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雄獅漢,黑豹女
一個聲音喝止了要給恆煊蓋印的人,葉柏看見一個身材粗壯,肌肉結實,穿着土黃色袍子,圓臉眼大鼻大,長滿一圈濃密捲曲的鬍鬚,頭髮散開,如同雄獅的壯年男人,年紀大約四十。
騎在馬上,腰間挎着一把鑲嵌各色寶石的刀,馬身上也披着絲綢軟墊。粗大結實的手臂上戴着黃金臂環,背後跟着五六位持刀武士。
一進來,其餘毗荼人紛紛跪下行禮,葉柏與一眾俘虜也被按着跪下,額頭貼在地上。
只有與恆煊較勁的幾人沒注意到,壯漢看見了恆煊,先是一愣,然後喝止了加印的人。
恆煊見鐵鉻離開,才大口喘氣。壯漢來到他面前,先俯視的端詳恆煊片刻,接著說了幾句話,抓着恆煊頭髮的人毗荼人鬆開了手。
恆煊雙手被押在身後,壯漢下馬,然後到恆煊面前,寬大黝黑的手掌抓着恆煊下巴,別過左臉看一會兒,別過右臉看一下,勁大到恆煊無法反抗。
鬆開手后,壯漢思索一會,就對旁邊一名隨從下了命令,就上馬了。然後倆名武士押着恆煊,跟在壯漢的馬後面。
葉柏雖見恆煊沒有被加印,但被人帶走,剛抬頭掙扎就被用力按在地上。
恆煊反抗會也無力了,就跟着那壯漢走,進了一個府邸,被關在一間房間裏,有人看守,又送來食物與水。
恆煊雖未脫困,但至少不用加鉻印,於是送來食物就吃,有水就喝,保持體力才是要緊事,晚上就想這個毗荼酋長模樣的人,將自己捉來幹嘛,但想了半會也沒有頭緒,加上幾天行走實在疲憊,漸漸睡去。
第二天,毗荼酋長帶着有二三百人的隊伍,離開木城往西南行,恆煊一路跟着,雖被綁着,更有四個人貼身看管,但至少食物與水不缺,也不會動輒挨打。
萬萬想不到,毗荼酋長一行竟走了十天,近二百公里路才到達一大河邊。來到一大城,城高十米,城牆是不規則的圓形,最寬處達五百米,全用磚石壘築。
有四道城門,各有大道通往城中,大道上人來人往,全是毗荼人或挑或背,還有馬車,牛車,驢馱着物資往城裏去。
入城是帶有別樣風情的建築,中間大道寬十米。糧食和花果,涼席等手工藝品,還有牲畜,衣服等在大道兩旁的市集中販賣。
城中建築多為黃色泥磚作牆,平頂鋪上草泥,呈長方形,也有石磚建築。
地上全是灰塵,牛羊的糞便臭氣熏天,烈日下蒼蠅的嗡嗡聲,商販么喝聲,吵鬧聲,牛叫聲,據木頭的聲音,小孩奔跑打鬧的聲音響成一團,雖城市規模不及新嘉,但人口密度幾乎一樣,道上揮汗如雨,摩肩接踵。
毗荼酋長將恆煊帶到一個三進小院,命令一個武士帶着恆煊到了一寬大室內浴池,幾名毗荼侍女上前脫下恆煊已經破爛的衣服,侍候他洗澡。
到下午時,恆煊的衣服又被送回,已經洗乾淨並熏香了,恆煊這才注意到整個房間都有淡淡的香味。
毗荼人不僅能建起規模如此龐大,至少五六萬人居住的城市,其貴族酋長竟也熏香,佩戴造型精美,做工細緻的金銀器物,也有技術高明的織造物,喜歡光滑柔軟的絲綢。
讓恆煊大為吃驚。
恆煊又穿回他那芳國樣式的服裝,頭洗被吹晒乾,用小冠束着。毗荼酋長見到后很明顯的高興。
接着恆煊被帶到城中的城堡中,城堡外站着訓練有素的侍衛,城堡全是巨大大理石建造,並有大量人物,異獸的浮雕做裝飾,恆煊猜想是毗荼人的宮殿。
恆煊被帶進去了,轉過幾個彎,進了一個敞廳,恆煊看見正中台階上有個女人坐在一張鑲嵌各色寶石,金銀的紫檀寶座,帶有流蘇金線的墊子上。
