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毒蜃出晴空一聲雷
飛碟玉佩出了靈台,將他的身體納入其中,懸着光芒就消失不見,江漢珍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歸於平靜。
心裏也對此物有了一些了解,內部空間有個碩大的雷符,應該就是主世界了,而四周如雷達探索的,應該就是可以穿梭的世界。
至於不能回來,江漢珍一點也不擔心,若是不然,內部空間也不會出現一個碩大的雷符。
心中也對雷祖的法力感覺佩服,盡然能將雷符錄在此物之上,也暗暗慶幸遇到了雷祖,不然會不停的穿梭下去,最終走到哪裏都不知道,隱約的感應到,中間這個雷符的作用就是類似於坐標之類的,是自己還能回來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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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年間,清王朝退位,從而使中國進入了一個新思想與陋俗之間激烈衝撞的大時代,社會局勢尤為混亂,不僅軍閥混戰,而且出現了百年不遇的‘北旱南澇’的災情,使得許多省份顆粒無收,災民成千上萬。
易子而食是為常事,打家劫舍毫無出其。
各類江湖門派轉身變成盜匪,購買軍械,組織武裝,成了割據一方的軍閥。
且說湘西一代,猛洞河流域之中林深密嶺,地勢複雜,山嶺崎嶇,整個南朝龍脈無不出自十萬大山之中。
其中有一山形如天瓶墜地,似是天造,不像人工而成,山中有天然岩洞,其內是秦漢以來各朝皇帝造不死仙丹之所。
后經元滅南宋,本要在此地繼續煉丹,但元人殘暴,與山中洞民發生衝突,死傷無數,后元人慘遭瘟疫,幾乎全軍覆沒。
元人為了鎮住南朝洞民的氣運,就將瓶山作為墓穴,埋葬陣亡的將士,山洞中的道宮之物充當明器,又將殘存的洞民屠殺殉葬,設置厭勝之術,鎮住南朝氣運,以期南民永不造反。
一日瓶山內毒瘴升騰,似乎要衝上天際,陽光一照,成為七彩之色,猶如神仙飛升,真人屍解。
整個老熊嶺都能看的見,老熊嶺有一義莊,看守義莊的老烏正在山中採藥,忽然看見此景,嚇得驚慌失措。
老熊嶺上的人都知道,此山為瓶山,傳聞有殭屍出沒,常言道:“天光出彩,非是寶物就毒翁。”
瓶山上也有寶物的傳聞,但其內瘴氣叢生,毒蟲無數,就是有寶物,也得有命才行,寶物沒見到,毒蟲倒是有不少,甚至傳聞有屍王出沒。
此時出現怪光,就是毒蟲吐納蜃氣之日,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毒死,烏老頭見此情形,一時慌了神,腳步混亂,穿入山林,沒想道剛好撞到一頭黑熊身上。
黑熊本就處於暴躁之中,見了生人,二話不說揮舞這熊掌就沖了過去,烏老頭嚇的三魂出了兩魂半,暗道一聲‘糟了,沒想到在山林中生活幾十年,早防晚防的,最後還是死於山林之中,想我那婆娘天生長得嚇人,沒了我可怎麼活下去呢。’
最終躲避不得,靠在一顆樹上閉目等死。
瓶山之上毒氣衝天,被陽光一照變得七彩幻目,忽然晴空一聲驚雷,響徹整個山嶺,嚇得毒物蟄伏,凶獸發抖。
正要傷人的黑熊已經到了烏老頭跟前,雖然也被雷霆驚的一個哆嗦,但去勢已經收不住,義莊老烏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就要被熊瞎子一掌拍翻然後舔死。
作為義莊看屍之人,雖然不會法術,但耳目渲染之下,也知道一些,心頭開始胡亂祈禱,當念到一個雷字,出現了奇異之事。
天雷本要降在瓶山之上,將毒物霹死,但附近有人在危急時刻念出雷霆,雷光在空中轉了個彎,霹向熊瞎子。
“轟隆。”
一聲雷霆過後,熊瞎子被霹了個裏焦外嫩,七竅冒煙,義莊老烏也被冒出來的煙熏的滿臉黑灰,只剩下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着,才看出來這是個人,一時傻眼在那。
雷霆過後,塵土散盡,從中顯出一道身影,正四處的看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到了哪裏,看着四周狼藉一片,也有些不明所以。
時間也不是太長,等回過神來,就到了一處山峰下,四周山巒起伏,灌木叢生,隱約還帶着一絲雷氣在其中,一頭熊正冒着黑煙定在那裏,旁邊樹上還靠着個黑人。
從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上看的出這就是人,江漢珍看見有人,就鬆了一口氣,從玉佩內部看到是怒晴湘西世界,那這裏應該就是怒晴縣了,至於什麼地方就不得而知,看周圍環境也是荒山野嶺,若沒個人問路,還真不敢亂跑。
江漢珍對着黑人一拱手,說道:“這位先生,不知這裏是什麼地方?”
