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帥哥是盜墓高手

第10章 帥哥是盜墓高手

春霖開車帶着長安去了大劇院。果然,在走進大劇院的時候,長安風華絕代的長相,身上那件名貴的白狐裘皮大衣,以及她手裏捏着的那枝紅山茶花,吸引了入場觀眾們的艷羨。演出尚未開始,劇院裏正放着《茶花女》歌劇里的曼妙唯美插曲……由小提琴和鋼琴合奏出的娓娓樂音。

小提琴的小嗓子發出了詩意瑩然、凄美繚繞的樂音。細細的聽,彷彿在塞納河邊,一位絕世佳人的怨魂正幽幽吟唱。鋼琴的重音彷彿一位年邁的老叟,在對刻骨銘心的愛情往事的追憶里,用那隻老邁的喉悲悲戚戚的感慨着昔年的愛與憎。

長安和春霖正是踏着小提琴與鋼琴的合奏樂音走進大劇院的。倆人聽着凄凄繚繞的樂音,心裏都覺得有些悲愴。他和長安都看過《茶花女》的小說原著,自然熟悉那蕩氣迴腸、催人淚下的悲劇情節。

突然間,周圍的男女客人們發出了驚嘆聲。春霖和長安回過神,看到周圍的男男女女們正對長安評贊。春霖對長安附耳笑道:“你瞧,你成了明星!我沒說錯吧!”

長安立即堆上笑臉,對那些投來艷羨眸光的男女客人們點頭致意。男客們的心裏都生出了嫉恨,恨不得能取代春霖的位置,和長安這位風華絕代的美人並肩而行。而女客們的心裏自然也生出了嫉恨,咒罵著天地君親,痛恨自己沒能得到風華絕代的容貌。

長安昂着頭,攙着春霖的胳膊,緩緩的往前走着。春霖買的是貴賓席的票。等倆人來到最前面的貴賓席的時候,貴賓席里的客人們也跟着驚呼起來。上海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可是,春霖和長安這對夫婦的出現,讓那些飽經世面的商賈顯貴們都不由得發出了嘖嘖讚歎。

長安的臉上浮出微笑,不卑不亢,隨着得意洋洋的春霖落座。長安剛一坐下,身邊的女客們就紛紛問起那件白狐裘皮大衣的價錢。長安和女客們攀談了起來,笑語風聲。那一刻,她的自尊心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春霖眼瞅着長安臉上浮現出的得意神色,覺得自己總算做了一件對得起長安的事情。因為愧疚,他必須滿足長安的物質需求,以便讓她獲得很多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虛榮!因為慈悲,長安必須接受他苦心孤詣營造出的種種虛榮情境。因為,這對夫妻的關係是被愧疚和慈悲幻化成的紐帶聯繫着的。

長安和春霖看歌劇的時候,曹太太已經回到了家裏。早上的時候,她去了熟悉的拍賣行,為董槐園的事情忙碌了一整天。其實,曹太太和拍賣行的穆文彬老闆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曹先生在的時候,經常去這家拍賣行閑坐喝茶。所以,曹太太不費吹灰之力就請穆老闆把董槐園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她之所以忙碌了一整天,是因為不得不參加穆文彬安排的一場飯局。

穆老闆的女兒要出嫁了,他正緊鑼密鼓的給女兒準備豐厚的妝奩。自小養尊處優的千金女兒看中了一條珍珠項鏈。穆文彬和太太對女兒千寵萬寵,自然要滿足女兒的願望。穆老闆和那家珠寶行的老闆不熟,始終沒有把價格壓下來。他正準備去曹家,懇求曹太太出面幫忙。因為,曹家畢竟壟斷了上海灘的珠寶市場,後起之秀們都對曹家這位老大哥敬佩畏懼。

沒想到,今天早上,曹太太竟然親自去了穆氏拍賣行。並且,她有求於穆文彬。這樣一來,穆文彬便利用了這個機會,懇求曹太太能出面,幫忙壓一壓那條珍珠項鏈的價格。曹太太仔細的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覺得可以幫文彬這個忙,算是不欠他的人情了。

文彬歡天喜地,在大飯店裏宴請了賣珍珠項鏈的年輕商人趙沐陽。曹太太見到了趙沐陽,實在覺得很驚訝。因為,趙沐陽只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小夥子。細細的問起他的年紀,竟然只比春霖大兩歲。再細細的問起他的家世,他的父母只是做小本買賣的老實人。他壓根就不是什麼商賈之家的子弟。

這樣一來,曹太太愈發的覺得好奇了。她已經聽文彬說起過那條珍珠項鏈的價格。花那些錢完全可以在上海灘買兩處奢華的別墅了!曹太太不得不懷疑,趙沐陽到底是怎麼弄來那條項鏈的!

趙沐陽說那是他祖上留下的遺產。因為要幫襯着沐陽做起珠寶生意,父母才忍痛割愛,讓沐陽用那條古董項鏈換來生意本錢。曹太太聽到這裏,半信半疑。文彬管不了那麼多,他一門心思的惦記着壓價的事情。他紛紛向沐陽敬酒。沐陽的酒量很大,十幾杯雞尾酒下去,照舊面不改色。

這會兒,文彬又敬完了酒,開口說道:“沐陽老弟,我家小女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那條珍珠項鏈!”

沐陽放下酒杯,瘦削俊俏的臉上浮出微笑,道:“穆老伯,您是長輩,我作為小輩自然對您很敬佩!可我畢竟是個做生意的人。老話說的好,生意場上無父子!我已經把價錢壓的很低了,實在不能再往下壓了!”

