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安然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在她的認知了,就是將安琪和賀文傑感染的事情透露出去,讓他們身敗名裂,這種報復就已經夠狠了,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
靳逸塵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先交給了交燁:“你先看吧!”
原本就好奇的要死,見安燁震驚的站了起來,安然就更加好奇了。
所以不等安燁給她,就湊過去看,這一看受到的驚嚇絕不比安燁輕:“怎麼會這樣?會不會是搞錯了?”
“不可能。”
靳逸塵淡然的開口:“而且這件事情爺爺從一開始就知情。”
想到安老爺子一直以來的表現,安然恍然大悟:“難怪!”
安燁卻是邪惡的揚起了唇角,冷笑着:“不知道當安文庭知道這個真相之後會是怎樣的表現。”
對於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從來都是直呼其名的。
當初他答應安老爺子回到安家,完全是出於對安然的考慮,是不想讓她背上他這個負擔,是想讓她過的輕鬆一些,所以才提出讓安然一起回安家的請求。
可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他那個道貌岸然的親生父親卻一直認為他的存在是一種恥辱,所以不僅對他這個親生兒子不聞不問,連帶着讓安然也受到了影響,讓她吃了那麼多的苦。
但誰會想到真相竟會是這樣?
安燁都不知道是該對安文庭落井下石,還是該對他表示同情。
父子,對他們這對父子而言應該是最為尷尬的關係。
靳逸塵對他們兩人說道:“這件事情你們兩個靜觀其變就好,畢竟你們名義上還是安家的人,你們摻和進來不好。”
如果被人抓住什麼把柄的話,那對他們姐弟二人的影響都不好。
幾天後,突然暴出了新聞,去醫院檢查的賀文傑和安琪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人撞破,而且劇醫院中的知情人士透露,他們夫妻二人全都被感染。
這個消息瞬間在T市引起了轟動,安文庭近來一直忙於公事所以沒有關注網絡上的新聞,至於公司中知情的下屬因為想要保住飯碗,對此事也是絕口不提。
倒是周月琴,難得輕鬆下來出門打牌,但卻被平日那些交好熱情的牌友全都給拒絕,尤其是一個個怪異眼神讓她極為不舒服,根本就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一個牌友暗中告訴她原因之後,周月琴只覺得如五雷轟頂,渾身冰涼,連對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一個人站在原地出神了許久。
束手無策的她一遍遍的撥出安文庭的電話,但一次次回應她的都是機械的女聲:無人就答。
失魂落魄的她立刻叫了出租車去了安氏。
衝進安氏的總裁辦公室,周月琴像瘋了一樣的將辦公室內的下屬全都往外趕:“出去,都給我出去!”
周月琴從來不會幹涉他的公作的事情,而且許多時候還會適時的給他許多好的建議,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夫妻二十多年,早就沒了當年的海誓山盟,可是安文庭對她這個妻子還是極為尊重的。
除了安燁母親的那個失誤之外,再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周月琴的事情。
見她突然衝進來發瘋,心情本來就不好的安文庭也是怒了:“你發什麼瘋?”
“我就是瘋了!”
周月琴衝過去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讓他們全都滾出去!”
看她雙眼腥紅的樣子,安文庭咽下了到嘴邊的指責,對下屬們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辦公室里恢復了令人窒息的安靜,安文庭強壓下心頭的不滿,怒聲問道:“什麼天大的事情值得你這麼失態?”
什麼天大的事情?是天塌了好不好?
一直強忍着的眼淚傾泄而出,虛弱的走到沙發邊癱坐了下去。
這時候,安文庭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立刻過去坐在她的身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接到電話趕回安家豪宅的時候,安文庭正襟危坐,周月琴哭得像個淚人一樣雙眼通紅。
詢問的眼神投向一旁的賀文傑,但對方聳了聳肩,表示也不知情。
他在辦公室中接到了安文庭的電話,所以就跟着他們一起回來,一路上他們什麼話都沒有說,只表示要等安琪回來。
“爸,媽,究竟怎麼了?”
