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利益集團
趙貴等人被帶到武寧府軍軍營。趙貴環顧四周發現周邊的兵丁一個個都盔明甲亮，秩序井然，全然不像之前見到的武寧府軍的那種散漫模樣。趙貴猜測這些兵將應該是武寧府的精銳，想來應當是武寧節度使的心腹部隊了。正想着，幾個兵丁把趙貴帶到軍營廣場中央。幾個兵丁將趙貴綁在廣場中央的柱子上，狠狠的勒了幾下。趙貴微微皺了皺眉，“你們將軍在哪？我有話和他說！”
“哼！老實點！將軍沒空理你！再說話，小心老子的鞭子！”兵丁狠狠的罵了兩句，轉身走了。
趙貴看到自己帶的幾個家丁被捆綁着，丟在軍營旁的柵欄旁邊。沒人看管。那些商人和他們的手下則被關到一個大的圍欄里。圍欄不大，那幾個胖子被家丁擠在中間。那幾個胖子還在呼喊着些什麼，但沒有人搭理他們。
也不知道小姐是否知道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早晨聽小姐說到武寧節度使已經注意到我們身上，今天就被武寧的精銳給捉了來。也不知道武寧節度使到底想做什麼？難道想通過自己殺雞儆猴來敲打小姐？不過看現在自己被區分對待，是否會揪着剛剛自己打傷人的事來要挾小姐？正當趙貴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感覺軍營門口傳來馬蹄聲響。
趙貴看向喧鬧的地方，只見一隊兵丁護擁着幾匹戰馬。為首的是一個面色白皙的壯漢，卷眉細眼，三縷黑須飄灑胸前。左手邊正是剛帶兵捉拿自己的那個劉千總，全然沒有剛剛的那種跋扈模樣，一副卑謙的樣子。右手邊則是一位銀盔亮甲的英武少年。趙貴怎麼看怎麼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伯父，今天您的府軍讓我大開眼界。”如月對劉贇說道。
“哦？說來聽聽？”劉贇笑着說。
“軍容整齊，令行禁止。比我在開封看到的軍隊都要強的多啊。”如月稱讚着。
“哈哈哈。。。”劉贇大笑起來“賢侄啊，我知道你是在恭維我。但是我愛聽！”
“這些都是小侄的肺腑之言！”如月微笑着說“您看這說著，咱們就到營門口了。那邊怎麼還綁了一個人？”
“哦？我看看？”劉贇順着如月的手指看去，正看到綁在柱子上的趙貴。“劉琪啊，那邊綁着的小子是怎麼回事啊？”
“額。。。大人那個好像就是趙公子的管家。”劉琪留着汗說道。
“額！還愣着幹嘛？快去給我解開！連我侄兒的管家都給我綁了？你是要幹什麼？”劉贇吹鬍子瞪眼的說道，“賢侄啊，這幫底下的小子不懂事，胡亂抓人。你不要見怪啊。”
“伯父，您這話是從何說起啊。這位劉將軍也是忠誠辦事，只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而已。您不要責怪他。”如月臉色紅潤不以為意道“這位將軍，我見我的管家被獨自綁在柱子上。其他人卻不見蹤影，這是為何？”
“恩。。”
“我侄兒問你話呢！快說啊！”劉贇看劉琪沒有回答，罵道“真箇蠢貨！賢侄莫要見怪！”
“是！那個人當街打傷人命。。。”
“什麼叫打傷人命？”劉贇一瞪眼，看來劉琪還真是有些蠢啊。虧自己一直帶着，怎麼就不能聰明點呢。
“啊！是這位管家見到街上暴徒行兇，仗義出手把賊人打倒了。”劉琪見節度使大人生氣，終於明白過來。趕忙吩咐官兵把趙貴等人給放了，從趙貴等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也一一歸還。
趙貴活動了一下膀臂，看自己的東西一樣不少的都還給了自己，心中安定下來。趙貴等人被帶到劉贇面前。早有兵丁發話“這是我家節度使大人！還不行禮！謝恩！”趙貴幾個人趕忙行禮，謝節度使大人解救之恩。
劉贇叫幾人起來，言道“不必謝我，你們本來就無罪。你家少主已經和我說明一切了。要謝，就謝你家主人吧！”
趙貴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美少年就是自家小姐。趙貴幾人趕忙行禮“謝少主！”
“起來吧。”如月吩咐一聲。趙貴幾人起身站到如月的身後。
“大人，那些鬧事的商販怎麼處理？”劉琪問道。
“當街鬧事，形同叛亂，把他們的罪證問清楚了，就都按照叛亂罪名處理！”劉贇想了下，答覆道。
