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降臨
陸守俞再次修鍊起來,
霎時間陸守俞神色變得猙獰,不安和痛苦扭曲了臉容,時不時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臉色肉眼可見的真氣在他臉上遊走,那布衣鼓脹,一頭野獸似乎想要從他瘦弱的體內沖了出來那裏,陸守俞咬牙切齒,拚命地想要留住這股心悸的法力,“嘣”的一聲,他終於還是失敗了,忍不住一道血紅便是吐了出來,他似乎也早有準備,馬上吞入手裏的一粒朱紅丹藥,慢慢的這竹林平靜了下來,東方曙白,那閉合了整夜的雙目才睜開看見了自己光着上身,旁邊也散着數縷血紅的破布苦笑道:
“又敗了,如今看來也只能用這洗髓丹與師兄換那“固本培元丹”了。”
“不過奇怪的很,和師兄明明約好了。”
陸守俞認識的師兄是門峰藏書閣一普通外門弟子,雖然修為不高不過博覽群書,學識淵博,聽說上山前還是凡人城市的一名秀才,三年前入門,年紀也比陸守俞還大幾歲,陸守俞四處張望了一番,那裏有半點人影,心中思量着,於是還是先回雜舍,換了身整潔的衣服后,才往門峰藏書閣去。
“師兄是隨玄虛長老下山了?”陸守俞心中咯噔一下,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問道。
一年前自從陸守俞拜入煉血宗后,便是對這位玄虛長老有所耳聞,陸守俞圓滑處事,做事謹慎,常為外門弟子做事,便時不時從老弟子處打聽了門中的事,這位玄虛長老身為藏書閣的第三長老,那是一位看起來行將就木,病怏怏的老人,然而脾氣乖張,性格陰冷,行事反常,不過這玄虛長老很看重固本培元丹便是玄虛長老賜給。
陸守俞出了藏書閣,心中想着也是時辰要處理門中安排的工作,也便順着門峰南門下山了,走了兩里路,不遠處已傳來一聲又一聲沉重的砍柴聲,一身穿粗布麻衣的外門弟子手執着厚鈍的木斧,漲紅了臉,執住木斧的雙手微現了數縷青筋,又喘了幾口氣,在他身下疊放着三擔柴木,陸守俞門中人緣好,不過這外門弟子性子倔也沉默寡言,也是從師弟那邊聽說這外門弟子名為林牛,半年前才入門,聽他說祖上三代都是昆崙山下的小村裡殺豬的,雖然只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也不高壯,力氣卻很大,修鍊也刻苦,這外門弟子平日便是砍十擔柴,后便可自個修鍊。
陸守俞服下洗髓丹,修為進入武道八重,半響后便砍好了這十擔柴,陸守俞於是又回了劍閣,劍閣只有三位長老,大長老是常年閉關修鍊的無上存在,也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聽聞數十年前修為已是煉神化境,一身道行遠在宗門眾人之上,即便是掌教元宵真人也很敬重這位劍閣的存在,一位是叫黃石的長老,這黃石長老長年於外修鍊,入門一年的陸守俞也尚未見過這黃石長老真容一面,第三位便是陸守俞日日夜夜也想巴結的隴寒山長老。
隴寒山,聽聞昔年亦為一普通外門弟子,而畢生盡數付於煉血宗,雖修為淺弱也被命為劍閣第三長老,負責傳授劍閣外門弟子的道法。
“陸守俞前來拜見隴長老。”陸守俞於劍閣門前作揖拜道,陸守俞每日這個時候都會來拜見這位隴寒山長老。
“進來。”陸守俞有點意外,平日來這位隴長老都是問自己的雜活的事,然後都是要自己勤加修鍊。
“莫非真有事要我去處理?”陸守俞心中暗暗想到,
陸守俞推開了房門,房裏擺放着幾張紫檀椅,牆前掛着一草書道卷,道台上那隴長老一身深衣道服盤腿而坐,
“好濃郁的靈氣?”,“這靈氣溫和,莫非是天地靈藥?”這時陸守俞看到畫卷下的一紫金香爐正冒着一道又一道淡淡芷香白煙,他心中一驚,想到這裏便不自覺地深深吸了幾口靈氣,陸守俞發覺身體隱隱有點發熱,更加驚喜的是因為陸守俞的根基很差,以往天地靈力摧枯拉朽,陸守俞想要用這“洗髓丹”換“固本培元丹”便是這固本培元丹可淬鍊九道經脈,
修道第一境界煉體境便是以天地靈力衝破桎梏,肉體溝通天地,只有溝通了天地,進入靈寂,便有了法力,才算是一名修道之人。
“若然有足夠的靈藥,我也可以衝破肉身桎梏。”入門后陸守俞一直臉色平常,不過以他的心性也不禁又多看了那紫金香爐一眼心中大為感嘆道。
這位隴長老似乎如老僧入定般背對着陸守俞,陸守俞垂手而立,
“我自小家裏一貧如洗,家中還有一小弟,後來機緣巧合下拜入煉血宗,修道數十載,本應凡心了絕,可昨日家裏忽然有人來了急信,信上寫着是家族有難,這我也不能不管,只不過近幾天我修道有了天地感悟,恐怕道心不穩,所以也只得派一弟子趕赴凡人家族。”
“未知信中是否提及過是何事?竟然令長老的族親如此煩擾?”聽到這隴寒山話后,陸守俞自然知道自己便是隴寒山心目中那個要派出處理的人,
陸守俞心中盤算,
這樣這位隴長老也算欠自己一個人情,想來以後自己在劍閣的日子便是如魚得水,若然這事有性命危險,陸守俞自然要好生思量才能下決定。
“我的二弟世俗武功也算一流,仗着我的威名,在凡人城市立了一喚為“金刀派”的武派,只不過前些日子,這凡人城市又興了一喚為“血劍門”武門,聽聞這血劍門門主血枯老人武功方突破了更高境界,血枯老人一口咬定我早已百年身化,一心吞吃我二弟的金刀派勢力,若不是此時是我閉關修鍊的重要時刻,我定要出山將他斬於劍下,受盡折磨而死。”
“武夫莽撞,好一句百年身化,莫非以為修道之法如武學草芥之流嗎?”隴寒山聲音越來越冷,忽然嗤笑一聲道。
陸守俞臉色如常,心中思量一番,若然只不過是普通的武者,這也不過是小事一樁,他終於還是點頭道:“聽從隴長老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