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人生如小說

劉凌見到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用雪風的雷達確認了鳥之人的位置后，便返回了自己的秘密據點。因為戰鬥的原因拋棄了副油箱，並且又做出了多個高負載機動，就算是以FFR-31MR的油箱容量，也只剩下了不到兩成。油量已經告急，他沒有任何的理由繼續徘徊在這片空域。

這次在戰鬥力上嚴重不對等的戰鬥當然也帶給了劉凌難以想像的收穫，比如變革者能力的運用，比如藉由自己和雪風之間的聯繫對集體和裝備進行精密操控，再比如，駕駛技能的經驗提升。他的D級駕駛技能在這數次的戰鬥中終於突破了經驗上限，只要再有一絲機遇和領悟，就可以提升到C級了。在世紀系統的等級評定中，F級是標準的雜兵，E級是一般劇情龍套駕駛員的平均水平，D級是有經驗的老兵，C級一般是精英，B級是王牌，A級除了主角之外，那就是各種BOSS級別的人了，當然在這之上還有S、SS以及傳說中可以與世紀系統平起平坐，也就是“人形規則”的EX級。這套分類方法應用於所有與戰鬥有關的東西上，不論是技能、道具還是機體、配件或是技術、戰艦。當然這個對應關係是以中等難度的世界為參照的，難度低的世界D級可能就是頂尖王牌，難度高的世界（比如UC紀元的高達），老兵起碼是C級，B級也是一抓一大把。彷彿是劫後餘生一般的安下心來，劉凌暗暗盤點了一下自己的收穫，不禁微微笑了起來，駕駛機體的速度都不禁快了幾分。

回到據點就意味着戰鬥停止嗎？這顯然是否定的。雪風精準地落在了出發時的跑道上，還沒來得及停穩並關閉引擎，就開始切換工作狀態，全力開放各類傳感設備，監控戰局。另一邊，哈嘍則連上據點裏的各式機械設備，為雪風進行快速且全面的檢修和整備。果然不愧是高級道具，加上合適的設備輔助就是一個除了生產以外無所不能的小工廠啊——雖然劉凌是把它當成一個獨立個體看的。很快檢修就完成了，在雪風終於關上了轟鳴的引擎之後，機體開始加油。沒有人敢確定下一次出擊將會是什麼時候，所以一切準備必須儘快完成。

不出他們所料，在雪風達到出擊條件之前，沒有保護的鳥之人的頭部還是被統合軍的潛水部隊回收了。就彷彿是傳說中的“世界線收束”一般，鳥之人的頭部還是回到了核動力航母“飛鳥II”上。而之前進行戰鬥的SV-51和VF-0在離開之前似乎還繼續糾纏了一會兒，所以受損好像極為嚴重——他們的信號幾乎是剛落到各自的母艦上就消失了。在此之後，彷彿是以鳥之人頭部被回收為信號，兩方的戰鬥隊伍在三十分鐘以內便完成了分離和撤收，交戰的炮火也平息了下來。“竟然撤退的那麼乾脆，看來反統合聯盟也不是不可能去偷襲‘飛鳥II’嘛。”劉凌看着雷達掃描下的戰區圖，雙眼顯現出變革者特有的金色，併流動着七彩的光的絲線。他的理性推理給了他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可能性不低於百分之六十......”雪風在駕駛艙內的攝像頭收縮了一下，同時屏幕上快速地流動過彷彿是C語言代碼的數據流，回答道，“而且，根據幾次出擊的交戰點進行統計，戰場已經越來越接近瑪央了。”

劉凌剛想要說什麼，卻猛地停了下來。他感受到了熟悉的精神波動——據點的符文機構被觸發了。他回過頭，同時收回了頭盔面罩上的自動濾光層。天花板上的那片可刻着特殊符文的石板正發出紅色的光，開始緩緩下降。很快，劉凌就發現那石板上站着許多老少不一的人。“守護者先生，我帶着大家過來避難了——剛剛那個是真他們在打仗，對吧？”是瑪奧的聲音，那麼這些人應該也是瑪央的居民了。劉凌想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於是拍了拍雪風，讓她繼續監視，自己則下了戰機，向人群走去。

“這裏是守護者的據點。雖然由於最近幾代人里有資質的成員太少，所以一度接近荒廢，但這裏的安全絕對是可以保證的——請各位跟我來，我將帶你們去生活區。”在他取下頭盔，伸出手的同時，人群腳下的符文亮了起來，沿着一定的線路向前移動，彷彿是指路和照明的光源。

行走在寬敞的走道上，劉凌注意到了村民們緊張、惶恐的神色。他們現在還在議論紛紛，看向周圍的目光里也有着濃濃的警惕。顯然他們還在為之前發生的戰鬥而不安。劉凌與瑪奧並排走着。“瑪奧，所有人都在這裏了嗎？”他看似隨意的問道。他現在心中的壓力並不小。他不僅要負責自己、雪風、哈嘍的安全，還要保證瑪央全村的人不會陷入危險之中。瑪央人素來與外界人的什麼政治、軍事沒有任何關係，可如今卻被卷進了統合政府和反統合的戰爭，甚至還要處在距離天罰化身般的鳥之人最近的地方，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他們比這片海上的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要無辜，都要不應該死去。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或是出於對劇情的了解，或是出於自己的善心，也或是兩者皆有，他始終對着瑪央的村民們抱着一絲愧疚——同為人類，卻要將自己的爭鬥牽扯到無關切無辜的同族身上，甚至還要他們先承受自己所帶來的惡果。不管是哪個世界，各個國（M）家（G），甚至小到各個勢力間的博弈，常常無視一些人的感受，而在他們身上施加自己所謂的“正義”，去干涉他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