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轉世重生
頭很暈,眼前一片黑暗,但是卻好像置身冰窟一般,冰入骨髓。
我……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會感覺這麼冷呢?睜開眼,眼前是一片冰藍色,卻又空蕩蕩的。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道彩色的光,很溫暖,完全抵去了剛才那股寒氣,而意識也漸漸模糊。
等風落晚再次睜開眼,看見的是一間破陋的草屋,而自己正在屋子裏唯一一張床上。她看看自己的手,怎麼那麼小?正想着,眼前出現了一張婦人的臉。
這個婦人很漂亮,只是那張臉,實在是過於蒼白。她笑了笑,然後輕輕抱起了落晚,“寶貝醒了啊,讓娘親好好看看。”原來,自己重生了嗎?還重生成了一個嬰兒。
這時,一個老嬤嬤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憶如姨娘,您身子還弱,快些躺下吧。”美婦人笑了笑,“奶娘,我沒事。你看,孩子醒了呢,我想好好抱抱她。”老嬤嬤連忙說到:“姨娘說的哪裏話,這以後啊,您還有大把的時間抱小姐呢。”
美婦人沒有說話,落晚卻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眉心的憂愁。“奶娘,你今日在門口撿的那塊玉佩給我看看吧。”老嬤嬤怔了一下,有些猶豫,但還是拿來了。風落晚在她懷中,看見她細細的摩挲着那塊玉上的“落晚”二字,有些驚訝,這居然和自己的名字一樣!
沉默了一會兒,她緩緩說道:“奶娘你看,今日孩子順利出生,而你又在門口撿到了這塊玉佩,看來它是與我這孩子有緣的。不如,就叫落晚吧,風落晚。”老嬤嬤沒有說話,神色間有些欲言又止,“姨娘,這……小姐的名字,還是要老爺來取的才好啊。”落晚看到,美婦的眼中壓抑着痛苦,“奶娘,他昔日曾說,孩子的名字由我來取的,這個承諾,大概是還奏效的。而且,他現在,又怎麼會想起我們母女呢?”
嬤嬤連忙說道:“姨娘別難過,是老奴失言了。姨娘為小姐取的名字,很好聽。”美婦點點頭,看着落晚,“落晚,你別怕,無論發生什麼,娘親都會好好保護你的。”聽着這句話,風落晚眼眶不自覺開始發澀。前世,自己就是孤兒,後來就開始不停的殺戮,雖然有蕭沐的呵護,但是,卻也比不得這種來自母親的愛來得溫暖。“好了,您現在身子弱,快好好休息吧,先喝碗粥吧。”嬤嬤忍不住說到。
她放下風落晚,接過了那碗堪稱白水的粥。嬤嬤臉上全是心疼,“這夫人也真是的,趁老爺不在就這樣對你,如今生完小姐不僅沒什麼補品,還要住在這個小草屋裏。”“好了”,美婦出聲制止,“他在或不在,又有什麼區別呢。我累了,嬤嬤你先去休息吧。”老嬤嬤只好應是,然後退下了。
風落晚看見,她的眼裏蓄滿了淚水,獃獃地望着窗外,“二郎,你……還會記得當初的諾言嗎?可能,只有我還傻傻的相信着吧。”不懂她口中的二郎是誰,不過看樣子應該是自己的父親吧。沒有想太多,就感覺到一陣困意。看來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況也跟一個嬰兒差不多啊,還是先休息吧。
過了幾天,風落晚也基本了解了自己娘親的狀況。她是府上的姨娘,犯了什麼錯誤,被夫人趕到了這裏,地位可算極低,不說身邊的人就只有這個老嬤嬤,每次來送飯的小廝或者丫鬟,也都沒什麼好臉色。而去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顯然身體已經很不好了,但連請個大夫的錢都沒有。風落晚很是心疼,但現在自己又還是個小孩子,根本沒什麼辦法。
風落晚出生那天,是六月初,到了月底,這天來送飯的丫頭竟然是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翠屏。風落晚正和老嬤嬤在院子裏曬太陽,見她來了連忙起身,“翠屏姑娘來此,可是有什麼事?”她一臉不屑,“廢話,不然誰願意來你們這個晦氣的地方。夫人可說了,雖然憶如姨娘之前的行為丟了整個定國公府的臉,但看着六小姐的份上,也就不嚴懲了。明天,你們就搬去水雲居住吧。哦,對了,你們的晚飯。”說著吧食盒往地上一丟就走了。
所謂晚飯,也就兩碗飯加一碟青菜,寒酸的不能再寒酸。本就在坐月子的憶如姨娘,身體更不好了。
這水雲居雖然比起之前的破草屋好了不少,可風落晚知道,她們根本就是故意的。且不說她根本不相信她們是出於好心才讓她們搬到這裏,這水雲居是建在後山的冷泉之上,寒氣極重,還不如之前的破院子呢。
好一個大夫人,竟然這般狠毒,往後自己一定不會放過她。三天後,定國公回府了,然後直衝水雲居。
“憶如,你可還好?”“呵呵,將軍說得哪裏話,妾室自然是不會虧待了憶如妹妹。”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走了進來,看來就是那大夫人了。“之前妹妹闖的禍,姐姐我可是廢了好大功夫才擺平呢,不過風頭還沒有過去,就只能委屈妹妹先住在這裏了。妹妹可會怪我?”
“怎麼會怪。”男人立馬回到,“你一切是為了整個國公府,憶如向來知書達理,不會怪你的。”“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擾夫君和妹妹了。”
從頭到尾,憶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待大夫人走了,才說到:“我給孩子起了名字,叫做落晚。”男人皺了皺眉,“為何不等我回來再起。”她笑了笑,美麗卻又凄涼,“你說過,孩子的名字我來取。我以為,至少這個,你可以信守承諾。”
“你……隨意吧。瀾庭雖然為你求情,不過你也要好好反省,過幾個月再搬回如回居吧。”說完,也不多留就走了。
風落晚看見,娘親望着他的背影,終於是忍不住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