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天助
“到底怎麼回事？”
我強勢鎮定了一下微微有些緊張的心，看着王有福道：“這裏都是自己人，你簡要把情況訴說一遍。”
“好！”
王有福顧不得額頭汗漬，深吸了一口氣，匆匆把來龍去脈訴說了一遍，“趙兄弟，大當家落在東北幫仇五手裏，黑風寨現在危在旦夕，還請趙兄弟施一援手啊！”
“這。。。？”想起今晚的重要行動，我不禁猶豫了。
這事兒，怎麼都趕到一起了？
“頭，黑風寨距離這裏遙遠，就算你現在趕去，恐怕也遠水解不了近渴啊，再說了張素貞和我們。。。？”說到這裏，孫武不經意地瞄了小妖一眼，硬生生地把後半句給咽了下去。
對面，小妖眉頭微微一聳，暫時沒有說話。
“趙兄弟，大當家被困，我們現在也是群龍無首，束手無策，所以我和李副寨主商量之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趙老弟，還希望老弟看在一點薄面之上，趕緊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大當家的吧。”
眼見屋內氣氛隱隱有些異樣，想起自己離開這麼久生死未卜的張素貞和黑風寨那幫兄弟，王有福不由得急了。“趙老弟，東北幫這次擺明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而且暗中似乎還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如果老弟你也沒有辦法，那大當家的和黑風寨恐怕真的要。。。！”說到這裏，情急之下，王有福往地上一蹲，一捂臉，竟然嗚嗚哽咽了起來。
“嘿，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突然哭起來了？”孫武瞧了我一眼，見王有福越嚎聲音越大，肩膀一聳，也有些束手無策了。
“頭你看這是。。。？”
“等等!”就在這時，小妖忽然道：“黑風寨地勢重要，不容有失，況且大當家的和我們也算是有素麵之緣，不如我們。。。？”
“你的意思是。。。？”
我聞聽有些驚訝地看着她，見她輕輕點頭，我眉頭一皺，只得無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一趟黑風寨。”
“嘿，那可太好了。”王有福聞聽破涕為笑，騰地一聲站了起來。“趙老弟，你這有多少人？”
“什麼多少人？你這添什麼亂你？”孫武聞聽急了，“頭，你要去山寨，那今晚的事情。。。？”
“今晚的事情照常進行！”我伸手抄起大衣和長槍，扭頭看着小妖道：“具體由小妖全權負責。”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小妖聞聽有些猶豫，見我轉身要走，趕緊叮嚀道：“謹記，路上多加小心！”
“沒事，王喜剛好今天回來了，我讓他跟我一起走一趟。”走到門口，想了想，我再次轉身道：“放心，明天11點之前，我必定趕回。”
“好，那我們趕緊走吧。”
眼見只有我和王喜跟着他上路，王有福雖然有些大失所望，但一想到自己總算是搬到了救兵，救兵雖然少到可憐，但挨到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了，告訴兄弟們，不要分心，準備行動。”小妖站在門口，目送我們離去之後，轉身輕輕帶上了門。
入夜，橫濱正金銀行外圍，距離一百米。
西南角落，陰影處。
“目測距離一百米，這麼遠的距離，憑我們十個人，要在四個小時之內打通金庫甬道，恐怕不太現實啊？”望着銀行門口來回走動的巡邏憲兵，孫武隱隱有些猶豫了。
不是他怕，而是就憑他們幾人手上幾把洋鎬鐵鍬，又不能實施爆破，一百米的地底甬道，四個小時如何完成？
“是啊，確實難如登天啊！”一番細細觀察搜索之後，小妖也犯起難來。
沒有挖掘機，也不能明目張胆的爆破開挖，這地下百米距離，如何貫通？
難啊！
“嘿嘿，我就說我要參加行動，你們還不讓我來，怎麼樣，我這次來對了吧。”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沙里飛從後面摸上來，伸手拉扯着小妖的衣服道：“小妖妹妹，你跟我來一下。”
“跟你來一下，去哪裏？”小妖有些無奈地收起建築圖紙，扭頭看着他，微弱光線下，沙里飛一張易容后的臉黑里透紅，隱隱顯得有些詭異。
“當然是進金庫啦。”
沙里飛朝孫武擠擠眼，輕輕拍着胸脯道：“放心，偷盜挖掘這方面，我老沙可是專家。”
“怎麼，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哪裏能進金庫？”孫武看着他，明顯有些警惕。
