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小姑娘的計策】

小娓聽了，立即跑上前，牽着少年的手，說道：“延志哥哥，到我家去。我媽媽肯定會做最好的菜給你吃。”

少年收回目光，問道：“周叔在家嗎？”

小娓搶着說道：“不在。我爸今天很早就進山下套子去了，中午才回來。”

小婉看着多嘴的妹妹苦笑了一下，說道：“沒關係，我媽不是在家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也是硝皮的能手。我家裏的硝也很多，不用去你家拿。快走吧，別磨蹭了，會比試的時間的。”

年幼的小娓這才知道自己多嘴差點惹了禍，連忙說道：“延志哥哥，我媽剝皮、剖魚都很快。我最喜歡慢慢燒的肉了，好好吃哦。到我家去吧。”

少年和小婉都笑了起來。可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呆住了：“我是延志哥哥的媳婦兒，你當然得給我肉吃。是不是？”

看着妹妹一本正經地問話，又看着少年一臉尷尬的樣子，小婉噗哧一笑，說道：“對，你就是他好吃的小媳婦兒。呵呵，真是不害羞。……，延志，你說今年村長會提高比試的賞格不？我看你還是回十五歲以下的組參加比試，張立秋太厲害了。”

小娓抬頭看着少年道：“媽媽說了，小孩不害羞沒事。延志哥哥，對不對？”

小婉哭笑不得：敢情你這妮子還知道自己是小孩啊。

少年摸了小娓的小腦袋一下，對小婉道：“再說吧。”

如果是之前，少年也許會回原來的組贏得十拿十穩的賞格，可現在他心裏卻有點躍躍欲試，很想試試被白皮猿改造經脈后的武功，很想與孩子們心目中的高手張立秋一較高低。他發覺從水裏躍出來的時候、剛才抓住楊桂花做盾牌的時候，他的力氣比過去大了不少。

小娓見少年沒有回答她的話，心裏本來有點不喜，但見他摸自己的頭，又欣喜起來。她白了姐姐一眼，說道：“對，延志哥哥是最棒的！天下無敵，張立秋才打不過延志哥哥呢。……，延志哥哥，等下我用糖怡和巴豆做成丹藥，就說姐姐給他吃的，他肯定會一口吃下去。嘻嘻，如果他一拉肚子……”

話音未落，小腦袋就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姐姐小婉紅着臉怒喝道：“胡說什麼？”

少年笑彎了腰：“哈哈……”這小妮子還真是敢想啊。

小娓委屈地摸着腦袋，欲哭未哭地說道：“我……我是……為了延志哥哥好……”

小婉又舉起了手，見小娓散開腳丫逃跑，在後面罵道：“你這小妮子，你叫他吃就叫他吃，扯上姐姐我幹什麼？”

少年一愣，接着更加大聲地笑了起來：哈哈，敢情她不反對妹妹用這種歪計啊。

小婉俏臉羞得通紅，推了少年一把，說道：“笑，還笑，就是你帶壞了我妹妹。……”

小娓在前面理直氣壯地說道：“不說你要他吃的，他肯定不吃。他最喜歡你了，每次練武的時候他都看你……”

小婉瞪着眼睛，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追了上去。她玉白的脖子都佈滿了紅暈，讓少年看得怦然心動。

她們三人嬉鬧着朝小路左邊的一棟茅草房走去。進入竹片圍成的院子前，少年抬頭看了一下山下的村子，目光在村中那棵高大的樹上停留片刻，說道：“有人在那裏練武了。”

因為時間還早，村子裏籠罩一層淡淡的薄霧，很多人在街上走動。

小婉也看了一眼山下，擔憂地問道：“你真有把握打敗張立秋？”

少年搖了搖頭，目光無意中落在她高聳的胸脯，一下被勾住了。小婉俏臉變得紅紅的，剜了他一眼，低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哼，還沒看夠？”

聲音太小，不說前面快跑的小娓沒聽見，就是身邊的少年也沒聽清。只聽到了她的冷哼聲，心虛的他嚇得連忙移開了目光，動作惶惶的。

小婉心裏一陣好笑，卻說道：“我相信你！你們秦家出好幾個高手了，你將來肯定是。”

出乎意料，少年卻說道：“我姓羅，不信秦。”臉上甚至有一絲怒色。

小婉不以為意，笑了笑，道：“可你媽媽姓秦。”

小娓剛衝過院門就高興地大喊道：“媽——！我們回來了！延志哥哥也來了，他打了一隻很大很大的狍子，你快來幫他剝皮。媽——”

一個女聲從房子裏響起：“真的嗎？這孩子真是有本事。昨天說今天回，真的今天回來了。”這時一條黑狗興奮地衝出來，先圍着小婉轉了好幾圈，再才圍着少年轉一圈，然後朝着少年肩上的狍子叫着：“汪！汪！……”

