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出乎意外
雖然阮成秀歸心似箭，可是一聽還有大單，還是留了下來。改進技術不也是為了銷售產品嗎？
只是阮成秀將信將疑：南洋各國毛紡品幾乎英國佔據了半壁江山，北方朝鮮窮困潦倒，日本現在也應該打殘了吧？有錢也是買布匹，能買毛紡品？
阮成秀是聰明人，恃寵而驕的事不會出現在她身上，自然不敢多問英明的李司令，只好默默的帶着幾個技術員，關上房門研究新技術去了，算是閉關修鍊。
詹佛並不知道自己帶給了營口毛紡廠多大的好處，他現在不關心這個了。他突然嗅到了自己的好處。
詹佛作為英國東印度公司負責人，收買情報是常規業務。這一天他在葡萄牙人手裏買到了一條情報：荷蘭人、西班牙人在開荒團處購買了大批火槍！
也許是荷蘭人和西班牙人保密工作做得不好，也許是開荒團故意泄密，反正葡萄牙的雷索很快就知道了這兩家和開荒團做了軍火交易的消息。
雷索拿着兩份合同文本，看着裏面內容，不由得長嘆一口氣。他一方面嘆的是開荒團不聲不響，居然軍火生產達到了如此規模。另一方面感嘆的是開荒團火槍賣的太便宜。
歐洲需要火槍，葡萄牙也需要火槍，開荒團的火槍又真的是良心價值得購買。只是雷索現在不是說得算的一把手，不能私自做出什麼決定，所以只能看着眼熱，重重嘆口氣，等回去后再和自己上級研究決定。
他把這兩份文件束之高閣，他的手下本着節約精神，轉手把這兩份文件賣給了詹佛。
詹佛坐井觀天哪知道這些內幕，見了文件當時就大吃一驚：開荒團有兩個月產十六萬支火槍的能力？哦買糕的！這妥妥是世界第一大兵工廠啊。難怪李易說話那樣猖狂，敢情是有猖狂的本錢，這樣大規模的兵工廠英國可沒有。
大英最大的兵工廠就在倫敦近郊，年產火槍也就是萬支左右。當然形勢緊急可以擴大規模，可熟練的技術工人不好培養，想由年產萬支過渡到月產萬支需要時間。
英國由於孤懸歐洲大陸之外，這場歐洲大戰對英國本土還沒波及。不過一水之隔算得了什麼天塹？居安思危，英國也在積極擴軍備戰。現在英國有一樣難處和西班牙相同：有兵沒槍。
當然，詹佛的思想境界還沒達到真正憂國憂民的程度。他第一想到的不是買槍回國，而是開荒團的火槍能賺錢：四兩白銀一支火槍便宜啊！倒騰回歐洲賣個十兩八兩應該很容易。
不要說瓷器、香料利潤高，那些玩意兒生產周期長，尋找買主也費勁兒，不能算跑量的大宗商品。
火槍不一樣。開荒團如果能源源不斷供貨，歐洲市場廣闊得沒邊，金幣銀幣不是潮水一樣向自己湧來？
詹佛是東印度公司的領導，賺錢是他的使命。
以前他是從國內把槍倒騰出來，賣到亞洲國家。只是英國火槍也不便宜，造價也在三兩左右。李易只以為歐洲工人福利待遇高造成了差價，其實不僅僅這一個原因，還有材料因素，比如一個槍托成本也相差很大。
遼東地廣人稀，樹木覆蓋率高得驚人，硬木槍托成本並不高。而歐洲高速發展，對自然資源的攫取無盡無休。槍托雖然是一段木頭，價格也越推越高。更不要說開荒團的鋼鐵無疑是當今世界最廉價的，這一兩銀子的差價幾乎是全方位的差距造成的。
最近英國控制出口，詹佛從國內走私出來的火槍價格達到六兩，讓他抱怨良多。哪曾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在東方碰到這樣廉價的貨！
那個李易怎麼看也不像傻子。軍工產品利潤豐厚，如今開荒團這樣廉價賣火槍，出貨量還這樣大，難道其中藏着什麼禍心？詹佛又開始揪頭髮苦苦思索。
詹佛看着揪掉的一撮頭髮沒感覺疼，只感覺不解：難道是荷蘭、西班牙和開荒團結盟了，火槍拿的是內部價？
不可能！如果他們和開荒團結盟葡萄牙早急了，看來這還是單純的交易，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這個交易嚴重損害了大英利益啊！
其一：別看荷蘭是個彈丸小國，可是荷蘭人勤快，滿世界亂跑。是英國商業上最大的競爭對手。
兩國都成立了東印度公司，業務重疊，引起的矛盾重重。火槍是快貨，運回歐洲就能賺大錢，而且還不是一鎚子買賣，其中有多大利潤可想而知。荷蘭人賺了就是大英虧了！
其二是西班牙也買了十萬支火槍，這個事更可怕。
西班牙是英國敵人，已經斷斷續續打了百年，純粹死敵那種。西班牙實力壯大了，英國也必須展開軍備競賽，不能落後於人。
大英軍工業和西班牙差相彷彿，能自己憑空多造出十萬條火槍？當然不能。那這十萬支火槍是壓垮英國的一根稻草也未可知。
詹佛覺得不論從做生意角度還是從國家安全角度，自己必須出手。
詹佛一.夜未眠，第二天滿臉憔悴，起個大早求見李易。
可惜李易高睡未起，衛兵就讓詹佛候着。
詹佛心急火燎，耐着性子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李易才吃過早餐，紅光滿面意氣風發的走進會客室。
李易有些奇怪：撒出去魚餌沒釣來雷索這條大的，意外的來了詹佛。不過來的都是客，雙方這一回談的是生意，就不存在什麼外交對等問題了。
詹佛開門見山道：“司令，我大英希望以你們給荷蘭和西班牙人的價格，購買同等型號和質量的火槍。”
李易樂呵呵道：“中國有句俗話：一樣客不兩樣待。詹佛先生想買我們貨物，我們發自內心歡迎。只是您想必已經知道，我們和日本、荷蘭、西班牙都簽訂了大單，暫時沒法接受貴國的訂單了，希望以後有機會合作。”
啊？有生意往外推？
李易這一手太出詹佛意外，他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