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結果是什麼

末日揮劍，虛影轉瞬即逝，劍氣卻只見在無限的空間裏炸裂開來，那些光怪的景象伴隨着一千萬個黑色的火球，之後數千個太陽大小的陰影圓出現。

賈拉克伸出手指，將末日投射的數千個太陽陰影阻擋在防禦之外，只見他笑道：“黑暗的魔法都會服從我的命令，所以你的攻擊對我毫無作用。”

他現在更加想要說服她了。是的，賈拉克仍不放棄，儘管他十分清楚，末日幾乎不會被他說服。

她可真是堅定，這就是忠誠。要是這忠誠的騎士服從我就好了。賈拉克心裏閃過無盡怒火，他的暴怒被掩飾的很好，但是在某個一瞬間，所有的怒火爆發了。

這些怒火實質化，變成摧毀一切的力量，現在末日已經能感覺到灼燒感，致命的火焰，正迅猛的燃燒，這些都是魔王的憤怒，不過她的力量也在這種毀滅之火里迅速提升着，這是賈拉克所能想到的，所以剛才他才極力壓制怒火。

她隱隱感覺到這種憤怒的來源，末日覺得她可以利用這個弱點。

他對背叛的行為十分惱火，雖然他喜歡背叛，但是不能容忍背叛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願意背叛發生在除他以外的任何地方。

這些全部都是伊西絲在背後操縱，他明白李奇的敵意，但是這一切遠遠超出他的本意，收割者在某個瞬間並沒有服從他的命令。

他一定會讓伊西絲付出代價。

但是，現在不行，他被更多事情拖住了，眼前這位護主的騎士就是個麻煩，還有三位騎士，另外還有，賈拉克感應着來自血海的暴虐氣息，血海里孕育着一個不受控制的力量，他必須時刻小心地引導這股力量。

很快，這些纏繞他的麻煩就可以變成伊西絲的麻煩。

騎士的攻勢突然加強了。

他所在的時間一瞬間停止了，邪惡的低語聲回蕩在他耳邊，隨之而來的是異空間，那遙遠未來的詛咒之爪正掙扎而出，企圖抓住他，把他放逐到未來。

死亡的觸角已經觸碰到他，賈拉克被嚇到了，他猛然令自身的時間加快，他消失了，從這個世界上暫時消失，緊接着詛咒之爪也由於目標的丟失而消失了。

幾秒鐘以後，賈拉克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

“不錯。真不錯。差一點就可以了，忠誠的小傢伙。”賈拉克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末日不得不佩服他的強大，居然能夠躲過這一致命的攻擊。

很快，她發起新的攻勢，這一次賈拉克也開始認真，末日開始受傷，不過在混沌氣息的滋養下，她的身體完全看不到傷痕。

她有些警惕，賈拉克到底在想什麼呢？

通過對阿比斯底層規則的掌握，才有了那次幾乎成功的襲擊，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而且末日知道，賈拉克也可以對她使用同樣的攻擊，她已經打破了禁忌，真正威脅了他的生命。現在他還會向之前那樣有‘風度’嗎？

“我喜歡你的忠誠。很好的道德。”賈拉克突然停止了攻擊，他的身形變得模糊起來，下一刻就消失不見。

“你喜歡和道德有關的東西。這是伊西絲鼓吹的東西，竟然符合你的喜好！”末日突然說道。

聲音從末日背後出現，她朝着自己的腹部刺下，同時貫穿了賈拉克，這樣的攻擊對他們兩個而言都不算致命。

賈拉克又一次消失，他根本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當然符合，凡是對我有利的，就是我喜歡的，當道德對我有利，我就喜歡。”

他再次強調道：“別把我看的太古板，我的仁慈和寬容是驚人的，你不信嗎？”

“不信。”

又是一次進攻，半途中攻勢突然停止，末日先是放鬆，然後露出了笑容，琥珀色的眼睛裏再次充滿光澤。

賈拉克沒有明白這笑容的真正含義，還以為她已經被他的想法打動了。

一個很好的手下。一個邪惡但又有道德的騎士。

如果法師會的那些傢伙也有道德。比如勇敢和忠誠……這當然是妄想了，他們本來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傢伙，毫無忠誠可言，要不然也不會沉淪在我的控制之中。

賈拉克可以隨時讓他們都去死，但是他當然不會這麼做，這隻會讓伊西絲高興壞了。

“就像我一直在說的，你為什麼考慮一下，為我，更為你自己。我們一起讓黑暗的真理覆蓋整個宇宙，收割者的戰機將跨越無數個世界，摧毀一切，我們把信仰連同物質一起毀滅，到那個時候就可以讓伊西絲付出代價，她對你曾經的羞辱，你都可以一併奉還給她，加倍奉還！”

末日的笑容完全消失，眼神冰冷無情。

賈拉克突然意識到，末日並沒有被他打動，根本沒有。那她笑得原因是什麼？難道是李奇？不可能！

“你先付出代價吧。”末日的聲音充滿仇恨，提起收割者，她就想到那天的羞辱，千百個世界衰亡的場景出現在賈拉克眼前，這是幻覺，他首先想到。

不，這是真實的。千百個世界中，有些是他親眼目睹過的，難道在剛才那一瞬間，就被她毀滅了？這是一個可怕的猜測，如果她做到了這些，那麼她的力量可就需要重新估計了。

末日突然消失，她已經完全可以隨意移動而不被察覺了，賈拉克驚訝的後退，然而還是比他預估的要快，這具身體像是四散而開蟲群，變成一個個黑點，那些黑點在之後快速瓦解，消失到連塵埃也不剩。

