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茅坑裏的石頭
“你看，這就是白家女婿！”
“哎？就是他把白掌柜給逼死了嗎？”
“可不就是嘛，真是個白眼狼，狼心狗肺，呸！”
“哎，我跟你說啊……”
…………
圍觀的人群中嗡嗡得說著話，凈是對於跪在地上的徐百九的鄙夷。石磊站在人群中，突然心有所感，所有人都沒有錯，但是所有人也都錯了……
不說的那麼雲山霧罩，很簡單的一個辨別你認為對錯的方法就是——你站在他的位置上想想，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不用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既然是辨明自己的心意，自然哪怕是帶入進去，也是跟隨自己的想法。
然而對於石磊來說，不管是哪個時代的觀念，如果他是徐百九，他絕對不會如此處理……法終究是來規範人的，而人之所以需要法，就是因為人有私心。
但是，如果是在那件事之前的徐百九必然不會如此處理這件事情……他會苦口婆心的勸導自己的岳父，但可惜的是一切已成定局。
石磊此時能夠體會徐百九內心的糾結、掙扎與痛苦，因為只要你了解他，就能知道他處在一個怎樣的煎熬的境地……
不想那麼多了，石磊既然來了見到了徐百九，也算是完成了一個小目標。
兩家終究是表親，既然路遇，進門安慰一下表姐也是應該的。於是石磊分開人群，走上前去，跟門口傳報的小廝自報家門。
小夥計知道了石家大少居然親自臨門，肯定是趕緊進去通報。石磊稍等了片刻，那小廝就又出來急急忙忙的把石磊迎了進去。
石磊也沒感覺自己被怠慢，白家老爺子剛剛逝世，老夫人又早已去世，如今也算大門大戶的白家就只剩下自己表姐這一個人，哪能顧得過來？
想想也是悲催，本來白老爺子就擔心自己也走了之後就這麼一個閨女不好過的，結果沒想到招了這麼個上門女婿算是把自己給送走了。
跟着小廝走進大廳，如今整個藥鋪都是一片素裹，大堂中間棺材已經擺好了，表姐白婉玉正跪在靈前，手中拿着一張紙，面若死灰……
石磊看了一遍，想來那就是白老爺子的絕筆書了，又是嘆息的搖了搖頭，石磊上前給白老爺子拜了三拜，而後走到白婉玉身旁跪坐下來。
“表姐，節……哀順變……”石磊沒說什麼保重身體的廢話，遇到這種事情，別說保重身體了，心都死了……
“石少爺，你來了……”白婉玉好像魂不附體一般，只是愣愣的接了一句。
石磊見狀也沒什好說的，只得拱拱手，道：“逝者已逝，表姐還是當以自己的身體為重，倘若姑父在天之靈有知，也不怨表姐如此……哀傷，待明日……我再來吧。”
說完，石磊便起身離開。
白婉玉自然依舊魂智縹緲，沒有反應。一邊的老管家趕緊追了上來，給石磊賠不是。
“石少爺見諒……”老管家拱了拱手，也沒說其他的，只是見諒，也只能是見諒了。
畢竟石家大少到哪還沒有過被這樣怠慢，雖然白家也算薄有基業，但與石家相比，相差甚遠……
石磊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今日姑父新喪，表姐哀思深沉也是應有之義，我豈能怪罪？明日我再來拜祭姑父，告辭。”
白家的老管家趕緊誠惶誠恐地低頭致謝，然後將石磊送到門外。
白家藥鋪外自然還是有不少人圍觀，畢竟徐百九往門口這跪的直挺挺的，典型的有八卦啊！
石磊到門口看了一眼徐百九，便離去了。以這個時間點來說，離劇情還有一段時間呢，接觸徐百九的機會多得是，今日卻不是個好時間。
這邊石磊剛離開，白家老管家看着徐百九恨不得上去揍一頓，但最後也只是狠狠地呸了一聲，表示鄙夷……
石磊就不管那麼多了，想要改變徐百九，那也是一個需要時間的事情。一個人鑽了牛角尖的時候，旁人是很難很難將其拉回來的，而徐百九目前便是處於這種情況。
石磊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又一起好好的吃了個晚飯。席間，石磊老媽一臉高興的樣子，讓兩父子莫名其妙。
古人云:食不言，寢不語。
然而，石磊就喜歡吃飯的時候說點事情。吃飯不能只是維持生命的事情，而是人生一大樂事與享受，何必閉緊嘴巴，過於嚴肅呢？
當然，石老爺子起於微末對於這種事情也沒多忌諱，於是石磊就在桌上，順便把白家的事情說了一下。
石夫人自然一聽就是感慨可憐的婉玉啊，白眼狼崽子啊之類的。還是石老爺才是正經做事的，吩咐一下下人準備好禮物，明天讓石磊去祭拜的時候帶上。
一夜無言，哦不，睡覺前石磊逗了一番小蘭，說實在的，兩端記憶合在一起悶燒了有四十年的石磊感覺自己有些膨脹……
放走了俏臉鮮紅欲滴的小蘭，石磊硬是睡覺了，早上硬是醒來……
起來之後，石磊洗漱完畢，把二叔給的“武功秘籍”拿出來開始習練。
後面的招式沒什麼好看的，因為沒有好的底子，光會招式那也是花架子。
按照書上的要求，石磊扎了一個穩穩的馬步。馬步也就是站樁，練習下盤穩定性與力量的基本方法。然而流傳較廣的樁法雖然也有效，但是肯定比不上二叔親傳的方法了。
相比於普通馬步的要求，深蹲，腰直，收縮肌肉，二叔的樁法稍稍不同之處，就在於姿勢的變化，每隔一段時間可變化一下姿勢，起到對於筋骨皮乃至臟腑的全方面鍛煉……
石磊站了一小會兒，不過三分鐘就已經有些不適，五分鐘就腰酸背痛，最終石磊的第一次站樁練習持續了八分鐘就停了下來。
沒有換個姿勢繼續，一位換姿勢的要求最基本的就是先能一個姿勢站上兩刻鐘才行……
不過，習武是一個常年累月的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停了下來之後。石磊就換了一下鍛煉方式，一組30，石磊又做了兩組波比跳。
現代的訓練方式，同樣也是高效科學的。
艱難的跳完，石磊累得半死。一邊的小蘭看少爺終於練完了，自然是趕緊遞上毛巾和溫潤的茶水，然後就跑去準備洗澡水去了。
石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在小蘭的伺候下泡了個澡……
雖然身體很累了，但是感受到滑嫩若蔥的小手拂過自己的背脊……石磊硬是差點犯了錯誤，不是說有心想把小蘭拽到浴桶里，而是差點想要讚美腐朽落後的封建主義……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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