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道貌岸然的煉血宗
仙路漫漫,長生茫茫!
自古人多有嗔痴貪念及萬般痴念,寧灰飛煙滅、魂飛魄散也不願命闔長生仙路,千百世受那輪迴牽弄之苦。
於是世間有了修道者,他們窺天地,悟道法,以一身玄奧道術,逍遙快活,廣游天下,更有焚江煮海,御劍乘風大能者,一念中地動山搖,心火燎天,舉手間天雷破空,斗轉星移。
大道三千,有門派之別,人族之間也有宗門之分。
煉血宗。
煉血八峰,聽聞七峰首座都是世間得道大能,尤其是煉血宗當代掌教雲霄真人修為登峰造極,而六峰首座劍峰上緣道人,裂峰明遠道人,盧峰青陽道人,盤鋒元靈道人,月峰凌萱道人,星峰玉水道人則是伯仲之間,難分高下,而門峰有九閣,劍閣、陣閣、符閣、丹閣、武閣、道閣、藏書閣、煉器閣、長老閣。
“當年聖賢一生醉於修身修心修道之中,法力高深,以為悟道最重要的是心性,修道最重要的是資質,於是一生只收徒數人,皆是天資聰敏心性善厚之輩,時至今日,煉血宗在東荒也有一定的地位。”
“而自古也有秉承大氣運者,機緣巧合下修道成仙,心性惡毒也未必不能成大器。”
“如今我雖然只是一小小的外門弟子,天資不及旁人,若然勤加修鍊未必不能提升自己。”
一處青磚玉瓦,單檐歇山,紫檀朱窗香木殿內,一身穿血色道裝,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看着那尊龍鳳紋飾的葯鼎自言自語道,那尊青銅鐘鼎上青煙裊裊,葯鼎中時有哧哧燃聲升來,隨着一聲低沉的悶響炸起,一股沁人的葯香四散開來,恰在此時這大殿內堂走出一童顏鶴髮,撫着白須的老人,那老者耄耋之年,身穿白蓮道服,袖口綉着一把青石玉劍。
“郝長老。”那少年眼見那老者緩步走來,恭敬拜道。
那老者名為郝非庸,是煉血宗門峰丹閣二長老,郝非庸微微點頭,看了這少年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小白瓶冷道:“念在你為我做了一個月的工作,這粒洗髓丹便賜給你,退下吧。”
那血色道裝的少年聞言默默收起了那小白瓶,又再拜了那郝長老一禮,便是出了那丹閣。
“只可惜資質愚鈍,即便再掙扎也是與道無緣。”郝長老心中莫名一嘆,忽然那九尊古樸的葯鼎震如鐘響,半響后紫褐色丹光大盛,郝非庸也是有了笑意。
人族青州數十年間,藉着茫茫的三江七澤,平原膏腴肥土,愈發鼎盛,尤以鄭城一帶最為繁盛,白天八街九陌,夜深也是歌舞昇平,卻說這鄭城本來有四戶大戶人家,只是陸家十來年前自陸家老代家主陸尚逝去之後就開始沒落,陸尚的嫡脈陸清憑着父親的餘威和福蔭下修鍊有成,陸家也苟延殘喘了數年,可是數年前陸家又一場大變,當年如日中天的鄭城四大修道家族之首的陸家,修道界享有幾分薄名的陸尚,便凄慘得僅有一位嫡脈延續,就是這位少年陸守俞。
當年陸尚年僅十二於同輩中顯山露水后拜在青州修道門派“煉血宗”第三長老門下,如今陸守俞拜入了徐州煉血宗門下,是門峰劍閣外門弟子。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齊諧者,志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聽師兄提到,這們“御劍乘風訣”是昔日煉血宗先賢創造,從一位大人物那裏得到領悟,如今便成了煉血宗的一門無上絕學。”
“御劍乘風訣分上中下三篇,”入門後派發到外門弟子與外門弟子手裏頭的只有隻有這“御劍乘風訣”的上篇及一喚作“明若清心訣”的道訣。
“《雲笈七籤》記載“原夫道家由肇,起自無先,垂跡應感,生乎妙一,從乎妙一,分為三氣,又從三氣變生三清,而《太上蒼元上錄經》云:道有三清境界,玉清、上清、太清也,這御劍乘風訣上篇已修鍊半載有餘,卻依舊彷如霧裏看花,而後天入道,我的法力尚且未衝破先天瓶頸,不過也算半步入了玉清境。”
夜裏偶爾陰雲被凄風吹開一簾,那漸冷的月色便在林中枯木縫間滲灑,落在那一身布服的少年身上,便是那叫陸守俞的外門弟子,一年前拜在煉血宗門下,雖不過是一外門弟子,資質平平仍心志高遠,一心向道,他年僅九歲便是失去雙親,從此浪蕩江湖,漂泊四年,游大江南北,見盡人世繁華,數次生死之險,又識人心之險惡,變得沉穩,內心刻忍圓滑,處人之道是重情重義卻又殺戮果斷,心智成熟的他在生人面前喜怒不形於色,性子世故而在人族修道大派的煉血宗也是過得左右逢源。
陸守俞從袖子裏中取出一小白瓶,輕微撥出那硃砂紅布,又聞了那泥丸大小的墨綠色的葯丹,似曾相識葯香味不由得心裏感嘆道:“昔日少林高僧一燈大師修鍊《洗髓真經》三十九年,終武道大成,以先天之境名滿天下,據說人體內有名為三彭的惡蟲,影響人修鍊,這《洗髓真經》便是可以洗清體內的三彭穢惡。”
“這一粒小小的丹丸便可少費三個月年的苦練,……”陸守俞又把那藥瓶塞好放入了懷中。
竹林越暗,依稀也有幾聲鳥蟲聲,漸漸地那竹林忽然飄起了淡淡的白霧,那白霧又緩緩升騰翻滾,陸守俞合著雙目,臉色平靜,驀然那白霧似乎慢慢地凝集,化為一奇異小獸,那小獸似乎有點歡快,在這竹林間竄來竄去,忽然又用小爪抓了抓它的毛臉,很是可愛,很長一段時間過去,那小獸似乎也是幾分疲憊,陸守俞倏忽又輕喝了一聲,那雲霧化為的的小獸便是不情不願地慢慢消散化為了精純的靈氣,湧入了陸守俞體內。
“又有人進入宗門,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陸守俞休息一陣,看到一些人影飛入宗門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