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黎明前的黑暗
這章就當是歷史背景來看吧，讓大家了解當時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仇恨……
以婉兒第一人稱自訴，還有說了是歷史架空啊，大家不要聯繫歷史。
回到皇宮后的時間還是一如往常，高儼來請個安，姑母來看一看，給父親每天請安……
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朝廷局勢變化越來越大。尤其是婉兒看了那個小紙條后，更是心情難以自抑，十分壓抑。
除掉太子，談何容易，太子手上又沒有兵權，說到底還是想讓北齊失去太子，使皇宮內惶惶不安，好展開行動，可宇文邕這次真是操之過急了，沒有了太子，還會有其他皇子，這個計劃一點都不好，大概他是憂慮於北周權臣宇文護手掌大權，江山岌岌可危才着急想要打敗北齊，好穩固他的皇位。
呵，又是一個為了皇位的，我與父親仍然不過是你的棋子，我們身上雖留着北周的血，北周卻也殘忍殺害我賀蘭家族人，殺害我兩個兄長，差點滅我賀蘭家滿門，可說到底也是宇文護的過錯，這麼多年手握大權，皇帝不過是個傀儡，殺令也是宇文護下的，要報賀蘭家仇，自然要先除掉宇文護。然後就是當年涉計陷害賀蘭家的北齊君主。
我不過是想為賀蘭家正名，我不過是想要世人都知道賀蘭家沒有叛變，仍然是北周的忠臣，就算是深處他國，也是一心為了自己國家浴血奮戰，不想賀蘭家背上叛徒的罪名，不想賀蘭家被北齊威脅，為北齊賣命……我和父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賀蘭家，就算有人命也是不得已為之。
賀蘭婉兒惶惶不安的想着，她不斷安撫自己，她必須展開行動了，賀蘭敦在朝廷上被人彈劾，與其說是彈劾，不過是皇帝授意罷了，這次把賀蘭家召回，也只有禍罷了，誰都不知道，那不過是表面上的風光。
高湛何其精明，怎麼會讓外族人掌握國家兵權，當時設計陷害賀蘭家，逼迫賀蘭家來北齊尋求庇佑，不過是朝中無可用的將，又面臨北周的攻勢，想在自己父皇面前立功罷了，當時一定是與宇文護勾結的，若非與宇文護勾結，又如何能動搖我賀蘭家，賀蘭家在當時只是牽制宇文護的一個誘餌罷了，到底那麼多人還是死在君王的一紙詔書下。
高湛讓周曉將軍和高儼一同前去，說是歷練，不過是控制兵權罷了，父親手上沒有一點兵權，兵權全在周曉和高儼手上，也就是高家手上，這些君王真是用心良苦啊，高儼當時還那麼小，又是自己的孩子也能派去當誘餌，所有人都在仇恨高儼，仇恨賀蘭家，他們以為兵權都在我們手上，其實是在君王手上罷了，連高儼手上的令牌也是假的。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我和父親和高儼和周曉，我們都知道。
北齊將士只認令牌，不認將軍，把事情做的這般精細也難為了高湛。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當時把我留在皇宮，好讓父親安分守己，最後又娶了姑母來牽制我們，才敢放我走，給我榮譽，給賀蘭家榮耀，好在父親假意臣服，大勝了幾場戰役，才讓皇帝稍稍消了點疑慮。
當時無兵可用的北齊現在已經有了將士了，有已經長大的高儼，周曉將軍，還有學武藝回來的高長恭，還有一個朝中突然冒出來的司馬雲。
婉兒不安的想着，那麼多巴結自己的人，甚至高緯，也是看見自己外表顯赫，其實不知皇帝根本就不會讓自己和未來皇帝在一起，就算現在籌備婚事，也不過是將來廢太子與廢太子妃中選一個罷了，好在虛名還是虛名，在宮中的地位高導致沒有人敢為難。姑母看出來了，父親看出來了，我也看出來了，可誰都沒辦法拒絕，現在唯一的辦法，對，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殺掉高緯。”
婉兒想着便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婉兒不會去跟父親商量，她與父親除了請安，還是少見面的好，父親謀划兵權，婉兒謀划政權。
“阿唯”婉兒叫道。
“是，公主有何吩咐”阿唯聞言進來。
“現在讓她行動，你跟她講，我曾救她性命，養兵一日，用兵一時，她的妹妹還在我的手中，若是失敗，就當是還本宮的命了。”婉兒說完又覺不妥，“你讓李環去，你別露面了，你把我想說的話悄悄同李環講了罷了，你替我去趟御膳房，告訴李環我想吃栗子雞，現在外邊有高緯的監視，不要露出馬腳。”
“是，阿唯明白”阿唯領命去了。
幾天後
桃花林
“殿下的棋藝是越來越沒長進了，尤其是今天?”高長恭笑着說道。
“那是遇上了長恭你”高檀也輕笑着回道。
“有心事?”高長恭發覺高檀心思不在這兒。
“不過是秋蟬這幾天總往太子府跑罷了。”高檀若有所思的說道。
“原來是檀兄想美人了，哈哈哈”高長恭笑着落棋子。“我又吃你一顆，你又輸了”
“是啊，我又輸了。”高檀還是若有所思
“檀兄那麼聰明，又豈會猜不出緣由。”高長恭喝了口茶，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句話。
“為什麼有人甘於做棋子?我想不明白”高檀突然疑惑的說道。
“那我更不知道了，你知道的，我只喜歡下棋，吹簫，舞劍，未來想征戰沙場，我不懂這些費心思的事，我只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我站在檀兄這邊罷了，只是秋蟬是檀兄你的人，發生什麼都會對你不利，還是盯緊點吧”高長恭說著起身拜別。
“方暨”高檀叫道。
“是，九殿下”方暨是九殿下的貼身侍衛，也是心腹。
“幫我召秋蟬來一下”高檀道.
