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賣乖

王嘉瑤怯生生地看了寒月上人一眼，忽然覺得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子充滿了親和力，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幾步。待清醒過來，已經站在了寒月上人面前不足兩尺的距離。

她大約是從來沒和陌生男子距離這麼近，口中低呼一聲，更加不知所措。

寒月上人露出難得一見的和藹：“莫怕，讓老祖看看你。”

王之信有些莫名其妙，這年輕人煞是古怪。方才李存勖口口聲聲稱其為仙長，現在他又自稱“老祖”，難不成真是個返老還童的活神仙？

這活神仙對自己的女兒似乎很有興趣，王之信不知道是福是禍，一臉緊張地看着寒月上人。

寒月上人眯起眼睛，盯着王嘉瑤看了片刻，很認真地說道：“這是氣靈之體，若是自幼修道，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現在么，倒也不晚，只是長生大道難求了。”

王之信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李存勖和肖俞也很是意外。李存勖道：“仙長，何為氣靈之體？”

寒月上人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氣靈之體，對世間各種元氣都有着格外的敏銳感覺。就像你身上的殺氣，習武之人或許能隱隱感知到，而尋常人就很難發現。這丫頭則不同，她不用修練任何功法，就看得出你身上的殺氣，這便是氣靈之體。這種稟賦的人，若非從小修道，必然要飽受元氣侵擾之苦。別人感覺不到的聲音和氣息，在她眼中耳中則分外清晰——丫頭，你常常夜半驚醒吧？”

王嘉瑤瞪大了眼睛，使勁點頭。

寒月上人道：“那就是了，夜間陰陽交會，百氣叢生，對你來說就是一座戰場，自然難以睡得安穩了。”

王之信忽然走到寒月上人面前，噗通跪倒：“仙長，我這丫頭，自幼體弱，我還以為是胎里不足，誰想道竟是···竟是···仙長既然看出根芽，自然有破解之法，若是仙長能大發慈悲，幫我女兒治好這怪病，王之信願意給你做牛做馬···”

寒月上人有些不悅：“怪病？誰說你女兒是得病了？你耳朵里塞驢毛了么？我是說，她天賦異稟，是修練長生道的好材料。”

王之信道：“都依仙長，您說是什麼，她就是什麼。只要您能幫丫頭以後不再驚夢，那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寒月上人道：“也簡單，你要是同意這孩子以後入我龍涎山門下，我自會傳她無上密法，到時候莫說你那點小小的擔心，這孩子活個幾百歲是沒問題的。”

王之信目瞪口呆，李存勖笑道：“老王，你好造化，這位仙長既然開了口，那就是答應收你家女兒入門了。仙長可是如假包換的世外高人，我想拜倒人家門下，人家可不收呢。”

肖俞也幫腔道：“說得是，能拜在寒月仙師門下，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李存勖神情古怪地瞪了肖俞一眼，心道，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明明自己就是寒月上人的弟子，還是被迫拜了這位便宜師父，卻要說“能拜在寒月上人門下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這不是得了便宜又賣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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