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始杜會
風宗跟着他們走了有半天,中途吃了他們燒的狼肉。站在一道山嶺往下眺望。
四周都是連綿起伏如同聚攏的毛巾一樣的山脈,一條混濁微黃色的彎曲河流穿行其中。略有二十米寬。在河流到風宗腳下的山嶺之間,是一片呈三角形,寬有幾百米的河岸平原。
靠山的這一邊有七八棟芧屋組成的背對風宗的小村子,隱約可以看見有人在裏面活動。
風宗一行人休息了會,就往村子走去。走近了才發現,村子外圍有一道木頭,亂技椏然後弄上泥土搭成的土壁,勉強到風宗下巴。
因為土壁只有一個朝河開着的村口。風宗等人又繞過去。這時可以看見正對村口有一棟比其他屋子大一半的主屋,到村口之間有一片空地,兩旁各有幾棟屋子。
但是都很簡陋,由木料作主結構,屋頂是茅草織成用石頭或獸骨壓着。四面的牆是黃泥夾雜碎草莖糊上的。
靠右邊一棟屋子的外面,或坐或蹲或站的七八個婦女正在勞作,地面擺放着大小不一的陶器,形狀也不同,有的像罐,有的像盆,或者缽、盤、三腳鍋,上面繪有魚、羊、豬等動物。
婦女們也是穿着用獸皮製成的衣物。見到風宗一行人,都歡喜的圍了上來。互相交談着。
背着狼肉的兩人像炫耀似的拍拍胸口,把狼肉交給其中兩個婦女。
這時婦女也看見夾在人群中的風宗,都是驚異的打量着。其中一人還對風宗說了什麼,風宗只有用手比劃自己聽不懂,並報以傻笑。
那男的首領把長予等武器放下后,把風宗領到屋子。留下一群人不知道在聊什麼,但看他們指指點點的,應該是在聊風宗。
屋子中間有一個火坑。裏面正燒着火。一個老婦人正靠着火的溫暖,坐在用一塊木頭上拿着一根木棍在一塊石條上碾什麼東西,旁邊有一罐子。
耳朵好像有點背,那男的靠在她耳朵說了什麼,她才慢慢轉過身來。
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龐,風宗在看清那張臉龐一瞬間就想起了《父親》那幅讓人印象深刻的油畫。兩張臉龐對比在一起,是風宗見過的最契合的。
老婦人眼睛可能也不大好,眯着眼睛只能看風宗模糊的外形。在風宗愣神之際,十分和藹的向風宗招了招手。
風宗小心翼翼的蹲在老婦人面前,手被那雙溫暖的只剩一張皮的雙手握着。慈祥的笑容讓風宗想起自己十幾就過世的外曾祖母。
只剩幾顆牙的口中,說著雖然聽不懂的但明顯是善意的話語。
風宗在一邊附和點頭。
那男的向風宗比劃半天,大概明白好像是讓風宗待在這裏。有事就出去了。
屋間裏就剩下兩個人。風宗見老婦人又在碾什麼,就靠上前觀看。
原來是粟,也就是小米。老婦人正在給它去殼。
風宗雖沒見過怎麼給小米去殼,但也覺得用木棍碾出殼來好像很原始。又一想自己又不知道更好的去殼方法。人不好閑着,見角落裏還有木棍和石板也在旁邊碾起來。
在老婦人糾正了幾次后,碾得順手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接近黃昏。老婦人和幾個中年婦女開始做飯。
在一間大屋裏,大家圍着火灶坐成一圈。老婦人挨個的給每個人分食物。用小米做的糊糊,和一條熏制的巴掌長的魚乾。
風宗一手拿着陶碗,一手拿着熏魚,發現他們都沒用筷子。只好用魚粘着糊糊吃起來,雖然魚有很大的煙味,糊糊也是淡的,但風宗知道現在不是挑食的時候。
趁有大家都在,風宗觀察了下,發現小孩子有三個,兩男一女,都在十歲以下,一幅營養跟不上的蠟黃皮膚,並沒有以前看見的小孩那樣白白胖胖的。但雙眼清澈有神。
