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傾城
兩天後,許家老宅里。花沖在屋裏來回踱着步,文墨武德和紅線垂手站立。
文墨突然說道:“這幾天好像都沒有什麼動靜。”
武德說道:“你想要什麼動靜?”
紅線說道:“當然是大動靜了,震驚江北的大動靜。”
文墨和武德同時說道:“哪有什麼震驚江北的大事?”
花沖搖搖頭說道:“風雨欲來風滿樓!”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花衝突然停住腳步,吩咐道:“武德,去步兵營走一趟,我這裏有一封信,交給姚統領,速去速回。”
“是!”
武德拿了信急匆匆出了門。
花沖又對文墨說道:“你去巡撫大人那走一趟,把這封信交給他,速去速回。”
“知道了,少爺!”
文墨拿着信也走了。
紅線問道:“公子真要幫厲紅綢上位?”
花沖思索了好一會兒,說道:“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想不想都是次要的,我要做的可不只是這些。”
“不只是這些?難道還有別的事?”
花沖摸摸她的頭說道:“不該問的別問,去弄點吃的來。”
“哦!”
紅線答應一聲下去了,花沖覺得悶得慌,於是到院中練功。直到文墨武德回來他才收住招式,兩個人各拿了一個信封回來,打開信封一看,上面只按了一個手印,花沖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道:“收好它,千萬別弄丟了。”
“是。”
江北總堂設在翠羽山下,是一個不算大的莊園,有山有水有樹林,環境倒是不錯。選總舵主的日子定在四月十三,花沖他們提前一天來到山下。不光是他們,江南江北數十個幫派,凡是收到請帖的幾乎全到了,但是紅幫到現在也沒有收到請帖,厲紅綢為這事一直耿耿於懷。
花沖勸她道:“既來之則安之,你都是快要當總舵主的人了,怎麼還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噗!”
厲紅綢破涕為笑。
“你呀!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可是江北總堂,到了裏面可要規矩點。”
花沖大笑。
“是嗎?恐怕我改不了了,在金鑾殿上我也是這個樣子。”
他身後的文墨武德鶴紅線,全都聽得噗嗤笑出了聲。
厲紅綢調侃他說道:“瞧見了吧!連你的下人都笑話你。”
這三個人聞言急忙轉過了臉,不敢看花沖。
山腳下有一家大客棧,叫白雲客棧,卻是早已住滿了人,五年一次的選總舵主活動,吸引了上千人前來參加,在加上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早已把翠羽山圍的水泄不通,客棧更是早早的就定出去了。好在旁邊還有不少臨時搭建的客店,談不上多好,只是為了讓客人臨時歇腳用的。花沖轉了幾家客店,裏面的環境都不是很滿意,他把文墨和武德叫了過來。
“你們兩個想辦法去弄三間上房。”
“啊?三間,您這是為難我和武德啊!”
文墨哭喪着臉說道。
花沖根本不理他,只說道:“自己想辦法,咱們一共來了十二個人,全部要住進上房。”
武德拍拍胸脯說道:“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嗯!”
花沖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像話嘛!快去!”
武德是個急脾氣,分開人群走進了客棧里,花沖帶着厲紅綢他們坐在大樹下等,忽然!一隊人馬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全都是大馬金刀,身後插着五色黃旗,旋風般從樹下經過,此時翠羽山下已聚集了二三百人,見一隊人馬衝過來,急忙閃到一旁。馬上一人從背後拽出一支黃旗子,嗖的一下射向客棧的招牌。
“啪!”
黃旗子正戳在牌匾上,旗子隨風一展,露出兩個大字——清幫。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厲紅綢也暗自皺眉,花沖問道:“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願意看到這些人。”
厲紅綢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是清幫的人,是江湖上最大的幫派之一,他們的總把頭叫鎮三山呂岳,是個人物,上次選總舵主的時候,就是他和江淮望在爭,可惜最後還是敗了,想不到今年他們又來了。”
花沖搖着紙扇說道:“而且還來者不善呢!”
