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257蕭籬你二大爺
王美人退燒后,蕭籬就着人將她送回芷蘭院。
芷蘭院一共住了四個美人,為防止別人剋扣,我特特派連翹走了一趟。又命大廚房備了些將養的吃食。
五皇子還沒離開,他身體素來壯實,又吃了葯,已無大礙。趁着我和蕭籬沒功夫搭理他,索性沐了浴,換身衣服,賴着不走了。
我“......”
馬蜂怎麼沒蜇死他?我很惆悵。
蕭籬玉般的手指敲了敲案幾,“喜歡留,就宿在案香苑吧,明日卯時,和王妃一起上早課。”
和王妃一起,我聽岀了別樣的味道。
長樂居的王妃,只有一個。
我呆了呆,然後聲音驀地拔高,“你說什麼?什麼一起?”
蕭籬不緊不慢的道,“卯時作,習巫、學琴,驅蟲,練字、抄寫古方,戌時息,午時讓你歇一個時辰。”
我驚呆了,“吸血鬼也沒你這麼吸的?卯時我起不來。”
蕭籬淺笑,“為夫服侍你起床。”
我,“......”
“我不同意!”
“反對無效!福寶會親自監督你,若是你不服管教,就從你的晚飯里扣下一條魚,再不服,就扣除一道肉。直到只剩下一碗白米飯。”
我,“......”
“我會盯着你把白米飯吃光,一個米粒都不許剩。”
我終於“哇”的哭出來。不待這麼欺負人的。
蕭籬滿意的攬過我,笑得肩膀一顫一顫。
我氣得罵出聲,“李蕭你大爺,你二大爺,你二二二大爺,你說過要對我好的!你連菜也不讓我吃!還讓我啃白米飯,我最討厭白米飯了!你大爺!”
可恨我出娘胎,豬媽媽就教會我這一句罵人話,翻來覆去的沒一點殺傷力。
蕭籬哈哈大笑的給我擦眼淚,可怎麼擦也擦不幹。你能理解食物對豬的重要性嗎?我委屈的能哭出一條汨羅江來。
蕭籬緊緊的擁抱住我,笑道,“好了,好了,怎麼可能只罰不獎呢?你處置了我一個侍妾,我給你加一道菜,隨便點,只要說得出來,我就一定能給你弄到手。”
我淚眼婆娑的望向他,“真的?說話算數?”
蕭籬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呃,好像騙過。
我立時就炸了,痛哭着控訴,“你騙我的還少嗎?你嘴裏有過一句實話嗎?我就是個傻子,讓你騙了一次又一次!騙了我還欺負我!還不給我菜吃!我怎麼那麼倒霉,上了你這賊般就再也下不去了嗚嗚嗚……”
說到傷心處,鼻涕眼淚一起流。
蕭籬,“......”
盈芳院,陳王妃咬碎了一口銀牙。
“王爺查都不查,就這麼一網打盡了?”
他的心到底有多偏?寧可錯殺都不放過。可笑她還安排了替死鬼。
梓月戰戰的跪在地上,顫聲道,“本來是要處死的,因為平王妃求情,都打發到了莊子上。”
陳王妃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雲霄,恨聲道,“還不如直接打殺了,攆去莊子有什麼用?本宮辛苦安排的棋子全毀了!”
她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安插了兩個棋子,還沒用,就讓人給拔了。
陳王妃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王爺怎麼發現的?你做得這樣隱密,難道他還試毒不成?”
梓月的嘴角抖了一下,“是,是平王妃和王爺吵了一架,平王妃心情不好,被殿內的香熏得頭暈,藉機罰了燃香的丫鬟。王爺也憋着氣,就,就查到香里的毒。”
陳王妃氣得眼淚都流出來,那賤人都這麼蹬鼻子上臉了,他還寵着她做什麼?那個賤人有什麼好?讓她一次次絲毫不留情面的藉著他立威。
梓心端了一碗平心靜氣茶,寬慰道,“王妃,您消消氣,王爺只是一時新鮮——”
陳王妃拽住梓心的袖子,哭道,“梓心你又騙我,那賤人入了他的心,我看得出來。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我習慣了,他不寵我不要緊,他對別的女人也這樣。但為什麼,為什麼就變了呢?梓心,梓心,我以為男人都那樣,為了權勢女人算什麼?為什麼獨獨對她就不一樣了呢?她有什麼好?我哪裏比不上她?”
