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異樣
上文提到，因為喬墨和秦瑤的失蹤，梁方域來到了醫院希望程香君協助調查。只是梁方域來前並不知道程香君準備出院，所以在詢問的空檔，他也充當了一下司機的角色，將初靈和程香君送回事務所。一路上的安靜讓初靈昏昏欲睡，唯二慶幸的兩個人一個在開車，而另一個在發獃。只是程香君發獃的動作，不是偏頭看着窗外，就是垂目看着掌心。梁方域不知道她在思索什麼，想問卻又不敢去問。
如果程香君坐在副駕駛，梁方域就會知道她到底在看什麼了。
那是一張已經被揉皺了的字條，字條上的字跡還很清晰。程香君一直注視着，她知道只要想，她就可以通過這個地址找到那個一直出現在她身邊的女人。視線離開了字條再次看向窗外，窗外的風景一直變換，程香君的思路一直在飄遠，她不停的思索着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卻絲毫沒有頭緒。
她輕輕拍了拍口袋裏安放着的骰子，紅霧順着口袋的縫隙飄了出來，相比於前幾天單薄的氣體，如今的霧氣已經凝實了許多。
“程姑娘。”林清辭飄浮在她的指尖，垂目看着她手上的地址，說“如今，這怕是唯一的線索了。”
程香君轉過視線看着他，疑問不言而喻。
“到了。”梁方域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視，也叫醒了昏睡的初靈。看着程香君要下車，林清辭頓時化作一團霧氣飄回了口袋裏。
事務所還保持着原來的模樣，只是桌椅上難免落上些許灰塵。梁方域將手機倒扣在桌上，準備開始詢問，初靈早早就躲到廚房去覓食了。程香君很自然的坐在梁方域對面，一番詢問並沒有消耗多少時間，畢竟程香君和喬墨與秦瑤最後一次見面的時間，已經是兩周以前了，就算懷疑也暫時落不到她的身上。
“梁方域為什麼會專門給你交代他要出門的事？”
“因為他是我的委託人。”程香君乖乖的解釋着，卻暗中將委託的內容隱瞞了下來。畢竟，不是誰都會接受“這個世界有鬼”這種設定的，而且這件事解釋起來實在涉及太廣。
“如果想起什麼，就打電話給我。”梁方域收起紙筆，表情嚴肅的看着程香君。被盯着的人自然點點頭，順便回給梁方域一個乖巧的微笑。
“放心。”
梁方域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后，就起身準備離開。初靈聽到這邊談話結束，立刻冒了出來。她疑惑的看着準備離開的梁方域，出聲問道“梁哥，你這就要走了？”
“局裏還有些事。”
“誒？！那真是太可惜了！”初靈一臉惋惜的說“我還以為，我們能一起好好宰我表姐一頓呢！”
聽到初靈的話，梁方域笑了起來。他說“沒事，我們可以約下次！這頓飯，她是逃不掉的！”
說完梁方域就離開了，事務所的大門關閉后。程香君單手拉住了初靈的衣領，將她拽到面前，一臉和善的問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請你吃飯了？”
初靈聞言乾笑了兩聲，與程香君對視的視線，悄悄挪了一個位置。程香君看着她心虛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卻不想初靈突然理直氣壯的看着她說“表姐，醫院這次的事我是不是幫了很大的忙？！我和吳銘超度了好多亡魂，尤其是我，我幾乎不眠不休的幫他們呢！”
“所以呢？”程香君立刻明白了初靈的意思。
“所以，所以……”初靈小心的撓了撓自己的臉，弱弱的說“所以為了補償我消耗的體力，財力和時間，你應該請我吃飯……”
初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了，整個人也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初靈。”
“我錯了我錯了……”初靈立刻挺直了腰板，用一種逃避的姿態，對程香君示弱。卻不想，一個代表着驚喜的金蛋，瞬間在她面前炸開。
“哦？我本來還想請你的，但你既然不願意……”
“真的？我願意願意！我要去吃烤肉！還要吃糖炒栗子！還有冰粉，扇貝，驢打滾……”驚喜產生的瞬間，無數的美食出現在初靈的腦海中，她只來得及稍稍改口，就開始不停的細數着許多美食。程香君微微皺眉，她開始感慨自己答應的太快，要是在嚇唬初靈幾下，她一定不敢一次性提出這麼多的美食。
看着初靈蹦躂的模樣，程香君突然愣了一下，她發現初靈頭髮上一直綁着的小黑貓不見了。
“表姐，我們趕緊走吧！”初靈拉着程香君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往外拽。程香君無奈的拿起背包跟上初靈的腳步，而剛才發現的那一丟丟異樣，卻被她暫時拋到了腦後。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經過初靈的一路買一路逛，眼看着一家眼熟的店鋪，就立刻鑽了進去。
可等她出來的時候，卻並沒看見程香君的身影。
“表姐？”初靈疑惑的來回張望，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出現在她耳畔“初姑娘，程姑娘說在前面等你。”
初靈尋聲看去，正好看見自己肩膀上漂浮着一個巴掌大小的林清辭。稚嫩的臉龐，柔和的笑容，讓她一下子忘記了程香君這件事。她說“林清辭？”
“正是。”林清辭微微拱手，禮貌行禮的姿態讓初靈臉上露出了一個姨媽般的笑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清辭，努力壓低聲音說“好可愛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也不知。”林清辭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臉上露出了一個羞澀的表情。他沒有忘記程香君的囑託，回答完初靈的問題，就立刻兢兢業業的為她指路。
“程姑娘就在那邊，請隨我來。”
“好好好。”初靈對着空氣說話的舉動，並沒有吸引周圍人的視線。甚至當人們從她身邊經過時，都忽略了她的身影。
一頓飯吃的初靈滿心歡喜，卻也消滅了程香君支付軟件里大半的軟妹幣。程香君看着手機里的餘額垂下了頭，林清辭雖然不懂她看着手機的動作，卻還是抬起短短的四肢，小心的拍了拍程香君的頭髮。
直到天黑，宛若大胃王一樣的初靈還意猶未盡，不準備回去的時候，程香君直接暴力打包，將初靈拎回了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