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時機
皇宮,乾清宮,養心殿前,宮院間。“傅恆,璉兒自年初出事到現在,幾個月了,這過去的時間已然不短了,天兒也從當時的寒轉的越來越暖,上次,朕問過你案情,這又過了一些時間,近些時日,你可再有查獲新的線索無,有沒有新的進展?”乾隆看着傅恆問道。“回稟皇上,先太子驟然遇難至當前,時間過去的是有不少的日子了,幾個月來,微臣查過許多地方,審問了很多與當日之事相關聯的人,微臣仔細思想了整件事情其間的各個方面,用盡了所有微臣能想到的辦法,但是,結果,微臣依舊還是再有查到旁的更有價值的東西,微臣能力有限,辜負皇上信任,這麼久的時間了,微臣無法理清案件,更是不能使先太子早日安息,微臣很慚愧,也很對不起先太子喊微臣一聲舅舅,微臣有罪。”傅恆回道。“別那麼說,沒那麼言重,你的能力,朕清楚,會能使你這般難為,可見,對方不是一般的險惡之人,對方定是用了心,事情做的也很天衣無縫,你不好查辦,自是情有可原,然,逝去的是你的親外甥,血脈親人,你決不會不用心。”乾隆說道。“謝皇上體諒。”傅恆躬身說道。“事情可還是卡在,前時,你和朕說過的那個被人滅了口的軍營的軍需官那裏嗎?”乾隆對傅恆問道。“是的皇上,從當日,微臣查到那個軍需官似有涉事,微臣帶人前去緝拿,在現場微臣問其話,突然,那人被人刻意滅口后,整件事情就給堵到那兒了,微臣再無查到可用有用的線索。”傅恆回道。“這麼看,軍需官那裏是個結,還是一個被滅口了的死結,活人什麼都好辦,這人死了確實是很難做,想想,對方也應該正是看到了其要害,存了心,他才會出手的吧!”乾隆思索,他說道。“皇上所言甚是,微臣也這麼認為。”傅恆說道。“人在做事情的時候,往往會直線思維,自己都鑽進死胡同了,下意識的還是要一直硬往前去頂,總想着多使使蠻力可以能去把身前方的那堵牆給推翻撞倒,典型的牛角尖兒心理,更總把自己的倔強自以為是的認為屬堅強屬毅力,可事實上,那是傻,那是一根筋,這個時候,不妨換一個思路,天下道路萬萬條,可以走,容易走通的路,有很多條,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之前的那些已經有的認知定論推倒從頭再來,早些發覺自己錯誤,不僅自己能少辛苦,少吃點兒苦頭,更能事半功倍!”乾隆說道,他眼睛去看了看傅恆。“皇上,您是說,讓微臣多去想想其他方面,不要一直糾結在那個已經死了的軍需官的身上?”聽了乾隆的話,傅恆思想其含義,他看着乾隆問道。“嗯,朕就是這麼意思,既然那個軍需官已經死了,再繼續的去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顯然,那很不是聰明,不如,你試着去走走旁的道,或許,當下,你面前堵着走不通的路,忽然間,它就能走通了呢,比如,那個軍需官,為什麼他會那麼及時被人給滅口,是巧合,還是有人事先就得知了你要去查他,所以,他才能那麼寸,在最緊要時刻死了,這只是一個方向,其他方向還有很多,就看人心用到沒有!”乾隆回道。“謝皇上指明,微臣受教,先前時,微臣也有那麼去想過,但,微臣沒有您想的那麼精髓,微臣也有尋着那方向去查過,卻也沒能查到有用的東西,您放心,聽到您給微臣分明,微臣心裏透亮了很多,接下來,微臣會着重接着繼續去查當日是否有消息提前被泄露。”傅恆說道。“你不是朽木,朕稍稍一說,淺淺以表,你就能懂,就當日事情言,朕再跟你說兩句,朕覺着,你多思想思想你身邊的人,最重要的是在你查到那個軍需官可疑,你決定要去尋他,當時前後直到他被人滅口在你身邊出現的人,畢竟,能知曉你內心所想,知道你的行動軌跡的,除了你近身的人,不會再有旁人,那人能那麼恰好被人滅口,不會是巧合,朕認為,在你去找到他之前,一定有人給殺他滅口的人通知報信。”乾隆說道。“身邊人,您的意思是說,最有可能及時給人報信的,是一直在微臣身邊的人?”傅恆想了想,他對乾隆問道。