女子戴着沉重的紫金寶冠,鼻樑以下半張臉被金絲薄紗遮擋,耳朵吊著金環,脖子上也是由金,瑪瑙,珊瑚等小物件串聯的金鏈,手臂上是蛇形金臂釧。
用金絲及各色線銹成花鳥圖案的絲織品,用特殊方法披纏在身上,雙腳赤裸在外,隨意交疊,腳踝上是金環掛着小鈴鐺。
女人似乎不像其他毗荼人那樣黑,左右兩側是侍女在扇風。
毗荼酋長跪下行禮,恆煊也被按跪下。酋長用聽不懂但很恭敬的語言向女人說什麼。
女人一聲輕笑。雖然低頭,但恆煊卻從這一聲輕笑聽出嫵媚與誘惑,軟綿綿的帶有濕意。
女人用那種柔軟帶有嘻笑的聲音在與酋長答話,從耳朵酥麻到骨頭髮軟,恆煊卻又開始冒冷汗。
酋長退下了,女人講話了。
“抬起頭來。”
恆煊驚得一下抬頭,她竟然會宗華雅言!雖然不標準,帶有一點兒瑕疵,但只要是個宗華貴族都聽得明白。
恆煊與她眼神對上了,大半張臉看不見,但她的褐色瞳孔就會笑,水汪汪的,眉毛細長。
女酋長也在觀察恆煊,剛清洗乾淨的恆煊,較一年前,五官更加硬朗立體,額頭平坦光滑,眉毛濃密,眼神專註清明,皮膚較之前的黑了不少,但男子氣概更足。
“你……不是安國人!”
恆煊咽了囗水,回道:
“我是芳國人。”
女酋長一幅瞭然的神情,又講:
“你不是平民!”
恆煊沒有回答。
女酋長笑了笑:
“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
恆煊眼光暗了暗。
“你被俘虜了,馬加酋長將你送給本王,你是我的男奴了。”
女酋長得意的她宣佈所有權,讓恆煊雙手緊握,雙目噴火。
女酋長毫不在意他的怒火,反而覺得那雙眼睛更明亮,更有神。她又笑了:
“你想活下去?”
恆煊想到恆氏的未來,想到葉柏的下落,是的,他渴望活下去。
“把衣服脫下。”
恆煊的手在顫抖,他從那個馬加酋長將自己送給一個女人,一個比馬加本人身份更高的女人時,就已經猜到了他的目地了。
“快點。”
活着才有一切,死了就該那些士大夫得意了,葉柏也將生死沒有保障。
恆煊冷冷的注視着這個女人,伸手將衣服一件件脫下,赤身裸體的站在殿中。
恆煊啊恆煊,把恥辱心先丟一邊吧,和家族興亡,父母大仇比起來,個人榮侮算得了什麼,這至少比鉻上印子好多了。
不同於恆煊的突然冷靜,女酋開始心臟加速,她本就是有多個男寵的毗荼人大貴族,生性放蕩,但對同是毗荼人的毗荼男人不太喜歡。
反而特別喜歡宗華人的男人樣貌,上效下行,她的宮中聚集了多個安國,特國,奧國的俘虜。
馬加也是知道她的喜好,所以會獻上他認為符合她的味口的恆煊。
何止符合,女酋太喜歡了,恆煊鍛煉奔波一年,寬闊厚實的胸膛,線條優美的肌肉充滿無窮爆發力,緊緻光滑的皮膚如同絲綢。
女酋起身向恆煊走去,帶着歡喜的步伐圍着恆煊看,清脆的鈴鐺聲正喚發內心的慾望。
殿中還有二名侍女,門外是四名武士,女酋拉着恆煊的手往裏間去。
恆煊突然一驚,裏面寬大明亮的房間裏,鋪滿絲綢獸皮的床榻上,竟優雅的躺着一隻金瞳黑豹。
那冷漠的金瞳注視着恆煊,女酋也沒趕它,在一豹一人對視的過程中,女酋取下了王冠,衣服滑到腳下,雙腳走到榻上,鈴鐺叮叮噹噹的。
女酋斜躺在榻上,向恆煊招了招手。恆煊看那豐腴的身體,心中泛起冷笑,一個人受慾望支配,而且還是貴高權重的人,被人知曉時,離死也不遠了。
你會死在我手裏的。
鈴鐺聲漸漸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