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拜府
如月和劉三交代了幾句，劉三點點頭退了出去。“不知道這劉贇是要拉攏，還是示威？不過現在偷偷派了這麼多人監視，看來就要把我們軟禁起來么。呵呵，現在祖父手握兵馬想來他也不會做什麼。不過要是這樣示威。本小姐也陪你玩玩。”如月輕輕自語。
這處趙家偏府一切如遠在汴京的府邸一樣，家丁們每日採買各種家用貨物、修葺房院，傭人、老媽也逐漸和周邊的民眾打成一片，渾然不像是剛剛搬過來的樣子，整個趙家就像一滴水滴進了海里，沒有泛起多少痕迹。
三日的時光轉眼就到了，如月清晨洗漱好后換了一身文生公子的服裝，喚來管家趙貴吩咐了幾句。如月走到前廳，這時早有家丁前來一匹棗紅的矮馬，如月騎上馬。這時候邋遢道人不知道從哪淘換了一身家丁的裝扮來到如月近前，看着老爺子蒼老的面容，如月忍不住笑了“叔姥爺，您還是別穿這個了，哪有這麼大年紀的家丁。嘿嘿。”
“丫頭，你再看看。”說著老道伸手在臉上抹了幾把，再次抬頭。
如月看的目瞪口呆，此時的老道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赫然年輕了二三十歲，變成了一個中年漢子的模樣。看着如月驚訝的樣子，老道眉笑眼開“來來來！我給少主牽馬！”說著把家丁手裏的韁繩搶了過去。
此時劉三也準備好要帶的禮品，請示了如月。一行三人辭別了杜氏夫人離開府邸。三個人悠閑的走到武寧街頭。牽着馬的老道走了幾步便傻了眼“額。丫。。。少爺，你知道武寧節度使的府邸怎麼走嗎？老道我有點路痴。”
“。。。”如月無語，如月心想：叔姥爺，搶着帶路的可是您啊。如月無奈的看了一眼走在後面的劉三。劉三心領神會提着禮品邁開步子走到前面帶路。一路上路過幾家氣派的府邸，如月也不停留都是騎馬而過。有幾個小廝想攔如月下馬的，也都被老道翻手打趴在地。
三人來到武寧節度使劉贇的府邸，如月下馬，劉三上前通報，趙家嫡長孫趙月拜見武寧府主。不多時武寧府節度使劉贇的府邸中門打開裏面列隊出來兩隊兵馬，只見他們盔明甲亮，身強體壯，一個個都神情肅穆手持利刃站列兩旁。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出來迎接說府主在大廳已經準備好宴席等待諸位的到來。
如月看了眼管家，心中有些不快，但沒有說什麼。一個兵丁過來接過老道手裏的韁繩把馬牽到後面，刷洗飲遛，不必贅述。如月隨管家走進府邸，周邊的兵丁紋絲不動仿若釘在那裏一樣。眾人剛剛穿過堂院就聽到大廳里傳來洪亮的笑聲“哈哈哈！賢侄啊！可讓我好等啊。”一個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迎出了大廳。只見他濃眉大眼的，臉上掛着一縷笑容，兩隻眼睛正打量着如月。
如月挺直腰板，而後低頭深深行了一禮“節度使大人，折煞小子了。讓您屈尊相迎，小子我受之有愧啊。”
“哈哈，好說，好說。”蒲扇一樣的大手過來就要抓如月的手，如月一愣。劉贇的手卻在半空停住了，手上不知怎的多出了一個禮品包裹，劉贇的笑容凝了一下隨即笑道：“怎的，來看伯伯還帶這麼多的禮物？我來幫你拿好了。”揮揮手讓旁邊侍候的管家把手中禮盒拿走。劉贇把如月帶進廳堂笑着說“今天只是家宴，隨意就好。”
如月看了下除了劉贇主位還有兩個客座，不知道除了自己還會有誰？如月被劉贇讓到客座上。早有僕人獻上瓜果，劉三和老道分立如月身後。劉贇看了看老道和劉三，沒有說什麼。
“賢侄啊，我對你祖父甚是神往，他與我父親現在在洛陽開封一帶抗擊契丹賊寇當真是英雄了得！沒想到今天英雄之後來到我這裏，我這做伯伯的要好好儘儘這地主之誼啊。哈哈”劉贇坐下對如月開口道。
“不敢，家祖與您同殿為官，小子怎麼也是您。。。”如月抱拳
“嗯！你祖父和我父親乃是同盟摯友，我自然是你伯伯！”劉贇擺手打斷如月的話。這時有家丁通報又有客人到。劉贇站起身出去迎接。如月也跟着走了出來。迎進來的也是一位少年，只見他身穿錦緞、腰束玉帶，手裏拿着一把摺扇。本來天氣還有一絲絲寒意此人卻沒事揮揮這扇子。讓如月的的心中不免有些好笑，這人是傻的么。作為客人如月也不多問，隨同劉贇把少年迎進客廳。眾人落座。少年帶的八名侍衛進來，客廳里一下子擁擠了許多。那少年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揮手讓幾個人退到庭外面，只余兩名侍女在他身旁服侍。看那些侍女的身子都快爬到他的身上了。如月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位是南方來的貴客李公子，這位是我禁軍典軍趙將軍的嫡孫趙公子。”劉贇分別給二人介紹到。
