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小丫頭雙膝跪在床上,傾身湊近南夏的耳畔,很神秘的小聲對她說:“就像爸爸一樣。”
她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樣的,有爸爸又該是什麼樣的感受,畢竟她從來沒有過。
可是她想,如果她爸爸就在身邊的話,應該就是像那個藍叔叔那樣的。
看小丫頭羞紅了臉,南夏心中酸楚,撫着女兒光溜溜的小腦袋:“小曦,是媽媽對不起你。”
如果不是因為她那麼無能的話,也許一切會不一樣吧!
“不是的!”
小曦搖了搖頭:“小曦有媽媽就很幸福了,有沒有爸爸都是一樣的。”
南夏明白女兒懂事,怕她心裏難過所以才會說什麼不在意爸爸之類的話,可是她心裏清楚女兒對父親的渴望。
將女兒擁入懷中,忍不住的又落下了自責的眼淚。
病房外,聽到她們母女對話,看到她們相擁而泣的畫面,那種蝕骨的疼痛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翠雍城。
聽完朋友們的話,藍謹之陷入了沉默之中。
雖說對藍謹之很有好感,可是這種好感與和南夏的友情還有南夏所受的苦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只要想到這些年南夏為了小丫頭所承擔的那一切,安然心裏就不可能不怨恨藍謹之。
“首先,你最先應該做的就是清除所有的障礙。”
安然有些近乎冷漠的對他說道:“要不然,你的母親或者父親,又或者你們藍家的阿貓阿狗都會再跑到她面前去羞辱她、傷害她。”
“如果因此再讓小曦受到什麼傷害,讓她出什麼意外的話,那你就是殺了南夏第二次!”
對於藍家人,安然完全沒有任何的口下留情。
殺了南夏第二次……
是啊,他都已經殺過她一次了。
而且想到女兒,小小的身軀被折磨成這樣,他絕不允許她再受到傷害的傷害,也絕不允許南夏再受到任何傷害。
康擎炎有些艱難的開口:“我說安然,謹之都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稍對他客氣點?”
說著康擎炎還用手比劃了下:“不多,就客氣那麼一點點。”
“不行!”
安然果斷拒絕,翻着白眼:“跟南夏和小曦承受的比起來,這才哪兒到哪兒!”
見安然這樣維護南夏母女,藍謹之竟然笑了:“安然,謝謝你!”
謝她?謝她什麼?
藍謹之突然的道謝讓南夏一頭霧水。
就聽藍謹之繼續說道:“謝謝你這麼維護她們。”
安然這人還真是吃軟不吃硬,聽他這樣道謝,本來還義正言辭的安然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搞什麼搞?”
安然紅着臉難為情的往門外走:“當演煽情劇呢!”
她關門離開,靳逸塵笑了笑:“她不好意思了。”
不過靳逸塵也是提醒藍謹之:“不過謹之,然然說的沒錯,不管你將她們母女保護的多好,但只要沒搞定你家裏人,他們都會做出些傷害她們母女的事情。”
冷傲絕也贊同:“沒錯,就算你將她們保護的再好也沒用,只要你家裏人願意,他們肯定會找到機會的。”
藍謹之心中明白,如果再有一次的話,那就代表他真的徹底失去南夏了,也將永遠失去他的女兒。
看來的確是時候該回家去跟自己的母親好好談談了!
藍謹之這樣想着,眼底的寒光卻讓人不寒而慄。
多年的朋友,當然明白他心中的決定,所以冷傲絕正色說道:“你去忙你的,配骨髓的事情就交給我們,我們這幾個當叔叔的怎麼也不會讓侄女出事。”
忙完工作回到卧室的時候不見安然的身影,伸手擰了下浴室的門,是從裏面反鎖的。
冷傲絕唇角上揚,自從他有一次突襲了浴室讓她第二天起不了床之後,她再洗澡時都會謹慎的反鎖上門。
愜意的半躺在床上等她,難得兒子被靳老爺子派人給接走了,給了他們夫妻兩個低獨處的時間,他怎麼也得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犒勞自己。
之前是因為她懷孕所以不得不小心從事,本以為生了兒子會好很多,可沒想到還有坐月子,還要再忍。
好不容易所有的一切全都忍過去了,可沒想到安然的眼裏只有兒子,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心裏那個哀怨啊!
