到譴責的。
眾人在這裏歇息了半日,每人領了一隻巧可愛的牌子掛在腰間,這才出了門。
這裏的鐵器比起外面賣的要精良許多,所以吳氏一口氣買了數十種農具,蘇憐月心中一動,對跟在一旁一臉我有心事,別打擾我的老頭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晚上來找你,好事!
老頭心中疑惑更甚,他的牌子亮了兩次,分別是靠近蘇摩和吳澂熙的時候,色澤不是很亮,但好歹是亮了,難道命定之人是兩個人?
“娘,你別買這麼多。”我們還要去玲瓏國了,帶這麼多東西怎麼去啊!
“沒關係,娘,你想買多少買多少,到時候讓洪三回去一趟。”
“可以嗎?那我也要買!”剛剛還勸解吳氏的人,拉着八角衝進了人群,往各個吃食攤子去了。
“師傅,您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為師沒有需要的,您們逛你們的,我隨便看看。”露西亞親自抱着蘇摩,跟着吳氏一路走走看看,瘦瘦弱弱的年輕姑娘,徒手抱着二十來斤的肉墩也不嫌累,蘇摩手指到哪兒,她就走到哪兒,臉上也沒有絲毫不樂意。有了蘇憐月的話,青楓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身後,並沒有上前打擾兩人。
老頭斜着眼不着痕迹的撇了露西亞一眼,暗自測了測對方的實力,只覺深不可測,他心中一動,捏着袖裏的玉牌湊近露西亞,玉牌照舊發出一陣灰濛濛的亮光,極不起眼。老頭心中失落,又有些摸不準,到底這光是因為蘇摩發出的,還是被露西亞引出的。
眾人一路走走停停,直至傍晚也沒有將方界最外層逛完,眼看着色不早了,眾人才回到住處,洗漱過後,早早睡下。
蘇憐月沒有睡,領着飛燕出了門,朝着南邊第一個屋子行去,那裏,有個老頭估計已經等的跳腳了,果不其然,一進門,老頭就跳過來拽着蘇憐月往裏面跑,“快快,丫頭,你看。”咦!它怎麼又亮了,難不成壞了。
老頭盯着桌上的玉牌轉圈,一圈,兩圈,三圈……
不對呀,不過閃了一下而已,難道,老頭轉頭盯着蘇憐月身後的飛燕,她也是!
“怎麼了?邱老。”
這老頭,正是變了妝的丘燁。
“或許我們都弄錯了。”丘燁沉默不語,半響才道:“命定之人似乎不是一個人,或許有很多。”
“不是一個人?”
“對,你看這面玉牌。”目前為止,它顯示最長的時間就是蘇憐月進方界的那一,最亮的時候也是遇到蘇憐月的時候,但……”
“邱老,你確定你拿的不是假貨。”這也能叫玉牌,頂多算一塊石頭,只是造型比較奇特而已,像一隻上古異獸,又有些似是而非,反正就是一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不可能?”這是老組長親手交給他的,他一路心護着,不曾離身半步,怎麼可能是個假貨。
邱老往蘇摩跟前湊的時候蘇憐月是有看到的,自然注意到當時邱老袖子裏閃了一下,不是很亮,一閃而沒,就跟劃過際的流星一般。
這會兒飛燕進來也閃了一下,別告訴她她身邊每個人都是。
難道是讓她帶領着一群人救世,這個安排還不錯,雖然累點,總也比炮灰好啊!
“它目前亮了幾次?”
“加上這次,四次。”一個是蘇憐月的表哥,一個是蘇憐月的弟弟,一個是蘇憐月的奴婢,一個是蘇憐月本人,這其中,遇到蘇憐月是時候玉牌發光時間最長,也最亮,莫非,蘇憐月就是救世之人,可是,他記得很清楚,家主當時的,當救世之人出現時,玉牌可不是這樣的啊!
“都有誰?”露西亞到底是不是,這個問題她很關心。
“你表哥,你弟弟,還有她。”丘燁光潔黝黑的下巴指指飛燕,嗯,決定了,明要拿着玉牌將蘇憐月身邊的人挨個試一遍,尤其是那個看似溫柔實則一臉孤傲的,嗯,姑娘吧!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如果她是,現在就可以領着她進入穿越之境,好久沒回去了,他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