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010回京
在狄州停留了三天,蕭文生急忙乘火車回北京。到了北京西站,京京已經來了,父女倆乘公交車回京南小區,“爸,北方鋼鐵的事擺平了?”
蕭文生笑着點點頭,“張鞅的幾個朋友不愧是國際大律師,又補償了1億元,終於地粉碎了盛宣義的野心。”停了停,“不過,李紅旗要坐五年牢。”
京京高興地說:“你已經很棒了,我和同學們都很擔心你。我同學她爸爸原來也是開廠的,也是他們縣的首富,但有個領導的小舅子貪婪他的財富,隨便羅列幾個罪名,說他污染環境、偷稅漏稅,被判了十五年,工廠也被人家霸佔了。”停了停,“李紅旗被判五年,減幾次刑,在來個保外就醫,最多在裏面呆兩年。”
蕭文生愣了,“你很懂法律呀?”
京京得意洋洋地說:“我這是臨時抱佛腳。”
蕭文生也笑了,“好呀,以後有了事,你也能幫我打官司了。”
京京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算了,你有張鞅這個全球知名大律師,我不要丟人現眼了。”
到了京南小區,已經一點多,回家放下行李,父女倆去小區門口的一家小飯店吃午飯。點好了菜,京京突然說:“爸,張玉姑姑給我打了幾次電話,問你哪天回來。”
蕭文生拿出手機給張玉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回來了,問她什麼時候過來一塊吃飯。
過了二十來分鐘,張玉來了京南小區,挨着京京坐下,笑着問:“蕭蓉呢?”
蕭文生聳聳肩,幹了一杯酒,“她是南洋國際總經理,一天進賬5000多萬美金,我哪敢浪費她的時間呢?”
張玉笑了,“你這好大的怒氣呀。”
蕭文生淡淡地說:“在老家這段時間,她天天跑樓頂打電話,又是英語,又是法語,又是日語,又是德語,人家以為我們家是聯合國呢?”
張玉又笑了,“你也不錯呀,會十幾種外語。”
蕭文生得意地說:“在南城,有個本地人問我路,說了當地話,我只會兩句,回答了他,他得寸進尺了,拉着我說個不停,我火了,直接來了一通哈薩克語。”
吃完飯,已經兩點多了,三人回了蕭文生家。這兩天,京京請假來打掃了衛生,蕭文生叫張玉和京京歇息,他去小區熱水房打了兩壺熱水,回來泡幾杯茶,和張玉。
蕭文生和張玉一年多沒見面,有着說不盡的話,京京坐在一旁不時地插言,三人說說笑笑。
突然有人敲門,京京忙去開門,蕭文康、蕭連樹、蕭連松、蕭連雯來了。蕭文生招呼他們坐下,給他拿茶杯倒水,笑着說:“我屁股還沒坐熱,你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蕭連雯接過茶壺,笑着說:“京京來打掃衛生,我知道你要回來了,叮囑小區的物業人員,你回來了,給我打電話。”
蕭文生聳聳肩,“發動群眾,以後我要喬裝打扮,你們呢?”
蕭連樹端起茶杯,笑着說:“我昨天從美國回來,原想回煤城,連雯說你這幾天要回來,我就留下等你了。”
蕭文康也笑着說:“我回來十來天了,這兩天回上海,連雯說你要回來了,等你見一面。紅旗沒事吧?”
蕭文生簡單地說了河東鋼鐵收購案的結果,嘆口氣,“紅旗被判了五年。”看看蕭連樹,“你哪兒怎麼樣?”
蕭連樹不好意思地笑着說:“我有點短見了,中國生產已經過飽和,競爭激烈,外資鋼鐵企業也想來分一塊蛋糕,壓縮中國本土鋼鐵企業生存空間。紅旗出事,多多少少地影響北方鋼鐵的聲譽,我們要做的事挽回形象和擴大影響力,與北方鋼鐵一年100多億的利潤相比,4000萬美金算什麼。”他最終以7.6億美金收購美國這家鋼鐵廠。
蕭文康建議說:“文生,既然鋼鐵行業競爭激烈,我們手上有了4家鋼鐵廠,何不宣佈成立一個鋼鐵王國?”
蕭文生贊同地點點頭,“紅旗沒出事的時候,已經接洽江東省一家民營鋼鐵廠,我計劃過幾天親自找他們談收購,收購成功后,必然有記者招待會,我會在記者招待會上宣佈成立北方鋼鐵集團。我們不僅有技術,也有規模,必然能主導市場,一旦主導了市場,不僅能從歐洲進口鍊鋼設備,也能帶領他們從我們礦業進口鐵礦石。”
蕭連雯笑着說:“我們在國內有3家鋼鐵廠,國外有2家鋼鐵廠,一旦宣佈了,不僅能抵消紅旗坐牢的不利影響,也能擴大市場、震懾同行。”
京京高興地說:“一些原來想落井下石的同行,不僅要失望,也要絕望了。”
蕭連松笑着問蕭連樹:“連樹,你手上的礦藏這麼多,何時成立一個礦業集團呢?”
蕭連樹笑着搖搖頭,“紅旗這件事,我得了一個道理,槍打出頭鳥,霜打露頭青,賺錢高調,做事低調。”
蕭連松又笑了,“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也改性了?”