如果可以,他是真想把那臭小子乾脆扔在老宅再也不讓他回來了。
反正那邊有兩個老爺子,還有請的幾個保姆,一大堆人照顧一個嬰兒怎麼也是綽綽有餘了吧!
一想到自家老爺子為了曾孫誇張的請回了四個保姆,靳逸塵就覺得無語。
至於嗎?還真當是要伺候皇太子啊!
眼角掃到安然的手機,自己手機在充電,正感無聊的靳逸塵隨手拿起手機打算玩一會兒打發時間。
可是在解鎖后,看到映入眼帘的畫面,靳逸塵的整張臉都……綠了!
對,沒錯,不是黑了,而是綠了,簡直就是綠的發光!
安然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見臉上泛着綠光的靳逸塵在床上挺屍。
這是怎麼了?誰又招惹他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兒子應該被接去了老宅,沒有再跟他爭風吃醋了呀!
“怎麼了?”
安然話剛問出口,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被他壓在了床上。
“幹嘛?”
安然伸手拍着他的胸口:“快讓我起來!”
誰知道靳逸塵邪魅的一笑,然後拿出她的手機,將手機的視頻畫面給她看:“老婆大人,你要不要解釋看看,這是什麼?”
安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心虛的敷衍:“這可能是病毒?對,沒錯,就是病毒!”
這種時候,不是病毒也一定是,她死都絕不能鬆口!
他們兩個人之間,手機還真是沒有任何的秘密,向來都是坦誠布公的好嗎?
安然暗罵自己剛才大意了,不應該只按下暫停,而是應該直接退出才是。
“病毒是嗎?”靳逸塵笑的意味深長。
打開手中的下載,問她:“這些也都是病毒嗎?”
安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都覺得沒臉見人了。
無論是剛才的視頻還是手機里存的東西當然不可能是病毒,是她這些年精挑細選下來的各種BL動漫,至於尺度,資深腐女都懂得!
要命的是,不僅有BL動漫,還有成人情感類電影,尺度嘛,呃……自行想像。
這可都是她多年的心血啊!
見她默認了,靳逸塵淡笑的說道:“我都不知道老婆大人有這樣的嗜好呢!”
不可否認,他剛看到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尤其是動漫視頻暫停的那個畫面,高-清-無-碼
,真是讓他不忍直視。
“那個,我以後不看了還不行嗎?”
關鍵時刻,安然認慫的本事隊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但靳逸塵卻邪惡的揚起唇角:“讓老婆大人用這種東西聊以慰藉,全都是我這個丈夫不盡責任的緣故,是我沒能滿足老婆大人。”
聽他這麼說,安然瞪大了眼睛:“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
靳逸塵理所當然的回答她:“當然是好好賠償老婆大人,順便也用事實來向老婆大人證明,為夫可比動漫中那些虛構的強大很多。”
接下來靳逸塵的言傳身教讓安然不停的求饒:“我錯了,真的錯了,今天就此打住好不好?”
吃素了那麼久,難得開葷的靳逸塵怎麼可能放過這個餵飽自己的機會?
說不定明天那臭小子就被送回來了。
見靳逸塵完全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安然索性破罐子破摔,帶着哭腔委屈的大罵:“靳逸塵你這個禽獸,我發誓一定會跑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靳逸塵輕啄了下她紅腫的唇,笑得風情萬種:“親愛的老婆,你知道護照長什麼樣兒嗎?”
安然愣了下,這才發應過來自己根本沒有護照,想要逃出國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只要留在國內,就不可能逃的過靳逸塵這個大魔王的魔爪。
她是沒有護照怎麼了?他這是紅果果的嘲笑她這個平民嗎?
安然哭的更加傷心委屈了,哭的疲憊不堪,索性挺屍讓他欲取欲求,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安然隨手拿起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時間,她竟然是睡到了下午,這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壯舉啊!
昨天夜裏她最後的記憶就停在靳逸塵抱她進浴室,之後的就全都不記得了。
翻了個身,感覺全身的骨頭全都要散架了一樣,安然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掙扎着從床上坐了起來。
靳逸塵那個死混蛋,她非得給他點教訓不可!
