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第305章

第二百九十二章

林蘇英記在心裏,想看看這悠然太子到底是不是如他們所說,那麼的簡政愛民。

菊都,東籬國的國都,整個大陸菊花開的最旺盛的地方。

太子府,一輛馬車被太子府的下人告知,這裏是不允許停放的。

林蘇英很是奇怪,自古門前府前停放馬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為什麼到了這麼卻是不能?

由於太子去了早朝,下人們叫她在門口等着。

他們不得不多等一會。塞阿可沒有耐心,跟着去了市街逗玩一會。林蘇英叫他按時回來,後者嗯了一聲,便沒了影。

小時道:“公主,你不該讓他留在你身邊的。”

林蘇英道:“小聲一點,不能叫我公主。”

小時哦了一聲,她看着消失的塞阿,總覺得這種人是最靠不住的。

小彩旗道:“姐姐,我們要在這裏呆多久?我想塵叔了。”

“等到該我們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

紫影道:“二小姐,這種事是急不來的。”

小彩旗不想聽,她還想問什麼。就在這時,前方有了動靜。

一個人慢步從皇宮的方向走來,他的身後跟着一群侍衛太監。

那是一身怎樣華麗的衣服,林蘇英不知道。遠遠的,橙色的衣袍在陽光下閃着光芒,人影漸漸拉大。

僕人們紛紛下跪,小彩旗望着這氣勢,心裏有些害怕。她不說話,也沒跪。小彩旗抓緊了林蘇英的手,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小時和紫影見林蘇英沒有下跪,也站的直直的。

四個人,都沒有想悠然太子行禮下跪。悠然太子好奇的望了過來,林蘇英直視着他。

突然,兩道目光抵觸到了一起。

所有人都朝着悠然太子頂禮膜拜,無一人爾。

士兵氣勢洶洶道,你們見到太子殿下,為何不下跪,難不成吃了雄心豹子膽?

豹子膽可不好吃,又酸又臭。小時道。

太子殿下,並非我等不跪,我們都是來自紅袖國的百姓,不屬於東籬國管轄範圍,可否不跪?林蘇英道。

小彩旗心中哼了一聲,他是太子殿下,人家還是公主呢,憑什麼要向他下跪。

悠然太子多看了一眼林蘇英,他慢步走上前去,伸手把弄她的絲絲洗髮。

這等輕薄,小時實在是看不下去,氣的正要出手。

悠然太子道,你們便是習田神醫來信中所提到的客人,呵,想不到竟都是些女流之輩。

小彩旗道,女流之輩怎麼了,紅袖國本來就是女子國。

悠然太子一愣,小丫頭脾氣挺大的,看不出來,似這般美貌下能有火辣的性格。

悠然太子笑道,女之國早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那可是逃難的地方。

林蘇英道,多謝太子提醒,我等時刻銘記着。

悠然太子道,莫言以為我不追究行跪一事,在東籬國,國法第一百二十三條上清楚的寫着,凡是在東籬國國內的臣民均要向東籬皇族,可不管你是不是紅袖國的百姓,見了本太子都要行禮,否則就是對東籬皇室不尊屬於冒犯之罪,是要受罰的。

小時着急的看了林蘇英一眼,要是說不過人家,那就沒有理由不跪拜他了。

林蘇英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國和貴國在友好結盟書上明確表示了兩國臣民均是平等的權利,太子這樣強迫我們向你下跪,無疑是暴露了你起了侵犯我國領土主權的野心,因此,恕蘇英更加沒有辦法向你行跪拜之禮。

大膽,竟敢和太子殿下說這種不着邊際的話,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來人,將她門拉下去…

不是,我都沒有開口,你還來勁了,我是太子還是你是太子?。

那侍衛嚇了一跳,趕忙辯解道,當然是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

“我看你說的挺順口,乾脆這個太子你來當了。”悠然太子悠悠笑道。

“太子殿下,這,,,”

“自己去邢台令三十棍子,屁股沒打開花別回來見我。”

