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縮骨功
“嗯，老沙說的有道理！”
小妖去過當代日本，曾經參觀過日本東京、長崎的一些堅固建築物，特別是一些地下儲水水壩和隱蔽蓄水井，聞聽點頭道：“同志們，這裏是通往金庫的唯一通道，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事到如今，不管裏面是不是通往金庫，我們都應該進去一探。”
“嗯，我同意！”孫武探頭往裏看了幾眼，點頭表示同意。
下水道雖然臭味熏天，裏面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到盡頭，但事已至此，只能冒險一探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如此，那高志航帶兩名同志留下警戒，其餘同志，跟我進去。”
說完，小妖卸下背囊，從包里掏出雨鞋，又用一層膠袋套住整個鞋底鞋幫，第一個站到了入口。
“不，讓我來！”孫武快速穿上雨鞋，毫不猶豫地擠到了小妖前面
“不，你殿後！”小妖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握，再次往前一步。
“好，小心！”孫武點點頭，無奈地答應了，此時，不是你推我搡的時刻。
“小妖姐，武哥，你們可千萬小心啊！”
高志航點點頭，一揮手，把齊兵和李易二人留了下來，“聽我命令，立即構築防禦工事，做好戰鬥準備。”
“是！”齊兵和李易聞聽點點頭，一邊快速收攏破障工具，一邊開始尋找合適地形，匆匆構築起防禦工事來。
“走，我和老沙在前，孫武殿後！”小妖將手電筒卡在安全帽的頂部，右手持槍，和沙里飛並肩向下水道內走去。
“大家跟上，保持安全距離，注意腳下，注意安全！”
孫武站在隊伍最後，眼見高志航等人已經收攏好工具，他又小聲叮嚀了幾句，一轉身，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了烏黑骯髒的黑水裏。
排水溝流淌的黑水不深，只能勉強漫過腳背，但因為氣味難聞，再加上周圍黑漆陌生、枯草叢生，因此，大家都不敢有絲毫大意。
嘩啦啦，嘩啦啦！
一行人一路跌跌撞撞，路上不時遇到死老鼠死貓屍體什麼的，甚至還遇到了一頭壯碩的野豬，看來，這裏雖然隱蔽，倒是不少野生動物的流竄場所。
足足一個小時后，一行七人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下水道的盡頭。
眼前，是兩片高約三米，厚度近兩厘米的鑄鐵柵欄。
柵欄銹跡斑斑，但中間縫隙極小，別說是人了，恐怕連只老鼠都擠不進去。
顯然，當年的日本設計師在建築排水溝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安全問題。
“糟糕，這柵欄堅不可摧，我們又沒有氣割破拆工具，破不開啊！”孫武伸出雙手抓住柵欄用力搖了搖，發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響。
“實在不行就用炸藥炸了它！”游志勇從包里掏出炸藥包，捻出引信，作勢就要上前。
“不行，這裏穿過柵欄就是金庫，距離太近，如果貿然爆破，勢必產生巨大動靜，不行！”沙里飛沿着柵欄來回走了幾趟，果斷拒絕了。
小妖聞聽點頭，“老沙說的對，這裏距離金庫太近，爆炸動靜太大，不是上策。”
“等等，讓我瞧瞧。”
說著，沙里飛身體緊貼着柵欄，腦袋斜着從下往裏面瞅了半天，又躥到上面往下瞅了半天，忽然大喜道：“嘿嘿，裏面有兩對手柄，柵欄是被從裏面鎖住了！”
“真的有鎖？”
孫武扯開沙里飛，然後模仿着他的姿態往裏斜瞧了半晌，咧嘴樂了，“嘿嘿，我說老沙，還是你這賊眼尖，果然是從裏面鎖了。”
“你才賊眼尖。”沙里飛撇撇嘴，一臉憤懣。
“好了，大家盡量保持安靜，這裏可不是爭吵的地方。”
這時候，藉助手電筒光亮，小妖也隱隱看見了裏面的鐵鏈和大鎖，見此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可是老沙，這鎖在裏面，柵欄縫隙又這麼小，如何開鎖？”
裏面，一條胳膊粗細的大鐵鏈一圈一圈緊緊盤繞手柄，上面一把碗口大的黑鎖，別說是鎖了，估計這鐵鏈一時半會都弄不開。
“就是啊，咱這連鎖都夠不到，怎麼解？”孫武伸着大手到處亂戳，最終垂頭喪氣地敗下陣來。
柵欄縫隙太小了，他手指頭雖然勉強伸進去了，但過了手背剛到手腕那裏就被卡住了，卡的孫武差點手指陣亡了。