話音未落,只聽馬上的人大聲喊道:“各幫各派的人聽着,白雲客棧被我們清幫的人包了,不相干的人速速離開。”
他的話立刻引起其他人的不滿,尤其是那些已經訂了房間的人,他們上前理論,憑什麼要把客棧讓給清幫?馬上的人並不搭言,舉起刀對準路邊的一塊山石砍了下去,咔嚓一聲!山石被劈成兩段,所有人都驚呆了,在沒有人敢說半句話。
花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弱肉強食。”
厲紅綢卻說道:“是江湖規矩,誰的拳頭硬誰就是道理”
花沖不屑。
“那還選什麼舵主?大家打一場,誰贏了誰當就好了。”
“你以為不打?明天可有你瞧的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在這鬥嘴,正在這時候,文墨和武德從客棧里走了出來,剛好看見那人一刀劈了石頭,文墨脫口說了一句。
“這麼暴力?拆房子啊!”
誰知道這句話惹惱了這人,他把長刀一橫攔住了去路。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
說著還故意把刀刃翻過來對着文墨,文墨雖然是個書童,但也見過些場面,怎能被他嚇住?
他用手推開大刀說道:“怎麼?聽不懂人話啊!我們剛剛在這裏租了房子,你想打把勢賣藝去那邊,別礙着我們休息。”
這人聞言大怒,唰的一刀砍來。武德伸手抓住刀柄,說道:“朋友,有話好講,別動刀動槍的。”
這人不理,反手向上一挑,文墨和武德往左右一閃,長刀從兩人中間閃過。這時候四周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老百姓,他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打架的,最好是見了血看着才痛快呢!有好起鬨的就喊道:“打他!教訓他!別讓他逞威風!”
這些人最擅長煽風點火,一個人說立刻就有許多人跟風,一時間叫喊聲此起彼伏。武德被說的血氣上涌,用手指着馬上的人說道:“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
馬上的人狂笑,用刀背猛砍武德肩頭,他本意也不想殺人,所以只用刀背往下砍,但是他卻低估了武德的功夫,就在他動手的同時,武德已經不見了,一下轉到了他身後,用腳尖挑起一塊石頭,嗖的射向他後腦,他本意也只想戲弄他一下,沒想到正打中他後腦,這人悶哼一聲,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人這麼不堪一擊,文墨更是跑了過來,指着武德說道:“你行啊!現在用石頭就可以殺人了。”
話音未落,地上的人突然翻過了身,手裏多了三顆黃旗子,這旗子的底部是一個菱形的尖刺,好似槍頭一般。就在武德一愣的瞬間,三顆黃旗子朝着他面門刺來,好在他反應快,向後一個翻身,黃旗子擦着他前胸飛過去了。地上的人一躍而起,一翻身又上了馬,對着武德一陣大笑。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想趁武德鬆懈之際來個反殺,這下可激怒了武德,本來他只想玩玩而已,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麼陰險?此刻還坐在馬上嘲笑他,豈能輕易放過他。還沒等他動手,文墨就先他一步動了手,他撿起地上一塊大石頭,猛的砸向馬腿,誰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做,這一下正砸在馬的後腿上。也不知道他用的多大的力,這馬怪叫一聲翻起後腿,把上面那人從馬前面摔了下去,直接摔了個狗啃屎,門牙都摔掉兩顆。
這下武德可高了興,拍着文墨肩膀說道:“你小子行啊!關鍵時刻還能幫上大忙。”
文墨也不甘示弱,拍着胸脯說道:“那當然了,你看這人,他不是喜歡躺在地上嗎?這下讓他躺個夠。”
正在他們說話之際,有四個人騎着馬又圍了過來,文墨說道:“看來要一起上了。”
武德嗤之以鼻。
“一起上?在多來幾個我也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