這個沙里飛，坑蒙拐騙，多有惡名，雖然在監獄裏把他冒險撈了出來，但是對於其貪殘好色的本性和傳聞，孫武可不敢掉以輕心。
這些所謂的江湖俠盜，多有欺世盜名嫌隙。
“怎麼？不相信我老沙？”
沙里飛聞聽有些不高興了，“二位，這裏距離金庫至少百米距離，我說的是距離金庫地面至少百米，而不是地底曲折距離，你們真以為憑藉你我鋼鐵意志和這十把破洋鎬就能一夜之間挖出一條地道來，異想天開吧你們？”
“我們不能，莫非你能？”孫武聞聽嘴巴一撇，不服氣了，“我說老沙，就憑你，你覺得你行嗎？”
“嘿嘿，行不行，讓小妖妹妹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說到這裏，沙里飛聳聳肩，將頭扭了過去，“不過。。。如果你們害怕，或者說不相信我，那就算我沒說。”
“你？”孫武聞聽直翻白眼，但嘴巴烏拉烏拉了半天，也沒有烏拉出什麼來。
銀行內外戒備森嚴，時間寶貴，他們這樣耗着，徒然浪費寶貴時間而已。
“好，我跟你走一趟。”短暫思索之後，小妖輕輕點了點頭。
“嘿嘿，還是小妖妹子夠膽量。”
沙里飛聞聽轉怒為喜，雙手一撐地，黃鼠狼一般立了起來，“事不宜遲，走。”說完，輕輕招了招手，鬼魅般向前行去。
“小心！”孫武本想着跟着一起去看看究竟，但還沒起身，就被小妖伸手制止了，“放心，我速去速回。”
“好吧！”孫武探頭朝沙里飛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無奈地點了點頭。“心，那你小心點。”
十五分鐘后，小妖和沙里飛一前一後地回來了。
“怎麼樣，沒事吧？”
眼見小妖平安歸來，孫武暗中舒了口氣。說真的，他剛才還真擔心沙里飛暗中耍弄什麼小把戲呢，此時想想，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剛才和沙先生去了趟江邊，在那裏發現了一條排水溝！”說到這裏，小妖探頭看了眼銀行守衛方向，壓低聲音道：“走，我們邊走邊說。”
“走！”
雖然還不清楚小妖他們到底在江邊發現了什麼，但作為此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孫武還是立即服從了小妖的命令，“交替掩護，迅速撤離。”
踏踏踏，踏踏踏！
伴隨着朦朧夜色，高志航等人緊跟在孫武身後，兩兩交替掩護，迅速退出了潛伏地點。
“誰？”
就在這時，銀行門口一名守衛似乎聽到了什麼異響，但當他將手電筒柱形光線迅速晃過來之際，他的眼中，除了混沌黑暗，再無其他。
“這是。。。？”
松花江畔，一處荊棘叢生的垃圾傾倒點，望着眼前汩汩往外流淌的黑水，孫武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噓，這是通往橫濱正金銀行的排水溝！”
沙里飛用手電筒在洞口晃了幾下，又扭頭看了看周圍，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這裏距離銀行直線距離至少兩公里，地勢偏僻，正好方便我們行動。”
“通往銀行的排水溝？”
孫武往前走了幾步，手中電筒咔噠一聲熄滅了，“可是這排水溝這麼小，我們怎麼過去？況且。。。你怎麼確定這條排水溝就是通往銀行金庫的？”
咔咔咔，咔咔咔！
沙里飛沒有回答孫武的疑問，而是抓起洋鎬，擦着汩汩流淌的黑水噼里啪啦地清理起了枯枝敗葉。
“別廢話，趕緊清理洞口！”小妖撿起鐵鍬，噌地一聲跳了下去。
“好吧！”孫武扭頭看了眼黑漆漆的松花江，咬咬牙，帶上口罩，然後一揮手，慷慨赴死般地跳了下去。
遠處，江面大塊大塊結冰，罕見江水流動，但堅冰之下，洶湧的松花江水暗流涌動，洶湧奔流，可沒有半點懈怠。
但是眼前這臭味，真的是太五味俱全了！
半個小時后，伴隨着大片大片荊棘雜草和枯枝敗葉被剷除清理，一個直徑至少三米的洞口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不會吧，這麼大？”望着手電筒光線內赫然出現的黑漆洞口，孫武舉着手電，嘴巴裂的老大，幾乎擋不住嗖嗖猛灌的寒風。
“嘿嘿，這就叫天助我也！”
沙里飛揉了揉發痛發麻的腰，雙手拄着洋鎬，一臉傲然地道：“各位，橫濱正金銀行是日本人建的，據說在日本本土，為了防止地震海嘯等天災人禍，他們在建築龐大建築物時，常常將建築物地底掏空，構建儲水池和地下防空洞穴，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以防萬一，而這個日本人，應該是把國內建築傳統帶到東北來了，要不然。。。一個下水道也不會建的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