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256馬蜂
第二天一早,蘭側妃就來謝恩。
被蕭籬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蕭籬有意不讓我跟他的那些女人接觸,所以言語間十分的不客氣,“王妃還沒起,有這個時間,不若管好你的下人,再唧唧歪歪,本王也把你送回尚書府。”
據說,蘭側妃是哭着走的。
我樂得抱着被子睡懶覺。剛睡下,就被連翹搖醒。
五皇子來了。
還帶了足夠多的銀票。
我抱着被子打呵欠,能不能讓我睡到自然醒?怎麼想睡個懶覺就這麼難?
我直着眼睛出去,看在銀票的份上,扔給他一瓶葯,讓他自學成才,然後繼續睡。
我迷迷糊糊的睡去,不知睡了多久,還做了一個夢,夢裏將蕭籬往死了虐。
我正吐出那口怨氣,連翹火急火燎的跑進來,搖着我胳膊喚道,“王妃不好了!你那瓶子藥引出來許許多多的馬蜂,見人就蜇!”
我一個激靈醒過來,“府里怎麼會有馬蜂?”
連翹道,“正濟堂昨日剛訂了一窩馬蜂入葯。馬蜂兇殘,養蜂人給馬蜂下了點葯。正送去正濟堂,路過咱們王府時,馬蜂突然醒了,一窩蜂的衝進來,見人就蜇。”
我,“......”
五皇子分外倒霉些,當初是毒蟲,現在是馬蜂。
連翹要給我梳頭,我推開她,披頭散髮的跑出去。
連翹,“......”
沒見過這麼隨意的王妃。
進到花園,一群馬蜂迎面撲過來,在我身上繞了半圈,追着五皇子走了。
五皇子想哭,馬蜂蜇人也看臉的?他這張臉不比那張不施脂粉的鬼臉好看?太欺負人了。
花園盡頭,一個十五六歲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跳進來。臉上猶自帶着孩童的天真爛漫。
五皇子急道,“躲開!快躲開,有馬蜂!”
女孩子不知是驚是嚇,一時忘了反應,獃滯的望着成群的馬蜂撲天蓋地湧來。
“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
五皇子腦子轟的炸開,顧不得其他,脫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女孩身上,扛了就往回跑。身上不知被蜇了多少,耳邊都是馬蜂的嗡嗡聲。
“二嫂!二嫂救命!二嫂救我!”
我驚呆的看着這神一樣的操作,一時忘了反應。直到——
一道玄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彷彿魔神一般照着馬蜂劈了幾劈,然後一個旋身,一腳將五皇子連同他肩上的女孩踢進了旁邊的河裏。
我,“......”
玄色的身影轉過頭,一張黑臉染着風雨欲來的雷霆之怒。
我有些心虛的對着手指,仰着頭“呵呵呵”傻笑。
他不是出去了嗎?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蕭籬氣道,“說過你多少遍?總是這樣漫不驚心,如此輕敵,難保什麼時候就栽在陰溝里。”
我怯怯的道,“我,我不是忘了嗎?”
蕭籬怒道,“那你什麼時候把這些馬蜂給驅散?”