安琪從來沒有看到過父母這種樣子,所以心中也是頗為擔心。
剛止住眼淚的周月琴又是淚眼婆娑,拉住安琪的手:“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你以後的人生該怎麼辦?”
聽她這話,再加上近來撲天蓋的新聞,雖然她和賀文傑在極力壓制,可也知道事情是瞞不住的,所以也明白周月琴指的是什麼。
“媽……”安琪也是哽咽的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雖然也是心疼,但還能保持冷靜的安文庭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怎麼都會……”
賀文傑將事情的始末簡單的說明后,周月琴像瘋了一樣的跳起來撕打着賀文傑:“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的女兒!”
此時的賀文傑什麼也沒法對自己辯解,只能任周月琴打他,心中對靳逸塵和安然的恨意越發強烈了。
“冷靜點兒,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該怎麼辦!”
面對安文庭的勸解,憤怒的周月琴卻聽不進去:“他害了我們的女兒,毀了她一輩子的幸福,我怎麼可能冷靜?”
他也恨賀文傑,可是現在這樣發瘋又能有什麼用呢?還不是於事無補嗎?
“媽,你別打了!”
安琪上去阻止了周月琴:“他也是受害者。”
這段時間和賀文傑的單獨相處,再加上同病相憐,所以安琪對他倒是多了幾分體諒,想起兩人曾經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心是也是不勝唏噓。
周月琴心疼的撫着安琪漂亮的臉頰:“我可憐的女兒,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要向著他說話?”
“媽,真的不怪他,他也是被人陷害才會這樣的!”
冷靜的安文庭聽出了弦外之音,沉着臉問賀文傑:“你給我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經常和賀文傑一起外出見客戶,自然是少不了去那種聲色場所,每一次賀文傑都那種女人退避三舍,就連逢場做戲都是不可能去做,每次從那種地方出來,都會直接去洗澡消毒,連里裡外外的衣服都會換了。
像他這樣潔癖嚴重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去外面胡來?
所以安文庭相信這其中定有隱情。
直到聽完賀文傑的講述之後,就更是應證了自己的猜測。
周月琴像是被點炸了一樣:“安然那個賤人,竟然是她害了我的女兒!”
完全是一副要和安然同歸於盡的樣子:“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你別胡來!”
對於安文庭的警告,周月琴徹底歇斯底里了:“那個賤人都把我女兒害成這樣了,你還要讓我不言不語嗎?”
以前有安老爺子頂着,所以他們不敢對安然怎麼樣,現在安老爺子不過是個活死人,怎麼她還得忍氣吞聲?
安文庭長嘆了一聲:“別忘了安然現在是靳家的人,是靳逸塵的妻子!”
去和她拚命,且不說有沒有那個資格,他就想問問,能敵得過靳逸塵嗎?
最後還不是大仇未報,卻被靳逸塵給算計進去了?
這種蠢事的教訓難得還不夠嗎?
周月琴也知道安然有靳逸塵護着,他們根本不可能對她怎麼樣,可是什麼也不做的話她真的不甘心!
周月琴的心中已經想出了幾種讓安然生不如死的法子,真的是恨不得看到她痛哭流涕、生不如死!
安文庭雖然也是極不甘心,但至少還能保持冷靜:“先給兩個孩子治病吧,將病情控制住才是當務之急。”
這個世界上那麼多感染了愛滋的人,有很多人不是因為積極治療過得很好嗎?
安文庭第一次後悔當初沒有對安燁這個兒子好一些,就算安琪出了什麼事,至少他還有兒子在。
可是現在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拼盡一切保住這個女兒。
在吃了這麼多虧之後,安琪也是學乖了,也不敢再去肖想靳逸塵:“媽,爸說的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要治病。”
周月琴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問安文庭:“你打算怎麼做?是在國內治療還是送他們兩個出國?”