年輕人中男的有9個,女的11個。年齡大一點的中年人,男性有7個,女性8個。再加風宗和老婦人一共剛好四十人。
在風宗觀察他們時,人家也在好奇的看着風宗,特別那身羽絨服讓他們目光頻頻注視。
食物並不多,老婦人見大家吃完了,就指風宗說著什麼,應該是在向他們介紹風宗。說完后大家都是神色各異,低聲私語,不一而論。見有看向自己的,風宗也是露出自以為友善的傻笑。
眾人散去,一男把風宗領到一間屋裏,屋子不大,中間有火灶,四邊靠牆是高出地面一格的土床,下面是枯草上面獸皮。連在一起的,發現今天看見的除了兩個小孩以外的男性都擠在上面。才一會功夫就呼嚕聲此起彼伏的傳入耳中。
風宗有些茫然的找了塊空的地方,衣服也不脫的躺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成雙成對的和老婆在一起嗎,怎麼會所有男的和所有女的分開睡?”
風宗疑惑不解的想着今天的事,先是走入黑洞到了一個不知明的地方,接着又被群狼圍住,以為快死的時候被一群獵人所救。而跟着他們到來的村子也很奇怪。
沒有見到一絲類似現代人類文明的東西,從看見的予、箭、陶器、屋子是如此的古樸,別說鐵連銅都沒有。這和風宗了解到原姑社會是如此契合。
風宗大致推斷,這個村子屋正處於新石器,母系氏族公社的階段。但風宗沒有完全肯定或者不敢相信。
“先觀察觀察吧。”風宗在如此想法中,疲憊的睡了過去,主要是人心理上的折磨。
接下來的幾天,風宗已經知道自己的推斷意然是對。
因為是冬季,萬物蕭條,男的隔三差五就出去打獵,收穫就很不理想。但好像習以為常了。女的就在村裏有些用骨針把獸皮來縫製衣服,有些碾粟谷,因為效率低下,天天碾的就那麼多。
風宗覺得他們還停留在主要靠狩獵採集才能生存的階段,在村子周圍空地上,還有農業種植的痕迹,但只有初步的農業基礎,而且看她們對種植也不是特別上心,可有可無的樣子。
經過這幾天的比劃,大概能知道雙方要表達的意思。他們在不冷的時候,男的去打獵,抓魚。女的採集能吃的植物果子。就能填飽肚子,甚至還可以存一些過冬。也沒必要甚至沒動力去大力種植粟谷。因為方圓幾十里就他們一個氏族,靠打獵採集就能夠養活一村子的人了。
風宗一聽還有其他和這個村子一樣的氏族,連忙打聽情況,因為相隔較遠,最近的一個氏族都要走三天才能到,女的也不會出村子很遠的地方。只有男的每年春天會到別的村子相親,以及和其他氏族交易鹽和一些本氏族沒有的東西。
相親就是本氏族的成年男性到其他氏族那結合,按風宗的理解就是啪...。然後其他氏族的成年男性到本氏族來啪...。但生下的孩子歸女性那一方氏族所有。
在母系氏族的階段。
氏族與氏族之間也不能隨通婚,氏族有一個稱號,也就是姓。同姓氏族不會通婚。而氏族內為了區別不同,或者遷出去而分出的一個分支,還會有一個氏的稱號。
風宗就想到了自己的姓――風姓。
風姓是中國最古老的姓,傳說中鑽木取火的燧人氏就是風姓,他的妻子華胥氏隨夫也姓風,兒子女兒更是耳熟能詳的伏羲氏與女媧氏,他們也姓風。
風宗還發現他們的語言和漢語有很接近的發音,根據他們的發音和自己發音取了個氏族稱號。
風姓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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