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有失心瘋,後有神經病
“安歌,到酒店了沒?”
“到了。”
“看到人了沒?”
掃了眼四周從洋味濃重的人堆中看到了張整容過度的蛇精臉,隨即勾唇,“看到了。”
可真是再明顯不過了。
“去拖延時間。”
“收到。”
摘了帽子甩了甩頭,一頭堆雲砌墨的大波浪像是海藻般傾瀉到了身上,完美的蓋住了耳朵里的無線耳機。
“局長我有個疑問,既然要阻止查爾斯和這個人見面,為什麼還要我去拖延這個蛇精臉?”突然一想,好像真的是多此一舉。
“查爾斯歸烏貝托處理,這個人是國人歸我們。”
梁安歌嘖聲,明顯不樂意了,“他怎麼又摻和進來了。”
“人是他手下的叛黨,我們中國警方又沒權利管,不交給他處理留着給我們當禍患?還有,千萬記得別耍小聰明擅自行動,這個人身上不僅帶着新型冰毒,還有槍。別看他長那樣,身手可在你之上。自己機靈點,注意安全。”
“知道啦。”撥弄着頭髮勾起一側唇角,向著蛇精臉走過去。
她倒要會會這個蛇精臉到底有多神通廣大,讓他們從中國追到了意大利。
另一邊同一個酒店的某個角落,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配上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坐在那裏猶如一副精緻的畫像。
“Mo?”
聽到聲音,畫像從恍惚中回過神,抱歉道:“sorry”
莫玦青今天是來和阿佐·阿梅利亞談合作,阿佐·阿梅利亞是世界著名奢侈品品牌之一AMORE的創始人,主要是以珠寶配飾為主。如果這個合作談成了,那就能順利開通歐洲市場。
他是抱着勢必能拿下合同的決心來的,不過這個阿佐似乎不吃金錢或是長遠發展規劃這一套。
“Mo,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沒…”話到嘴邊,轉念一想改了口,“看到AMORE這個詞,突然想起了些舊事,不提也罷。”無奈一笑,真是讓人看着心酸又無奈。
“哦?方便跟我說說嗎?”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能因為這個詞而想起的舊事,除了感情不可能有其他。
莫玦青得逞的勾唇,眼裏閃過了狡黠。
阿佐是圈裏出了名的痴情種,就連AMORE這個品牌名字也是為了他的妻子命名,amore在意大利語是“寶貝”的意思。
“曾經有個女孩,她有一雙清澈純凈的眼睛,笑起來像是天上的繁星誤入了她的眼裏,顧盼生輝、撩人心懷。她的笑容像糖果一樣甜,她很任性卻也善良,像是炸毛的小貓豎起了利爪,可每次都很有分寸。她會為了讓你記住她,每次相見不厭其煩的送你一顆糖果,也不管你喜不喜歡,真是任性至極。”
因為他說的實在是真情流露,阿佐都不忍打擾這份甜蜜。
“那個糖果女孩,你一定很愛她。”
莫玦青愣了幾秒,苦澀一笑,“她走了。”
“走了?”
“是我把她氣走的。”
阿佐聽后連連搖頭嘆息,“真是可惜了。”
他回過神,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說了這麼多。
“她說如果有一天我能送她AMORE的雪之心就會原諒我,不過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雪之心是AMORE辦了四場設計大賽都沒有尋到稱心如意的作品的主題,今年冬季會舉辦第五場。
“Mo,你這樣讓我很懷疑故事的真實性,你也知道我很討厭不真誠的人。”
“阿佐先生,我們的品牌名是【THEONE】,youaretheone。我不至於砸自己的招牌來騙合約,我是正經商人,不是詐欺犯。”
阿佐怔怔看了他幾秒,隨後大笑,“好,我會考慮和THEONE的合作。過段時間也會親自去貴公司驗證,希望貴公司的設計師也不會讓我失望。”
莫玦青勾唇,笑得無比自信。雖然只是口頭承諾,但阿佐一向言出必行。
談完合作,莫玦青離座出來打電話。
“凌晨一點的飛機,那塊地皮你要是在我趕回去之前談不妥,準備收拾包袱滾。”
一點不留情面的掛了電話,沒想到轉身撞上來個人,由於慣性向後退了兩步,卻穩穩抓着來人的雙臂。
“對不…sorry?啊!grazie(意大利語謝謝)。scusi(意大利語對不起)!”啊啊啊亂七八糟說了一堆,在意大利說什麼中文啊,真是!
梁安歌懊惱不已,都怪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才會胡言亂語。
她剛才去拖時間,聊了會兒聽耳機里說他們的人到了酒店,一個沒忍不住就跟那個蛇精臉打了起來。那個娘炮蛇精臉竟然敢摸她胸!交起手來她是真的感到了吃力,她的身手已經算快,不成想他竟然更快。沒想到看着弱不禁風,這麼能打,真是意料之外。
兩個人一動手酒店內就亂了套,梁安歌拿出每個女人在面對色狼時都會用的絕招踢了他的蛋,趁機拿着他的箱子逃之夭夭,可沒過多久就被蛇精臉舉着槍追着打。後來躲進女廁所戴了帽子和口罩,可出來沒跑多遠就撞上了莫玦青。
她正準備走,結果被他抓着胳膊重新拉了回來。抬頭看到他的模樣后,試探性的詢問,“中國人?”
眼前人不發一語的看着她,眼裏是探究。
“Japanese?”
他依舊死盯着她的眼睛,彷彿能從她的眼裏看出個神仙。
梁安歌:……
“Korean?”
“Thai?”
見他沒反應,莫名其妙的打量着他:怕不是個傻子吧?
想甩開他的手,但他卻握的越來越緊,像是要把她的胳膊生生握斷。
後邊是在磨爪子舉着槍要崩她腦袋的失心瘋,這邊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的神經病抓着她不讓她走。
莫玦青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她的眼睛,結果被梁安歌歪頭避開。
眼看後面的蛇精病要追上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幾一腳踢了他的小腿,趁他吃痛放手的空子撒丫子就跑。
臉上突然吹來一陣風和濃郁刺鼻的香水味,蛇精臉一陣風似的追了過去,只留他一個人疼的站不直。
梁安歌拎着箱子剛從酒店後門一躍而出,正苦惱要往哪邊走的時候突然手腕一緊,被人拉着從正對着方向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