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雀蜂麻

雁雀蜂麻

說話間四個人已經圍住花沖,魯和尚第一個動手,也是第一個倒霉的,當他身子剛一動的時候,忽覺眼前一花,一道寒光已到眼前,魯和尚躲閃不及,劍尖刺入了他的左眼,魯和尚慘叫一聲抓住劍刃,花沖手腕一翻,又割掉他三根手指,好在黃燦及時趕到,猛扣花沖咽喉,同時羅四橫撿起一塊石頭,猛砸花沖後腦。

唰的一聲!繩曲劍宛若驚鴻,一劍劈開了石頭,然後一腳踹飛了魯和尚,借力向上一躍,雙腳落在羅四橫肩膀上,此時銀燕子的鑽心釘追到,一下捲住花沖的右腿。花沖輕輕向上一躍,回劍砍斷鏈子的同時,人已經到了武德身邊。

此時剛好黑衣人的兩把鐮刀砍到,繩曲劍橫着一掃,叮叮兩聲鐮刀應聲折斷,黑衣人急退,卻退不出劍光之外,繩曲劍呲呲作響如靈蛇出洞一般,

盤花戲柳,折花應手,玉璧封花,沾花待酒,一劍四式刺了出去,人隨劍走劍到人到,寒光乍現間三人皆傷。黑衣人雙腿帶兩肩,全被劍刃所傷,白衣人腹部和胸口被刺入二指深,最後劍尖抵在他咽喉上。

花沖微微一笑說道:“金蟬脫殼的計量可不能用兩次。”

但是他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為白衣人就在他劍下逃走了,當花沖意識到的時候,他的手腕已經被鐵鎖纏住了,是黑衣人扔出的鎖鏈,一左一右捆住了花沖手腕。就在他分神之際,白衣人向後急退,但是劍尖還是在他臉上劃了一下。

花沖把劍交到左手,唰的一下割斷鎖鏈,與此同時武德轉到一個黑衣人的身後,一劍刺穿他的后心,黑衣人慘叫一聲,屍體倒在地上,回身在刺向另一人,卻發覺早已不見了蹤影。地上留下一串血漬,看方向是已經逃走了。正在這時候,黃燦四個人又圍了上來,兩個封住花沖退路,兩個截斷了武德的退路。

由於魯和尚的左眼被刺瞎,功力已經大不如前,但是他報仇心切,依舊找上了花沖,他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想用鐵頭功撞死花沖,卻不想一頭撞在羅四橫手裏拿的樹樁上,咔嚓一聲!樹樁子被撞斷,羅四橫也被撞的往後退,這個人比魯和尚還要暴躁,扔掉樹樁子一把抓過了魯和尚,大喊一聲舉過頭頂,直接扔向了花沖。

花沖一閃身躲到樹后,魯和尚一頭正撞到樹上,只聽咔的一聲,也不知是樹被撞裂了?還是魯和尚的脖子被撞斷了?花沖顧不得這些,轉身去幫武德。正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着一隊人闖進樹林,為首的正是程九和周泰,原來他們帶了一隊人前來接應。

花沖對武德說道:“他們人多,我們走!”

說著飛身上樹,但是武德卻沒跟上,被黃燦和銀燕子緊緊纏住,一個不小心,軟劍被黃燦的銅球夾住,與此同時銀燕子的匕首也到了,武德抽身後退,軟劍被黃燦奪了過去,這時候程九和周泰已經到了,幾十號人把武德團團圍住。

程九說道:“小子,看你今天往哪跑?”

武德不慌不忙,說道:“跑?爺爺我從來就沒想過跑。一起來吧!”

“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上。”

幾十個人一擁而上,瞬間把武德圍在中間,正在這時候,樹林外又傳來一陣叫喊聲,一隊人馬飛也似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厲紅綢,她一馬當先衝進人群,紅袖刀左右紛飛,眨眼間已連傷數人,紅幫的馬隊全是長刀快馬,如旋風過市一般,瞬間把靠山堂的人衝散了,地上全是死屍和傷員。武德想趁亂找回自己的軟劍,可惜黃燦等人逃的太快,早已不知了去向。厲紅綢一直帶人把他們追出了樹林,這才返回來見花沖他們。

此刻武德正在一個勁兒懊悔,把花沖送他的寶劍給弄丟了,正在埋怨自己無能呢。

花沖安慰他說道:“沒什麼,只要他黃燦還在江北,就一定能拿回來。”

這時候厲紅綢走過來說道:“四爺,你們沒事吧!”