“在下開封趙月見過李公子。”如月起身行禮。
“哦。”錦衣公子隨口應了一聲“本。額。我名字李嘉。”而後便不再言語，侍女將水果送進他的嘴裏。
如月落座，劉三在後面看不慣了，低聲說道：“小姐，這人忒的無禮。小人。。”如月搖搖頭，劉三默默退到後面。
劉贇見場面有些冷，隨即換來笑道“兩位小郎君都是少年才俊，看着你們我都感覺自己老啦。哈哈。趙賢侄、李公子來來來，這是今年新釀的米酒，慶賀我們今日聚會，大家來滿飲此杯。趙賢侄生在開封想來很少見這江南的美酒，此酒不像北方的酒那樣濃烈，可以多飲幾杯的。”
如月點頭，微微抿了一口發現在這酒很渾，味道也有些發酸，便不再多飲。那李姓少年倒是豪爽的一飲而盡，旁邊侍女又將杯子斟滿。
如月舉杯敬酒：“多謝節度使大人對我趙府的關照，小侄敬您！”說罷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應當的！應當的！”劉贇也喝了一杯。
如月將空杯放置一旁，靜靜的等着劉贇發話。酒桌上大家一言一語慢慢聊着，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漸漸的酒至中旬。劉贇開口道：“趙賢侄，你看我這武寧府如何？”
“治安井然，百姓安居，官兵各司其職。百姓各操其業。”如月說道，“伯父治下可以說是這世間少有的太平之地。”
“哈哈，說的好。我這武寧說是路不拾遺也不為過，那些契丹人膽敢來我這管教他們有來無回。”劉贇興奮了起來“你們開封的兵將就差了些，竟然城破兵敗？太過可憐啊。幸有我義父收留，這收拾河山啊還要看我們老劉家。”
“伯父差了，開封禁軍也是天下強軍。只是城內之主開門揖盜。不得已才。。。”如月見劉贇如此貶低祖父的禁軍，言語中把禁軍當做自己收留的奴僕了，自然明白劉贇是要敲打自己。雖然未來劉知遠會奪的王位，但是如月卻並不會因此低頭，開口辯駁道。
“禁軍強則強，還不是敗了？你看看我的親兵如何？來人！”劉贇藉著酒勁呼喚兵丁，幾個親兵趕了進來。“你們給趙賢侄演練演練讓他看看我武寧的軍容！”
“是！”幾名軍兵赤手在廳堂演起武來。
一旁讓侍女服侍的李嘉也來了興緻一把推開侍女，坐正看着兵丁舞動的拳腳，面帶笑意。抬頭看了看對面的如月，笑意更濃了幾分。“唔，這幾人的拳腳不一般啊。對吧，趙公子？”李嘉手裏拿着酒杯飲了一口。
“伯父的兵將確實不凡，不過我們趙府也是禁軍出身，家丁也是會這樣的幾手功夫的。”如月扭頭看向邋遢道人卻發現老人家已經站着睡著了，如月氣的一笑。“小侄我也曾經。。。”
“是！少爺。”劉三突然答話“小人這就給幾位演練幾手。”
劉贇笑眯眯的看着，李嘉也目不轉睛。等待劉三的表演。
劉三向如月告個罪，右手從盤子裏取了一個蘋果而後向一旁丟去，另一隻手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隻鏢，一抖手飛鏢一下子穿上了空中飛着的蘋果，狠狠的釘在柱子上。
“劉三。。你怎麼能隨便破壞伯父家的建築？還不賠禮。”如月呵斥劉三，眼睛裏的笑意愈發濃重了。
劉贇嘴角抽動了下，隨後笑着說：“沒事，沒事。”吩咐兵丁下去。
如月施禮道：“伯父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家裏沒有男丁坐鎮，小侄這就要告辭了。李公子咱們就此別過。哦。對了，伯父的武寧城如此安定，我們也能安穩的生活，這都是託了伯父的福氣。小侄這裏還特地準備了一份禮物送上。”說罷，如月給劉三一個眼色。劉三從背後解下一個包裹呈了上去。
“既然你家中有事就先回去吧。我與李公子再接着暢飲。”劉贇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嘉，李嘉微微點了點頭。劉贇對如月說道。
如月行禮告辭，搖醒了老道，帶着劉三一同走出了節度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