“大人，她們都是本地的商戶，都是行業的頭目。像那馬緇行和。。。”劉琪愣了一下趕忙說道，要不救救這些商人，自己以後找誰去收錢啊。尤其是馬姓商人前些時候承諾給自己找個異域風情的女人送來，這貨還沒見到啊！
“這？”劉贇也愣了，這些商販裏面有幾個都是他的私人代理。剛剛只是為了在如月面前顯示氣度，卻忘了這一關節。
如月看出來劉贇的為難，趕忙接過話來“伯父啊！我看那些商人也是被人蒙蔽，不是誠心鬧事。就不要重罰了。再者小侄有一個計劃還需要這些商人做作，請您先留他們性命吧！”
“也好！先把他們關押起來。一會兒我再處理！”劉贇對劉琪命令道，“賢侄啊，你說要用這些商人辦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伯父，這個就關乎咱們的賺錢大計。咱們還是到營帳里說吧？”如月賣了個關子。
“有理！有理！”劉贇笑了起來“如此秘事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還是你們年輕人想的周全。”
“伯父，您也不老啊！”
“哈哈。。。”
如月和劉贇一同進了營帳。如月身邊只跟了趙貴，劉贇身後也只是劉琪一人而已。待軍丁把酒宴備上，劉贇揮手把閑雜人等都趕了出去。“賢侄，你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麼生意？”
“伯父，小侄我只是小打小鬧，賺幾個零花錢而已。想來伯父也看不上眼。”如月看着劉贇淡淡的說著，“像我這樣賺個十幾萬兩銀子，也就算多的了。”
“額，賢侄啊。你別看我家大業大的，每日的開銷也是很多的。所以有什麼賺錢的方法你就別再隱瞞了。”劉贇賺錢心切也便放開了話匣子“剛剛你不讓我殺掉那些商販，難道是想讓他們拿錢來贖？要是這樣就不必了，殺了他們。他們的錢還不都是咱們的。”
“伯父，您覺得這天下誰最有錢？”如月問道。
“這還用說，當然是各國的帝王啊。”劉贇說道“難道你想從他們手裏賺錢？”
“伯父，您說的對，也說的不對！這天下就富有的不是帝王而是國家。”如月說道。
“國家？”劉贇疑惑的說道。
“對！”看着劉贇疑惑的表情，如月才反應過來，這個年代還沒有國家這個說法。不過既然說到這裏了，如月就乾脆不管劉贇是否迷惑了“帝王每天吃穿用度，也就那麼一些，各國國庫存銀雖然多卻都是死錢。除非用武力奪過來。可惜若是誰有這個能力，這天下早就統一了。所以我們要賺的都是活錢，什麼是活錢呢？就是流通在市面上的。若是這錢被埋在地下我們也沒有辦法把它拿過來。而我們都有這晉國的官府方面的背景，若是我們的名義在各國流轉很難打開局面。其他各國也會防備我們，所以只能找些代理人。而這些商人是最好的人選。所以我才建議您把他們留下。”
“你說的留下他們我懂得，但是我們具體做什麼？要不和你現在一樣兌換錢幣？這樣利潤可以翻幾倍。”劉贇思索道。
如月笑了“伯父，當初我是勢單力薄，也就賺着一筆快錢，這不是長久的辦法啊。我們要做就要做那些各國都需要又能長久的生意。”
“哦，你說來聽聽。”
“兵甲、私鹽！”
“這？這些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伯父，你是節度使，誰能砍你的腦袋？現在國家連個王都沒有。再說了誰說我們動手自己干？做這些都是那些商人！”如月笑着說。
“他們要是不做，或者反咬一口呢？”
“所以我們要誘之以利啊。讓他們入股分紅，這些生意都是暴利，有這樣的利潤再加上他們的家小都在伯父的掌控之中怎麼能不從呢？到時候伯父您隱藏在幕後只要收銀子就好了。那些風險的事都有那些商人和小侄盯着。”如月說道
“這？聽你說來這些商人確實可以用，可是這兵甲還好說，只是這私鹽？”劉贇說道。
“這裏東去百餘里就是海岸，我們可以煮海製鹽。”
“你說的倒是可行，不過之前也有人煮海過，可是得到的都是苦澀難用的鹽。根本就沒法食用。”劉贇說道。
“哈哈哈，小侄剛好有煮海製鹽的精鍊之法，可以制出精鹽！”如月說道“之前已經試驗過，只是沒有能力自己做罷了，現在有伯父您的支持一定能成功。”
“此話當真？”劉贇問道，兩隻細眼睜大了幾分。
“當著伯父的面怎能說假話？”如月肯定的說
“如此說來，我們還好商議下具體的事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