“不然呢,不是常在你身邊的人,就是你查到那個軍需官前後,剛好就在你身邊的人,否則,軍需官被人滅口,這事情怎麼會發生的那麼及時!”乾隆回道。“微臣想過自己身邊的人,只不過,微臣並沒有什麼頭緒,常在微臣身邊的人,他們都是陪在微臣很多年的人,他們都是微臣很信任的人,原先,從未有出過什麼事情,微臣真的不知道他們中間究竟誰會有問題,是否他們真的有人有問題。”傅恆說道。“別的人能知道你意欲的,不多,可以能很清晰知道你意欲的,更不多,最清楚你心思的只能是你身邊的人,不過,自己身邊的人,通常也就那麼幾個,你心裏都是有了解的,這真去查起來也不是多麼費勁,而且,傅恆,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人,並非就是絕對的可信絕對的安全,或者說,未必永遠都可信永遠都安全,從前沒出過事,以後不一定就不會出事情,何況,更是有可能,先前,你身邊的人,他們誰有背着你做過什麼,你卻未有發現過,你全然不知情呢!”乾隆說道。“微臣懂了皇上。”傅恆尋思一番,他說道。“當然,剛朕說的,也都只是一種可能,你別把朕的話看作是唯一的指向,更不要把朕的想法當成問題最關鍵所在,畢竟,查辦的人是你,你一直都付身於事,你比朕要更為清楚事情的核心,要旨,朕對整件事情的看法,你只能作為參考,如何繼續再往下查,是不是要接着去懷疑你身邊的人,怎麼去對他們甄別,一切都須你自個兒做主,聽聽自己的心聲,跟着你的心走,人在任何時候,做任何的決定,只要是跟着自己的心走,總是正確的。”乾隆看着傅恆說道。“是,皇上。”傅恆說道。“璉兒事情,並不着急,你心裏別著急,慢慢查,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急於,這立時半刻,當即就必須要把事情給查清楚,仔細查,用心查,有的是時間,事情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時間,早晚都可以,但,務必要把事情查的清晰清楚,不要冤枉人,也決不能放過壞人,璉兒從小很善良,他也不希望倉促就把事情給了結,會去冤枉了誰。”乾隆說道。“微臣遵旨。”傅恆說道。“傅恆,你是我的陪讀,我們兩個是打小一起長起來的,我了解你,就像明白我自己個兒,你是很有能力,可是,像查璉兒之類這樣的案件,其實說來,龍拂她比你更有經驗,她在宮中待的久了,一直也都在底下做實際的事情,她辦起此類的事,最是得心應手,當初,朕讓你主導查辦璉兒的事情,朕也就是想着,龍拂是你的屬下,她可以幫你,你身為璉兒的親舅舅,你較所有人都會更用心,這樣,你帶着龍拂去查,最是合適,未曾想,你姐姐她把龍拂從朕這兒給搶去了,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幫你姐姐做事,你了解你姐姐,她用的人,朕真心搶不過她,故而,小舅子,沒辦法,你姐姐她把龍拂給搶走了,在璉兒這件事情上,你只能是多多辛苦,有勞你一個人多累些了,若怪,你可不能怪朕,你到坤寧宮找你姐姐說理去,今兒早上,朕還和她說過這相同的話呢!”乾隆看着傅恆說道,他手在傅恆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最後他對傅恆笑了笑。“您玩笑了皇上,微臣不敢言苦言累,請皇上放心,雖然微臣沒有龍拂幹練,但是微臣一定會倍加努力,您只要多給微臣些時間,微臣向您保證,微臣不遺餘力,力爭儘快早日,微臣絕對把先太子遇害的事情,查到水落石出,微臣必不會食言!”傅恆說道。“朕信你,只是,你別誤會朕的意思傅恆,朕的意思並非說,你不如龍拂,你的能力不如她,原是,你執掌這宮廷,接手這宮中事務,時日並不是太長,而且,這宮裏的事情大多都是瑣事,龍拂她做這些事情有過很長的時間,她是一點兒一點兒從最底層做起來的,在璉兒的事情上,你們二人相比較,她比你更為適合,在做起一些細節的事情,她比你更見長處,你自小在兵法謀略,沙盤推演,你有很過人的天賦,你的擅長多在疆場馳騁,在大方面,你主持大局很有術,龍拂最宜去做些更具體的事情,委實,你們兩個人各有所長,你們都是朕的心腹愛將,你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人,自然,你的長處在沙場,也不是就代表,查辦璉兒的事,你就做不好,只是,就如剛我說,可能因為你不及龍拂有經驗,沒有她的長處在,你沒她查的順手,你會多走點兒彎路,你會多辛苦點兒罷了,但,總能把事情做好的!”