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胡承來見
楚錦河被趙笠伸進裏衣的指尖冰得差點叫出來,聽着趙笠說話又連忙壓低聲音:“變態。”
趙笠聽不懂,眼底的笑意不減,手上的動作也沒絲毫放慢。
楚錦河感受到趙笠的喘息越來越重,也顧不上衣衫凌亂了,一隻手肘撐着床,一隻手肘頂着趙笠的胸口加快語速道:“等,等等,等一下!”
“嗯?”趙笠停下,表情疑惑。
這傢伙平時看着溫和,怎麼在這種事上面格外強勢,節奏全被他帶着走,楚錦河頭一回感覺自己這麼被動,腦袋也暈暈乎乎的,她得緩一下。
“燈...,滅一下燈...”看着趙笠很想繼續的表情,楚錦河臉不受控制的臉紅起來,結結巴巴說道。
趙笠扭頭看床外幾處點着的蠟燭,又回頭看了看楚錦河,緩緩開口:“我想今晚一直看着你。”
楚錦河額頭青筋頓時起來,臉已經紅透了,咬牙切齒道:“看你個頭!趕緊下床去給我把燈滅了,不然你今晚就別上這個床!”
這句話是真對趙笠有用,只是他沒下床,而是順手摸到床邊幾支楚錦河散落的頭飾。
手腕一動,楚錦河只聽到咻咻幾聲,屋子裏的紅燭就盡數滅了,整個屋子瞬間陷入黑暗。
“你還有這功......唔,你這傢伙......”
是夜已深,前廳的熱鬧已經散去,但今夜的喜意,在北周還將持續很長時間。
第二日大早,楚錦河洗漱完,捧着精巧的白瓷茶杯大腦還處於放空狀態,趙笠這人......白天和晚上完全是兩個模樣......
“你早上不喜歡甜食,都是咸口的小食,多吃一些。”趙笠咽下嘴裏的粥,動作不急不緩的給楚錦河的碟子裏夾了枚蝦餃。
楚錦河回神,拿眼神撇趙笠,趙笠絲毫不閃躲的和楚錦河對視,旁人或許看不透,楚錦河卻能輕易看出他眼底的春風得意,意氣風發。
吃過早飯,趙笠便去了前廳處理事情,北周分立也快有小半年,但事情還有太多太多要處理,趙笠不說,楚錦河也知道他能陪自己吃早飯已經是盡量抽時間了。
趙笠父母早早就不在,楚錦河也沒有什麼新婚第一天去見長輩的虛禮,加上如今趙笠身份特別,類似赫連耀和赫連夫人這樣的長輩,楚錦河雖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按禮數不能是她主動拜訪,反而是他們來拜見自己。
所以原本在普通人家,忙忙碌碌的新婚第一天,在楚錦河這邊反而空閑的令人恍惚。
好在用了早食沒多久,小蠻就來了,她一來,楚錦河就覺得沒那麼無聊,兩人在院子裏擺了小桌子,和以前一樣,邊喝茶吃點心,邊有一句沒一句聊天。
日子就這樣過了小半個月,楚錦河也就只閑了這小半個月,因為後頭胡承來了,同時帶來的還有一大摞楚錦河現在一看到就腦袋疼的賬本。
原先胡承進了王府後院,柳先生帶着他底下少數朝臣反應格外激烈,在前廳議事時為此言辭很刻薄的貶低了楚錦河身為王妃這樣身份的不自重,全被趙笠冷眼按下了。
這些楚錦河完全不知道,還是很久很久之後,楚錦河無意間從小蠻嘴裏知道的,聽的得楚錦河忍不住忍不住輕笑說句“老迂腐”。
胡承帶來的賬本一半是楚味館的,如今楚味館遍佈北周,可以說,如今北周,做飯館的,楚味館是獨佔鰲頭,酒樓第一家。
便是趙笠手下堪稱搖錢樹的商吉也感嘆可觀,什麼生意他都做的頂尖,卻在酒樓這一塊自覺不沾,市場已經被楚味館佔了,他再做也沒什麼利潤。
而另一半賬本,大部分是出海的賬本,還有一小部分是莊子土地收上來的租子,對比前面兩個相對暴利的生意,這個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楚味館經營已久,賬本記錄都很平穩,楚錦河只大概翻了一下,心裏就有數了,反觀出海的生意,卻是有些小問題。
楚錦河看了兩眼,對旁邊的胡承說道:“楚味館和莊子的賬本都很好,但出海這一塊有點地方我有點問題。”
王府雖然是臨時建起的,但內斂的奢華也不是別的地方能比的,在一想到這是北周的權利中心,那就跟南周的皇宮是一個概念。
其中的威嚴就讓胡承從進來開始,緊張就沒有消下去過,好在他在楚錦河手下也歷練了這麼久,心裏緊張,舉手投足間也沒鬧什麼笑話。
聽到楚錦河開口問,忙收神有些惶然道:“姑娘...不對,王妃請問。”
楚錦河笑了一下,沒太糾結稱呼問題,伸手指到面前賬本的一一頁道:“出海的利潤倒是和以前一樣,還有增長,但是這兩個月每次來回,頁尾怎麼都有大筆的支出。”
胡承側首去看,看見頁尾寫着的未歸人三字,鬆了口氣,同時面上有些沉重道:“王妃,這是隨着魚老大出海,結果沒能回來的兄弟的安葬費,還有給這些不幸兄弟家裏老婆孩子的安身錢。”
楚錦河一愣,低頭看了眼賬本,眉頭皺起:“怎麼有這麼多,我看前幾個月的基本沒有這種賬目啊。”
胡承搖頭:“先前出海是挺好的,魚老大對水很了解,一路雖然有些小風小浪,但總歸算是平穩。”
“現在海面有了什麼變數嗎?”楚錦河往後靠了靠,眼神有些嚴肅,生意有賠有賺,賺錢賠錢楚錦河都並不在意,但生意上有人傷亡,楚錦河出於責任心,就很在意了。
胡承點頭:“出海的生意是暴利,我們作為最早發現這些的人,別人見着我們的甜頭,同樣要出海做生意的人就多了。”
楚錦河點頭,意思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胡承接着道:“商隊一多,就有不懷好意的人,今年開年以來,在很多船隻航行的航道上,多了好幾倍的海匪,而且不僅僅有大周人,哪怕有能力打過大周的海匪,航行遠離了大周海域,中途還會碰到哪些別國紅頭髮的番邦海匪,比大周海匪還兇殘。”
海匪?那就是後世常說的海盜了,楚錦河楞了一下,的確,除開還上變幻莫測的天災,航行最危險的就是這種人禍,楚錦河伸手,旁邊的女婢就給胡承遞了一杯茶。