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322.復盤檢討

上一章莫名其妙被禁。

議政王大臣會議很快就召開了。皇族中親王﹑郡王﹑貝勒理所當然參加了會議，滿、蒙、漢八旗固山額真和六部滿﹑蒙尚書也都全部參加會議，人數空前之多。

布木布泰帶着順治參加了會議，首先定下調子：“先論敵情，再議內政。”

與多爾袞共同輔政的鄭親王濟爾哈朗首先點了頭。他四十六歲了，性格沉穩，甚至有一些懦弱；他覺得，一方面不能不給太後面子；另一方面多爾袞雖然打了打敗仗，但是依然是大將軍，根本沒有交還大將軍敕印，軍權在握！

布木布泰立即說：“睿親王自明國返回，首先向皇上詳細稟告一下敵國明朝發生的劇變。”

多爾袞立即開口，詳細介紹了從高傑那裏得到的明國近一年來發生劇變。

他從朱慈烺預言先帝駕崩說起，到出宮開府、武清剿匪、擴充侍衛、南征練兵，再到真定之戰、京師之戰、李自成被俘、收服順軍，講得客觀冷靜、從容不迫。眾人聽得是全神貫注，瞠目結舌，深受震撼。

濟爾哈朗問道：“這明國太子究竟是何方妖孽，如此詭異？竟然預言先帝駕崩之事，此事殊難解釋。”

洪承疇沉吟片刻說：“稟王爺，或許是朱慈烺擁有權勢以後，叫那一幫無恥文人，編造出來的祥瑞感應之類的鬼話。此類鬼話，史不絕書。”

諸位王公大臣覺得有理，向他注目。

一旁的范文程卻搖了搖頭，說：“此事傳來甚早。去年咱們在北京的探子就曾經彙報，朱慈烺之所以能出入宮禁籌餉，就是因為預言得中，崇禎才信了他，允准他出宮籌餉；而他很快就找到工匠，燒出了水晶琉璃，賣了十萬兩銀子，獻給了崇禎！從此獲得出宮開府的權力。其中詳情，來自朝臣，斷無虛假。”

眾人竊竊私語，進而議論說：“這分明不是常人，莫非是什麼妖怪現世作祟？”

范文程點頭說：“很有可能！他放出的謠言，說自己是天上星宿，下到人間，來拯救明朝江山的。”

在場不少人有點驚悚的感覺，雖然小時候聽過不少狐鬼故事，但是活生生的妖孽故事才真的讓他們震驚不已。

濟爾哈朗表情凝重，緩緩地說：“真定之戰，最能展現此人用兵之才。倚靠銃炮，以少勝多，全殲南路闖賊，還趁機練了兵，確實精彩。他才十六歲啊！我大清能與之相比的，也只有睿親王當年了！睿親王十六歲時，跟隨先帝遠征察哈爾部，在敖穆楞破敵，獲得先帝賜予的‘墨爾根代青’稱號。”

不少人望向多爾袞，心想：“如今三十多歲的多爾袞卻被十六歲的朱慈烺打敗了！”多爾袞端坐聆聽，面無表情。

洪承疇說：“仔細想來，他之所以能迅速成軍，其實主要是佔了武器的便宜。他打造出來新式的火銃、大炮，使用方便，能在極短時間內學會施放。所以招攬人手，稍加訓練，便火速成軍。這樣，明國壯年男子至少有一兩千萬，他們只要有糧餉，就能源源不斷地造就大軍，與對手交戰。”

濟爾哈朗看着這個來自明朝的降臣，想起以前他曾經是明國重臣，深知他所說的都是實情，於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他糧餉夠嗎？”

范文程出來解釋：“稟王爺，據高傑供述，朱慈烺開設的皇店、錢莊、糧行，日進斗金，不斷把南方糧食從海上運往天津，所以糧餉十分充足。招降了順軍之後，人馬多達六七十萬，糧餉都毫不匱乏。”

濟爾哈朗點點頭，說：“現在我等復盤一下，睿親王入關之戰全程，究竟處置是否得當。首先看明國佈置！”

多爾袞已經命人準備好了巨幅地圖，上面是遼東和明朝北部的地理形勢；然後詳細講解明軍部署：

“據明國降將高傑供述，朱慈烺俘虜李自成、收降順軍之後，立即封鎖消息，維持順軍依然圍城的假象，同時派出大批信使，傳檄邊關，謊稱已經拿下京城，命令邊關全部投降大順，改旗易幟！”

現場竟然還有一個貝勒一臉茫然：“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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