乾隆說道。“謝皇上信任,微臣定不辱使命。”傅恆拱手說道。“有龍拂在,你能輕鬆點兒,她不在,你多費心些,你不必謝朕,本來就是朕使你勞累!”乾隆看着傅恆說道。“皇上言重了,為人臣子理是應當,先太子是微臣的親人,微臣更是應當。”傅恆說道。“讓你管理這宮中的事務,朕的心意,不過也只是想多歷練歷練你,磨磨你的心性,朕知道,這紫禁城不是你大展宏圖的地方,你輝煌之地在沙場,男兒嘛,好男兒志在保家衛國固守江河,你能文會武,原本也就有那個能力,放心,你在宮裏再多耐心磨練些日子,等到合適的時機,朕會准你雄鷹展翅翱翔高飛前赴黃沙疆場建功立業,朕不會永遠都大材小用你,朕明白你的心愿,你姐姐她也明白,我們不會一輩子都束縛着你,只待好時機!”乾隆說道。“皇上用心良苦,多謝皇上為微臣費心。”傅恆說道。“不說這個,從小我們就是很好的朋友,很親的兄弟,當下,我們更是一家人,你是朕的妻弟嘛!”乾隆說道。“微臣惶恐,微臣不敢,皇上,說到皇後娘娘,微臣在給皇後娘娘請安時,微臣請問及龍拂所為,從皇後娘娘的話中,微臣聽出皇後娘娘命龍拂應該也是在查先太子身亡之事,並且,皇後娘娘有很大的可能,掌握了,遠比我們知道事情的最關鍵,皇後娘娘知道的比我們多的多,只是,不論微臣怎麼追問,皇後娘娘卻不願讓微臣知曉其實,見皇後娘娘心意甚是堅決,微臣也就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傅恆對乾隆說道。“你說的不錯,朕也有這樣的感覺,你姐她也有跟朕說過,璉兒的事情,她讓朕不要再管,她有自己的心思,不只是對你,朕想細問一二,對朕,她一樣是隻字不言決口不說,朕想,龍拂的辦事能力,你姐她清楚,之所以,她要用龍拂,必然正是看中了龍拂身懷的能耐,這就是她為何要與朕去搶着龍拂用,她心裏有自己的盤算。”乾隆說道。“先太子遇害,微臣一直都覺着,整件事情決不平凡,一定是有人存心在做着惡,在謀划著些什麼,皇後娘娘凰身玉體身份尊重,有心要去細查個中真情,微臣放肆,微臣擔心,皇後娘娘的舉動,恐會給自己招來不可預知的災禍,還望皇上,您能出面加以勸阻,微臣懇求。”傅恆說道,他對乾隆躬身施禮。“你不用跟朕這麼說傅恆,你姐她是你的姐姐,她更是朕的妻子,朕豈會不為她思想,你放下心,在先前,朕就已經有交代過龍拂,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首先最當務之急都是要保證孝賢平安,龍拂有多大的能力,我們都很了解,有她守護着你姐姐,沒有什麼人會能危害到你姐姐她,況且,弟弟,你姐她是何許人也,你姐她的能力,她的能耐,你不比朕少知道多少缺知道些什麼,她心思極為沉穩,十分敏銳,生來又是那麼聰慧,她那麼冰雪聰明,可是誰想害她,誰想對她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誰就能輕易做到的,安心吧弟弟,你姐姐她可不是善茬,不是紙糊的,她沒多麼好欺負,她不是多麼容易被人給欺負,有龍拂在她身邊,她的安危就更不會有問題了。”乾隆看着傅恆說道。“皇上思慮周全,微臣無用口舌,微臣代皇後娘娘多謝您用心,本不該使皇上您煩心。”傅恆說道。皇宮,坤寧宮,麗動閣。此時,孝賢站在院中,她手執一個細長嘴兒的瓷器水壺,輕輕給各處五顏六色繽紛多彩的花兒澆灑施水。“小姐,你在想什麼?”清荷在孝賢身旁,她看着孝賢問道。“清荷,各地發生的水災,你怎麼看?”孝賢回話,她反問道。“就知道你是在想這事兒,用早膳時,你還說不讓皇上想那麼多,可在我看,你比皇上對那事情更要上心。”