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是你啊

尉濃看着滿天白色的梨花,不覺有些痴愣。

顧夏殷看着她的樣子,搖了搖扇子,笑着問道:“是不是仙境?”

尉濃看着梨花飄落,點點頭,不過他是從何處得知我喜歡梨花的?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尉濃一邊走着,花瓣也隨着滑落在她肩頭再滑落在白色花瓣鋪成的地面上,這裏像是到了一個純潔的白色殿堂。

很美,真的很美……

尉濃隨便找了顆大樹就坐下了頭靠在樹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可真香。

顧夏殷搖了搖頭,也跟了過去,坐在了這顆樹的另一個方向,將扇子丟在腿上,便將酒丟給她:“給你。”

尉濃一把接住,大口喝了起來……

“你好像知道很多?”

顧夏殷笑着搖了搖頭:“非也,非也,還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

尉濃笑了:“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隨後便又喝了一大口。

顧夏殷自顧喝起了酒,不說話了。

比如,她消失後去了哪裏?從東瓦國而來,可是她又是從顧夏閔手中逃脫的,怎麼就跑去了這東瓦國?

那坐山,他都讓人搜過了,可是就是沒有她的消息。

……

顧夏虞站在一顆大樹後面眼神複雜看着不遠處樹下坐着的兩人,他一直知道阿籠喜歡梨樹梨花,這裏他也是來過一次,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帶她來賞這漫天的梨花,沒想到有一天兩人都在這裏時,會是這樣的……

……

顧夏閔將奏摺往桌上一扔,就往外走去,元旦連忙跟上。

真不知道這位爺,這幾日怎麼了,經常大發脾氣,一下這茶杯不幹凈,一下這桌上又不幹凈,一下又覺得這筆不幹凈,非要讓給他洗得乾乾淨淨的,才肯批閱奏摺。

可這筆,不就是拿來蘸墨的嗎?看了半天,他也沒能看出這上面有什麼不幹凈的,與平日裏似乎也沒有什麼差別?

不過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裏想想,可不敢拿出來說,被王爺聽見了,非得讓自己把這地下都得給擦上好幾遍。

只得彎腰拿了出去讓人給他洗乾淨了,重新拿了來。

這位爺也是要盯着看上半晌,才慢慢伸手接過,肯批閱奏摺的。

顧夏閔感覺身後有人跟着,皺起了眉頭,慢慢轉過了身子:“離遠些。”

元旦往後退了好幾步,顧夏閔揮手,元旦只好彎腰又後退了幾步。

顧夏閔這才轉過身子,朝着前走去……

尉濃回到福運客棧已經天黑了,喝了酒,迷迷糊糊的進了房,點了蠟燭,感覺身後有人,頭有些暈,晃晃悠悠的轉過身子,看見來人,立馬清醒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顧夏虞整個人陰沉着臉,在燭火的照映下,臉顯得鐵青,有些嚇人,聽到尉濃一句:“你……別嚇我,我可不怕鬼。”臉都黑了。

“你知道你是誰嗎?”顧夏虞聲音有些沉。

尉濃笑了:“尉濃啊!”

顧夏虞一把將她抱到床上:“睡覺!”

尉濃果真閉上了眼。

不過,她的耳朵有些紅,臉也紅通通的,一點也似平日裏那麼冷冰冷的。

顧夏虞這才嘴角微微上揚了些。

脫去外衣,只穿着中衣上了床,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睜開了眼睛:“你不是去微服私訪了嗎?”

顧夏虞:“我是出來找我的皇后的。”

尉濃想着他只要遇見與阿籠相似的女人,便不顧一切了,就像上次在禹州大街上,直接丟下自己就去追人了,抿了抿唇:“你的皇后是誰呀?”

顧夏虞看着與自己面對面只有一拳之隔的尉濃,她雖然與阿籠長得一樣,但那雙眼睛卻完全不同,阿籠的眼睛裏有着歡悅卻黑白分明的光,而她的眼睛卻是琥珀色的,裏面只有着純粹乾淨,連顏色都不一樣。

難怪……自己當初會猶豫不決。

顧夏虞勾了勾嘴角:“是你啊!”

尉濃閉上了眼睛,很快便睡了過去,顧夏虞看着她的臉,聽着她的淺鼾,嘴角勾了勾,眼睛裏有着光。

她就是我的阿籠,不會再有他人了。

……

酒泠看着窗邊的主子,走到他身後:“主子。”

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你回來了?”

酒泠:“主子,奴婢已經按你給的方子把葯抓回來了……過會兒,奴婢便將葯給你端過來。”

咬唇,酒泠有些猶豫不決,要不要告訴主子啊?

“那天讓你查的事?”

酒泠:“那天那人是南殤的景王顧夏殷,不過奴婢還查到了些別的。”說著就將自己撕下的佈告攤開遞給了他。

郁贏看着佈告上的兩人交換之事,喃喃自語道:“這位景王是在北緣長大的啊?難怪,他的府邸就在這京中。”

“那……尉濃……這幾日怎麼樣了?”

酒泠始終有些猶豫:“我們走後,夏麒帶着夏玲也離開了客棧……不過這……尉濃倒是一直住在裏面,這景王沒事便拎着酒去找她,兩人似乎相交……甚密。”畢竟這男女不顧禮數,在一起喝酒天黑才回自己閨房的,還真沒有。

尉濃是頭一個,她似乎什麼也不怕?

郁贏臉色有些不好,緊捏着椅子:“你下去吧!”

酒泠看了他一眼,這才往屋外去,現在她最重要的事,便是去給主子熬藥。

這些日子來她和主子買了個不大不小的宅子,兩個人在裏面由她照顧主子,雖然自己已經夠小心了,但不知道主子怎麼又咳嗽起來了。

一定要讓主子的腿好起來,現在先讓主子的咳嗽早些好起來,才是。

在小爐上生起火來,等有了火苗,這才將葯端了上去。

拿着個小扇,坐在凳子上有一時沒一時的扇着火……

郁贏想着尉濃跟那天那個長得並不差的男子……何況,他的身份也不差……一天同出同進的,便想讓自己的腿早些好,好了,她便會看見自己。

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在這裏完成……何況他還有大越,絕不能這樣一輩子,做在這椅子上,讓人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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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見阿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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