“二十啊……”那侍衛呼了一口氣,那可得在床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

“嫌少啊,那就三十,,,,,”

“不是不是,屬下這就去,這就去,太子殿下保重,,,,”他頭也不敢回,嚇得屁顛屁顛的跑開了。

悠然太子轉過頭來,見到眾人臉色皆是溫和一笑,更有侍女笑彎了腰。他細細打量了林蘇英,唯獨她面容斑白,半縷笑容也沒有。

悠然太子吩咐侍衛統領飛鳥帶她們去所居住的后宛院。

林蘇英告訴原本還有一名男子和她們一同前來,悠然太子一愣,也一併安排了住處。

沒有他的命令,不得到處玩走太子府,這是起碼的規矩。

紫影悄悄的問她現在該如何處事?

林蘇英沉默片刻,這條路是自己選的,萬一身份被發現了,她也不能保證悠然太子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如果拿她換取紅袖東籬兩國數十年來的和平安定,那不是天定的好事。

塞阿在街上尋道了半圈,自然發現這東籬國的國都就是和紅袖國的國都不一樣。茶坊煙巷一樣不少,只是這女子偏少。待字閨中的女子一般不能隨意在街上走動,多是那些平窮家的女兒早當家,老早就在鋪子前吆喝了。

好個沒趣,悠悠洒洒的往酒樓走去,這一路來可沒少挨餓,真不知道怎麼搞的,偏偏跑來東籬國受罪,還要住到太子府中。

每到秋季,菊都的菊花都開的格外賣力,尤其是太子府中的菊花燦爛無比,

庭院中,一個澆花的女子。

悠然太子每次在這個時候來時,基本上都看見她杵在那裏靜靜的給花洒水。那菊花開的正好,嫩褐色的莖葉,彎月的花瓣讓人沉醉其中,不覺以感受到長長的淡雅之美。

“東籬大聖人陶淵明曾寫過一首飲酒,其詩抑揚暢快,流傳千年,他的高尚情操是我等萬不及一的。不知道你怎麼看待?”

“參見太子殿下。”林蘇英鞠了一躬。

悠然太子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他早說過不必行此虛禮。

“太子殿下,你今日前來,恐怕並非跟我討論大智大愚的吧。”林蘇英何等聰明,她是東籬國當今的太子,怎麼會無聊到和自己討論這種小孩都會背誦的詩文。”

“你先說說你的看法,我再談談我的來意。”

“古代聖賢之人,必有他聖賢之處,陶潛隱居世外,歸心田園,放下心中的己見是非,了卻世俗煩惱,非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明白的。恰恰是他太過盛名了,所以才誤導了一代人。”

悠然太子一愣,世人皆說陶潛乃聖賢之大成者,對他的評價都是極高的,從來未見有人說過他的半分不對,三歲提都知道世人敬仰的陶淵明,連市井屠夫都覺得他是一個東籬國的引導人,指引着東籬國走向繁榮富強。

“我很好奇,你倒是說一說,陶聖公的不足之處。”

“若是我說出了個所以然,還請太子殿下不要治我個訕言之罪,否則來日不定成為眾口指責的對象。”

悠然太子道:“你倒是有心機。我答應你,今日這番話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林蘇英搖了搖頭,悠然太子知道她還是信不過自己,評論陶聖公的失處乃是朝廷中的大事,非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悠然太子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肯說?”

林蘇英道:“你我擊掌為誓,絕不追究我的言語。”

悠然太子和她相視一笑,他覺得這個女子與眾不同。伸出手來,和林蘇英的指尖合在了一起,他看着林蘇英淡淡的笑容,不覺得更加欣悅。透過指尖傳來的微微觸覺,悠然太子的心臟連續跳動了幾下。

我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

林蘇英走動道:“世人都在敬仰陶聖公的不慕名利,清閑淡泊的人生態度,可這對於你們東籬國的國體有着深層次的影響,對整個國家的百姓都有本質性的促動。”

“的確,我父皇一向都在推行這種政策,將大聖人傳遍東籬國的每一寸土地。”