清荷回道。“能不上心嗎,沒聽皇上說,幾個省,過百萬的人,那麼多地方,那麼多黎民百姓,我怎會不去想,說與皇上那話,我是為了使皇上寬心,皇上乃一國之君,每天要心思處理的事有很多,各方,各面,方方面面都位其中,他不能因一處事情,或,某處事情,全佔去了心神,再天大的事,只可作為重點,不能成其唯一,更是不能為了一件事太過憂心,再會傷了龍體,我那麼說話,說給皇上可以,哪兒能我自己一點兒都不去想,我不着急。”聞聽清荷話,孝賢站起身體,她看着清荷說道。“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少費那閑心,你是皇后小姐,你不是皇帝,前朝的事情,不該你去操心,那不是你應當做的事,你說你那麼辛苦幹什麼,你多歇歇不很好!”清荷看着孝賢說道。“是,我是不是皇帝,但,你不說了,我不是皇帝,我還是皇后,大清國的皇后,一國之母,我可能不去為自己國中的黎民掛心嗎,我怎會不去為他們記掛,身為皇后,我對黎民百姓一樣是有責任有義務,不是只有皇帝當承擔,應有擔當,若,換作你是皇后,你在我的位子上,你去做皇后,你皇后當的倒真是輕鬆,真是容易的很!”孝賢說道。“我不要,做皇后哪有做宮女自在,我不奢求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能做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能做一個有吃有喝不愁吃不愁喝的小宮女,奴婢我此生足矣!”清荷說道,她給孝賢施禮。“你是真懂得知足常樂,可,你也必須聽清楚,不是誰都能有幸做皇后,你想做皇后,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並非,你想,你就能如願,哼,死丫頭,還看不上做皇后了,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孝賢看着清荷說道。“誰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了,你以為天下的女子每一個都很樂意做皇后嗎,你甭污衊我,心中很想做皇后的人,那是不了解做皇后的難做皇后的苦,跟了你這麼多年,見你做了皇后也有幾年時間了,我在你身旁可是深知作為皇后一國之母的不容易,你都那麼辛苦累的不得了了,至少,真心,我本來就不稀罕!”清荷對孝賢說道。“喲,聽你話說的,看把你都要能耐死了,狗肉上不了席面,難登大雅之堂!”孝賢說道,她手提着水壺又去給花澆水。不凡和不常,兩人在一邊,她們聞言,各自都笑出了聲。“大膽,笑什麼笑,你們兩個不許笑!”清荷見狀,她對不凡與不常高聲吼說道。不凡,不常,立即沒了笑顏,沒了笑聲。“不錯,還存有點兒怕心,再笑,我打你們!”清荷對不凡不常又說道。“小姐,你罵人,就連她們兩個都跟着你一起嘲笑人!”清荷看着孝賢說道,她轉頭眼睛去狠狠瞪了不凡不常一眼。“罵人,誰罵人了,你問問,我們身邊的這幾個人,誰聽見了,我何時有去罵過誰。”孝賢俯着身體,她一邊澆花,她一邊說道。“我!”清荷說道,她去看了看身邊。“沒誰了,這兩個壞,她們兩個都是你的奴婢,而且,剛我還吼了她們,她們更不會幫我說話站到我這一邊,你擺明就是在欺負人嘛,我一張口,你們可三口呢!”清荷又說道。“不是我欺負你,是你平日囂張跋扈慣了,沒人待見你,真若到了與誰辯理的時候,自然沒人肯會幫你,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孝賢說道,她諷刺清荷。“小,聽你這話的意思,也就是你承認你罵我了唄?”清荷看着孝賢說道。“承認如何,不承認又怎樣,你那般有能耐,有本事,你罵回我,乾脆,你打回我也行,你敢嗎,你敢就那麼待我,你快快啊,我決不還口還手!”孝賢回身,她看着清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