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626年之三大營

中午用過午飯，崇禎在乾清宮小憩了一會，正迷迷糊糊的，王承恩就小聲道，大伴，盧象升、曹文詔、孫傳庭三位大人到了。崇禎只好起身，飲了一杯茶後走了出來。三人見了崇禎忙行禮，崇禎讓三人平身道，孫傳庭上前道，微臣在家中聽說陛下以雷霆手段，殲滅魏賊，當真是聖明天子。

崇禎笑着揮揮手說，今日傳三位愛卿來，只為聽聽三位對遼東局勢的看法，諸位可暢所欲言，言者無罪。

三人互相看了看，孫傳庭道，陛下，臣以為如今韃子勢大，其騎兵更是縱橫馳騁，天下無敵，我雖攜寧遠大捷，但韃子根本未傷，臣以為當據城以守，苦練精兵，假以時日，一舉出動，方為大計。崇禎微微點了點頭。

曹文詔接著說，陛下，末將認為韃子之禍，不過是癤癬小疾，流民之禍才是心腹大患，末將聽說前不久有流民反叛，末將以為當外和韃子，先定大勢...

“曹游擊欲陷陛下於不忠不義乎！”盧象升氣憤的打斷曹文詔說，韃子以下犯上，攻陷遼東，殺我百姓，天怒人怨，怎麼可與之和談？韃子有騎兵，難道我大明就沒有馬上男兒！流民也是我大明百姓，為生活所迫不得已反叛，怎可與韃子相提並論。陛下！臣願提一精兵，直出山海關，寧可馬革裹屍，絕不與韃子罷休！

曹文詔又想辯駁，崇禎笑着止住他說，好！好！好！三位俱是我大明忠貞英勇之士，大明有諸卿，是大明之幸也。

正說著，有太監來報，陛下，曹公、杜公、高公、方公在外求見。崇禎便對盧象升等人說，諸公且先好生下去休息，稍後朕自有旨意。

三人下去，在門口正好遇到曹化淳等人，三人一旁閃過，讓曹化淳等人先進，曹化淳等見過崇禎，崇禎道，朕決定取消內十二監，你們以為怎麼樣？

這把他們嚇了一大跳，曹化淳小心的問，臣等但憑陛下處理，絕無二話。崇禎哈哈笑道，快起來！誰說朕要處理你們了，只是朕要把這十二監合併起來，名內務處，負責管理宮中大小事務，將印璽交通政使司即可，你們也好騰出手來替朕辦其他的大事。

這幾人才又高興起來，崇禎問，起潛，京城內外可都清理乾淨了？高起潛道，陛下聖明，凡是魏賊餘黨，皆以抄家發配，凡是東林安插進來的人，都抄家后發回原籍了。總共抄家所得483.5萬兩金銀，另有少量財物已經交錦衣衛處理了。杜勛也說，陛下，九門各處均處理完畢，只是三大營不知道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意。

崇禎又道，三大營且不必管他，你們功勞不少，杜勛，這內務處總領太監你也一併兼任了吧。杜勛忙高興的跪下叩頭。

崇禎接著說，起潛，你且卸了提督太監，朕命你為南京留守提督太監、南京留守內務處總領太監，去南京幫張彝憲一臂之力，你可願意。

高起潛忙跪下道，微臣但憑陛下安排，定當好生配合張公公，為陛下謀划。

崇禎又對王承恩和曹化淳說，今後承恩專心提督東廠，為朕監督百官，化淳專心提督西廠，為朕督查天下士子。

正說著，外邊太監又來報說，陛下，錦衣衛指揮使駱大人進宮謝恩來了。曹化淳等要走，崇禎說，不急，你們且在一旁。

駱養性進了大殿，當頭跪下道，微臣見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崇禎讓他免禮，駱養性又與曹化淳等人一一互相見禮。崇禎說，你父祖皆任過錦衣衛指揮使，你可不要辱沒了祖上的名聲。駱養性道，微臣蒙陛下不棄，定當一心忠君事。

崇禎正要說什麼，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對內侍說，去把軍機處各位大人宣至御花園欽安殿。又對殿內眾人說，諸位愛卿隨朕御花園一觀。

崇禎帶着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特務頭子，浩浩蕩蕩的往御花園去，朱由檢想着陸遙說要鍛煉身體的話，早就棄了攆轎，就在頭上帶頭步行。

到了御花園，又跟這些人說了會話，只見何如寵等人走了過來，跪拜道，臣等從玄武門過來，聽說陛下還在御花園，便離了欽安殿過來，還望陛下贖罪。崇禎笑着說，都起來吧，倒是朕見這初秋的御花園別有一番韻味，忘了時間了，是朕之過。