看到一個乾淨利索的中年婦女從房子裏走出來，少年客氣地喊道：“周嬸。”

從她的相貌里依稀可以看到小娓、小婉的影子，只是因為歲月的侵蝕和生活的艱辛，讓她臉上留下了滄桑。

周嬸吃驚地看着少年肩上肥大的獵物，說道：“這麼大的狍子？快放下歇口氣。”

少年將狍子扔在院子裏的一張寬板凳上，說道：“不累。”

周嬸看着肥美的狍子，說道：“坐下休息一下，飯馬上就好。小婉，快去多炒一個菜，剛才雞在雞籠頂上下了兩個蛋，再去菜園裏扯點韭菜，延誌喜歡吃韭菜煎雞蛋。”

挑着兩條大魚早已經進了廚房的小婉在裏面大聲道：“知道了。”語氣有一點點不滿，似乎嫌母親的話有點多餘。

小娓跟在小婉後面，也插言道：“姐姐，延志哥哥喜歡吃放了醬的炒雞蛋。你千萬記得……”

小婉轉頭瞪了妹妹一眼，斥責道：“就你知道。去，快點洗手去。”

聽了兩個女兒的話，周嬸笑了，對少年道：“你也先洗洗手，馬上就吃飯了。”

少年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說道：“周嬸，我先回家洗澡換衣服，等下過來吃飯。”

周嬸看他全身血污，點頭道：“先洗澡也好。記得選一套好點的衣服穿上，吃完飯還要去比試呢。你可要好好比，讓他們瞧瞧我們延志多有本事。為你爸爸、媽媽爭一口氣。”

少年笑了笑，道：“我會的。”說著，他就出了院門，朝不遠處那棟尖頂茅草房走出。黑狗追了幾步，但很快又回來，蹲坐在板凳旁，看着狍子流着口水。

周嬸在後面又追喊道：“延志，記得把臟衣服帶過來。”看着他進了他自己的家，她搖了搖頭，嘆息道，“哎，真苦了這孩子。他們現在在哪裏呢？把孩子一個人扔在這，哪有這麼做父母的？這孩子也真倔，外公不也是自己的親人嗎，怎麼就不接受他送的東西呢？”

她轉身回屋裏準備剝皮的刀子、砍骨頭的斧子、裝肉的竹筐、撐皮子用的竹條、硝皮子用的硝石、……

洗完澡的少年煥然一新，從衣服到鞋子都換了，更加顯得精神。他穿的是一件灰色短裝，一雙黑色的布鞋，腰間系了一條黑色的布條。當他過來時，周嬸已經在收拾那隻肥碩的狍子，小婉在清洗少年的那根黑黝黝的牧羊鞭。她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它從尖鰭鯢的身上拔下來的。因為尖鰭鯢的肌肉異常結實，牧羊鞭就如插在岩石中一樣。

吃完飯，少年和小婉結伴出門，少年的腰間插着那支牧羊鞭。小娓則留在家裏洗碗、打掃房屋，幫媽媽收拾狍子、青魚、尖鰭鯢。此時的她撅着嘴，鬱悶地看着少年離開。

周嬸在後面喊道：“你們兩個孩子可要好好比試，我會把這裏收拾好的。中午有香噴噴的狍子肉和魚塊給你們吃。”

……

“尖鰭鯢？糙，尖鰭鯢算什麼狗屁寶物？”楊桂花將抓着李晌衣領的手放開。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他再次暈過去，失望的楊桂花真想甩這個傢伙一個耳光，“你沒被那個野種打傻吧，連尖鰭鯢都被你說成寶物了？”

李晌沒有急於回答，先將一顆丹藥扔進嘴裏，慢慢地嚼着，等楊桂花快要暴走的時候，才說道：“這尖鰭鯢以前確實不值錢，雖然稀少，但它與其他魚的價格差不多。可是自從去年有高級藥師利用它研製出了強身健骨的高級丹藥——滲骨丹之後，它一下子身價百倍了。上次我和你一起到‘一線天鎮’逛青樓，不是有個藥商在酒櫃前唉聲嘆氣嗎？他說他在龍洄湖周圍的村落花了幾個月時間也沒有收購一條尖鰭鯢，高價都收不到。

因為我們這裏太偏僻了，所以沒有藥商過來收購，也就沒有人知道尖鰭鯢值錢。再說，就算它的價格高，誰吃了豹子膽敢去抓這種能撕碎漁船的惡魔啊？真不知道他們三個孩子是怎麼抓到的，尖鰭鯢一般可是藏在深水裏，很少游到岸邊來，真是奇怪！”

楊桂花皺着眉頭，問道：“她們真有尖鰭鯢？我剛才怎麼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