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活着，將是他們的噩夢！
王猛聞言，額頭冷汗涔涔，對方能一招秒廢十二天王，自己找來再多門徒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王猛這才想起葉塵開戰之前說過的話，在他眼裏，自己只不過是案板上的肉，任其宰割的螻蟻罷了。
“我想起他是誰了，他是七年前寧州頂級世家葉家的大少爺！”
場中有人驚呼道，眾人這才得知對方的身份。
然而轉頭再看時，出租車早已拐出街角，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能留下幾百號人意味深長的目光。
出租車平穩的行駛在大街上。
只是掌握着雙向盤的一雙手，卻在顫抖個不停。
雙手主人，程皓的內心一點也不平靜。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無不震撼着他。
他做夢也想不到，時隔幾年不見，葉塵竟然可以厲害到這個程度。
王猛，這可是寧州地下勢力霸主級人物，橫行寧州，敢不給他面子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沈藝龍，更是江浙十二天驕之一，令人聞之膽寒的江湖高手。
現在被葉塵一天之內得罪個遍。
這讓程皓擔憂之餘，內心中更是焦躁不安。
他有些不能理解，難道塵哥就一點也不擔心洪武社的報復么？
還是說，塵哥離開寧州的時間太久，對洪武社的底蘊並不是很了解。
程皓猶豫了半天，才忍不住道：“塵哥，我知道你學了一身本事，不怕洪武社。可那洪武社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人么樣的人都有，真要拼起命來……我覺着咱們也沒必要和他們硬碰硬，你什麼身份啊，犯不着。我有個朋友在鄉下……”
不等程皓說完，葉塵眼皮子也不抬，打斷道：“行了，程皓，這些話就不用說了。放心，區區一個洪武社，還放不進我眼裏。”
程皓見葉塵態度堅決，心裏又忍不住嘆息。
只是葉塵如此，他也只能站在葉塵這一邊，唯獨擔心的就是家裏。
正這時，程皓的手機響起，只能暫時放下勸說，接通手機。
“小妹啊？，行，我這馬上就回來了……”
掛斷電話，程皓苦笑道：“是嘉嘉，說自己有事要出門，催着我回去呢。”
程皓除了一個癱瘓在床的老爹，還有一個妹妹，叫程嘉嘉。
“嘉嘉這丫頭，從小就這樣的性格……”葉塵笑道：“對了，程叔身體還好吧？”
“我爸……嗨，就那個樣唄。”程皓遲疑一下，苦笑嘆道：“已經在床上躺了七年多了。”
“在床上躺了七年？”葉塵猛地睜開眼睛，沉聲問：“怎麼回事？”
程皓深深吸了一口氣：“醫生說，是腦血栓引發的半身不遂，看了很多名醫也不見效果。現在那些醫院啊，嘖嘖……”
七年前，正是葉家家破人亡的時候。
葉塵微眯着雙眼，猶如一頭危險的野狼。
“是葉家連累了你們。”
聽到葉塵的話，程皓嚇得手腳一個哆嗦，差點把車子開到行人路上去。
“塵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家深受葉家之恩，若不是葉老爺，我爸當年就餓死街頭，更不會有我們兄妹的現在。我爸經常對我們說，即便拼完這條性命，也遠遠不能報答葉家的恩情。這些年來，我爸一直自責，當年他一點忙都沒能幫上……”
說道最後，程皓恨得牙齒“格格”作響，眼中泛起血絲。
“不怪程叔，是我葉家自己實力不濟。”葉塵搖了搖頭。
程方只不過一個普通人，當時那個情況下，即便想要為葉家做什麼，也根本就有心無力。
程皓沉默。
“只可惜他們千不該，萬不該，讓我葉塵活下來。既然我葉塵活下來，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就將是他們的噩夢……”
葉塵勾起一抹嗜血笑容。
後視鏡中，程皓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
紅豆村，是寧州市的城中村之一。
程皓一家便租住在這裏，而且一住就是五年半。
程皓這一家租的是一棟有些破爛的公寓，門口有個大走廊，分佈着一家家租戶，走廊盡頭是公共廁所。
夏天悶熱，哪怕是關了門，也能聞到廁所的臭味。
葉塵跟在程皓身後，皺了皺眉。
門開着，程嘉嘉煩躁的坐在兩人座的沙發上玩手機。
七年多未見，葉塵印象中那個跟屁蟲一樣跟在自己和程皓後面的小丫頭，如今出落得越發動人了。
如同一朵出水芙蓉。
程皓還沒來得及介紹葉塵，程嘉嘉就站起身來抱怨：“哥，你怎麼搞的啊，這麼慢，咱爸剛睡下了，我還有事要馬上出門。”
程嘉嘉匆匆瞥了一眼葉塵，也來不及琢磨這又是哥哥的哪個“狐朋狗友”，拿起相機就要準備出門。
程皓卻攔住了她。
“你看看誰來了？”程皓興奮道。
“這誰啊？不認識！”程嘉嘉皺眉看着葉塵，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葉塵扯了扯嘴角。
氣氛有些尷尬。
程皓無奈：“這是塵哥啊，你忘了？小時候你打碎了塵哥的生日花瓶，爸要打你，還是塵哥攔了下來呢……”
在程皓的提示下，好半天，程嘉嘉這才意識到眼前的是誰，難以置信的張開嘴，半天合不攏。
“嘉嘉，好久不見。”葉塵淡笑着點頭。
“葉……葉塵……不……你不是死了嗎……”程嘉嘉結結巴巴。
程皓不滿地皺起眉頭，教訓道：“你怎麼說話的呢？什麼死不死的，塵哥福大命大，好好的。對了，你出門可以，但記得早點回來，塵哥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晚上我們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為塵哥接風……”
程皓說著招待葉塵的事，卻全然沒注意到冷靜下來的程嘉嘉，眼神漸漸變得不對。
準確地說，是仇恨，外加厭惡地盯着葉塵。
“葉塵，你來我家幹什麼？怎麼？葉家現在沒了，就跑到我家來騙吃騙喝了？告訴你，我家窮得很，可招待不起你這位大少爺！”程嘉嘉冷言冷語，近乎咬牙切齒。
程皓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怒道：“嘉嘉，你說什麼呢？葉家對我們恩重如山，如今塵哥回來，你怎麼能這個態度？”
“恩重如山？”程嘉嘉笑了，笑得很嘲諷，目光冷冷地盯着葉塵：“要不是葉家，咱爸會癱瘓么？咱媽會死么？我們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這一切，一切都是他們葉家害的！”
說到最後，程嘉嘉聲音都帶着些壓抑的嘶吼。
葉塵平靜看着程嘉嘉，淡淡道：“沒錯，以前是我葉家有虧你們，我葉塵這次回來一定千百倍補償回來。”
“補償？呵呵……”程嘉嘉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你拿什麼補償？你還以為你是當年那個葉家大少爺么？”
一邊，程皓終於忍無可忍：“嘉嘉，夠了！”
惱怒之下，程皓聲音變得格外大，屋內破舊的傢具都似乎在震動着。
程嘉嘉揚起頭，倔強地看着程皓，內心更加厭惡葉塵。
好好的生活，就因為一個葉塵突然闖進來，一切都糟糕透頂。
就在這時，裏屋傳來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
“程皓，嘉嘉……”
“爸醒了……”
程嘉嘉瞪了程皓和葉塵兩人一眼，推開卧室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