梓心攬住陳王妃,心疼的道,“王妃您放寬心,那女人連您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您是天之驕女,有皇后在就沒人比得上您。您真心為王爺,王爺一定能看到您的好。”
陳王妃低笑,“真心?他看得到我的真心嗎?他連王妃的體面都從不給本宮。外面還不知道怎樣笑本宮作繭自縛,把自己困在這牢籠里。”
梓心道,“沒人敢笑話王妃,王妃的體面是您自己掙的,您出身護國公府,太老爺和太夫人都是為先帝死的,誰敢說您什麼。”
陳王妃冷笑,“出身?當初爹爹是想讓二姐嫁過來的,是我不甘心,憑什麼好的香的都是別人的?我就得拱手相讓?就因為我是庶出?憑什麼?我不甘心!是我從二姐手裏搶走了安平王妃的位置,可是,我得到了什麼?梓心,我得到了什麼?我的樣子不美嗎?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梓心哭道,“王妃,您忍忍,再忍忍就過去了。”
陳王妃凄然道,“忍?還忍到什麼時候?皇上當初封她做平王妃的時候,姑母就叫我忍,我忍了,可結果呢?她都要騎到我頭上去了。我除了這安平王妃的位子還剩下什麼?為什麼他連這王妃之位都不肯留給我?我不奢求他愛我寵我,但我的東西他也要搶走,去討好那個賤人嗎?”
梓心哭道,“咱們都忍了那麼些日子,您再忍忍。奴婢知道您心裏苦。”
為什麼要忍?為什麼忍的都是她?
所有人都勸她,“平王妃”可笑致極,皇室從未有過如此自取其辱的名號,她是王妃,誰能越過她去?只要金印在手,她可以不在乎那些虛名。
但那天,那女人很很一巴掌把她扇醒了,她是有品級的,她與她的區別,只是一枚金印。而王爺的寵愛足以顛覆那枚冰冷的金印。
她才是那個最可笑的人。
她突然暴怒,一把推開梓心,將手邊滾熱茶潑到梓月臉上。
滾燙的茶水順着梓月嬌媚的臉滴下來,瞬間紅腫一片,梓月“啊”的慘叫起來,捂着臉滾倒在地上。
梓心撲通跪下來,“王妃?”
陳王妃猙獰的揪住梓月的頭髮,厲狠的道,“本宮要你這張狐媚臉是給王爺看的,既然你留不住王爺,本宮要你這張臉何用?”
梓月嚇得捂着臉痛哭,“王妃饒命,奴婢再去勾引王爺,娘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陳王妃狀似瘋癲的道,“勾引?也不撤泡尿照照,你有哪一點能讓王爺為你費心。”
梓心求道,“王妃饒了她這一次,梓月必全心全意為王妃辦事。”
陳王妃慘然的道,“全心全意能讓王爺愛你入骨嗎?能讓那賤人凄慘無比嗎?本宮養了你這麼些年,不就是為了讓你留住王爺嗎?可你連他的床都爬不上去,本宮如何留着你?”
梓月哭道,“奴婢,奴婢——”
梓月突然想起日前遇到的一個怪人,瘋瘋癲癲,凶神惡煞,她像陡然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喘着粗氣叫道,“奴婢認識一個高人,他,他一定能收拾了那女人,奴,奴婢這就去找他,娘娘您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奴婢保證不會再辦砸了。”
陳王妃半信半疑的睨着梓月,“你,是說真的?”
梓月慌忙道,“真的,王妃信奴婢,奴婢一定幫娘娘出氣,一定讓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陳王妃冷凝的盯着她半晌,然後將梓月甩開,嫌臟一樣掏出帕子擦自己的手,冰冷的道,“記住你對本宮說的話,在本宮面前,你只有一個用處:留住王爺。若是你留不住,那本宮就只能換人了。”
梓月臉色乍青乍白,還帶着劫後餘生的心悸,形容憔悴,我見尤憐。
陳王妃看得心頭一陣陣火起,怒道,“滾!”
梓月卻起不來身了,被梓心半拖半拽的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