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9]
白南山聞言，想起剛剛見到東籬時太激動將盒子摔在了地上。他面色一訕，有些尷尬，索性不說話了。
白奶奶見他心情不好，就岔開話題：“快到晚飯的時間了，我讓人給你準備晚飯。”
傭人很快就將晚飯做好端上了飯桌。
白南山看見餐桌上幾盤剩菜，愣了愣神。他奶奶不是說吃剩菜不健康，所以從來都不吃剩菜的嗎？怎麼今天這一桌子全是剩菜？
“奶奶，你怎麼吃剩菜？吃剩菜對身體不好。”白南山說道。
“你不知道，這些菜是中午的時候小李親手做的菜，她的廚藝很好，就算是吃剩下的菜我也捨不得倒掉。你快嘗嘗！”白奶奶給白南山夾了一塊客家釀豆腐，笑呵呵地說道。
白南山聽后並不贊同奶奶的話，但是還是依言嘗了一口菜。
奶奶常提的小李他也有些印象，聽說是一個女人，年紀只比他小了一歲，當初奶奶救了她還把她接回家住了幾個月。
不過那段時間他因為東籬的事情暫退娛樂圈，在國外度假了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見過奶奶口中常提的這個小李。
只知道那個小李姑娘廚藝很好，對他奶奶很好。只是遇人不淑，懷了孕對方還不負責，一個人被打的渾身是傷，要不是奶奶救了她，估計母女倆都沒有命了。
當時他聽后很是唏噓，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渣的男人，讓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受這麼大罪，一個人懷孕、一個人生產、一個人拉扯大孩子，簡直是太沒有人性了。
白南山想到這裏，對奶奶口中的小李很是同情，心裏也不芥蒂這些剩菜了。
他夾起豆腐嘗了一口，頓時舌尖一酥。不得不承認，這也太好吃了吧！
豆腐外焦里嫩，被湯汁包裹着，裏面夾的肉餡極香，入口之後回味無窮。這道菜看起來簡單，但是還要剁肉餡，做起來很費功夫。
這位李小姐肯花這麼多心思，費這麼多功夫，可見是真心對他奶奶好的。
“這位李小姐廚藝確實不錯。”白南山忍不住誇讚道。
“我就說她廚藝好你還不信，現在親自嘗了嘗，就知道奶奶說的不錯吧！”
“嗯，奶奶說的對。”白南山點了點頭。
“小李她是多好一個女孩子啊！只可惜......哎！不說了！今天她來了，將她的閨女也帶來了，是一個五歲的小姑娘，長得別提多可愛了。我還覺得這小姑娘和我很投緣，她長得很像我呢！”白奶奶提起中午的事情，嘴角又浮現了慈祥的笑容。
白南山聞言，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到了前不久在Y國機場遇見的那個中國小女孩。
看起來也是四五歲的樣子，像是粉雕玉琢的陶瓷娃娃，既可愛又漂亮。
“我去Y國也碰見了一個小女孩，長得很可愛，說話的聲音又軟又甜，一口一個叔叔的叫我。我第一次覺得，原來小孩子是這麼討人喜歡的。也理解了為什麼時錦辰這麼寵愛自己的女兒。”白南山說道。
聽白南山說話的語氣像是有幾分羨慕，讓白奶奶心念一動。
“是不是羨慕別人家有小閨女了？時家老太太小孫子生的小閨女如今也五歲了，你當初要是努努力，現在你孩子也五歲了，你也能聽見一聲又軟又甜的‘爸爸’了！這要怪都怪你自己不努力！”
“嗯。”
白南山悶悶地嗯了一聲，就低頭悶聲悶氣地吃起飯來。
他還沒有當爸爸，但是東籬已經是一位母親了。他一直忘記不了的人，早已經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但是他能怨東籬嗎？當初的一切，錯的不都是他嗎？
明明是他對不起東籬，明明之前一直受傷害的都是東籬，但是為什麼他會覺得這麼難受呢？
白南山想不明白。
白奶奶看見自己孫子悶悶不樂的樣子，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刺到了自己孫子心裏的某根弦，於是她趁熱打鐵追問道：“小南啊！奶奶不知道你心裏挂念的是誰，你能和奶奶說一說嗎？”
“我......”
“......我不曾挂念過任何人。”
白奶奶不信，接著說道：“當初，我以為你喜歡林家那丫頭，心裏一直挂念着她。我以為你在等她出獄。林家那丫頭，說實話，我一直都是看不上的。她心高氣傲的一直瞧不上你，瞧不上咱們家。但是我知道你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我想着她是我孫子喜歡的人，就不阻礙你們。”
“可現在看來，並不是的，你並不是在等林家那丫頭。人要是等待着一個人，心裏是充滿期盼的。可這幾年你總是無精打採的，像是對感情壓根就不上心了。聽說你六年前和一位很出名的模特談過戀愛，我也沒看過什麼新聞，這件事是真的嗎？”
提起六年前的事，白南山手裏夾着菜的筷子頓了一下，他放下筷子，揉了揉眉頭，似乎是極不願聽見那位模特。
但是白奶奶是過來人，他一看白南山的表現，就知道自己說到了點子上。
原來讓她孫子苦苦等待多年的人是另一個姑娘啊！
她到有些好奇這位模特是誰了？從前，關於她孫子的緋聞特別多，不是說他孫子看上了那個女演員，就是說哪個女演員看上了他孫子，更有甚者，還有新聞說她孫子跟那個女演員有了私生子。所以網上那些關於他孫子談戀愛的新聞，她都是從來不看不相信的。
現在看來，是她漏掉了這些重要信息。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追一追人家小姑娘？”白奶奶說道。
白南山聽后，垂下眼帘，扒拉了幾下碗裏的白米飯。
他怎麼會不知道喜歡了就該去試一試追求一下人家。
只是，他發現自己喜歡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為時已晚，追悔莫及。
白奶奶看見白南山的反應，試探地問道：“難道你喜歡的女孩不喜歡你？”
白南山點了下頭。或許曾經喜歡過，但現在已經完全不喜歡了。
白奶奶見了，連連嘆了好幾口氣。我孫子怎麼這麼倒霉，喜歡一個姑娘，一個姑娘不喜歡他，又喜歡一個姑娘，人家姑娘又不喜歡他。這是什麼運氣？
“她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了......孩子都快上小學了。算起來，六年前，她應該就已經結婚了。”白南山神色落寞地說道。
“啊？這樣啊？”白奶奶訝然道。那他孫子也太慘了吧！
白奶奶還想追問，但是白南山直接放下了筷子。
“奶奶，我吃飽了。公司還有點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