“太子殿下你想過沒有,陶聖公是因為不滿官場所以才歸居田園的,他的生性清白受人所聞名,陛下推存這點無疑有利於整個國家的安定和諧,世人要都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可這個社會該如何發展,國家該怎麼樣維持住?再者說官場上,能者清者受阻便隱居山林,放任貪官污吏不去制止,那朝廷該是何等的腐敗,有時候退讓是一種美德,也是一種大度,但有時是懦弱無能,一味的退讓只會讓奸人得逞,所以這並非持久之道。”

悠然太子立在原地,如同醒悟一般,眼神中冒着精光,盈盈做動。他識人無數,可記得大家閨秀只會琴棋書畫,不懂政局,難免有些女才,也不過是井底之蛙。

對於鄰國的女子今日有了另一番見解,遠遠不可小覷。

“你剛剛這番話,若是以當朝律條,足你定你死罪。”

林蘇英笑道:“只怕這道是免了。”她回過頭去,不再理會悠然太子,有太多的花兒在等着她,一朵又一朵。

次日的響午,艷陽高照。

悠然太子早朝之後,不知為何過了許久才會來。每次回來的時候需要在書房待上一會。今日和往日不同的是,他直徑來到後院,一路侍女鞠躬行禮,對悠然太子媚笑若嘻。

坊間有傳聞說悠然太子府中藏有美嬌娘,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太子妃。

樓榭花台處,在那燦爛無比的菊花從中,一道藍衣影子在此間忙碌,世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麼,什麼是她該做的,什麼是她不該做的。莫不是她要學習陶聖公,自居田園,不問世事。

林蘇英從井口提了一桶水,很是費力的提到土壤口,她累的氣喘咻咻,額頭上出了不少的汗水。悠然太子皺起了眉頭,伸手攔住了的路。

悠然太子取出一塊濕帕,替她擦拭滿頭的汗珠。這一幕,恰巧被正趕來的塞阿撞見,他愣了一下,隨即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走開。

林蘇英道:“太子殿下,你高看蘇英了,你的手帕萬不可輕易拿出來。在我們紅袖國,這是男子向女子表達愛意時的舉動,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

悠然太子道:“原來在你們紅袖國,男子向女子表達愛意僅僅只需要一條手帕嗎?”

“也不盡然,男方或則女方取下一拽頭髮送給對方也是表達愛意的一種。”林蘇英解釋道。

悠然太子兩手掌輕輕的拍了拍,從屋檐上跳下來一個人,高大挺拔,渾身有力。林蘇英認得此人,乃太子府中的侍衛長飛鳥統領,腦袋轉不過來,他這是要做什麼。

飛鳥帥氣的落地,以他強健的肌肉已經獲得了侍女們的一致認可,要是看見這般落地的姿勢,那還不一個個激動的跳河。

飛鳥甩了甩頭,正經道:“太子殿下,敵人在哪裏?”

林蘇英呵呵一笑,這個飛鳥統領出場白還真是搞笑。悠然太子鼓了鼓眼:“沒有敵人。”

飛鳥道:“沒有敵人,那可難辦了。”

悠然太子氣道:“給我拿把剪刀來。”

飛鳥鼓大了眼睛,大的跟豌豆似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自己來就是為了要一把剪刀好,大材小用。

哐當一聲,嚇了兩人一跳,還當是亭子倒了,原來是飛鳥拔出自己的佩刀,遞給且不提此事。那我們說說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過紅袖國沒落的林氏,說來可笑,貴國派來一位使者,要求我們交出逃亡我國的前朝餘孽,平陽公主的兩個女兒,可笑之處在於她們什麼跑到東籬國來的。

林蘇英將瓢抓穩,一點不剩的全部倒在秋菊上。

敢問太子殿下跟我說這件事為何,莫非太子殿下懷疑我不成。

難道不是嗎?悠然太子眼中冒出一道精光。饒有興趣的盯着她的背影。

林蘇英一愣,輕輕的放下東西,沉悶半刻問道:“你希望我是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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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笑紅顏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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