“不妨事,我們先回去。”

厲紅綢一招手,紅幫的人分兩隊出了樹林,沿途留下幾個眼線,其餘的人全都回了紅幫,剛一回到幫里,厲紅綢就迫不及待的問。

“究竟是怎麼回事?要不是我派人跟着你們,這會兒怕是已經出事了。”

花沖說道:“我知道,我們身後一直有人跟着,多虧了你這麼安排,我們才能平安回來。”

厲紅綢心裏暖呼呼的,終於聽到一回他一本正經的夸人。

“我是說你跟那個黃燦鬧翻了?怎麼會被他們追殺?”

花沖說道:“說來話長,你知道江北總舵主的事嘛?”

厲紅綢微微一皺眉。

“江北總舵主?不是要當個堂主嘛?怎麼說起了舵主的事?”

何成在一旁說道:“稟幫主,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再過幾天就是重選總舵主的日子,五年的期限已到,是時候該選新的舵主了。”

厲紅綢聞言恍然大悟,急問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給忘了呢?這可是大事。”

何成急忙躬身施禮。

“幫主息怒,前幾天我是想跟你說,可咱們始終沒接到江淮望的帖子啊!按照往年的規矩,選總舵主都是要下請帖的,大小門派,只要是算得上名號的都要下帖子,可至今我也沒收到江北總堂的帖子啊!”

“哦?是這樣?”

何成接著說道:“幫主,我猜他們可能沒打算請我們,故意排斥咱們紅幫。”

厲紅綢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理由啊!他憑什麼?”

花沖說道:“可能跟我有關,在靠山堂,他們要我支持一個人。”

“支持一個人?誰?”

“柳湘雲。”

厲紅綢怎麼也想不到,花沖說的居然是柳湘雲,這個女人想做總舵主的位置,簡直荒謬。

“你的意思是柳湘雲想做總舵主?”

花沖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她的意思,她還當場派錢,收買了絕大部分的人。”

“收買人心?只有你沒答應她嘛?”

“當然不是,還有一些人不同意,不過現在都已經死在樹林裏了。”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們才被追殺。”

“對。”

厲紅綢接着問道:“你為什麼不同意?是給的錢太少了嘛?”

花沖大笑,說道:“她選她的舵主,我當我的忠義大哥,這件事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不,有關係,而且有非常大的關係。”

厲紅綢突然變得正色起來,一字一句都帶着沉重,好像馬上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聽得花沖雲裏霧裏的。

“你是說跟我有關係?而且還是非常大的關係?”

“對!”

厲紅綢輕輕點了點頭。

“確切的說是跟我有關係,我想讓你幫我。”

說到這厲紅綢吩咐一聲,底下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花沖知道一定有大事,不然她不會這麼鄭重,於是叫文墨和武德在門口把守,別讓不相干的人進來。

厲紅綢壓低了聲音說道:“四爺,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

花沖說道:“我是紅幫的忠義大哥,無論做什麼都是應盡的本分。”

厲紅綢微笑着抓住他的手。

“幫我上位,我想做總舵主的位置。”

“你?”

花沖沒想到厲紅綢居然說出這種話,但轉念又一想,柳湘雲都能有這種想法,她堂堂的一個紅幫幫主,想往上爬也情有可原,只不過她說著這麼直接,花沖還是有些沒料到。

“你也看上了總舵主的位置?”

厲紅綢點頭。

“既然柳湘雲能開先例爭一下,我為什麼不能爭一下呢?”

花沖說道:“可是她有索爾穆這個靠山啊!”

“我也有你這個靠山啊!”

花沖哈哈大笑。

“我這個靠山可是無名無份的閑人,你這麼相信我?”

“相信,現在這時候我只相信你。”

厲紅綢說的斬釘截鐵,倒叫花沖有些尷尬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

厲紅綢轉過頭望着外面,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花沖問道:“何以是遠慮?何以是近憂?”

厲紅綢苦笑。

“我現在沒有遠慮,全是近憂。”

“呵呵……,怎麼個全是近憂呢?”

“我憂的是紅幫現在的處境,索爾穆虎視眈眈,靠山堂咄咄逼人,現在又來了個柳湘雲,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花沖聽得搖頭晃腦,好像在聽書一樣。

“我幫你有什麼好處呢?”

“你還要好處?”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再說人家柳湘雲可是真金白銀的往上砸啊!空口白牙可套不着狼(郎)嘍!”

厲紅綢心中暗笑,知道他又在耍貧嘴,於是問道:“好!要什麼你說?”

花沖拍着腦袋想。

“事情來得太匆忙,我一時間也想不出要什麼?不如你說個條件來聽聽。”

厲紅綢一撇嘴。

“好!那就給你個副舵主幹干,這個條件不小了吧!”

花沖連連擺手,說道:“不好,不好,我怎麼總是被你壓着,這個條件我要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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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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