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此言一出,新衣與福伯一旁忍俊不禁,連李汐自己都微微翹了嘴角。那鳳塵如此不孝,若是依了她的性子,就該拖到萬眾面前,重打三十大板也不冤。

“公主說得是,只是如今老臣已過不惑之年,也無心娶妾,”鳳銘垂頭一嘆,卻見管家福伯在一旁偷着樂,狠瞪一眼,做無奈樣,“都怪老夫聽信管家的話”

“是老奴糊塗了,請公主責罰。”福伯汗涔涔的跪在地上,心裏直埋怨自家主子過河拆橋。

“罷了,鳳老為國為民操勞一生,本宮今日便破例一次,筆墨伺候。”揮了揮手,福伯立即退下,送來紙筆,新衣磨墨。

李汐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筆墨,也沒有任何動作,就淡淡的端起茶杯,輕捏茶蓋,緩緩的盪着杯中茶水。

鳳銘正襟危坐在一旁,衝著福伯眨了眨眼,李汐輕咳兩聲,立即又端坐好身子。李汐一臉嚴肅的放下茶杯,“叩”的發出一聲輕響,“新衣,替本宮執筆。”

“是。”

李汐看了翹首以待的鳳銘和福伯兩人,復又端起茶水,淺酌了一口。

“示:鎮國大將軍身患頑疾,久治不愈,終成強弩之勢,今遍尋天下杏林懸壺之人,敬乞妙手回春之術,起死回生之方,倘能力挽狂瀾者,封后加爵,賞金千兩,欽此。”

新衣頓了一下,抬首看看鳳銘,見他沒有異樣,繼續寫下去。

語畢,李汐淡淡的瞥了鳳銘一眼,放下茶杯,緩緩的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擺,“擺駕回宮。”

“是。”新衣將筆墨放好,扶起李汐的手緩緩走出,眾人俯首跪拜。

待李汐走後,鳳銘拿起桌上的告示就遞給福伯,“快傳下去,若那孽子還不回來,老夫就權當沒有這個兒子,娶妾再生。”說完,咧着一口老牙森森一笑,姜還是老的辣。

福伯看了看告示,無言,哪裏有人這樣詛咒自己的?若說自家老爺是老頑童,公主可是絲毫不遜色於他的。

紅色御林軍簇擁着明黃馬車回宮,車簾微晃,從內探出一隻玉手,新衣策馬向前,“主子?”

“你知道鳳老爺子裝病。”

明黃色的車簾微晃,擋住了新衣的視線,不知李汐喜怒,只得緘默,主子若但真生氣,是很可怕的。

“今後再犯,罰你三日不許進食。”車簾被放下,李汐靠在車上,卻是一臉倦意。

她自是知道新衣的意思,那丫頭自小就被拐賣,若非父皇機緣巧合下救下,只怕如今還不知在何處受苦。自跟了自己,待她雖不薄,終究抵不上親人。

“遵命!”主子沒有生氣,新衣自是鬆了一口氣,朝着馬車吐吐舌頭,策馬奔去,脖間一塊碎玉掛着鈴鐺跳躍而出,一路叮噹作響而去。“新衣此生此世,唯公主之命是從。”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氣勢磅礴的大殿上,十二根雕龍琢鳳朱漆大柱鼎立,百官臣服於地,高昂的聲音在大殿中經久不息地飄蕩。

明堂之上,龍椅光彩奪目,令殿中一切黯然失色。

龍椅上的男子頭戴束髮紫金龍冠,身着紫金錦衣,外罩九龍飛升對襟長袍,腰扣同色祥雲玉帶;目不斜視,正襟危坐,飄逸的俊臉在聽得眾臣山呼時,出現一絲無奈,嘴角幾不可見地抽動。

他是炎夏國當今的皇帝,李錚。

誰能想到這樣一位國君,智力僅僅如一個六歲的孩童?

李錚微微抬手,立在一旁的女士官便高聲喊道:“請公主。”

龍椅旁垂掛的青花白玉珠簾被素手挑起,打前而出的,正是李汐的貼身丫頭,新衣。

她一身幽藍的十二章紋長袍,頭戴紗帽,帽上別一支正一品雕花孔雀翎。

新衣身後,四名侍女抬一把金參銀鑄造而成的牡丹花大椅,稱攝政椅,乃李汐的專屬座位。

攝政椅被放在李錚右下手位置,女侍下去,新衣立在椅旁。

珠簾再動,李汐身影飄然而至,一頭秀髮如男兒般用孔雀冠一絲不苟束起,長袍是紫金正色,袍身綉有孔雀開屏,朱玉為眼,翠玉為身,點綴金銀花片。

她是炎夏國唯一一個能夠用與皇帝一起用紫金正色的人。

李汐慢步行至前方,轉身,丹鳳眼中精光收斂,屈膝行禮,“見過皇兄。”

“免禮。”面對李汐,李錚僵硬的臉上有了一絲鬆動,笑意還未達到眼角,被女子一瞪,生生忍住,化作眼底的不滿被隱去。

李汐起身轉身,眾臣再跪,山呼:“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家免禮。”李汐雙手一抬,長袍劃下一道耀眼的軌跡,就坐。

眾臣平身,分文左武右列為四列,中間留六米寬長道。

朝首,女侍搬上三把大椅,左一右二。

文武兩列各出一人,謝過天子隆恩,就坐。

左邊之人身穿正紅螭龍團紋服,乃先帝親兄弟,當今天子的六皇叔李權,雖才過而立之年,卻是朝上肱骨,門下學生無數,朝中聲望極高。

右坐之人身穿正紅蛟龍團紋服,其母乃太后親妹,年過不惑仍舊精神抖擻。當年先帝駕崩后,李錚登基、李汐攝政一事,飽受爭議,便是這位安國候,舌戰群儒,終是說服了過半朝臣擁戴那個智力只有六歲的新皇。

而李錚能夠順利登基,除了這位安國候舌戰群儒,還有一人值得一提,從邊關親率四十萬大軍回京基,擁護幼主登基的鳳銘,這另外一把太師椅,就是為這位鎮國大將軍而設。

李汐淡淡掃視一圈,視線停留在左邊第三個空位上,眯了眯眼,問道:“長琴侯爺何在?”

此言一出,百官緘默,精鍊的安國候額際冷汗滑下,起身作揖道:“回殿下,小兒近日偶感風寒,卧病不起……”

若仔細聽,這位當年舌戰群儒的安國候聲音在打顫。

“那就讓他好生歇着。”這句話李汐說的咬牙切齒,也是無可奈何,那人天性玩世不恭,早朝上遲到早退是常事,今日三災明日五病不朝已是司空見慣。

“大將軍病了,小侯爺也病了,這五月可但真是個易生病的季節,侯爺可要千萬保重身子,莫要哪日這剩下的太師椅也空了,本王會覺得寂寞的。”六皇叔李權與安、鳳二老素來不睦,長琴侯爺安佑又是安國候的長子,一張嘴得了他老子的真傳,從不饒人,尤其是對他從未敬過。得到這個機會,李權自然不忘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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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驚世醫妃:邪王,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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