他雖然滿不在乎笑着，迅速給自己造了一具新的身體。

這樣下去可不太妙，他開始警惕，為末日剛才的表現。

突然，他的心臟處傳來痛感，原本這裏不會存在痛感才對。

“這是阿比斯的毀滅規則本質？”賈拉克的化身第一次被擊碎，末日的身影瞬間從他的視野里消失，當她再一次出現的時候，那把永遠給任何人帶來末日的劍直挺挺的插入心臟的位置，雖然這個心臟對於賈拉克而言裝飾的意味更重，但是，他馬上意識到，更大的問題在於，她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你開始學會掌握規則，這確實讓我感到驚訝。但是，為什麼不考慮我剛才的提議呢？”

末日毫不為所動，給她羞辱的可不僅僅是伊西絲，收割者帶給她更多的羞辱，而收割者的主人就是眼前這位。

末日的騎士之劍有着毀滅的氣息，這些氣息對賈拉克並非不造成任何的傷害，現在他更多是憑藉自己對阿比斯規則的掌握才做到近乎完全的防禦，但是他越來越注意到，末日正在慢慢掌握阿比斯的規則，等到這位騎士能夠和他一樣自由的運用這些規則的力量，他就不佔優勢了。

他不可能把全部的力量用來對付騎士，賈拉克大部分精力一直在維繫血海的存在，為了那正在孕育的新生命不被打斷，他必須一刻不停的控制血海，不讓那些充滿憎恨的力量過大，影響胚胎的發育。他要避免血海中這個新生命完全被憎恨吞噬的沒有一絲理智。

賈拉克用飽含憤怒的聲音對末日說道：“你的主子和我是同一個人，我是他當初用來複活自己的一個複製品，當然現在我擁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但是這不能否定我就是迪廷馬瑞。”

“對此，我的答案只有一個，你永遠也不會是他。”

這時候，突然傳來李奇的聲音，“這片無盡血海中有她的味道……你都做了什麼？”

“李奇？你居然還能出現在我眼前，看來我不應該把你當成一個傻瓜來看待了。”

李奇則看着血海自言自語道：

“不過，這也許不算壞消息，通過對阿比斯規則的掌握，我再一次深刻了解靈魂。過去靈魂上我不能理解的範疇，現在都清晰了。我想，也許藉助這片血海，我可以把奧瑟復活。”

賈拉克為此大笑：“做夢，她已經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相信我，你不能把那東西當做女人來愛。”

李奇語氣平靜：“你真的令我作嘔。”

他已經不被憤怒支配了，他現在沒有這些情感，這是擺脫恐懼的代價。

賈拉克聽李奇說道：“現在我們之間的仇恨更加大了。”

“你竟然沒有被恐懼之王吞噬？”賈拉克向他問道：“告訴我，怎麼做到的。我讓恐懼之王入侵你的靈魂，你怎麼能擺脫恐懼，那可是阿比斯深層規則。”

李奇哈哈大笑，他新的身體還和原來一樣，這時他很樂意為眼前這位大敵解釋一下：“對我而言，時間已經過去了一萬年。我在你的恐懼世界裏被困住一萬年，而這裏才過去沒多久是嗎？我用極端的方法把所有情感壓制，你的恐懼之王已經不會影響到我。”

李奇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才是你的恐懼。”

“你失去了恐懼？原來如此，這正是讓你現在看起來如此狂妄自大的原因。”

賈拉克對末日說道：

“騎士，你聽着，我要認真了，之後他就會真正死亡，而你最好現在就做出選擇。”

末日冷酷地說道：“沒有任何選擇。”

“你就這麼願意追隨他直到死亡，而不接受我的統治？哈哈哈哈哈，所以，你會與我為敵了，對嗎？”賈拉克大笑，居然會是這樣。

“如你所言。”

多元宇宙，一個本該綠意盎然沒有戰爭的位面。

在城市的廢墟中，無數堅毅和敵意的目光無一例外的投向戰爭。

他們毀了，而毀了他們的人，自己也正在迷茫。

戰爭嘆息，“大人，你去哪了？”，這些弱小而頑強的生命，即將隨着這個世界一起消失。又一個位面被她變成廢墟，為什麼要這樣，她也不知道。

不遠處，雷霆橫掃大地，是灰燼正在肆虐，她享受着屠殺的快感，混沌則徹底和她們決裂。

“大人，他消失了，我為什麼還要繼續追隨他呢？”

城堡里。

“他去了阿比斯。”

“哪來的消息？”戰爭驀然回首，看着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混沌。

“伊西斯那裏。”

“你投靠了伊西斯？”

“不然呢？”混沌目光暗淡。

“你……”戰爭的目光也立刻暗淡下去，她質問道：“大人呢？”

“我說過了。在阿比斯。”

阿比斯，已經被混沌風暴徹底封閉了。

伊西斯似乎可以確信，他們終於同歸於盡了。

“我聽一位智者說過，不要考驗人性。我十分認同這話。人性經受不住考驗。好人有做壞事的機會就可能墮落，這個世界之所以好人越來越少，就是因為做壞事的機會越來越多了。”

混沌對戰爭說道。

“你什麼時候開始研究人類哲學了？我對這些沒興趣。”

“那麼，你的敵人是誰呢？”

“什麼，敵人？”戰爭本來已經要說出來答案，但是卻突然改口了：

“我沒有敵人，握刀的主人才有敵人，我只是一把刀。”

“現在，你被雇傭了。”混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