文彬道:“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我們要是能做成這筆生意,我以後會繼續照顧你的生意的!從長遠來看,你肯定能賺的滿盆滿缽的!你要有遠見!”

沐陽道:“穆老伯,曹太太是上海灘珠寶行業的掌門人。我作為晚輩,能有幸見到曹太太,實在是三生有幸!”說著,端起酒杯,對曹太太敬酒道:“曹前輩,晚輩敬您一杯!懇請您能估一估這條珍珠項鏈的實在價錢!”

曹太太和沐陽碰杯。沐陽喝乾了雞尾酒杯里的酒水。曹太太堅如磐石的端坐着,稍微的抿了一口酒水,道:“我倒是很好奇,真不知道你的那條古董項鏈的情形!”

沐陽笑道:“我正好帶來了,請曹前輩過目!”說著,便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隻紅絲絨盒子,緩緩的打開,送到了曹太太的手裏。

曹太太接過那隻紅絲絨盒子,仔細的端詳着裏面的那條珍珠項鏈。文彬坐在曹太太的身邊,也覷眼賞析着。凝神觀察片刻,曹太太不得不讚歎道:“這條項鏈共有珍珠二十二顆。所謂七分為珠,八分為寶,每顆珍珠都有十毫米。細看,顆顆珠子都流溢出溫潤之光。迎光看,顆顆珍珠都散出七彩虹光,層次豐富變幻。另外,顆顆珍珠的球面都有金屬質感,可照出我的瞳孔。”

沐陽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隻放大鏡,遞給了曹太太,笑道:“請前輩看一看瑕疵。”

曹太太把放大鏡放在珍珠上,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讚歎道:“幾乎看不出瑕疵!真是千古難逢的上等佳品!”

沐陽聽聞曹太太的分析,跟着感慨道:“難怪要價如此之高!”

曹太太依依不捨的把紅絲絨盒子遞還給沐陽,笑問道:“你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這串項鏈很可能是唐時楊玉環戴過的首飾!絕不可能是你祖上傳下來的!你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

沐陽把金絲絨盒子放進大衣口袋裏,道:“確實是晚輩祖傳之寶!如今,我只想着能賣出一個合適的價錢,為我後面的生意籌集資本!剛才,我已經交代過我的家事。父母都是做小本生意的本分人。如今,我立志做珠寶生意,最發愁的就是本錢!否則,我也不會賣出這串項鏈!所以,請穆老伯不要再壓價了,體諒一下晚輩吧!”說著,端起雞尾酒杯,分別向曹太太和穆文彬敬酒。

穆文彬聽沐陽說的誠懇,也覺得不好意思再繼續壓價。他喝完了杯中酒,一直沉默着。曹太太照舊抿了一小口,幽幽的說道:“我記得,史書上記載,楊玉環被賜死在馬嵬坡。如今,貴妃墓尚未盜!所以,假如,這串項鏈真的是貴妃昔年所用之物,得到它的人肯定不是從貴妃墓里挖掘出來的!唯一的可能,在貴妃賜死之前後,這串珍珠項鏈已落入他人之手!你祖上可是唐代達官顯貴?”

沐陽畢竟年輕,臉色變了變。曹太太的眸光犀利,一直盯着沐陽的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這會兒,她的嗓音低沉,幽幽的說道:“很大的可能,有人挖掘了古墓,得到了這串古董項鏈!然後……你的祖上繼承了這串項鏈,傳到了你這代!”說完,冷冷的一笑。

沐陽不由得一驚,微微的張着嘴。曹太太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名不虛傳!

原來,這串古董珍珠項鏈是沐陽從古墓里盜來的!

細細的說起,他在大學裏念的是歷史學專業。歷史學科目里有考古學學科。沐陽偏偏對考古學很感興趣。他曾去學校的圖書館裏借閱了很多考古方面的書。當然,這些書裏面包括很多野史外傳。他無意中發現了一段野史記載,得知唐代某達官顯貴的墓葬所在之處。

那時候,他動了心思,趁暑假之時,只身前往墓葬所在之地。假如真能淘寶,算他的運氣。即便空手而歸,他也沒有損失,算是去野外郊遊了一次。那個年代,軍閥混戰,很多古墓都被炸開。可那些軍閥都是些粗人,哪裏懂得考古挖掘的方法。他們不過是仗着匹夫之勇胡亂翻騰一場。

沐陽潛入了那座已被炸開的古墓,憑着專業的經驗和無敵的運氣,找到了一串價值連城的古董珍珠項鏈。回到上海,他把這串項鏈珍藏起來。一年後,他大學畢業,立志經商。沐陽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生意人,對兒子欲要經營古董生意的想法大為反對。沐陽沒有分辨,暗地裏綢繆將來的生意方案。

他在繁華的南京路上租賃了一間店鋪,親自當起掌柜的。客人前來,看到櫃枱里竟空無一物,都覺得不可理解。等到沐陽拿出那條價值連城的古董項鏈,客人們一下子驚的目瞪口呆。那天,穆文彬的女兒正好從那裏路過,看到一家新開的珠寶行門口熱鬧異常,便進去看熱鬧。她見識了那串珠圓玉潤的項鏈,頓時生出愛慕之感。回到家裏,她便祈求着父親能購得那條項鏈,為她的婚禮增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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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把盞問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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