“是，只是九殿下，最近秋蟬姑娘頻繁出入太子府，我們還是少見的好。”方暨心事重重的叮囑道。
“無妨，我知道你的思慮，但是秋蟬是我一手提拔的，想必誰都知道我倆關係，這一面怕是非見不可”高檀說完便飲了一口茶。
“九殿下，秋蟬來了”方暨說完就退出了。
“九殿下召我來何事?”秋蟬一身紫色走了進來，還是那般端莊優雅。
“坐”高檀示意秋蟬坐下。
“你可知你許久沒有來了”高檀笑着讓人倒了一杯茶。
“不過是幾天罷了，反正殿下也不需要我”秋蟬苦笑着說道。
“我一直提拔你，你是知道的，我不希望我精心培養的人為別人賣命”高檀突然沉思着語重心長的說了這句話。
“想必九殿下是因為我常去太子府而責怪吧，一個女人官位再大又怎麼用，我想要的殿下從來都吝嗇的不給，我不想要的殿下給了我還得接受。”秋蟬精緻的臉上已經有淚滴流下。
“你看，又不爭氣的落淚了，我只要看見你，總是情不自禁，九殿下應該知我的一片情深吧，可是你不給我名分，不和我接觸，連一次真心都不曾給我。”秋蟬說著說著低低哭了出來。
“女人的容貌有幾年啊，太子殿下正值當婚年齡，可兒那個奴婢都能受到寵愛，我哪裏比她差了，我也要為自己爭取。”秋蟬用手絹抹了抹眼淚，站起來說道“我想說的都已經說了，九殿下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便走了”
“秋蟬”高檀叫住了她。
“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騙不了我，你也騙不了你自己。”高檀說道。
“就算從前不是，現在也是了，不過秋蟬從未有過害九殿下的心思，倘若有，也會竭力保全殿下。”秋蟬回頭深深望了高檀一眼，便端莊的離開，那一眼好像是一生。
有時候的一場見面便是永別，永別不是蓄意的，是悄然的，不以為然的突然不見了……
方暨走了進來，沉聲道“現在怎麼辦?”
“別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就好，我還是相信秋蟬不會害我的。這一別便再也見不到了，她那個沉穩性子現在這般急切，誰都能瞧出來。”高檀嘆氣的說著，
“若是秋蟬有不測怎麼辦?”方暨問道。
“你知道的，我們也無能為力，有人把她當棋子，這盤棋是死局，或勝或敗都必死。”高檀陷入了沉思。
“多留意朝廷那邊，你知道的，那邊開始亂了。”高檀又吩咐了一句。
“是”方暨道。
嘉福殿
“阿唯，那邊什麼情況?”婉兒正喝着燕窩，隨口問道。
“已經行動了，這幾日秋蟬在太子殿下府中過夜。”阿唯也坐着，沒有旁人時，阿唯與婉兒情同姐妹，不計較禮節，因此阿唯也吃着燕窩。
“男人嘛，都是好色的，尤其是高家的人，那個太子殿下高緯，可兒美貌傾國傾城，可再傾國傾城也會慢慢乏味，尤其是野味面前，更何況秋蟬那麼漂亮溫柔，若真比起來也不比可兒遜色。”婉兒笑着道。
“只是，公主，這樣做不會有萬一嗎?”阿唯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不會，秋蟬祖籍是北齊之人，誰都不會把她想到我的頭上，只要她對我沒有二心，我便可以高枕無憂。”婉兒慢慢說道。
“只是若她與九皇子這麼多年有了感情，反叛怎麼辦?”阿唯問道。
“她自己有思量，就算不念我的恩情，也得考慮她的妹妹吧，”婉兒說完看了阿唯一眼，便繼續說“她的妹妹在我手裏，一切都好說。”
“阿唯不明白”阿唯喝完最後一勺疑惑的說道。
“你自然不知道，因為我也不知道，不過是框她的而已”婉兒狡黠一笑。
“公主真的是太聰明了。現在便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阿唯開心的說道。
“嗯”婉兒答道。
阿唯阿唯，你從小便走失的姐姐算是再也見不到了，當我欠你的，對不起。婉兒暗自想着，一夜無眠，還是覺得自己殘忍，無辜的人她也要利用，同自己命運相連的人自己也要利用。自己又和惡人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