我忙呼哨一聲,指揮馬蜂飛進福寶取來的一隻空酒罈里。
福寶蓋上蓋子,我獻寶似的捧到蕭籬面前,“馬蜂壯陽,我有一個方子,保證你用后金槍不倒,大戰三百回合。”
恰在此時,五皇子被人撈上來,聞言,身子一歪,跪了下來。
片刻后,五皇子和王美人跪在殿前,全身紅腫,形容凄慘,身上的水嘀嘀嗒嗒的往下淌。
蕭籬黑着臉,我正襟危坐,福寶站在蕭籬身邊。
就是他,看見我扔給五皇子一瓶葯。
雖然只是一瓶葯,但我養的東西可怕啊,誰知道這瓶葯能引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安全起見,他騎馬找到安平王。
安平王也覺得不會出大事,在他心裏,她沒事就不是大事。但仍然擔心,心緒不寧了好一陣,果斷撂了挑子。
然後就看見成群的馬蜂繞着女子嗡嗡亂顫。那一幕像極了在瑪依祭壇被嗜毒蟻圍攻時的生死瞬間,他的心剎那一跳,一種就要失去她的巨大恐怖鋪天蓋地的湧上來。
他突然覺得對她的仁慈,就是對對他的殘忍。
他決定,這一刻起,他對她決不姑息。
連翹上前道,“王爺,太醫來了。”
我吃了一驚,還請什麼太醫?我診脈不就行了?哦,差點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但我給遲郁診脈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啊。
蕭籬冰冷道,“請。”
太醫眼觀鼻鼻觀心的在五皇子和王美人身邊轉了一圈,立即斂了眼目。傳言誠不欺我,安平王和平王妃果然兇殘。
他戰戰兢兢的幫兩人切了脈,顫聲道,“五皇子和王美人都服了解毒的藥物沒什麼大礙,臣開些止疼散淤驅寒的藥物,給他們服下。最好,最好……”
蕭籬冷冷的道,“准。葯什麼時候熬好,你們就跪到什麼時候。”
太醫嘴裏最好找個溫暖的地兒卧床休息的話,就這麼被噎了回去。
話言一落,王美人咣當一聲倒在地上。皮膚被水泡得發白浮腫,顯得一個個赤紅的疙瘩愈發的觸目驚心。
我閉了閉眼,造孽啊!
我忍不住望了蕭籬一回,又望了一回。
蕭籬冷淡的瞥了我一眼,我慌得忙低下頭,對着手指反省:媽蛋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能不能直接說?我不就是多睡了一個時辰嘛,誰能想到府里能飛來一窩蜂啊?還好巧不巧的蜇了王美人。但願她別毀容,聽說蕭籬還沒有收用,可忴見的。
蕭籬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把她抬到偏殿裏,王妃親自照顧。”
我欣喜的抬起頭,給他一個眼神:你也捨不得了吧?這麼個美人兒,還沒用就毀了,多可惜!
我不覺又望了一回王美人,幾年前,她才多大?他也下得去嘴。
蕭籬的臉頓時黑如鍋底,真想一腳把她踢回瑪依去。
王美人被蜂子蜇,又落了水,再受了驚嚇,等抬到內殿的時候,已經燒了起來。
多小的人兒啊,臉燒得紅撲撲的,四肢卻冰涼,抓着我的手渾身發抖。
我恨得眼刀子直往蕭籬臉上瞟。
和連翹把她衣服剪了,用溫水給她擦洗乾淨,然後換上我的衣服。
用了葯,她又開始說胡話,眼淚不停的淌,一遍遍的叫“娘”。
我瞅蕭籬就已經不是眼刀子了,是恨不得真拿刀子扎他個透心涼。
福寶弱弱的道,“當初,當初是她爹非塞過來的,找了好些人,花了很多錢。王爺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
我氣道,“那就更渣了,府里收了個人,他連人都不知道?”
王美人的侍女蕊心,悄悄的跪下去,渾身抖得風雨飄搖。
福寶,“......”
無法反駁,的確挺渣的,但你是不是忘了是誰把她傷成這樣的?
蕭籬卻一反剛剛的兇狠酷冷,笑意瀲灧的道,“麻煩娘子幫我想個不渣的法子?”
我怔了怔,“我怎麼給你想法子?當然要你雨露均沾啊,難道還能遣散了不成?”
蕭籬打了個響指,“娘子說的對,福寶,明日就把府里的女人擬出一份清單,交給王妃。”
我渾身一個激靈,每一個細胞都警惕的立起來,“什麼交給我?我說什麼了?”
蕭籬的唇角勾起肆意的笑意,碧海晴天的子閃過詭譎的光,“當然是幫本王遣散這一窩的鶯鶯燕燕,娘子此意正合我心,福寶、連翹、蕊心都聽見了。”
他的手胡亂的一指,修長的手指,彷彿白玉般戳出來一截。
福寶,“......是。”
連翹,“奴婢聽見了。”
蕊心,“奴,奴,奴婢也,也聽見了。”
我,“......”
我咬死你!咬死你八輩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