這些人呼啦啦跪倒一片道，微臣不敢！崇禎讓他們起來說，咱們今日不必多禮，且不去欽安殿了，咱們君臣就在這裏說會話，何愛卿，朕決定將通政使司、上林苑監、府庫司都放在軍機處下邊，而且我跟承恩他們也說了，今後印璽都交通政使司，方便你們擬旨後用印頒發。

何如寵等人受寵若驚，連說陛下聖明。崇禎又一臉嚴肅的說，不過朕醜話說到前頭，爾等之前種種，朕皆不過問，自今日起，如有不法，罪加一等，因為你們都是朕的人，朕就是要讓天下臣工都知道，朕執法絕不偏私，爾等也不要辜負朕的希望。這些人都跪下道，臣等唯陛下馬首是瞻！

這些人一一告退，陸遙問，你覺得他們都是真心的嗎？朱由檢說，曹化淳他們定是真心，駱養性三代為指揮使，應該也是真心，只是軍機處眾人倒看不出來，先生以為呢？陸遙笑着說，其實不用他們多麼真心，只要能辦事，會辦事不就行了。

過了幾天，方正化來報說，陛下，之前交給臣的名單，臣已經把各位先生都找到了，現就安排在三大營軍營，還請陛下示下。崇禎高興的說，好，你即刻去宣徐光啟、盧象升、孫傳庭、曹文詔，往三大營見朕，承恩，去宣旨，讓三大營準備接駕。

不多時，崇禎御駕便到了京郊的營地，徐光啟等人忙出來見駕，崇禎讓眾人免禮，進了營帳，崇禎道，三大營提督何在？這時從人群中出來三人行禮道，臣五軍營提督譚廣、臣三千營提督文祥、臣神機營提督戚昌國見過陛下。

崇禎說，好，此次朕不請自來，就是要檢驗一下三大營的將士們，卿等可召集軍士，為朕和諸位臣工演練一番。譚廣和文祥略有難色，戚昌國則面無表情。

三人下去召集軍士，崇禎等人則來到演練場，不一會，只見一排士兵手持火銃等集合在演練場，又過一會，一些騎馬的軍士也集合完畢，只是好像人跟馬配合的不好，顯得隊列亂七八糟的，又過好一會，才有一些人連滾帶爬的集合過來，有的甚至衣衫不整，滿面菜色。

崇禎臉色一下陰沉起來問方正化，三大營有多少人？方正化道，神機營應有5000人，三千營應有5000人，五軍營分北京行營和南京行營，其中北京行營應有10萬人，南京行營應有6萬人，三大營合計應共有17萬人才是。崇禎便生氣的說，你看看現在，估摸着能有幾萬人？這些年朝廷的餉銀可都是按實數發放的，你去給我查，看看那些銀子都去哪裏了？

崇禎陰沉着臉說，開始演練吧。神機營還好些，只是那些火銃彷彿是年久失修還是怎麼滴，經常卡殼，火炮也經常打出啞炮，三千營因為組成多為蒙古人，也還尚好，只是五軍營完全毫無掌法，很多人站在那裏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演練什麼。

不看還好，崇禎越看越生氣，真可謂興沖沖而來，氣沖沖而去，崇禎到了營帳，厲聲問道，這就是你們給朕練的精兵！三大營是國之精銳，尚且如此，其他可見一斑。

譚廣、文祥、戚昌國嚇的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喘，崇禎便道，盧象升、曹文詔、孫傳庭聽宣。三人忙跪倒在地，崇禎又說，命盧象升為三千營提督，文祥為同知，練兵5萬；曹文詔為神機營提督，戚昌國為同知，練兵5萬；孫傳庭為五軍營提督，練兵5萬；方正化為三大營提督太監監軍，譚廣欺君罔上，着抄家，交三法司嚴審！

錦衣衛將嚎叫着的譚廣拖下去，崇禎又問徐光啟等，諸位先生可有什麼看法？徐光啟道，陛下，臣以為今後火器當為主流，臣觀神機營火器陳舊落後，尚有改造空間。崇禎又問，愛卿可有辦法？徐光啟又說，臣保舉學生孫元化，此人在兵備方面頗有建樹，另外，葡萄牙的紅夷大炮頗為先進，龍華民、湯若望雖為洋夷，但是心慕我天朝，可用之。

崇禎這才有點高興說，如此愛卿可替朕招來。然後又對方正化說，正化，你將諸位先生安排好，他們需要什麼就提供什麼，要錢就去軍機處府庫司去取，你替朕好好盯着，當好將士們的大管家，不要委屈了將士們，餉銀亦從朕的府庫司去取。

然後又對徐光啟說，愛卿當在格物處下根據諸先生的特長，分出系列，另外，可從國子監中選擇學子們過來幫忙，整理書案，不但要有所研究，還要整理成理論，可以流傳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