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劉濞之死 亂局再顯【4】
公元前145年，漢歷八月十八。
“嗚……嗚……嗚……”
“嗷……嗚……啾啾……”
武夷山脈，遠看白霧繚繞，松濤陣陣嗚嗚之聲不絕，林中各式各樣的野生動物啼聲亦此起彼伏，這讓人感嘆簡直是如仙如畫之境。
如此人間仙境，讓所有的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美好。但是，世間往往如此，最見不得美人遲暮，英雄白頭，而這副仙畫之境的背後也藏着一份即將到來不為人知的“殺戮”。
河谷平原，這算是武夷山脈僅有的一處較為平坦之地。時值秋季，雨量下降也讓一些河道乾涸與邊上平原都變得結實了不少。
“獵……獵……獵……”
此刻，沒人會想到，在平原一處開寬地帶之上竟有兩方軍隊一字排開對峙着，戰場此時除了戰旗傳出獵獵之響之外，兩方軍隊是靜如深淵。
秋風蕭瑟，落葉飄零，一隻蝗蟲駕馭着一片銀杏葉片子搖搖蕩蕩的在上空隨風向兩軍中央地帶緩緩而下。
“踏……”
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傳出，蝗蟲終於平安着地，它鬆了一口氣同時似乎天性本能驅使感到了莫大危機抖了抖兩翅正欲逆風而上逃離戰場。
“殺啊…”
蝗蟲尚未曾展翅高飛，兩軍先後就傳出了憾動天上地下殺聲，各自向著死敵衝殺而去。
“咚……”
一聲大響，兩軍相撞在了一起如洪流拍岸，那聲勢如山崩、如海嘯，血光隱現殺氣滾滾震動武夷山林，天地亦被衝擊得不再安寧。
“殺……”
“噹……噹……噹……”
殺聲回蕩，戰場兵器撞擊不斷傳出，註定了宿世之仇再次相遇，這是百年的恩怨糾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乒……”
一聲兵器撞擊，戰場上兩個最驍勇的身影錯肩而過。
“嗤……啦……啦……”
戰馬落地后的四蹄磨擦聲刺耳得就像夜鷲的尖叫聲，但瞬息之間兩馬之上的身影就大手一勒馬韁讓座駒轉過了頭來。
“來得好……殺。”趙破奴與餘善再次相愛相殺在了一起。
“吼……”餘善大吼，心有大恨，上次輸在了兵器之上他心有不甘，此時惡恨恨的一吼揚矛向前刺來高聲道：“趙破奴，今日手底下見真章。”
“哈……哈……來就來，誰怕誰。”趙破奴哈哈大笑並不怵對方的長兵器，他大手握緊戰刀在電光火石間向前劈去，大有將華山一分為二之決心。
“乒……”
““嗤……啦……啦……””
兵器相撞，火花四濺，戰予與戰刀拉鋸了一刻后誰也奈何不了誰，雙方再次戰了個旗鼓相當而分開。
“趙破奴，你……手上的是何方神器？”兩馬錯過，餘善看着自己的戰矛出現了一個大崩口是大為震撼，上次兵器被斷沒有什麼好說，但這次戰矛乃是西域頂級鑄造師所制就大不一樣了，這已經是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
何況，這戰矛也是得來時付出了大代價，要不是他是郢王的親弟弟那是想都不用想。現在，竟然讓對方的一個將領的刀就砍出了一個大缼口又怎會心理平衡？
“呵……呵……”趙破奴一聲冷笑道：“餘善，要戰就戰，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同時趙破奴手中刀一揮，刀身平滑無痕沒有任何損傷，太陽映照之下發出的寒光更是耀目得讓人膽寒。
“這是何方鑄劍術？”餘善雙眸目光掃過戰場后再死死的盯着趙破奴手中的戰刀忍不住不死心再次追問道，他很想知道，這是誰有這麼大能奈讓戰刀變得如此堅韌又鋒利無匹，這似乎不止眼前這個人手中一把。
“呵，既然你想知道，不妨說給你聽又如何！”趙破奴得瑟道：“那是吾家侯爺發明的。”
“什麼！是他！”餘善頓時被驚到了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真沒想到。”的確，餘善是真想不到那位不僅勇武天下，竟然連鑄劍術也有如此的高造詣。
“哈……哈……你沒想到的多着呢！少說廢話，再來。”趙破奴該說的也說了，那該戰的時候也不含糊，他打馬就向餘善殺來。
“來就來，難道本將軍還怕了你趙破奴了。”餘善也不弱，亦殺向趙破奴。
“乒乒……乓乓”
戰兵相擊，火花激射，兩人再次發狂的戰在了一起。
“噗……噗……噗……”
二人再戰比過去交手時都顯得更加的激烈，嘗試接近他們二人的士兵都遭受了池魚之殃，紛紛被二人斬落馬下，那怕是驍勇善戰的羽林軍也是損失不少。
“叮……”
突兀一聲兵器斷裂聲傳出，數百回合之後，餘善的戰矛再次被斬掉跌落在了地上。
“吼……起……”
餘善矛斷的那一刻也沒有失去理智，他一聲大吼震退趙破奴高聲下令道：“聽吾號令……撤。”
雙方士兵戰得正酣，然閩軍聽到餘善撤軍號令后也不再戀戰，迅速抽身出來緩緩向後慢慢撤去。
“將軍……要不要追擊。”副將來到了趙破奴身邊詢問道。
“要，當然要。”趙破奴眯起了眼睛道：“傳令下去，尾隨追擊，但必須離對方三百米之外。”
“三百米之外？這算是窮寇莫追？”副將心中大惑不解，然後還是終於忍不了道：“將軍……這……”
“聽本將軍的沒錯，吩咐下去照辦就是。”趙破奴胸有成竹道。
“是，遵命。”副將也不再追問，退了下去安排。
餘善見對方沒有猛追，他終於放下了心來帶領大軍緩緩向分水關方向奔去。
只是，餘善此時是心有鬱結，他萬萬沒想到冠軍侯陳火竟然對兵器鑄造也有如此高技術造詣。現在的他是對當初的選擇七上八下心懷忐忑。
的確，在此時大漢能知道陳火會鑄兵術的不多，現在餘善也算加上一個，這是陳火結合了後世唐刀與軍刀的技術給合出來的。
而這些軍中戰刀與戰矛雖遠遠比不上落雲的螭吻、嬴明月的鹿盧和陳火的亂世，但這些戰刀與戰矛放在任何一個戰場中卻是神兵利器殺人盈野，且是鋒利無匹不可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