這樣想着,立刻來了精神翻身下床。
晚上下班回來的靳逸塵面對的就是一室的清冷,還有她習慣性貼在卧室中的字條——朕生氣了,離家出走了,拜拜!
靳逸塵啼笑皆非的鬆了下領帶,小丫頭,真以為能逃出他的五指山了?
打開衣櫃看了眼,見她的衣服少了一大半,靳逸塵淡然一笑,拿起西裝外套又出了門。
老宅中,安然正在哄着寶貝兒子玩,本來玩的好好的小傢伙突然興奮的雙手亂揮舞起來,嘴裏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好奇的安然回頭看去,就見靳伊塵一臉得意的從外面進來:“老婆,你這動不動就離家出走的毛病可一點都不好。”
“哼!”
見是靳逸塵,安然直接冷哼了一聲將臉轉開。
她這樣孩子氣的行為讓靳逸塵低笑出聲,好聽磁性聲音在房間中愉悅的迴響着。
小傢伙也像是明白了自己媽媽在生氣,拚命的沖靳逸塵揮動着小拳頭,一副要保護媽媽的姿態。
靳逸塵將手中的外套隨手丟在一邊坐在了床上,大手毫不客氣的就捏住小傢伙肉乎乎的臉頰:“小子,就憑你現在這短胳膊短腿的小樣兒也敢管我?”
小傢伙越發不服氣,小短腿不停的撲騰着。
安然打開他的手:“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捏兒子的臉,你看口水流的。”
果然,靳逸塵見小傢伙的下巴果然流着哈喇子,但提溜圓的大眼睛卻倔強的還想要跟他一決高下似的。
心疼的擦去兒子嘴角邊的口水,賭氣的說道:“我這個平民可高攀不起塵少這個貴族,所以請回吧!”
她就是個不起眼的平民怎麼了?
最可氣的是這個臭流氓竟那麼狠心,將她最後一點力氣也給壓榨了個乾淨,她真的是差點橫屍床上好嗎?
如果再不給他點教訓的話,他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節制是怎麼一回事,那她未來的日子將會繼續暗無天日下去。
靳逸塵長臂一伸將她撈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是我錯了好不好?”
安然毫不客氣的用手肘撞向身後的他:“你這個臭流氓,鬆手!”
身後的人突然沉默了,安然好奇的回過頭,紅唇就被靳逸塵給吻住了。
突發的情況讓安然怔住了,靳逸塵趁機探入。
待宋問言回過神來,立刻推開了他,臉上浮現出紅暈:“你幹什麼?”
回頭看了眼在床上撲騰着還好奇眨巴着大眼的兒子,然後又氣極敗壞的在靳逸塵胸口打了一拳:“當著兒子的面,你幹什麼呢!”
靳逸塵又趁機湊過去輕啄了下她的唇,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這小子才多大,他能懂什麼?再說了,父母恩愛,對他來說是好事。”
反正不管做什麼事,他永遠都是這麼理直氣壯的。
“咳!”
安然剛要開口說什麼,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
循聲看過去,竟發現靳老爺子尷尬的站在門口:“那個,我是來看我曾孫的,沒打擾到你們吧?”
安然的臉立刻紅成了燃着的炭,恨極了靳逸塵不分場合的發情,也暗惱他怎麼就不關門呢?
厚臉皮的靳逸塵卻是沒有任何難為情的意思,反倒問道:“爺爺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靳老爺子兩根食指互相碰着:“從然然罵你是臭流氓的時候就已經到了。”
只是你們兩個郎情妾意的,所以沒老現老夫而已。
轟!
安然只覺得自己的臉上都噴出蒸氣來了,從那時候就來了,那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這讓她以後還怎麼面對長輩,還怎麼做人?
安然真是恨不得把靳逸塵給暴打一頓。
但靳逸塵卻依然的氣定神閑:“你這老頭子怎麼越老越不正經了?早來應該早出聲啊!”
你看看,現在你的孫媳婦都恨不得鑽地縫裏去了
靳老爺子一副無辜的模樣:“誰讓你們兩個太投入了,我哼的都快嗓子冒煙了,但你們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安然是真的要瘋了,這祖孫兩個是不想讓她在這個家立足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