蕭文康贊同地說:“中國的礦產屬於地方政府,他們想收回,隨便出台政策,第二天就收回了,低調些好。”
蕭文生笑着問蕭連雯:“連雯,咱們北方酒店全球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蕭連雯急忙回答說:“在南洋酒店幫助下,咱們國家化推進非常順利,除了東南亞,在歐洲、美國和英聯邦國家開了十幾家分店,發展形勢一片大好,未來必然成為一家國際知名的大酒店。”停了停,“這段時間與國際接觸,我發現中國人在全球不是很受歡迎,甚至帶着敵意。”
蕭文生嘆口氣,“在南洋的時候,我和奶奶以南洋為例談過這件事,南洋是華人國家,卻不喜歡中國人,除了政治引導外,主要是中國人不愛規則,老是國內的一套,做事以我為主。像在俄羅斯,中國人見了警察叫他們,不管自己是否違法,第一反應是拿錢賄賂他們,久而久之,俄羅斯警察也養成了習慣,中國人不給錢,他們想方設法地刁難。這樣的事情做的多了,人家從表面上對你客客氣氣,骨子裏瞧不起你。這種情況,告訴我們所有的員工,務必遵守人家的法律法規和風俗習慣,不許觸犯人家的法律和風俗。”
他接着往下說:“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已經引起了其他國家的恐慌,他們怕中國超越他們,在政治上想方設法地打擊中國,在輿論上顛倒黑白地詆毀中國,從而維護他們的優越性,這叫懦弱的優越性,我們不必太在意。”停了停,“全球經濟一體化是大趨勢,他們這樣做是螳臂當車,我們除了擴大市場,也要改變他們的思維,叫他們認識我們、接納我們。”
蕭連樹苦笑着說:“二叔,你想叫人家接納北方集團容易,但接納中國人不容易。中國人有錢之後,出國之後,到了地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字,買,兩個字,買買,三個字,買買買。他們出手闊綽,恨不得把人家的國家都買回來,人家稱我們是黃禍,像蝗蟲一樣,過了之後,寸草不留。”
蕭連雯贊同地說:“在巴黎幾家知名商廈,中國人到了,成打成打地買名牌包,LV,愛馬仕,古馳,迪奧,好像去菜市場買菜似的。他們表面上熱情地叫中國大媽,實際上絞盡腦汁地坑中國人,以假亂真、以次充好、坐地起價,他們說中國人不懂,只要敢標價,他們就敢買。”
蕭連松也插言說:“小婕他們同事出國旅遊,個個帶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到了地方,除了拍照,就是購物。回來了問他們有什麼感受,一臉茫然,反而自豪地拿着禮品送給大家,不少禮品是‘madeinchina’。”
蕭文生苦笑着說:“以前他們說中國人口多,如果缺糧食了,全球的糧食都要支援中國,所以說中國是黃禍,現在有錢了,反而成了人傻錢多的黃禍。”停了停,“我叫慧麗做個宣傳,至少北方集團的員工,出去后要自重身份,這是基本道德規範。”
京京插言說:“物質文明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現在物質文明上去了,卻缺少與之匹配的精神文明。”
蕭連松吃驚地說:“虎父無犬女,二叔,京京不簡單,一語中的。”
蕭文生看着得意洋洋的京京,“她是大學生,天天學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自然信手拈來了。”停了停,“連雯,你也是南洋酒店總經理,不要總是你們你們,顯的生疏外氣。”
蕭連雯不好意思地笑着說:“二叔教訓的是。”
又閑聊一陣子,蕭文康彙報說:“文生,文雨和華東幾大貨運巨頭們達成合作協議,整個貨運市場原有的平衡要打破了。”
蕭文生淡淡地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改變不了。全球經濟一體化了,中國人哪能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呢,咱們的市場呢?”
蕭文康嘆口氣說:“在南天集團的配合下,他們現在傾力進軍南方市場,南風貨運衝擊比較大,咱們的市場暫時沒有衝擊,一旦他們在南方市場立足,必然往北擴張,我也在策劃進軍長江流域市場。”
蕭文生反而笑了,“好呀,以前是各有各的地盤,現在是犬牙交錯,形勢越複雜,越有趣。”
蕭連樹建議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咱們找南風貨運合作,聯手打擊華東幾大貨運公司。”
蕭文生看看蕭文康,笑着說:“秦天功是個勢利的人,與他合作,只有利益,沒有朋友。”
蕭文康應下,“文雨呢?我儘管不贊同兄弟相鬥,但文雨太過分了,處處拆我們的台,聯合外人打壓我們,論功論私,我們都要開戰。”
蕭連樹符合地說:“我贊同開戰,不管他們和南洋集團有多少恩怨,二叔去了南城,他要放下一切恩怨,與南洋集團修好。”
蕭文生剛要說話,手機響了,蕭文飛打來的,他和蕭文彥來找蕭文飛一塊吃飯。蕭文生掛了電話,不解地看着眾人。他在堯州給蕭文飛打過電話,說過幾天回北京,但沒告訴他具體時間,他怎麼知道自己今天回來呢?
蕭文康急忙說:“和我沒關係,我來北京后,和他一塊吃頓飯,回上海也沒告訴他。”
蕭連雯也急忙說:“我是看到京京來給你打掃房子,知道你要回來了,從來沒和文飛叔說過。”
京京,蕭文生懂了,京京接自己,蕭文彥知道了,給蕭文飛打了電話。“京京,你和文彥?”
京京不耐煩地說:“天天來找我,煩死人了。”
蕭文生反而笑了,“他是學長,又是你叔叔,關心你,也是應該的。”
京京生氣地說:“好說不好聽,我是大人,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關心。”
蕭連樹哈哈大笑,“二叔,京京長大了,是大姑娘了。”
京京臉紅了,“連樹,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張玉看看蕭文生,“文生,我回去了。”
蕭文生點點頭,“也好,改天再約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