安文庭認真考慮了很久后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先在藍銳醫治吧,國外的醫院,也需要時間去確認下。”
藍銳醫院。
剛剛抽過血的安文庭等在外面,看到醫生從手術室中出來,就立刻上前着急的詢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好端端的,怎麼也沒有想到安琪竟會出車禍,但醫院血庫中血漿告急,所以醫生只能聯繫了安文庭。
“血型不匹配,你還是儘快聯繫下別的家人,讓他們趕快過來。”
安文庭愣了下:“我的血型怎麼可能跟我女兒不匹配呢?”
醫生淡然的有些冷漠:“你是B型血,可是病人是A型。”
這樣一句話,讓安文庭像是墜入了深潭之中一樣。
他和周月琴都是B型血,怎麼會生下一個A型血的女兒?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安琪根本不是他的女兒!
安文庭像是瘋了一樣扭頭就跑,完全不在意手術室里安琪的死活。
看着他的發瘋的背影,醫生唇角揚起了一抹冷笑,對從手術室里出來的藍謹之恭敬的說道:“謹少,都按您的吩咐辦好了。”
藍謹之淡笑着:“別急,他還會回來的。”
看醫生一臉茫然,藍謹之也沒有多餘解釋,拍了拍他的肩膀:“總之你就按他的要求去做就行了。”
安文庭本就是個生性多疑的人,初聽到他們夫妻二人和安琪的血型不匹配會失控,但他很快就會冷靜下來,因為他需要更多確鑿的證據。
就算是要去斥責給他戴綠帽的周月琴,他也必須有確鑿的證據在手中。
以安文庭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原諒周月琴,絕對會和她算賬的。
可這事兒牽扯到財產分割問題,他怎麼也不可能在這之前將去找周月琴攤牌。
藍謹之剛轉身離開,果然如他所說的安文庭去而復返,要求和安琪做DNA鑒定,因為有藍謹之的吩咐,醫生自然是不會拒絕。
在等待結果的一周中,安文庭覺得是他生命中最漫長,也最可怕的一周。
在這一周中,為了不讓於周月琴發現端倪,他依然還是像從前一樣盡着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責任,甚至還交待了醫生,不許告訴任何人他曾第一個趕到醫院為安琪獻血的事情。知道了安文庭做親生鑒定的事情,依偎在靳逸塵懷中的安然長嘆了一聲:“知道自己傾盡所有疼愛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安文庭心中究竟做何感想。”
她是真的很想去問問安文庭,究竟有沒有後悔過,究竟有沒有後悔對安燁這個親生兒子的冷漠無情。
如果他當初肯對安燁好一點,如果他當初不是對安燁的生死視而不見,安燁也不會對他徹底死了心,當沒有他這個父親。
“這是他應得的。”
想起一直以來安老爺子對安琪的態度,安然心中更加難過:“如果安文庭能對安燁好一些,爺爺可能也不會在乎安琪的出身,也會當她是親孫女一樣疼着。”
但靳逸塵卻和她持相反的意見:“爺爺之所以對她們母女沒什麼好臉色,全都是因為她們貪心不足、欲求不滿,是她們想要獨佔一切。”
安然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你說她們這是何必呢?”
靳逸塵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着她:“你現在懷着孕,就別想那麼多了,心無旁騖的休息就好。”
安然不滿的撅起了嘴:“你都快把我養成頭豬了!”
自從懷孕之後,靳逸塵就更是什麼也不肯讓她做了,每天除了吃就是肯的,完全是就跟養豬是同一方式,以致於她現在臉圓了一圈。
賀文傑撫着她柔弱的小肚子:“你每天除了吃麵條之外什麼也不吃,我都擔心你會營養不良。”
別的孕婦過了那段孕吐的時間都會變得胃口大開,可是她這孕吐像是過不去了一樣,除了那個簡樸的酸菜麵條之外,還是什麼也不能吃。
為了給她補充些營養,就算明知道她會吐,就算自己明明會心疼,還是會在她淚眼汪汪的時候逼着她喝下些滋補營養的湯湯水水。
雖然是吐掉了不少,但多少都會有一些留在胃裏,會被身體吸收吧!
如果放任她只吃麵條,他真的是怕她會營養不良,等到生孩子的時候越發瘦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