“奶奶的，這該死的日本人，這到底是防人還是防耗子啊，設計的這麼小，他就不怕堵塞下水道嗎？”孫武抽回手，揉搓着發麻的手指頭，一臉懊惱。
沙里飛咧咧嘴，一臉壞笑，“嘿嘿，看情形，這裏應該有人定期清理，只不過進入冬季后，廁所排水較少，估計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清理了。”
“什麼，你是說這排水溝是通往日本人廁所的？不是金庫？”孫武聞聽低頭看了看腳下黃白之物，差點反了胃。
腳下一片黃白混沌，臭味熏天。
“哼，你也不想想，如果這條排水溝就能直通金庫，那日本人腦子不是長草了嗎？”
沙里飛毫不客氣地就是一句譏諷，“不過，根據圖紙來看，廁所隔壁應該就是金庫，距離應該不遠，所以，只要我們闖過這條柵欄，那金庫還會遠嗎？”
“哼，說的輕巧！”孫武聞聽撇撇嘴，暫時沒有辦法反駁。
穿牆入室，琢壁開光，那可不是他龍逆的強項。
“好了，大家讓讓，讓我試試？”
見孫武沒有反駁，沙里飛得意一笑，探手從懷裏摸出一串奇形怪狀的小工具，然後從下面往裏張望了半天，從中間挑出了一根挖耳勺一樣的小東西來。
“挖耳勺？這也能行？”
孫武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見沙里飛握着挖耳勺直搓手指手背，半天沒有舉動，忍不住嘲笑道：“我說沙老，你這又是扭腰又是扭屁股的，難不成是在做熱身運動嗎？”
“屁，少見多怪！”
沙里飛斜睨了他一眼，然後轉身緊貼斑駁柵欄，將捏着挖耳勺的右手從柵欄縫隙內緩緩伸了進去。
“這是。。。？”
眼見沙里飛伸出去的大手竟然一寸一寸地從柵欄縫隙內探了進去，不僅孫武，就連小妖也以為自己眼裏看見了鬼。
這麼小的縫隙，那沙里飛粗粗的胳膊是怎麼探進去的？
難道說。。。這世上真有什麼縮骨功？
咔噠。
一分鐘后，伴隨着一聲略顯清脆的咔噠聲，碗口大小的鐵鎖應聲落地。
嘩啦啦！
沙里飛伸進去的大手順勢往上一托一抽，胳膊粗細的鐵鎖嘩啦啦掉落地面。
“我去，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縮骨功嗎？”孫武盯着沙里飛抽回來的大手看着，眼冒金光。
“嘿嘿，見笑了！”
說著，沙里飛手指關節一陣咔咔作響，用力抖了抖手腕，然後舉起手中的迷你挖耳勺，向孫武擠擠眼，一臉得意的笑。
“嘿嘿，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千面佛竟然還是開鎖的高手，兄弟真是佩服，佩服啊！”
幾聲略顯尷尬的乾笑之後，孫武忽然上前熱絡地摟住了沙里飛的肩膀，“我說老沙同志，就剛才你抖手咔咔作響這一招，能不能抽空和兄弟我交流交流？”
“滾，一邊去！”
沙里飛毫不客氣地掀開了孫武的粗壯胳膊，鼻子冷哼了一聲，不咸不淡地道：“抱歉，這是本門不傳之秘，概不外傳。”
“那。。。你要怎樣才肯傳給我？”
“噓，廢話少說，正事要緊！”小妖出聲打斷孫武的不依不饒，揮揮手，帶領游志勇等人越過柵欄，摸索着向前走去。
“嘿嘿。”
見小妖帶人已經伸手推開柵欄走到了前面，孫武撓撓頭，再次不到黃河心不死地摟住沙里飛的胳膊道：“我說沙老，你這縮骨功可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屬於國家所有，你可不能中飽私囊獨吞啊！”
“非物質文化遺產？”
“獨吞？”
沙里飛聞聽一愕，續而不懷好意地微微一笑，看着孫武道：“不好意思哈孫老弟，我這獨門功夫祖宗有交待，乃是傳男不傳女，傳徒不傳外，如果你真想學，那就乾脆跪下來叫我一聲師傅好了，說不定，我一時心軟，倒是可以收你做個徒弟，怎麼樣小武子，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什麼，想讓我給你當徒弟？痴心妄想吧你。”
想起在城北監獄裏自己讓對方吃癟的一幕幕，孫武咧咧嘴，放開沙里飛的胳膊，陰陽怪氣地道：“我說老沙，我看你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祖上規定，而是因為自己在監獄裏吃了不少苦頭，現在抓住機會想恩將仇報了吧？”
“恩將仇報？你也太小看我千面佛了吧，哼，既然你不肯，那不好意思，免談。”
沙里飛聳聳肩，伸手將鐵鏈和大鎖拖到一邊，然後撿起槍，小跑着跟上了小妖的步伐。“來，讓我帶路。”
“哼，小心眼！”
“小氣鬼！”
孫武朝着沙里飛的背影比了比中指，然後扭頭見自己身後已經再無無人，黑漆漆的一片，心裏一涼，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