義莊老烏被這一聲叫的回過神來,也感覺身體好像能動了,就說道:“哦哦,這裏是怒晴縣老熊嶺。”
看着江漢珍氣質不凡,而且是伴隨雷霆而出現的,眼睛頓時亮了,想到自己剛才的祈禱,說道:“你一定雷神派來救我的。”
江漢珍聽得一驚‘自己還真是與此事有關,難道這個被熏黑的人知道’當下不敢怠慢。
哪想這黑人立即行了大禮,說道:“胡宅雷壇弟子烏大拜見雷部祖師。”
江漢珍敢緊躲開,心中暗驚,‘不會是雷門之人已經將自己降臨之事傳信於此,知道自己要降臨此界了,聽這位自稱烏大的人說自己是胡宅雷壇的弟子,聽名字就與雷法有關’。
也開始嘀咕起來,不知究竟是一種怎麼情景,但還是說道:“我只是在山中迷路的遊方之人,這位先生你可能認錯人了。”
烏大連忙擺手,說道:“不會錯的,若是普通人怎麼可能伴隨雷霆而降,而且您衣着乾淨,一塵不染,肯定不是在山林中迷路的遊方之人,剛才弟子雖然被嚇得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卻看了個一清二楚,不會錯的。”
江漢珍才一看自己的衣服,還真是在天界的衣服,知道了是西遊世界,為了避免被人測算出什麼倪端,就隨便找了一套道袍,將中山裝換了下來,此衣服是出自雷府,自是不凡,看到什麼就什麼,也不想弄什麼怪事出來,只要不承認就行。
抱着這種心態對着烏大說道:“我是在此迷路了,至於衣服也是剛換上了,還請烏先生告知這是何地,要怎麼去縣城。”
烏大仔細的看着江漢珍,希望能看出什麼來,雖然他也算半個江湖人,但哪能看得出江漢珍這等老江湖,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倪端。
但一想,覺得是雷部祖師從天界下來,肯定會有什麼任務,不便透漏身份,或許是考驗自己,也就露出一副我明白的樣子。
“祖師旅途勞頓,應該也是累了,這裏要去縣城也是不容易,若祖師不嫌棄,就跟弟子去義莊暫時住,有什麼事吩咐弟子就行。”
江漢珍搖了搖頭,看樣子這烏大是認定自己特殊了,越解釋越亂,也就不再解釋,想來自己剛來此界,要做什麼也沒個准信。
飛碟玉佩雖然神奇,但沒有那些還能發佈任務的奇特事情,只是帶自己到了此界,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從剛才烏大的說話中,結合知道的事情,也判斷出這烏大就是老熊嶺上看守義莊的老烏了,在老熊嶺一間破廟中做看屍人,也只有此人符合。
怒晴湘西的世界一切故事都在老熊嶺上展開的,就因為老熊嶺上的瓶山,既然隨天雷降於此地,那肯定有什麼緣由,暫且跟他去,等探明情況再做決定也不遲。
隨即對着烏大說道:“那就有勞先生了。”
烏大看着還在冒煙的黑熊,尷尬的一笑,說道:“那這熊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江漢珍心中一陣白眼,說道:“你看着辦吧。”
烏大臉色一喜,說道:“那祖師還請稍等,這熊可是難得之物,雖然被您給弄成了這樣,剩下的還是很不錯的,祖師稍等片刻,弟子馬上就弄好。”
說完就取出獵刀,開始將熊扒皮抽筋,割肉放血,取了熊掌熊膽,又割了一些熊肉,剩下的焦黑一片,也不能用了,將取下來的打成一個包袱,江漢珍目測一下,不下百斤。
烏大吃力的將包袱背在背上,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掙扎着說道:“祖師跟我來,我們這就去義莊。”
江漢珍看着烏大吃力的樣子,說道:“還是我來吧。”
說著就要接過包袱,但烏大怎麼也不肯,說什麼怎麼讓祖師做此雜活,硬是要自己背着。
江漢珍搖搖頭也不在勸,任由烏大背着熊肉在前面慢行,而他也不慌不忙的在後面跟着,不時的看着周邊的地理環境。
地脈起伏蜿蜒,山草茂盛,野花遍地,而且比普通的地方更加嬌艷,江漢珍暗暗點頭,覺得此事必有因由。
須知看山斷地之術,有一種看山之法,就是看此山生氣與山花水草之法。
比如一個家中,植物盆栽長勢喜人,那這家肯定興旺,就是不興旺也有興旺之勢,若是家中植物枯萎不振,即使家中還在興旺,也必定走向衰弱。
觀此山草木精華十足,又在地脈之上,又想到此山又是南龍地脈之所,必有興旺之相。
這些不是他所學的東西,而是從神將陳驛的那塊雷符之中見到的,此符中有圓光一類法術,而且還有一些雜學,雖然不入大道,但也是難得的異術,若是能懂得一二,也算是一門絕技。
江漢珍也是現學現賣,隨意看了些,當然不會被這些耽擱修鍊。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前面被這重物帶路的烏大已經累得汗流浹背,雙腿都有些不穩,中土江漢珍說了幾次要幫忙,但烏大卻執意不肯,也就沒再勸說,想着以後有機會提點一二,也不負此等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